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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起手错爱终成忧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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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花婆婆有什么事在长安耽搁了,一直没回来。家里人手不够,倩倩便说从玉器行派个人回来,来的是个叫金桔的小姑娘,每日帮忙照应尔籁,给她翻身擦洗,倒是很勤勉,人也灵光。匡静见她对尔籁上心,便让她留了下来。

陆柏揽下了烧火做饭还有煎药的活儿,每天帮着金桔一同给尔籁喂药。因人还昏迷着,吞咽有些困难,便是一小碗药汁,两个人喂,前后都得耗上半个时辰。

匡静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给尔籁把脉,有时帮她下针调理,有时坐在她榻边说会儿话。约摸过了十来天,尔籁的脉象便有了好转,想是快苏醒了。

“今中午给喂两勺稀粥,”匡静把完脉,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一会儿我出去挑只鸡,等她醒来给她炖着吃。”

“啊?”陆柏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病人要少吃荤腥么?”

“看情况,她这种受伤昏迷的,醒来之后得补补。”匡静吩咐他好好守着,自己起身出去了。

金桔正在院里洗衣裳,看见她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了声:“大娘。”

“嗯,”匡静笑着倚坐在廊下,看着她认真搓洗着手里的衣裳,忽然问:“尔籁既好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吧。”

“啊?”金桔不明所以。

匡静仍旧笑容满面,起身走到她面前,瞬间收敛了笑意,一把薅住了金桔后脑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金桔一点武功都不会,吓得尖叫起来去抓她的手。

陆柏以为出了什么事,才跑出来看,就被匡静一声暴喝吓了回去。

“滚进去!”

说完,她又看向了还在挣扎的金桔:“看在你尽心尽力照应我妹妹的份儿上,今天离开——我不杀你。”她松了手,看着金桔披头散发捂着脑袋,冷冷道,“回去告诉池光禄,我这儿用不着他操心。”

金桔哽了一下,抬头来看她,眼中满是惊慌,双手甚至还在发着抖。

“初见你时,我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因是倩倩推来的,我便只当是在玉器行里与你打过照面,没有深究。可巧那天你替尔籁擦身子,脖子里掉出那块香牌——”匡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是在起峰寺伽佛堂里,供奉过牌位才会给的长生牌。”

金桔一把捂住了颈间掉出来的小木牌,红着眼眶望向她。

“我在起峰寺时,东禅院的确住过一个身形瘦小的香客,与我只见过一两次,我虽印象不深,但也不至于全然不记得。你跟着我到起峰寺,又跟着我回来,还能用得动倩倩……还需要我再说么?”匡静低头摸了摸食指指甲,天气太干燥,侧面起了根倒刺,被她一把掐去了。

“不、不用了……多谢大娘不杀之恩,我……我这就走。”金桔瑟瑟发抖地爬起来,行礼都来不及收,便头都不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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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夜里,都是陆柏和金桔轮流上夜。这晚金桔走了,匡静便没睡,自己守在了尔籁榻边。外屋桌上点着一盏油灯,陆柏坐在桌旁——匡静没合眼,他也不敢歇着。

果真到了三更天,尔籁便慢慢地转醒了。只听屋里忽然传来一轻唤,陆柏举着油灯进来,便见匡静喜极而泣,激动地趴下去抱住了尔籁。

尔籁眼睛睁开了,但还有些不清醒,脑子转了好半天,这才想起了自己姓甚名谁,艰难地张嘴喊了句:“阿姊……”

“嗯、嗯……醒了就好,不急说话。茶郎——”匡静转过脸来,陆柏的水碗已经递到了脸跟前。她抬手接过,将碗沿凑到尔籁嘴边,“慢些喝两口,喝完看看是再睡还是吃点糊糊。”

尔籁就着她的手啜饮了几口水,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喝完就又躺了回去,不多时便闭上了眼。再一觉便睡到了晌午时分,匡静去换了身衣裳,回来仍寸步不离地坐在她身旁。

陆柏本想劝她去睡一睡,但被她飞了一记告诫的眼刀,于是立刻不吱声了。

匡静用炖好的鸡汤拌了一小碗糊糊,喂着尔籁吃了进去。尔籁吃了东西,精神好了些,姊妹两个便拉着手说起了话,互相讲了分别的几个月里各自经历的事。

尔籁还有些气虚,说一会儿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匡静也不着急,摩挲着她后背帮她顺气。

听完刘河县那欺人神棍的事,匡静便有些震怒,但好歹压住了。但等听到尔籁中毒晕在了路边,她便实在按捺不住,急道:“中毒?什么毒你竟没察觉?给你那些解毒的药呢?”

“不是没察觉……”尔籁顿时羞愧难当,“当时已经耽搁了一日,本想着加紧赶路以防再出意外,就没着意,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好在那绿衫女子一群人经过,将我救了下来……”

“也算这些人良心未泯。”匡静不情不愿地点评。

等再说到地宫之中追杀果罗、被刘子政堵住了出路,一番搏杀之后败下阵来,匡静便怒不可遏了:“这人是哪来的狗儿子?怎地处处有他?”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们确实救了我一命。”尔籁小声道。

“你救他婢女一次、他救你一次,合该扯平了!”匡静反驳,面带愠色道,“这人的目的既与你此次任务相左,那便有可能与‘他’有干系——总不外乎是朝廷的走狗!再加他还想将你捉去,阿姊定要替你报这仇!”

“将我捉去?”尔籁问。匡静便把二十七说的,从那些人手中抢回尔籁的事情说了一遍。尔籁大为费解,想不出是何缘由,但见匡静纠结在这件事上,想让她转移下注意力,便问:“阿姊,你呢?这几个月怎么过的?”

匡静先是神色一顿,继而才将自己盗取“归海游龙鞭”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她以为没表露出什么,不想尔籁却问:“阿姊,那个和尚……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匡静一愣:“什么?”

尔籁稍显虚弱,但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现在的眼神,我只见过一次——是十九毒发,七窍流血死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你后悔,你说……不该救我的。”

匡静似乎有些被回忆陷住了,好半天才说:“有区别么?动不动心的,知道清楚了也没什么用,干脆就不清楚着过吧,免了心烦。”

“阿姊……”

“相互在意的,再远也是亲人;相互伤害的,再近也是敌人。”匡静满不在乎道,“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么些年……也就我们姊妹两个,相依为命。从前如此,今后一样如此,这就够了。”

尔籁闻言对她伸出了一只手,匡静也认真回应,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了一起。她手心都是虚汗,匡静的手却一如既往的凉,似乎从来就没有暖过一样。

“阿姊……”尔籁难得表露出小女儿的娇气,靠在了匡静的肩上,轻声笑道,“嗯……世上再没有别的人,比你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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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婆还是没消息,原本倩倩隔几天还会回来家里看看,但自从出了金桔的事,她就一直在玉器行里,再没回来过。

烧水做饭的事儿,现在都归了陆柏。原本厨房里只有一个灶台,前些日子他在院子里用碎砖砌了个单独的火炉,外头糊了泥,专门用来煎药。今天他蒸了糯米糕,匡静过来尝了尝,就手帮忙去门外倒炭灰,他摆好碗碟回来看见,连忙拿了块干净抹布给她擦手。

匡静把簸箕放回原位,朝他摊开手来。看陆柏怔愣着没动,又用眼神示意他:“擦手。”

陆柏“哦”了一声,小心翼翼捏起抹布,把她掌心和手指上沾到的炭灰擦干净了。匡静拍了拍手“嗯”了一句,扭头去扶尔籁出来吃饭。

尔籁刚能下地,躺了一个月,且得恢复着,这会儿拄着拐都走不利落。匡静本打算给她把饭菜端进去,她却不肯,坚持要出来吃。

她把拐杖夹在腋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小口糯米糕,面色微变,对匡静小声道:“不好吃。”

“多做几次就好吃了,” 匡静敷衍道,“让他自己折腾着学去吧,你不能动,总不能我来做……”

正吃着,便听有人来敲门。陆柏放下碗筷跑去开门,见是邻家一女子,便将人迎了进来。

隔壁住的是一户四个女孩,往常出来进去的,总跟匡静姊妹俩能见到。匡静爱说话,常会跟她们姊妹四个闲谈一会儿。这四个女孩都是孤儿,自小相依为命。老大叫杨婵,是十来岁时跟家人走丢的,个性要强,独自拉扯着身边几个妹妹长大,如今在东市盘了家店,开了席帽行,生意还算不错。

另外三个妹妹都是打小离开家,有生病被丢出来的,也有家人失散了的,跟着杨婵靠讨吃过活,后来便都跟着她改了姓杨,分别叫作杨雅、杨迪、杨菲。

老二杨雅是从娘胎里带了病,右脚有些跛,走路不利落,身子也不大好,但十分喜好花草。

今年开春,她在街上侍弄着移花时,匡静正好经过,撞见她偷偷抹泪,便主动询问出了什么事。杨雅见是她,因是外人,刚开始还不肯说。匡静便帮忙跟她一起侍弄花草,还主动要了一株黄芍药回来,没过一会儿,杨雅便主动说了自己受人欺负的事。

“前日我去米行买米,被那掌柜坑了……米买贵了不说,还被他们店里的伙计调戏……”她说着说着又掉了泪,“这事我没敢跟大姊说,肯定要挨骂的。”

“她骂你作甚?”匡静不解,“杨婵也是个厉害性子,外人欺负你,她该帮着你讨公道,怎会骂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七、十九这些都是指代人名,后面会讲

要是有看不懂的给我留言哈uu们,我自己是觉得都能懂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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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努力存稿,争取尽快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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