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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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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突然想起高一的时候我因为挑食,不好好吃饭得了严重的口腔溃疡。医生经常开的外敷、内服的药像西瓜霜,冰硼散这种等等都因为长时间的使用产生了抗药性。

当时症状非常严重,已经影响我吃饭了,甚至喝水都会撕心裂肺的疼痛。母亲看到这么严重决定让我去市里面检查一下。虽然市里离我们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是我们却很少去,毕竟也没有什么理由去。

当时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看病,就给姨(母亲的姐姐)打去了电话:“兵如这段时间忙不忙?”

“不忙,咋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当时我们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让他带高去市里面检查一下吧,我不经常去,连医院也找不到。”原来母亲想让姨父带我去,母亲认为姨父经常在市里面跑动比我们见识的东西要多。

“什么时候去?我让兵如过来。”姨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对母亲这边的亲戚有十足的好感,小时候寒暑假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她们和父亲这边的亲戚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等他们定好时间我便给宋班请好了假。清晨母亲早早的把我叫了醒来说是车快来了,当时天都没亮,我在困意中收拾着自己。随着夜色中划过的鸣笛声姨父从车上下来和母亲交谈几句便带着我上车了。

这好像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去市里吧。一路上我靠在窗户上补觉,直到天色渐亮,姨父告诉我:“快到了,一会我们先去你姐姐家(姨父的女儿家)待会,等医院上班了再去医院。”

我以为姐姐家在市里面的话应该就在像想象中的高楼中吧,等到我们出了车站姨父手中突然多了半袋东西,大概是从家里带给姐姐的东西吧。我们习惯把家中的好粮食之类的在走亲戚时带着,女儿家自然也不例外。

姨父带着我在路边拦了好几辆出租,他趴在副驾车窗上问道:“去**多少钱?”

“十几块吧。坐不坐?”司机伸手过来摇下车窗嘴里咬着烟含糊的说道。

得到答复的姨父觉得价格太高就放弃了,出租车司机看我们不打算坐车带有嘲讽的语气抱怨着扬长而去。

最后我们花了大概五块钱左右坐上了拉客的摩托车,就是直接坐在那种家用的摩托车后座得感觉,我们坐在后座穿梭在街道上,两侧掠过脸颊生硬的风迫使我躲在司机身后。

如果是现在我可能都不会问价,一般都是直接上车要么就是打车软件上直接能看到大概价格,而那时姨父带着我节省的几块钱甚至连现在出租车的起步价都不够。

冬季的陕北冻天卡地的,吸进去的冷空气刺痛着我的鼻腔,刺骨的寒风时而刮着脸颊。我们下车后看着宽阔道路两侧的高楼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姐姐家的暖和,姨父带着我从路面两侧的台阶下去,越走越不对劲,不应该是上楼吗?

姨父在前面穿梭,我默默的跟在后面,所过之处都是一模一样布局的巷中巷,我们进到某一列巷子中,终于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看来是我想多了,并不是谁都能住的上楼房,不过住院子里也不错。

姐姐打开了大门带着我们走进家中,看来我还是不敢想。说的是院子其实就是院子里面靠近大门的一间五十平方左右的偏房而已,后来从她们的言语中我得知这是租别人的,院子里还住了好几户人家,主房的租金更高些。

没有经历过生活摧残的我天真的以为在外漂泊闯荡的人可以很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而现在我才感觉到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都是那么的不容易,更何况是像电视里一样住着高楼大厦。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开始转变。

世界各地的发展相差太大了,直到现在我都很难相信这是十年前的情景。

等到八点多姨父带着我出门了,我们坐着公交辗转几次终于来到了医院,让我好奇的是姨父手里依旧提着半袋东西,他咋没有给姐姐呢?

我们进了医院大门后姨父就走到边上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喂,你上班了没有?你的车在楼下停着不?”看着姨父弯的越来越低的身影我心里五味陈杂。

我知道他是在求人办事了,办的事什么事呢,自然是托人家好好给我检查检查。我心里很是愧疚。

“这不是从老家给你带了一点好的小米(陕北特产),你带回去尝尝。”看着姨父的神情貌似电话那头好像拒绝了。

“你不用下来,你就在窗户那把车打开,我给你放后备箱里。”许是电话里的人终于接受了姨父的好意。

我们刚走到一辆车面前车灯就适机的闪烁了一下,随即姨父打开了后备箱把半袋的小米放了进去,又轻轻的关上了后备箱,等刚关好随即又响起了锁车声。

我知道此时那人一定就在窗户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我抬起头想从众多的窗户中寻找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可抬起头的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迷茫。

结束了这一切姨父便带着我走进了门诊楼。

我们到了某间办公室门口,敲门。

里面传来“进”。

我们进去后姨父开始和那人寒暄,我听着奉承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那个医生示意我过去,然后抓着我的头检查着我的口腔,然后轻松的表示:“这个就是普通口腔溃疡,就用外敷的药就行。”

“可是已经这样很久了,药都不起作用了。”我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姨父给那人解释着我这个的严重性。

“那这样吧,我有一个药很管用,你给娃买一瓶吃着,一瓶就差不多好了。”那医生依旧轻松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真的不严重的缘故,感觉就和治疗感冒一样简单。

“什么药?”

“二十一金维他。”一说这个药我就知道就是补充维生素的,我之前吃过很多维生素B2、C、D、E,尤其是B2治疗口腔溃疡,好家伙这下直接来二十一个维生素的加强整合版。

“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姨父看是维生素也继续问道。

“我给你说昂,还有个偏方。”那医生已经给自己泡上了茶说着。“每天吃7个猕猴桃连着吃7天绝对就好了。”

听到这个所谓的偏方我是对那个医生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虽然猕猴桃里的维生素对口腔溃疡有点效果,但是他说能治好让我觉得不靠谱。

他们又寒暄了一会眼看着没有什么话题了,姨父就带着我告别后去药店买药了。

中午我们回到姐姐家吃饭,她们做饭不像母亲一样会顾及我挑食得毛病而只做我能吃的。我确实是饿了,但又吃不下去那些菜,又不能说出我的禁忌,我不想再给她们造成麻烦了,最后假借口腔的疼痛的原因只忍受的吞了一点点。

当天结束后我就表示要回学校了,姨父还想让我趁这次来一趟在市里多待几天,虽然我也想在大城市见识见识,但姐姐她们房子只有一个床,我如果住的话姐夫可能就得出去住了。想到这里我面露难色,可惜的表示:“不行,我得回去上课了。”

我对自己的演技一向很自信,于是当天下午姨父把我送到汽车站给我买好车票,一直等到发车后他才消失在车窗里。他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他也要开始找活干了。

事实证明偏方确实不靠谱,不过二十一金维他还管了一段时间的用,不过归根结底是我没有好好吃饭,导致这个病经常性的反复发作。直到后来我找到一款漱口液‘法赫姆’非常的管用,这个症状才有所缓和。

这次去市里的场景和我之前想象中的落差非常大,带来的冲击时刻警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这些经历让我很早就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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