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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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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仰仔细看了看旁边的江闲,直到确定他近期眼角没有长痣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但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就变成了:“江闲,你是不是有个比你大十几岁的哥哥啊?”

这话刚出口,身后的唐书云就使劲把耳朵往这边凑,被谢仰一巴掌摁回去了。

“你想说什么?”江闲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地神情,他们认识时他便是这幅模样。

“沈承。”谢仰毫不犹豫地吐出这两个字,果不其然,他第一次在江闲的眼底看到了波澜。

“然后呢?”江闲的破绽只在一瞬间,眼底的盘桓的深渊,吞噬着一切想要入侵的视线。

“他仅仅只是个通缉犯吗?”谢仰话中有话,但他并非试探江闲,以江闲的警惕心,这些伎俩丝毫不起作用,他更想暗示江闲,让他自己说出口。

“不然?”江闲很显然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说完便戴上了耳机。

谢仰单手撑头,右手在不停转动着手中的水性笔,这是他思考时常用的动作,江闲和沈承,几乎如出一辙的侧脸,加之江闲从未提过有关家庭的一切,谢仰隐隐有些心慌,有些真相将要浮出水面,但这个真相是否会让所有人觉得满意呢。

下过晚修之后谢仰还是没能抓住江闲,回宿舍之后才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谢仰走到厕所的窗台外拨了回去,电话只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

“喂妈。”

“诶,我和你爸现在已经回国了,工作方面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你是想住哪栋房,爸妈先过去收拾一下,你周末回来就可以直接去住了。”

杨漫电话的那头传出嘈杂的人声与各种机械的声音,谢仰估摸着他们应该刚下飞机,隐约记得国内好像有一个格外雅致的小区,因为杨女士就喜欢这种氛围,他爸为了取悦夫人,早早的就在那里买了套房,只是一直待在国外也没住过。

“那个小区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你早年很喜欢的那个。”谢仰很多方面都像杨漫比较多,他选这个小区一来是因为他妈,二来就是他自己也喜欢。

“嘉华苑?”

“大概是吧。”谢仰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楼下的人有的谈笑风生,有的疾步独行,夏天温热的风吹在脸上有些闷,但他有些享受窒息的感觉,有种心脏受虐的快感。

“你转学手续办的还顺利吗,让你再等几天和我们一起回来你偏不,非要自己一个人回来,你要出什么事我和你爸下半辈子怎么办?”杨漫在那边语重心长地说,但更多的是关心,她始终认为谢仰是个小孩子,看着就像会自己走上人贩子车的人,所以格外担心他在学校受欺负。

“妈,我现在高二了,过完这个学期就高三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谢仰平时没有抽烟的习惯,但在这种情况下总觉得手里空空的,想要抓住什么。

“对啊,你就别担心儿子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啊?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你丈夫吗?”

电话那头传出谢兴阳的声音,谢仰轻轻笑了下,他爸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还是会和谢仰争风吃醋,这么多年过去,夫妻之间的感情依旧如热恋般稳定。

“好了妈,你去陪我爸吧,我觉得你再和我这个小情人说下去,我爸等会儿就要开着他的法拉利来撞我了。”谢仰刚准备和两老话别,突然想起什么,赶在谢兴阳挂电话之前开口,“哦对了,我班主任让你们抽时间来一趟学校,不然就把我开了。”

那头的谢兴阳听到这话把手机从杨漫手里抢过来就是一顿疾言厉色:“你小子又犯什么事了?”

这话刚出口就被杨漫狠狠地掐了一把:“哪有你这么跟儿子说话的,给我好好说。”

“你就是向着他,哪次他犯事不是我去挨骂,完了回来你又不舍得骂他,还是骂我。我好歹也是个家财万贯的董事长,在家受老婆孩子的气,去给那个小崽子擦屁股还得受老师的气,你出去问问,我那几个合作伙伴谁过的这么憋屈啊。”谢兴阳把手机还给杨漫,自己一声不吭地挪一边去了,身上的西装与此时此景格格不入。

“别管你爸,你们老师为什么突然请家长啊?”

谢兴阳只听到了前半句,心里嘟囔着早知道就不生了,老婆整颗心都长小情人身上了,哪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倒也不是突然吧,旷了几节课。”谢仰漫不经心地说,倒是那头的谢兴阳,恨不得钻进屏幕喷他一脸口水。

“你看看他,第一天就给我旷课。”

杨漫一只手捂住谢兴阳的嘴,继续柔声地对谢仰说:“那你问问你们班主任这几天哪天有空,我让你爸过去。”

谢仰应了一声:“我明天去问问,到时候再给你们回电话。”

“好,儿子早点睡,晚安。”

“嗯,晚安妈。”谢仰故意顿了顿,贱兮兮地开口,“还有爸。”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避免了一场父子间的争吵。

谢兴阳看着挂断的电话更生气:“这孩子,到底像谁啊?”

“谢兴阳你什么意思,你怀疑他不是你亲生的?”杨漫双手环胸,正巧刚下飞机时打的车到了,她扭头便往车的方向走,“家财万贯的董事长,自己回去吧。”

“错了错了老婆。”谢兴阳一边说一边黏上去,死皮赖脸地往杨漫身上贴,最终还是挤上了车。

谢仰又站在窗台吹了会儿风才扭头回宿舍,顾屿依旧在王者峡谷潇洒,宋千景依旧在刷题,偶尔用手调整鼻梁上的眼镜,整个宿舍只有顾屿吐槽的声音,宋千景时不时地回复才让这个宿舍没有这么冷清。

谢仰拉开椅子,今天还是有不少卷子要写,但他现在并不打算写,因为很多知识都是他早就掌握了的,写完这些卷子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他干脆又点开某个社交游戏。

刚上线不出意外的,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停留在星盘上,抬头似乎是在互心火,谢仰没率先搭话,同样打开星盘去互火了。

“晚好,江妄。”

谢仰关掉星盘的我时候正好看见这句将要消失的话,以及一个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的抱抱动作,他回应之后才开始打字。

“晚好,向阳。好像我每次上线都能碰上你在线,挺巧的。”

“不巧。”

对方打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谢仰心颤了一下,向阳还在输入状态,他大概已经能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了,果不其然:

“我特意在等你的。”

“我上线时间没有规律,你总不能蹲一天吧?”

“嗯。”

谢仰放下手机,顾屿还在孜孜不倦地征战,整个宿舍都是他和队友互骂的声音,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树杈,世界慢慢归于平静,他冷静下来,缓缓打出几个字。

“向阳,我们只是朋友。”

“我知道,只是我的星盘只有你,所以你在想什么,我的挚友?”

“为什么不多交些朋友,这样就不需要时时刻刻等我上线了。”

“我不需要别人,有你就够了。”

谢仰一直盯着屏幕上的那串文字消失也没回复,顾屿那边注意到他的异样,伸脚碰了他一下:“你今晚怎么回事,就我打游戏的空当你都发好几次呆了。”

“没什么,可能有点想家吧。”谢仰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

顾屿半信半疑,但游戏开始了,他只能草草揭过:“多大人了还想家,要不要哥抱抱你啊?”

“切,打你的游戏去吧。”谢仰把顾屿的脚踹了回去,因为太久没有操作,手机里的建模已经进入挂机状态,蹲坐在星盘的一角伸着懒腰,头顶还是不是冒出挂机的标志。

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衣柜换了身龙骨发型,正蹲在他旁边看着他,谢仰似乎能透过建模,看到屏幕后那个人,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

谢仰滑动一下方向键,光崽站起身,并往后退了一些:“你不是不喜欢戴龙骨吗?”

“可你喜欢戴白鸟。”

向阳靠近一些,两个建模几乎贴在一起,一高一矮的身高差,它们好像在接吻,含蓄而认真。

谢仰满了半拍才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动作在光遇是贴贴的意思,但放在他的向阳身上有种说不出口的怪异感。

“你躲什么?”

对方打出这句话的同时继续靠近,这次没有留半点缝隙,由于机制的缘故光崽被迫抬头,轻微浮动的待机动作,它就像是在努力迎合向阳的吻,青涩,又有些情不自禁。

谢仰脑子有一瞬间短路,但还是有点排斥的挪动方向盘:“别过来。”

“为什么?江妄,你在怕我?”

向阳一步步逼近,他被逼的一步步后退,某种压迫感被无限放大,谢仰有些狼狈地退出游戏,甚至没和他告别。

彼时宿舍已经到了熄灯的时候,黑暗一瞬间笼罩全身,谢仰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无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顾屿刚好结束了战斗,收起手机用下巴点了点谢仰:“都熄灯了你还坐这干嘛?”

谢仰坐正身子,打开一旁的小台灯:“我卷子还没写,你们要睡了和我说,我把台灯调暗些。”

“行,你早点写完早点睡,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降温严重,你小心点别着凉了。”顾屿细心地嘱咐,直到得到谢仰的回应才爬上上铺。

谢仰随手抓了只笔,迅速地写完了几题选择题,二十分钟写完一张英语卷子,他看了看时间,抽出下面一张卷子看了几眼题目就开始写答案。

城市的夜里很少能听到蝉鸣,江闲站在落地窗前,高楼下参差错落的道路上川流不息,不远处高低不一的楼房闪烁着万家灯火。他盯着远方,背后是暖色的灯光,衬的素白调的房间有了些许温热。车鸣都被隔绝在窗外,房间里静悄悄的,少年的身影单薄,但又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手里的烟燃尽,灰烬掉在了手背上,有点烫。

江闲把烟头丢进旁边置物柜上的烟灰缸里,抖落掉手背上的烟灰,留下一小块殷红。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很久才被主人接起,江闲略有些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

“小江啊,即使你对你父亲百般不满,但这宴会好歹是他为了你精心准备的,你就给叔一个面子,来一趟好吗?”

江闲沉吟良久:“嗯,这就过去了。”

“诶好,我在楼下等你了。”

“好。”江闲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挽起袖口一角,拿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扭头时手机屏幕复又亮起,不过两秒后又暗下。

江闲看了眼,是一条信息提示,他没有点进去,而是拿着手机径直出门了。

那是一条短信,没有过多的辞藻,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

江闲跟着陈叔的车到了酒店,江泯良,也就是他的父亲,向来财大气粗,这次宴会的地点自然也要高人一等,华丽的建设和偌大的花灯,晃的有些刺眼。

因为根本没多少人订得起这种奢华的酒店,江闲也不需要等电梯,直接按下了对应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后不出意外地有几个服务员上来指路,其中一个低眉下首地把他臂弯里的外套拿去放置,还有一个在前边带路。

“先生,请。”女服务员打开大门,扯着一张职业假笑的脸,恭敬地摆出“请”的姿势。

江闲定了一会儿往里看,里面的人互相吹捧,都在向站在中心的男人敬酒,他虽年过三十,但那张脸依旧棱角分明,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威严。

江闲迈开腿,一席正装地走进人皆向往的殿堂,红毯两侧的人止住话头,纷纷侧目而视,灯光霎时都打在他身上,他并未眨眼,没有波澜地走到江泯良身边。

江泯良两指捏着酒杯过来揽住江闲的肩:“你要再不来,这生日宴都要变成各行业见面会了。”

江闲淡淡地撇了眼架在他肩头的手,不动声色地挣脱,冷淡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不紧不慢开口:“晚辈让各位久等了,自罚三杯。”

话音刚落就有服务员识相地端上酒壶和杯子,江闲毫不犹豫地当着众人的面灌了三杯烈酒,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

江泯良单手抓住江闲的手臂,示意服务员再去倒杯水:“喝不了不用逞能,长辈们也没有刁难你的意思。”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江闲下意识将情绪表露出来,他轻哼一声,把手臂抽出来:“那父亲就低估我了,您的儿子还没这么容易倒下。”

江泯良神色也暗了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和蔼近人的模样:“这点像我,大家继续喝,尽兴就好。”

江泯良乐呵呵地笑着,一堆人开始阿谀奉承,江闲在一边坐下,烦躁地又灌了自己两杯酒,他觉得热,伸手去扯领口的扣子,不小心扯掉了两颗扣子,敞开的胸口上隐约可以看见心口处一个若隐若现的纹身。

江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他从厕所出来后看到刚好暗下的手机屏幕,他擦着头,拿起手机,多了一条未接电话,响铃三十八秒,和前面发信息的是同一个号码。

他垂眸,没有回拨,而是抓着钥匙走出了房门,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在柜子里翻出一瓶男士香水,分别在袖口以及领口处喷了几下才放心出门。等电梯的同时,他打开某个打车软件叫了辆车,等他下楼刚好能上车。

谢仰把手机放下,在黑暗中蜷缩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他盯着黑暗中的某处出神。

他有些呆滞地收回目光,想起顾屿好像有在宿舍囤饮料,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一个未开封的易拉罐,单手拉开环,猛灌了几口果然让他清醒不少。

江闲掏出宿舍的备用钥匙,在寂静的夜晚,金属与锁芯碰撞的声音格外明显,以及铁门被打开时吱呀的声响。

月光找到机会毫不客气地钻进宿舍,停留在少年略带红晕的脸上,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把头转了个方向。貌似是怕这片美景被人偷窃,铁门被人关上。

谢仰身下枕着一堆卷子,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紊乱的呼吸声提现了主人睡的并不安稳。

江闲放下钥匙,放好枕头,顺便抽出薄毯子,手臂从谢仰腰间穿过,轻松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把轻薄的毯子小心掖好,再抬头时却撞上谢仰直勾勾的目光。

“闭眼。”他说。

谢仰只是摇摇头,不说话,随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袖,空气中弥漫着还没散尽的酒精的味道,再看桌上几瓶歪歪扭扭放着的空易拉罐,江闲了然。

“干什么?”

谢仰眼尾泛红,他舔了舔唇后才哑声开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给你发的短信也不回。”

江闲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仰。

谢仰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许是因为喝了酒脑子转不过弯,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快睡吧。”

谢仰愣住了,江闲温柔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看什么?”江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谢仰有些不可置信地闭上眼又睁开,确定自己没眼花后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看够了?可以睡了?”和以往不同的是,江闲放低了声线,加上了情感。

谢仰依旧没答话,但是乖巧地闭上了眼睛,江闲帮他顺了顺额角的碎发,安静地坐在床边。

“你很讨厌我吗?”谢仰看着床边高大的背影,好像要把他盯穿。

那边一片静默后,少年好听的嗓音入耳:“没有。”

“骗子。”

谢仰再次闭上眼,不过一会儿就进入睡眠,窗外的蝉鸣与风声伴随着少年入睡,微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舒适而温和。

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加之谢仰又灌了不少酒,这会体温上涨,潜意识里一直在踢被子,甚至还伸手去扯衣服的领口。

江闲摁住他不安分的手才发现谢仰真的很瘦,指节分明,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热。”谢仰在低喃,试图挣脱束缚,但不起任何作用。

在谢仰挣扎的同时,领口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肩膀处,燥热的体温在皮肤上留下了一抹抹红色,深陷的锁骨上挂着几滴细汗,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落到某处。

“唔……”

谢仰有些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江闲放大的五官,唇上温热的触感不禁让人心跳加速,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心跳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还是江闲的。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有些关于《光遇》的知识,这是一款社交游戏,看不懂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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