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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血牡丹浴火开洛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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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乐正兄弟再次到洛阳来了。前次他们只带了几个贴身奴仆,一直借住在顾成家,这次过来,他们大张旗鼓带了好几辆车随行,人到之前就遣仆人购置了一间宅子,分明是打算常来的。

“我们想等着看今年的百花节,连给上课的先生都一同请来了!”乐正辛对顾成打趣道,“你也一道来听。”

“敬谢不敏。”顾成满脸不情愿,“那让下人安顿着,晚上招呼大伙儿出来吃,你们是去我家、还是去我姑母家?”

“不去你家。”“姑母家吧。”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他俩带了长辈给顾家的回礼,好大的礼箱,从车上往下搬都费了半天劲。顾颜子得知他们来,又见礼多至此,立刻眉开眼笑,亲自带人张罗起了宴席。

顾妙舞许久不见乐正言了,刚开始还矜持着,说了没几句,便一手挽上了他的胳膊,嘘寒问暖起来。

她自小娇惯,只觉得旁人待她好是理所当然,做事的时候也很少在意旁人的感受。乐正言对她不能说敬而远之,虽然该有的礼数不少,但还是被她缠得有些尴尬起来。

顾颜子亲自安排厨房准备菜肴,回来一看她二人相处的场面,忍不住频频皱眉。她还是更中意处事为人稳妥的乐正辛,怎奈女儿偏偏喜欢那个跳脱的乐正言,说了三番五次,还是拗不过来。

乐正辛看了半天,没见着时清歌,便问顾成:“怎地今日没见着歌儿妹妹?”

顾成道:“今日是姑母特意为你兄弟俩接风的,怎会叫她来?”他的话点到即止,但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乐正辛。

距离开席还有些时间,乐正辛借口旅途劳累不舒服,说想去歇息一会儿。下人将他带到偏房卧室去休息,他把外头伺候的人都支走了,悄摸摸开门出来,溜着墙根找时清歌去了。

时清歌院子里根本没几个人伺候,他轻易便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时清歌正坐在廊下聚精会神地读手里的书。

“歌儿妹妹!”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时清歌抬起头来看他,眼中顿时涌上了热泪,然却只起身一下,便又别过脸去擦掉泪,冷冷地问:“你怎来了?”

“你不愿我来?”乐正辛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为何不给我回信?我见你阿娘和舞儿都写了信,还以为也有你的,可知道我等的有多心焦么……”

时清歌泪涟涟地看向他,疑惑道:“什么信?”

乐正辛语塞,一下子便明白了个中酸楚,心疼地抱住了她:“……不是什么要紧信,最要紧的是能见着你。歌儿,阿娘说今年百花节会跟阿爷来一趟洛阳,到时让见见你……见过了你,她们肯定是同意的。你放心,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

说着,他从领口下摸出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来:“这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奔牛玉佩’,我们兄弟属牛,阿爷特意叫人雕了这玉佩来请福的。妹妹,我把它送你,和我对你的许诺一起——我不要别的,只想你能等等我,好不好?”

时清歌握着那玉佩,羞臊地点了点头。

乐正辛哪里还把持得住,低头便抱起她吻了上去。怕被人看见,二人就回了屋里,也没敢点灯,直接拴上了门,相拥着坐在了榻上

“歌儿……”乐正辛声音里带了情谷欠,拇指抚在时清歌的眼角,轻声唤着。

“嗯……”时清歌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裙边的系带上,“辛哥……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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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颜子正打算开席,见乐正辛还没来,便让下人去叫。下人刚走出没多远,乐正辛就回来了,不仅一脸春风得意,走起路还脚下生风,像是心情大好。眼看到跟前,他忙收敛了表情,跟众人打了招呼,在顾成和乐正言中间的榻上坐了下来。

“你遇着什么好事了?”顾成忍不住问。

“啊?”乐正辛不妨他这么问,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顿时脸涨得通红,“做了场美梦……而已。”

好在顾成的心思没放在他身上——他母亲攀着顾颜子这个表亲的身份,也给他说了一个好亲家,快的话下半年就能曲奇过门了。他近来每日都美滋滋的,哼了几句小曲,又屁颠颠去给顾颜子敬酒了。

乐正言一直到开席一个多时辰,众人有些微醺了,才借口解手跑了出来。他没去过时清歌住的院子,走了几次岔路才好不容易找到。

下人正好来栓门,他左右看了看,等那人走后,直接后退两步、攀着墙沿一跃而上,翻墙进了院儿里。

时清歌住在正屋,已经拆了头发打算睡了,猛地听见外头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乳母,便应了一声,穿着里衣就去开门。她看见门外人吓了一跳,连忙紧了微微敞着的领口,将乐正言拉了进来——他这会儿过来着实令她没想到,心中暗道一句:果真是随性子为人,叫人惯坏了的。

乐正言双手握住她一只手,激动地问她:“歌儿,你还好么?”

时清歌反道:“你真是!……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才能来找你……你怎么没一起去赴宴?”

时清歌叹了声气,回身拿起几上的茶壶,往两个杯子里倒了满杯的水,端起一杯饮尽,另一杯递给他:“这算不算……你我赴约了?”

乐正言心口一热,忙也端起杯子喝了。

“那你就快走吧。”时清歌背过身去,“万一叫人看见……我便是浑身有嘴,也难说得清了!”

乐正言叫了一声:“歌儿……”

她拿起一只扇子挡住了耳朵,又是一句:“快走吧!”

乐正言无奈地叹了声气,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开门出去。他健硕的身影在门纸上映了半晌,才总算见离开了。

时清歌松了口气,坐回榻上,从枕头下摸出乐正辛亲手放的那枚奔牛玉佩来,面无表情地拿到眼前正反看了几遍,又顺手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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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百花节还有一个多月,接风宴的第二天,顾颜子便给乐正家送去了一封信,邀他们家长来洛阳城赏花,顺便来府上一叙。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乐正家也是一样的,很快便回了信,说到时一定提早过来,两家人正好见见面。

但因事情还没定,两边的话都没说太清楚——乐正家只以为这是顾家为乐正辛和时清歌安排的见面,顾颜子却觉得是兄弟俩回去提过顾妙舞了,看来是满意的。

她收到回信高兴得厉害,便把打算跟刘仲庭说了,让他这就开始筹备女儿的嫁妆。

“乐正家身份可不同,咱们原先备的数上还得再加。若能顺利定下,我看啊……后半年就能办婚事,又是一大笔开支,都得算进去。”

刘仲庭看她如此激动,却说:“事情还没成,何必这么着急上赶着?舞儿也不是嫁不出去,哪里就要咱们家这么求着了?”

“你这憨货……”顾颜子恨恨道,“进高门,若是不多备点假装,舞儿到时被人看扁了怎么办?”

二人因为这事又起了一会儿争执。

刘仲庭当初是入赘顾家的,虽然如今他也算是翻了身,倒叫顾家依仗着他了,可从前经历过的事毕竟难以磨灭,说起婚嫁的事情来,他忍不住就会想到那时一穷二白的自己,说话便不客气了许多。顾颜子哪里能明白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一心要为女儿打算。

“阿娘今年身子还行,前几日去看她,人推着出来遛弯,精神也不错。”顾颜子盘算着,“最好是今年把婚事办了,否则这老人哪天没熬过去,定好的事情都得再给拖黄了……”

刘仲庭不愿再听下去了,起身说:“我出去走走,你且算着吧。”

顾颜子便又忍不住训斥了他几句,直到他走出门去,那声音还能钻进耳朵里。

刘仲庭心里烦躁,不自觉便往时清歌住的地方溜达去了。有了时欢欢的例子在前,后来这些年,他再没把别的女人领回到家里过,虽然有时顾颜子也能听到些风声,但只要没弄出孩子来分了顾家的家产,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了。

时清歌刚用过晚饭,正跟乳母在屋里说话,下人说刘仲庭来了,她也没起身,只是笑吟吟对着他叫了声:“阿爷来了。”

到了快成人的年纪,她的五官与当年的时欢欢几乎有九成相似,刘仲庭许久不见她,猛地一见,竟有些呆住了。可时欢欢那时还是个丫鬟,做事拘谨,神情柔弱,总有种弱柳扶风的易碎感。时清歌面对他的时候,却多是一种坦然自若的神情,没有为女儿的敬重、更没有示弱的娇俏。

刘仲庭顿时觉得乏味,进屋转了两圈,坐都没坐,聊了几句便走了。

时清歌说困,把乳母也打发走了,门一关,她脸就掉了下来,走到妆奁匣子旁边坐下,拆了头上的银簪攥在手心,用力捏了一会,松手的时候,手心已经有了几道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匡静的身世真的……这本书里大约没有谁是十分幸运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说的苦楚

不圆满的,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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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北京降温了,不知道我是感冒了还是三阳了

昨天浑身疼了一天,一字未动,太难受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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