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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一键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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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兑现后,豹子女士便雷厉风行地买下了东龙家对面那栋2号巷子里最豪华的院子。等家电软装买完由商家配送搬进金家时,豹子女士开心得请了传统表演队在胡同口表演庆祝,放学后归家的正怡满意地看着妈妈按照自己要求布置的原木简约风独卧,兴奋得脱掉了鞋子在柔软的床上从床头蹦跶到了床尾。

“吃饭啦,去叫人!”听见妈妈的指令,正怡立即穿上鞋子跑去跟二哥合理分工叫人。听见哥哥说他去德善家时,正怡不由得在心底“呦呦呦”起来。虽然知道二哥也喜欢德善姐姐,但是正怡并不打算撮合他跟德善,平心而论不论是在物质还是在精神方面进行对比,阿泽都比二哥更适合德善。值得一笑的是因为哥哥那毒嘴的傲娇个性,他“狗八”的雅号已经传遍了双门洞。用豹子女士的话来说,就是:不争气,应得的。

双门洞凤凰堂胡同的五家人除开在外参赛的崔泽,还有东龙那几个已经搬出双门洞成家立业的哥哥们外都到齐了。

欢庆宴在金社长时不时的冷笑话跟豹子女士的怒骂声中愉快地结束,主客尽欢。

在金家经济富裕起来后,豹子女士便经常会买各种各样的补品或美食回报各家;一些美肤项目、护肤品什么的都会带上对自家多有照顾的几位。

作为回报,在宝拉有空辅导德善功课时,一花女士便会叫上正怡也来接受辅导。面对着宝拉姐“你确定吗?”的问话,正怡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脑袋一片空白,原本冷静时能想起来的语法错误在宝拉姐一遍又一遍的“确定吗?”魔音中奔向错答一去不返……宝拉姐毒舌德善的“你脖子上粘着的那个,你的头,平时别只用在吹风机上,学习的时候……”,作为旁听人真的记忆犹新,是哪怕喝掉三杯孟婆汤都无法遗忘的深刻。

偶然听说宝拉姐准备报考减免学费的师范专业。正怡只盼着自己能够赶在宝拉姐就业前读完高中,别落在她的手上;但是现实是:算算时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宝拉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高中数学老师。看向宝拉那扎心窝子话不停发射着的嘴,正怡神游天外地想着:天要亡我……

在宝拉牌辅导班的磨练下,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87年的秋天。

在这个落叶纷飞的季节,双门洞的在籍居民十分遗憾地减少了一位。在政府工作、爱好喝点小酒的善宇爸爸因病去世,抛下未满三岁的闺女和还未成年的儿子独自去往了天堂。善宇的爷爷奶奶不止有善宇爸爸一个孩子,但是一个儿子的离世对两位白发老人的打击依旧不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原本知性端庄的善宇奶奶一改形象地将失去孩子的伤痛全部无理发泄到了儿媳善英的身上。

犹记得那天的混乱中,凤凰堂胡同的居民们都站在善英女士的身后,而被自家丈夫和儿子拉着撤退的善宇奶奶只能无礼怒骂善宇妈妈:八字硬的,克死了我的儿子!怎么死去的不是你这个祸患!当初我就没看出你哪里好,怎么就扯上了你这种女人……

丈夫尸骨未寒时的怒骂对善英来说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原本算不上刁难的婆婆在丧礼过后开始三天两头地上门责骂折腾。软性子的善英看向走路还不利索的女儿还有未成年的儿子,开始变得刚硬起来。远离了丈夫的呵护,直面婆婆对英年守寡自己的怨恨,她忍无可忍激动地怒吼道:“婆婆,以后你不要再来我们家了!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抚养,哪怕是剃掉头发,我也会供他们长大上学,不会饿肚子,给他们买漂亮舒适的衣服……拜托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让我们一家三口过好自己的日子!”

听见软包子儿媳的爆发,成家奶奶不敢相信道:“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善英沉默一瞬然后坚定点头:“对您的赡养责任我会代替善宇爸爸承担下去,也请您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闻言,成家奶奶气得话都说不清楚,迅速穿鞋走出去,用力地关掉门,边快步走回家边郁闷地碎碎念:“如果不是为了孙子孙女,我才不会来。没有结婚就怀孕……哪里来的这种人!”

因病请假在家的正怡,出门丢垃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气得同旧时代里裹脚老太太般走路摇摇晃晃的善宇奶奶背影。

在善宇失去父亲的伤痛逐渐退散影响力时,1988年的秋天悄然而至。71年生的双门洞五人帮追赶潮流、心思悸动的青春缓缓拉开序幕,即将成为初中生的正怡作为见证者之一用四字总结:这瓜真香。

=1988年9月首尔道峰区双门洞崔泽家=

接完熙俊电话带着妈妈指示的“喊哥哥回家吃饭”任务来到阿泽家的正怡,碰见的便是端着牛奶糕点呆滞在原地观看东龙因为拆爆虾条后还无声放臭屁打扰到大家看电影而被众殴的画面。很灵性地,正怡好像听见了脑海自动配音的无语羊“咩”声……

下午六点的整点钟声响起,正怡接过阿泽递来的糕点说:“哥,妈让我来喊你回家吃饭。”说完,巷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家吃饭号子。正怡跟崔泽打招呼后便率先离开,正焕、德善起身从阿泽手上端着的盘子里各拿走一片糕点离开,善宇看了看厚实的糕点摇摇头什么都没拿紧随离开,东龙最后放下零食从崔泽手中接过全部的牛奶道别:“我也走喽。”

阿泽看向盘子里剩下的糕点不知道是该吃掉还是重新放回冰箱,他的父亲凤凰堂也随后叫他开饭。

金家餐桌上,正峰翻看着手中的取名历,正焕双手环抱看着坐在对面吃糕点的妹妹。正怡吃完阿泽跟德善投喂给自己的糕点后便继续吃哥哥带给自己的糕点,她的原则是:糕点绝对不能留到明天,哪怕不吃饭。

电话响起,豹子女士接过听清后暴怒道:“不是说吃完饭再回来吗?!知道了,快回来吧。”吼完挂断电话,将刚盛好放到桌子上的汤端起,对拿起勺子准备舀汤喝的正焕解释道:“爸爸马上回来,再等一小会儿。”说完便将汤倒回锅里。

打完电话叫送煤气后,美兰穿着豹纹睡裙打开饭锅看见已经被舀得一粒米饭都不剩的锅摇摇头,拿起一个碗装上一大份沙拉递给正焕安排道:“米饭不够了,去楼下要碗饭上来,顺便把这个送去。”随后又将盛好的青阳椒炒牛肉安排给正怡送出去。

端着牛肉下楼的正怡刚进门便看见哥哥那对准正在洗生菜德善臀部的无情一脚。看着哥哥那小学生式的幼稚举动,正怡轻哼:“哥,一直这样的话,你这辈子都会娶不到老婆……”

听见妹妹声音的正焕回头,看了看她手里端着的菜,转身对走出来查看情况的德善妈妈说:“我妈让我们送这些过来,我妈还说让我要一份饭带上去。”

听完需求的一花端过两份菜对两人说:“稍等一下啊……”随即去盛饭递给正焕又端来一份萝卜泡菜让正怡带回家。

刚回到家又被妈妈安排送菜的正怡看向善英阿姨递给自己的一筐橘子,跟同样被安排出门送菜的另外几位哥哥姐姐在胡同巷子的十字口集聚,无奈低头,正焕吐槽道:“这样折腾,还不如都一起吃算了。”旁边送煤气的大叔停下摩托车,正怡指着自家大门提示道:“这家。”随后几人继续回家从妈妈手中接过饭菜护送。

好不容易完成日常送饭任务,正怡坐好揉了揉酸痛的小腿,幽幽道:“每天吃的饭,都不够消化的……”

正峰心疼地看了看妹妹,说:“待会儿多吃点。”

“还吃,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说完,正焕看向钟表思考还要多久才能开饭。

被二哥毒舌的正怡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反驳:“哪里胖!”

美兰闻言,看了看女儿,摇摇头说:“咱们家小棉花都瘦得看不出棉花样了。晚饭多吃点,明天妈妈给你的便当里多加一个煎蛋。”

得到加餐承诺的正怡笑颜如花地对美兰女士说:“好~谢谢妈妈。妈,我明天想和朋友一起去吃年糕,可以多给我一点零花钱吗?”

看着女儿漂亮的脸庞,美兰笑着答应道:“可以,吃完饭给你。”

正焕见妹妹要到额外的零花钱,张张口也想要,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归家玩情景剧的父亲打断:“打扰了-打扰了-打扰-打扰了-伸-伸-探头一看,这是我的家吗~”

美兰女士不搭理站在门口独自玩尬梗的丈夫,端上热汤对儿女们说:“我们开饭吧。”

“我们开动了。”三个孩子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饭勺准备开饭。

没有人搭理的金社长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坐到位置上开始教妻子正确回应自己的话:“老婆,你应该说<没错-没错-没错>,这样才对嘛!”得到豹子女士不耐的白眼后瞬间老实下来。乖乖坐下吃饭,咽下米饭后委屈地嘀咕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对我好点吧。”

金家三兄妹还有豹子女士一致盯向说非吉祥话的金社长,金成钧微微张嘴,小声认错道:“我说错话了……”

给挑食的女儿夹上几片牛肉,美兰冲正焕搭话道:“那个,德善怎么想到会去做举牌小姐的?是考试考上去的吗?德善学习又不好,怎么选上的。”

二哥正焕看都没看豹子女士一眼,淡淡地用一句话终结话题:“就那样上了”。美兰见儿子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便立即换个搭话对象,转向女儿问:“你们班上次过生日的那个同学他们家的蛋糕是哪里买的?听你说很好吃。”

正怡听见妈妈问话,便迅速咽下米饭回答:“不知道,我明天去问问她,妈妈想吃蛋糕了吗?需要我买一份带回家吗?”

听见女儿关心的话,美兰慈爱地笑着摇头,说:“不用,是帮阿姨问的。”随后感叹:“还是女儿贴心啊,还好生了咱们家正怡。”

得到妈妈夸奖的正怡抬头给妈妈一个甜笑。

在一旁默默吃饭的爸爸从咖喱里吃出了石子,肯定道:“这是善宇妈妈做的吧,咖喱可以做的这么难吃,还真是不容易。”美兰奇怪地看了一眼丈夫,问:“你怎么知道的?”

金社长边做出难吃的表情,边回答道:“一看……就知道。”

眼见丈夫又一个人在那里玩尬的,豹子女士不耐烦地拿起他的米饭倒回锅里。眼见老婆把自己的饭给拿走,金社长后知后觉地问道:“老婆?……(原来说老婆好友善英女士做饭难吃)不可以啊。”因为爸爸无意间提及了不当话题,金家的三个孩子都没有为他求情。

饭后正怡穿着睡衣在院子里纳凉看书,突然听见半地下室那间屋子里传来宝拉姐的怒吼声:“给我出去!滚出去!全校999名你很骄傲吗?很骄傲吗?你以为参加奥运会就了不起了吗?奥运会的时候知道有多少人守着看吗?知道吗?知道吗……”期间夹杂着德善被打的砰砰声音和她不解的疑问声:“在说些什么呢……”

妹妹的阵阵痛呼声中,宝拉依旧没有丢掉用来教训不好好学习妹妹的枕头,大喊道:“出去……出去!”

坐在院子里看书的正怡不出意外地见到了打扰到姐姐学习而被赶出来的德善。

德善摸着被打痛的腿走出家门,看见坐在院子里的正怡迅速放下摸腿的手,拿着自己做的用于练习的牌子,打招呼道:“正怡,你好~”

“德善姐姐好。”空气中又好像响起了羊叫。正怡起身拿着书准备回家,对德善说:“我先回屋了。”

德善甩了甩胳膊,挥手道:“拜,我再练一会儿就回去。”

看见德善拿着的牌子,正怡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被宝拉姐赶出来了。地下室的空间不大在里面练习很容易就会打扰到宝拉姐。正怡想了想,劝道:“德善姐以后还是在院子里练习举牌吧,凉爽还不会惹到宝拉姐。”

德善拍掉一个叮咬自己蚊子,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去吧,外面蚊子咬死人了。”

走到屋门,正怡看了看开始练习的德善说:“德善姐晚安~”

德善放下牌子笑着回应正怡:“晚安~”

次日上学出门前,正怡眼睁睁地看着正焕把1千韩元的班费报销成3万韩元,很有义气地没有拆穿哥哥,心底则暗暗期待妈妈豹子女士发现的那天。

穿上妈妈买给自己的新运动鞋、接过饭盒,正怡告别哥哥跟妈妈去到院子等德善姐姐。

“姐~走啦~”顺势牵上德善递来的手,正怡提了提盒饭说:“今天有两个煎蛋。”

德善闻言挑眉,随后教育正怡道:“小孩子不能挑食,真的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不爱吃肉和鸡蛋的孩子。”

“一千种人一千种口味嘛,我有喝牛奶的,不用担心我营养不足的喔。咱们快点走,听说姐选中奥运会举牌小姐了,训练辛苦了,正好多补补。”说完,正怡便拉起德善跑出胡同去往交换饭菜的老地点。

看见正怡夹给自己鸡蛋跟肉,德善少女心地捏了捏她的脸,逗弄道:“哎呦,我们双门洞小棉花怎么这么可爱~”

迅速盖好饭盒塞回便当袋,打断德善的逗弄:“好了,咱们快点赶公交吧,如果再被老师抓到迟到,我可就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5.25早上10点多更新

晚上11:26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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