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南定了定神，稳住身形后吐出一口气，缓缓反问道：“为什么决裂陛下不知道吗？大婚没多久的妻子，要跟着别的男人跑去京都，换陛下，陛下难道不生气？”

楚端微微一笑：“别想糊弄朕，你是被朕逼去的，他怎可能怪罪到你身上？”

乔清南揉了揉眉心：“陛下是真的聪明了，好吧，小女子本想为我那不争气的夫君遮掩一些，如今看来，是瞒不住陛下了。”

“说原因，别扯其他的。”

乔清南瞄了一眼楚端的神情，看起来还能谈，便说道：“因为我的夫君劝我谋反，小女子不同意，又劝他不过，就决裂了。”

楚端哽住：很大胆，很有说服力。

转而黑着脸转移话题，看着姜砚问道：“那她呢？”

乔清南刚要张口，就被姜砚抢先捂住了嘴：“我呀，小女子是为了家国大义，我不想与我哥同流合污，愿作为质子随陛下进宫，但陛下，其余的，小女子就无能为力了。”

楚端挑眉，微笑着看向乔清南：“乔清南，你觉得朕会信吗？”

姜砚不服气地辩解道：“陛下，小女子说的都是实话，陛下怎能……”

乔清南果断从背后一掌打晕姜砚：“陛下，我来说吧。”

？？

楚端强装镇定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喝口茶，压压方才受的那一点惊吓：“你说。”

乔清南清了清喉咙，一字一顿道：“因为，她喜欢陛下，想嫁给陛下。”

楚端一口茶喷出来：“你说什么？”

乔清南神色傲慢地看向楚端：“怎么？陛下难道不知砚妹妹的这份喜欢吗？”

楚端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羞涩：“我，朕……”

乔清南俏皮地眨眨眼：“哦～陛下怎么一提起这份感情，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她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楚端，继续说道：“陛下不要藏了，砚妹妹喜欢你都喜欢到不惜将自己作为筹码送给你，如此陛下若还要无情负她，那小女子宁死也不跟陛下回京。”

楚端此时心里一团乱麻，不敢面对姜砚的愧疚和不能轻信这两个女人话的理智，在不断纠缠打斗，不分胜负。

焦急道：“国师，朕带你来，是让你来看戏的吗？”

楚端只好将白生推了出来，以此争取思考的时间。

白生心里正兴致盎然地听着楚端的情感纠葛，突然被叫，面上装作神色平静，随口问道：“乔将军，除此之外，应该也还有私心吧。”

他还是更想听情感纠葛。

乔清南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回道：“是有私心，只是不知道国师适不适合听。”

楚端一听，立马想到了姜砚给他种下的蛊。

于是白生刚兴致勃勃地说着：“陛下让臣站出来，那自然是可以……”

又被楚端硬生生打断：“可以什么，滚出去。”

白生瞳孔微张，有些诧异不解：都带他进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白生面上恭敬，心里却气呼呼地退下了。

楚端抬手道：“你说吧，什么私心？”

听到乔清南有私心，楚端反而放下了心。

乔清南恭敬道：“陛下手握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惶恐，所以才寻一护身符。”

“小女子知道，砚妹妹在陛下身上的蛊，已经消解得差不多，但总归是能牵制陛下的唯一机会，小女子总要给自己留一丝生机，有总比没有好。”

“你说是吗，陛下？”乔清南这会看起来像是酒醒了不少。

楚端冷笑一声：“乔将军倒是很会算计啊？”

“不敢不敢，比不上陛下。”乔清南故作谦虚道。

语气听起来，却莫名有些讽刺意味。

楚端气道：“你……”转而一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与乔清南纠缠，便说道：“算了，朕宽宏大度，不与尔等计较。”

楚端随后与乔清南订好时间等事宜后，便离开了房间，乔清南送到门口，转身溜回房间，看见姜砚一只手揉着被她打的地方，坐在梳妆台边，一只手整理着发髻。

乔清南笑着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呦，起来了？晕倒的戏演的不错。”

姜砚看都不看，眼一翻，立马揶揄道：“清姐姐的戏，也不错。”

乔清南不服输，装模作样地鞠躬道：“那也是师傅教的好。”

姜砚收拾好发髻，回说道：“不敢当，姐姐青出于蓝胜于蓝。”嬉笑一番后，她又正色问道。

“姐姐，下一场戏，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