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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女主她重生后直接登基了 > 第14章 预言

第14章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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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鲜少来这样的贵客,丫鬟秋香和冬岫步履匆匆,她们手执托盘和食盒,秉承夫人的命令往会客的清居堂走去。

天色渐晚,堂中亮起烛火,内有松香萦绕,秦苑桐放下手中的小暖炉,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脸上。

“我有话要问你。”

“好,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对面端坐的少年头也不抬,拿起茶壶在他们两人面前的碗里各倒一线茶水,他的手很稳,淡色的茶汤涌入瓷白的碗中,顷刻间便有茶香随杯盏飘出。

秦苑桐见状,直接开门见山,“凌家的虎符还在老将军手里吗?”

凌禾檀闻言抬头,“秦姑娘是知道些什么吗?”

看来是在了。

秦苑桐心下一沉。

前世她从抚州回京,彼时正逢七月酷暑,连着几天都是大旱,而她回京当日下起大雨,一路走来家家户户皆是闭门不出,只听得天桥下蜷缩成一团的乞丐胡言乱语,“地上、天上、身上!都是血,都是死人呐!我看见了死人的魂儿招手,张着嘴巴喊冤枉......”

后来秦苑桐才知道那并非虚言。

城关的行刑台流满了红色的血,下了整整一夜的雨都没冲散干净,城中的溪流汇聚到京郊大河,河床上飘了一层红色的血沫,吓得京中再也无人敢贪凉下河。

那天过后,京郊的树林子里多了群食腐的乌鸦,百姓们都说那是死人变作的鸟,专门来此等着给正阳宫里的天潢贵胄报丧。

秦苑桐深呼吸一口气,敛去心中不安情绪。

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佛堂之事在前,眼下的这件事她也肯定能做好。

“凌家的这枚虎符,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她脸色的一番变化皆被凌禾檀看在眼里。

“爹的意思我不知。只是猜测,要么是还给陛下,要么是寻合适的时机给准备掌管军营的某位殿下。”

自宫变后,绍安帝对朝中武将一向有所提防。

他忌惮武臣领兵,又不得不倚仗他们守卫边关疆土。一枚虎符,分作两半,由凌家的邱家各执一半,邱家比凌家精明的多,老早就送了本家的女儿进宫,如今为贵妃,还生了一个皇子。

可即便如此,邱家也并不是一直高枕无忧,这次边关战败,邱家立刻就归还了虎符,并且当事人立即卸甲归田。

不知是不是因着贵妃求了情,绍安帝最终同意邱家的请辞,还给邱国公的两个弟弟都封了闲职。最近又把家里最小的女儿请进宫,哪怕她只是一个外室生的。

凌家见了邱家的这般境遇,自然也想着归还手里的虎符。

“万万不可。”秦苑桐说,“虎符拿在你们手里才是最安全。如果给圣上,说明凌家真的再无可用之人。如果一只老虎被拔了牙,那等待着它的下场会是什么?”

见对面的人深思不语,她又继续缓缓道:“交给皇子更不行。陛下平生最恨皇子结党营私,一旦事情败露,那可是死罪。太子和五皇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掌兵,大皇子有邱家作后盾,那么会是谁被委派?别忘了,你此次进宫伴读的同窗不仅仅是静宁公主。”

前世就是如此,再加上一些莫须有的书信往来,即便七皇子极力辩驳,凌家最终还是惹了圣怒。

生性洒脱的人也因而违背本性,囿于权力的牢笼。

重活一世,秦苑桐有时也在想,她恨谢辰是因为对方卸磨杀驴,背信弃义。

那她曾经何尝没有做过一样的事。

满手鲜血,辜负真心。

闻言,凌禾檀面露难色,“可如今我的叔伯们远在衡州和汴州,我爹行动不便,我二哥成天流连声色,凌家的确是......”

“你是把自己给忘了吗?”秦苑桐却是打断他的话,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一口,“那日你让我把你绑走,你说你要一个人去西戎。”

她的脸被热气蒸出一层淡粉,缓缓道,“现在我倒要听听,你是作何打算?”

“我想去面见西戎的几个部落首领。”

“你去有什么用?难道不是白白送死?”

“不一定。”凌禾檀说,“我听闻西戎有三大部落,其中以哈丹氏为首的人尚巫,其部落首领一直渴求长生之术,我自小长在道观,对此略知一二,而且我略通卜算之道,他们不会杀我;而阿琪雅氏人虽尚武,却也不是蛮横不讲理,我能只身前往部落,说明胆量和智慧皆有,他们不一定会杀我;什喀氏人阴险狡猾,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知晓我的身份,然后再利用我的命换更多的好处,如果让我就这么死了,他们反而会得不偿失。”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然而眼中充满坚毅,言语间有一种叫人信服的力量。

“而且我此去,一为公主,二为凌家,三为大邵,即便是死,也断然无憾。”

秦苑桐这下确信他是真的不知前线战败的真相。

“上次我觉得你在说大话,尽想些异想天开的傻事。现在看来,”她顿了顿,“我改主意了。”

凌禾檀也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事。”

见秦苑桐不信,他说,“我不仅会给人相面看姻缘,我还能推测一些未来的事情。或者说,我算出来的结果,在未来会一一应验。”

秦苑桐愣了一下,她很快便想到凌禾檀离别时的两句赠言。

“你是谶巫?”

她脱口而出,随后又觉是自己是失言,连忙站起来同对方道歉。

谶巫是一种很特别的人。

据说是极少数人里才会出现一个,一出生就带有被上天赋予的预言能力。不同于街头小巷的神棍,也不是道观里卜卦的道士,他们能准确地预知未来,而且从未有失手的时候。但这种人有一个致命地缺陷——短命,通常都活不过十五岁。

过去大邵的观星台就有过这样一位司命,其预言的能力堪称恐怖。

君王的心事,臣子的命运,世间所有发生的事彷佛都逃不开他的眼睛,而这样的少年在十五岁之时,忽而长睡不醒。

凌禾檀安抚她坐下,“算不上吧,我也是刚发现不久。过去算个刮风下雨就很准,现在我的能力好像更强了一些,我预感,近几天邵京恐怕会发生什么大事。”

哪怕不是谶巫,拥有这样的能力也是一块香饽饽。

若是这消息被什么有心人知晓,他怕是会被利用至死......

秦苑桐担忧地看向他,而少年也心有灵犀般望向她,“除了我自己,秦姑娘是知晓此事的第二个人。”

“为何要告诉我呢?”

“那秦姑娘又是为何突然来问我虎符一事呢?”凌禾檀先她一步继续解释道,“你一定是在某处听到了什么消息对不对,你担心凌家会出事,所以特地过来提醒。我感谢姑娘此恩,所以也要提醒你一句:有人不怀好意,下个休沐日你会惹祸上身。”

其实就算秦苑桐今天不来,他也会想办法告诉她。

闻言秦苑桐瞪大了眼睛,藏于袖中的胭脂盒似乎也听得感召,‘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连带着,还摔出了藏在夹层里的一张字条。

第二日学堂。

夫子在上面研读策论,底下学生认真温习书本。

也有人在嬉笑打闹,游离在学堂的氛围之外。

“你看起来,额头宽广,眉眼深邃,嘴唇圆润,似乎......近日会命犯桃花。”

“?凌兄搞错了吧,我是问你,近日会不会生财!”圆脸的小胖子听了急得差点跳起来。

他是上周作画的最后一人,因着一并抄写《国论》的交情,和凌禾檀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他叫陈铭,是吏部尚书家的独子,母亲是当朝郡主,打小就被全家寄予厚望,而他自己却对商贾之道有着浓厚的兴趣。

但大邵抑商,商人的地位也排在最末等。

凌禾檀对他笑笑,“陈兄还不明白吗,既已红鸾星动,生财之事当然是要往后稍稍。”

“可我并不想要什么桃花。”话虽如此,陈铭的圆脸上已飞出两抹可疑的红晕。

“这话骗骗我得了,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事实上,凌禾檀说的话很快就应验。

月末,也是下一个休沐日。

西戎接管大邵三城,不少商户瞅准时机,进了稀罕货进邵京贩卖,这天没有宵禁,再加上休沐日的缘故,京中变得格外热闹。

陈铭穿锦衣貂裘,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转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同窗。

他和对面的人隔了一条街,街口是些老字号铺子,紧接着食坊,酒肆,一排排店面里传来交织在一起的馥郁和清香。

街巷货郎的叫卖声掩盖陈铭的大声呼喊,他不甘心地想要继续上前,却被水泄不通地人群禁锢在原地,只能看见熟悉的人留下一个背影,然后渐渐消失在火树银花的残影中。

一队摆舞的舞狮经过,纺街阁楼上有姑娘抛了绣球下来,陈铭被挤地扭来扭去,下一秒就见大红的绣球落在自己脸上。

这等美事还不待他惊喜,就见舞狮中有人跳到他身侧,先前消失在人群里的同窗,此刻彷佛见鬼一样的又出现在他面前。

“陈兄,帮我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忙到飞起,sorry,有时间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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