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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旷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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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看不出来啊,你还有绯闻?”谢仰幸灾乐祸地用下巴点了点顾屿,完美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顾屿自然也知道他在说什么,情绪陷入莫名其妙的低落:“学校论坛什么成分你我都懂,这种东西看看就好。”

“你不澄清?”谢仰放下手机,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别的韵味。

“没什么用,就干脆随便她们了。”顾屿不甚在意地说着,倒是一直在一边沉默寡言的宋千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低下了头。

谢仰将这个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各自玩各自的去了。在手机各个软件当中穿梭了好一会儿,谢仰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就点开了和唐书云的聊天界面。

绝弦:诶,晚修江闲会来吗?

那边回复的很快:按之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不会。

绝弦:有个问题,没旷过课,旷课之后一般回去干什么?

唐书云:如果是我的,估计会去打球或者网吧打游戏,但是绝对不会回家。不过是江哥的话不好说,约架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每次旷课回来之后身上都会挂点彩。

谢仰盯着这串文字失神,江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看不清,他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也不会把内心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把自己伪装成一头彪悍不可接近的冷血动物。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手机上弹出了微信的浮窗,是唐书云的信息。

我听说江哥当初是以最优秀的成绩考进江阳的,江阳虽然是重高,但是比它好的学校还有很多,他那个成绩也可以去更优秀的学校,那时候我们都在感叹是不是哪家的少爷来体验生活的,但是他考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也有人怀疑他的成绩是不是假的,不过他是少爷是真的。

谢仰没有回复这条信息,这里面透露的一些内容,和他知道的是相互矛盾的。

绝弦:在哪?

谢仰还是给江闲发了信息,虽然他回复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就是求个安心而已。

很意外的是,仅过了几分钟,对方就给了一个地址。

谢仰点开实时共享的位置,目标就在学校外五百米的位置。

“顾屿,去帮我借个走读生的牌子。”

顾屿不明所以地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你要这东西是想溜出去?”

“你就说能不能弄到吧。”谢仰放下手机,两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着。”

五分钟后,谢仰戴着走读生的牌子成功走出了校门,他看了眼导航,把牌子从脖子上摘下揣进兜里,按着地图的路线走。

谢仰对这边的地形并不熟,但是当他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看着人烟稀少的小巷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化开,他不禁加快了脚步,直到在一座废墟前,系统提示导航结束。

按残存的轮廓看,这是一个废弃的旧工厂,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谢仰抬脚踩在废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废油桶倒了一地,全是化学燃料的气息的味道很是刺鼻,他抬手捂住鼻子,可能是废弃了多年的缘故,这里显得有些昏暗,和下雨时天气阴沉的情形相似,把这里发展成鬼屋探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氛围衬托的刚刚好,让人不寒而栗。

谢仰跨过废铁,抬眸看到前方泥墙边站着个人,两指举在唇边,泛着些许火光,泥墙上的灰蹭到校服外套上也浑然不觉。

江闲也看到了他,但他并没有过多留意,因为谢仰看到,在他的脚边,有个人挣扎着站起身,手里的东西经过光线的反射,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江闲单手扣住那人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向后倒扣,骨头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刀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转而另一只手把烟蒂狠狠地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江闲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看不出一点神情,那双眼睛透出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寒意,但他还是放开了手,任由那人不受控制地重重倒在地上。

江闲扭过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温不火地盯着谢仰,一步步向他靠近,和前面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江闲,你别以为这次赢了我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坐牢也要拉个垫背的。”

听到那人的话江闲顿住脚步,回头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很好,我等着,但现在,带着你那些没用的东西滚,别脏了他的眼。”

他刚说完,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两个男生,手忙脚乱地把他脚底的人扶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仰不知道江闲是什么时候走到他前面的,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江闲比谢仰要高一个头,他站在谢仰面前,遮住了唯一的光亮,好像气温都变得低了些,谢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眼里不是恐惧也不是不可置信,而是怜悯和心疼。

“你在可怜我?”江闲开口,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谢仰,似乎想把人看穿。

“是啊。”谢仰没有否认。

“为什么?”

谢仰低下头,牵起他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此时蓝白相间的衣袖已经被血液染成鲜艳的红色,掌心的那道口子外翻,正不断地冒出血,狰狞而恐怖。

“我们去医院。”

谢仰从小就不喜欢医院,那时他穿梭在医护人员当中,酒精的味道很难闻,目睹了一个个生命在这里消逝,在他看来这个地方是救赎亦是深渊。

江闲单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受伤的左手已经被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即使这样也挡不住膏药的味道,蔓延了整个狭小的通道。

“回去之后尽量伤口不要碰水,每隔三个小时换次药,配的药按照医嘱不能多吃也不要少吃,你这个伤口很容易发炎的,到时候处理起来更难,你自己多注意些。”

“好,辛苦医生了。”谢仰从江闲手里拿过塑料袋,顺口地接过话。

“不辛苦,就怕我说这么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们俩是住一起的吧?你也多注意一下他。”

谢仰原先还想反驳,但是医生没给他机会,到嘴边的话又给他咽回去了。

“知道了,那您继续忙。”谢仰又跟医生客套了一下后才朝着医院外走,拿出手机对江闲晃了晃,“你家在哪,我给你打个车回去。”

“不用。”江闲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地拒绝。

“看来你比较想回学校,那也行,身残志坚,相信周老师会很欣慰的。”于是谢仰二话不说就叫了回立阳的车,司机接单很快,刚巧就在路对面,他伸手去拉江闲却被躲开了。

“行行行,我不碰你,你自己走。”谢仰在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江闲沉默着向路的那边走去。

谢仰看到这一幕嗤笑出声,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到晚读结束,谢仰直接把人拉去了教室,省得他半路还想开溜,谁知道周老师一直在教室等着他们回来,被逮到的逃课的两人屁股还没得碰一下凳子就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自己说。”周老师坐在高脚凳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气急了的模样。

“说什么,不就是旷课吗,您如实写不就得了,难不成还需要我编个故事给你填上去?”谢仰自然地靠在办公桌边,悠哉悠哉地开口。

“你说的什么话,不是我说你,你才来几天,一天不到吧,就和江闲这么熟了?还一起旷课?”周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没这么生气的,倒是办公室里几个老师一直在煽风点火。

“不熟。”江闲说。

“你自己听听,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我让谢仰和你坐同桌是想让他带着你一起向美好未来出发的,而不是让你带偏他教他旷课的。”周老师一边说一边用手掌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子,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给这两个兔崽子一人一拳。

“原来这个座位是特意安排的啊,我还以为班里就这么一个空位置,就让我坐那了呢。”谢仰伸出食指刮了刮鼻梁,意有所指漫不经心地说。

周老师四周望了望,似乎没找到什么顺手的兵器,就拿起手机递给谢仰:“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来一趟学校,不然我把你给开了。”

“老师,你这句话骗骗小学生还可以,骗高中生的话还是有点牵强的。”谢仰从进到办公室就是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直到现在,“不过现在对照他们那边是凌晨四点多,这个时间打扰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周老师一时语塞,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反正这周大概是回不来。”谢仰打了个哈欠,说的他都要睡着了。

“行,到时候我自己打电话问,省得你骗我。”周老师又在他俩之间看了几眼,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回去给我写一千字检讨,明天早上拿给我。”

“我有问题,为什么我是检讨加请家长,江闲就只用写检讨啊?”谢仰问出这句话不是质疑老师偏心,而是在求证某件事。

“小兔崽子,问题怎么这么多,回去。”周老师站起身,一手一个把人拎出办公室。

回到教室之后江闲难得等谢仰坐好后再坐下,唐书云一副八卦的样子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江哥,你今天怎么比之前都严重?”说完又看向谢仰,“谢仰,你这第一天就跟我江哥混熟了啊,还一起旷课?”

谢仰轻笑一声,本打算正儿八经地回答,但看到江闲这张好像别人欠他一百万的脸就想逗逗他:“倒也没有很熟,是被他勾引过去的。”

果然这句话说完江闲就扭过头来不太友善地看着他,谢仰忍着笑意,双手抱胸战略性向后仰:“你可别不承认啊,聊天记录里你给我发的位置地图我还没删呢。”

“我插一句。”唐书云伸手在俩人之间晃了晃,“江哥是怎么勾引你的?”

江闲定定地看向谢仰,他从江闲的眼里看到了警告,但他这个人天生反骨,干咳一声示意唐书云凑近些:“那当然是用美色。”

唐书云这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听到谢仰一声惨叫,江闲只是撇了他一眼,没说话,隐约可以看出些许无奈。

“发生了啥?江哥对你动手了?”唐书云一脸茫然地问。

谢仰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地说:“没啊,看他抬手以为他要打我,所以先发制人。”

唐书云:“……”

“周老师真的不心疼你啊,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让你写检讨,叫我声哥我帮你写啊?”谢仰扬起唇角,笑的张扬而恣意。

江闲依旧不吭声,只是淡淡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敷衍地写了几个字,但速度却很快,没一会儿就写了几行,谢仰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一时无话可说,因为除了第一行是认真写的以外,剩下的全是我错了,谢仰就这么看着他把这三个字写了满面,直到背面。

谢仰眉心跳了跳,笑而不语地也低头去写检讨,周老师看着桌面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检讨,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看似含金量极高的检讨,实际上一张写的全是我错了,另一张写的全是我也错了。

“那什么,江哥谢仰,周老师让你们罚扫一周清洁区。”刚从办公室回来的人有些怯生生地传话。

“啧,都给他写检讨了还要怎么样啊?”虽然谢仰早就料到了可能是这么个结果,但还是想作死,毕竟拿过这么多奖项的他从来没写过检讨。

“清洁区在哪啊?”谢仰看向江闲,对方没搭话,反倒是唐书云接过话茬。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扫的话估计得多用十分钟。”唐书云给谢仰指了个方位,“早点去啊,不然真扫不完,到时候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又是一顿检讨,别问我怎么知道。”

“了解。”

上课铃响,谢仰坐正身子,目光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顾屿正在不管不顾地补觉,在闷热的天气中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正在刷题的宋千景好像也注意到了,从桌底掏出小型电风扇,摁开开关放在顾屿一侧,他寻着清凉的方向转了过去。

窗外蝉鸣悠长,天还没黑透,乌黑的云朵后渗出点点光亮,好似黑暗中的黎明将要破口而出。

周老师的声音唤醒了谢仰飞扬情绪,他回过神来去看讲台上的小秃头,果不其然对方也愤恨地看着他,被发现后傲娇地把头撇到一边:“和你们说个事啊,这不是学校新上任的校长,想给你们树立一个威严的形象,所以从明天开始,全体学生和高一新生一起军训。”

“不是吧?!”

“我不想高中经历两次啊!”

教室里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嚎声,谢仰撑着头去看江闲,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这次江闲却没像以往一样默不作声。

“你很喜欢盯着我看?”他说。

“嗯,下次直接换成肯定句更好。”谢仰也不避讳,说完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江闲没再说话,倒是讲台上的周老师依旧在孜孜不倦地说着什么:“军训要统一服装这个估计大家都了解,我要说的呢就是因为人数太多就不按身高订了,到时候就是随机,不合适的话你们私下换换。”

一片寂静过后,班里鸦雀无声,谢仰扭头扫视了一圈,基本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都是想起了那些年被军训支配的恐惧,于是他低头极轻地笑了笑,抬头回答周老师刚刚的话题:“知道了。”

周老师轻蔑地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自习就跑了办公室了。

“这个苦逼的高中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我承认我之前对旧校长的声音大了点。”

“来个人现在把我从三楼推下去。”

叽叽喳喳地讨论声热火朝天,隔壁不约而同传出同样的哀嚎声,许是因为心里得到了宽慰,不少女生开始讨论起了这个期间要怎么做好防晒。

谢仰没兴趣再听,掏出手机点开视频软件,无聊地开始刷视频,刚进入就是一则新闻报道,上面放了张图片,耳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在持续对这个人进行解说:“今日有居民称在周边城市看到沈某出没,请大家不要担心,相信法律的权威。沈某全名沈承,今年三十三岁,有制度贩毒等多种犯罪案例在身,警方逮捕了将近十年都未曾落网的犯罪分子,请有关人员若见到可以人员请立即报警,确认自身安全,并保护好自己的小孩,不乱跑。”

视频到此结束,谢仰摁下暂停键,放大了旁边沈某的照片,反复观摩了好几次,眉头紧皱。

他长的和江闲竟然有有七八分像,屏幕上分别放了一张侧脸和正脸,那张侧脸几乎和江闲重合,只不过沈承的右眼眼角下有一颗肉眼可见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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