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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军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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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烦躁的跑操音乐在晨曦中响起,逐渐浸染整个学校,谢仰迷迷糊糊地做起身子,头疼得厉害,一只手使劲按着眉心,试图缓解一些。

顾屿从床上下来,先是注意到难受的谢仰,随后看到桌子上散乱的空易拉罐,他双手环胸靠在床边,低头看谢仰:“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啊?喝傻了吧,把江闲的床当自己的床睡了吧。”

“什么?”谢仰嗓子有些不舒服,声音有些微弱,顾屿勉强能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谢仰一手撑着床,看了一圈确定不是自己的床,他皱起眉,他明明记得他那时候是趴桌子上睡着的,难道是梦游了?

顾屿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往下说:“还不算太蠢,至少知道盖被子。”

谢仰把头埋在膝盖里,脑子负荷严重,已经超载了。

宋千景洗漱出来给谢仰接了杯温水,趁顾屿去厕所的空当,他才开口:“谢仰,昨晚我……”

“怎么了?我昨晚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谢仰打断了他的话问。

宋千景显然有些诧异:“你不记得了?”

谢仰摇摇头,又喝了点水润润嗓子:“一般喝醉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所以要是那件事很丢脸的话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没有,我等会去医务室给你拿点头疼的药,你还有哪不舒服吗?”宋千景示意谢仰把空杯子递给他,扭头又去接了些放在一边。

“没了吧,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我晚些时候多喝点水就好了。”谢仰摸索着手机出来看时间,解锁后发现手机还停留在拨号页面,最近拨出的一通电话是在凌晨的时候。

“九点军训,你还能去吗,不能的话我随便扯个理由帮你请个假。”顾屿从洗漱间出来,拿着手机安逸地不知道在刷什么,将外面老师催促下楼的声音熟视无睹。

谢仰刚想说什么被两声敲门声打断,宋千景去开门,因为害怕是老师,顾屿连忙把手机揣进口袋,谢仰则是藏到了屁股下。

开门后是住在楼上的一个小学弟,他有些害羞地挠着后脑勺,终于酝酿好之后才开口:“那个,楼下有个学长让我送点东西给303的谢仰。”

宋千景接过,对他点了下头:“谢了。”

“不客气。”

宋千景关上门,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些早餐和醒酒头疼的药,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注明了用法用量,字迹娟秀,大气而不失优雅。

“啧,谢仰,你这张脸可真够招蜂引蝶的。不过也好,省得我还得替你跑一趟了。”顾屿套上校服外套,要不是学校规定一定要穿校服,他压根就不想穿这丑不拉几的东西,红绿黄的配色还有反光条,说是扫大街的环卫工人都没人质疑。

“说的什么话你,再说了,人景哥给我买,有你什么事。”谢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桌上这一堆东西老半天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不对,我没和谁说过我喝醉了啊,连你们都是刚知道的,这人预言家?”谢仰一语惊醒梦中人,宋千景和顾屿相顾无言,三人陷入沉思。

“该不会是,有人在你身边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顾屿率先提出可能性一,宋千景无奈笑笑,应该是习惯了他的不靠谱。

“你是不是有病,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东西。”谢仰白了他一眼,思考着这堆东西要怎么处理。

“你怕什么,还能毒死你啊?人好歹一番好意。”顾屿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开口,他顿了一下,正色地比出两根手指,“你看嘛,两种可能,第一,没毒白顺一顿饭。第二,有毒白活17年,这两个五五开,我的分析到此结束,剩下的你自己做决定吧。”

谢仰不想多说,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这个宿舍。”

“凭什么?”

话音刚落,就传来两声催促的敲门声:“303的同学快点,马上跑操了!”

“听到没,催你呢。”谢仰用脚拉开椅子,惬意地靠了上去。

顾屿还想说什么,宋千景捂住他的嘴,试图把他的话摁回肚子里。

“这些东西我看过了,没有开封的痕迹,你先吃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就立马叫宿管或者给我们打电话,我先帮你请早读的假,你军训要是去不了的话我到时候再和老师说。”宋千景温和的声线配上柔和的五官,是属于温文尔雅的那一类,和顾屿形成了强烈对比。

“知道了,还是景哥好,不像某些人。”谢仰带着挑衅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顾屿。

顾屿扒开宋千景的手:“你再说。”

宋千景又把人扒拉回去:“好了,再不下去就迟到了,你还想写八百字检讨?”

“知道了。”顾屿刚走出宿舍门,又扭过头来对谢仰说,“有什么事别逞强,不舒服就说,别到时候把自己熬坏了。”

“知道了,顾大爷。”

咔哒一声宋千景带上了门,谢仰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起身去洗漱了,回来后定了个闹钟缩回江闲的床上继续睡觉了。

九点的太阳并不是很大,只是有些刺眼,谢仰去教室找到顾屿,二话不说就往他怀里塞了套衣服:“去换,换完操场集合。”

谢仰进了厕所隔间,利落地把衣服换好,绿色的迷彩服衬得他更白了些,只是尺码不太合适,对他来说太大了些,领口稍不注意就会滑到锁骨下。

等他们到指定位置后,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两排教官的升旗台上整齐列队,谢仰嫌热,跑到树荫下站着了。

深陷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引来大量目光,谢仰浑然不觉,他微微抬头,理了理领口,露出优美的下颔线,喉结滚动两下,在无意中将妖媚表现的淋漓尽致。

“快看快看,江闲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谢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闲,军训的服装是一成不变的深绿色迷彩服,配上黑色短裤,很显然江闲身上那套和他的一样过于宽大,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以至于他能清晰地看到江闲锁骨上那抹格格不入且暧昧的殷红。

显然有人和他一样注意到这一点,有个女生不敢置信地扯着旁边的朋友说:“你看,江闲脖子上那个是吻痕吗?”

“好像是。”

“不是吧,我高冷的江男神也有女朋友了吗。”

“对啊,哪个女生能入他法眼啊,嫉妒。”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有的在讨论那个女生会是谁,有的在哭诉自己男神名花有主了诸如此类的话题,后来的谢仰再也没听进去,只是盯着江闲的身影出了神,直到他没入人群。

军训九点整准时开始,三班分配到的教官是典型的帅哥,班里大部分女生已经开始投敌,不再抗拒军训。

“我姓潘,你们叫我潘教官就行,剩下七天都要和大家一起相处了。”潘教官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甩着手里的金哨子,“你们高一的时候也军训过,不用我多说,流程大家都懂,立正对齐,第一项,站军姿,先站他个几分钟吧,这个不用教吧?大家做的好呢休息时间就多,互相配合,我也轻松点。”

潘教官一边说着一边在队伍中穿梭,时不时纠正几个人的姿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温度开始不断升高,在谢仰意识模糊的时候才意识到潘教官说的几分钟实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谢仰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奈何眼睛还是被花花一片覆盖,他踉跄了下,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正当他以为这一跤非摔不可的时候,有人从身后稳稳地把他接住,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萦绕鼻尖,有种莫名的安心。

潘教官马上从后面绕过来,抓住谢仰的另一个手臂:“怎么回事?身体素质不好吗?”

谢仰用手挡住刺目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低血糖。”他听到后面的人这么说。

“这样啊,你们班现在也没有药箱,下午让你们班主任弄个药箱过来,里面放点中暑药和葡萄糖,以备不时之需,你现在先带他去趟医务室吧。”潘教官说着就在手机里翻起了三班班主任的电话,和他说了大概情况。

后面的人没再说话,带着谢仰往前走了几步,眼睛逐渐聚焦,江闲好看的侧脸映入眼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好像还是在很久之前。

潘教官这边挂了电话,扭过头发现大部分人都在看谢仰刚刚离开的方向,于是不禁感叹:“唉,他这一摔啊,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心疼了。”

几个女生互相调侃,有人问:“教官你怎么知道?”

“你们女生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别打岔啊,继续站好。”潘教官吹了哨子,示意玩笑到此为止。

江阳向来注重“绿色校园”,通往医务室的小道两旁种满了梧桐树,风一吹,许多绿叶萧萧而下,脚踩在树叶上有轻微的声响,树下也做了不少石桌石凳的建筑,是下午茶不可多得的一处宝地,只不过后来这变成了小情侣常来约会的地方。

谢仰扶住石桌一角,冰凉的触感也让他清醒不少,他把手从江闲那里抽出来:“可以了,我自己走,今早我把罚扫的事忘了,下午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去就行。”

江闲没有说话,谢仰也不敢抬头看他,正准备抬脚离开却被人拉住手腕,他听到江闲说:“你是不知道自己有胃病还是不知道自己有低血糖,不吃药不吃东西你以为自己能熬过一个上午吗?”

谢仰愣了半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些药和早餐是你送的?”

“不是。”江闲否认的很快,但谢仰没看到他耳根微微泛起的红晕。

“哦。”

许久无言,江闲伸手在裤兜里摸索着掏出几颗糖递给谢仰,彩色的包装凸显了它是千纸鹤系列的身份。

谢仰没接,这个糖自他长大后就很少吃了,何况他记得江闲并不喜欢吃糖。

江闲也没跟他僵持,把糖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不吃就丢了吧。”

谢仰目送江闲离开,心里斗争了下还是把那几颗糖揣进了口袋,他握在手里,心中思绪万千。

赤日骄阳,少年的爱意明目张胆,深情款款,却是比烈阳还要炽热。终究是十四五岁的情窦初开,最能让人至死不渝,惊艳了少年的整个青春。

医务室的人并不多,谢仰在那里吃了药就准备回去继续军训,奈何被周老师拉了回来。

“人家巴不得不军训,你倒好,生病了还要往上凑,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给我好好坐着。”周老师把谢仰拉到一边的树荫下,两个人坐在楼梯上,头发被风吹乱,周老师觉得头顶有些发凉。

“周老师,你要不还是去弄个假发吧。”谢仰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

三班的队伍就在对面,少年们在阳光下汗水淋漓,时不时传出几声响亮恢宏的口号声,谢仰迎着阳光看过去,眼睛半眯着,只能看清江闲黑色的轮廓。

“谢仰,我看你是欠打。”周老师同样看着远方,只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两人间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闷。

“谢仰,你认为江闲是个怎么样的人?”周老师突然问。

谢仰被这没由来的问题问住了,在他印象里的江闲是个温文尔雅的阴郁公子,除了学习别的什么都会,现在的江闲,暴躁,不良习惯没有一个不沾,明明是一个人却好像判若两人。

“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们才相处几天,其实我把你们安排在一起是有用意的。”周老师一边说一边百无聊赖地去扣本来就够短的指甲,“谁都知道江阳是个重点高中,他既然能考上这所学校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虽然他不爱说话,但他高一那会成绩很好,我把他当重点学生培育,他也没让我失望过,每次年级第一都是他,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成绩开始下滑,也沾上个各种不良习惯,怎么劝也不听。”

谢仰皱着眉,周老师说的还有唐书云说的都和他所记得的有些出入。不过说到这里他大概也明白了,周老师让他和江闲坐一起不过是想激起江闲的胜负欲,让他重拾学习的那份热情。不过周老师还是低估了江闲,他要是能因为这么一小件事情就被影响那他就不是江闲了。

“也难怪,江闲是出了名的差生,打架旷课是一样都没落下,按理说他应该会吃不少处分,但他的档案依旧干干净净,唯一的说法就是有人在袒护他。”谢仰刻意转移话题,对于江闲的过去,他知道的只有一星半点,而且还和周老师对他的看法有着不大不小的差距,但他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他希望有朝一日江闲能亲口对他袒露心扉。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没机会了。一想到江闲锁骨上的那抹暧昧的痕迹他就陷入情绪的漩涡。

“好歹我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吃处分了那我之前不都白努力了?”周老师吹掉指甲上的碎屑,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模样却还在装着若无其事。

“您说的都对。”谢仰两手往后称,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朵云彩,太阳肆无忌惮地向大地释放他的热情,只是苦了操场上军训的同学,这一天下来会黑不少吧。

周老师郑重其事地拍了两下谢仰的肩膀:“江闲就交给你了。”

谢仰敷衍地应付过去,周老师终于放心准备离开,又不太放心地扭过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逞能,要不我批个假条给你回去躺着算了?”

“您是不是忘了还有罚扫这事啊,我回去了就让江闲一个人扫这么大片地方,到时候又有人心疼了。”谢仰睁开一只眼去看他,意有所指但不明说。

“那倒也是,那你别回了。”

谢仰轻笑摇头,在他高中生涯遇到过的众多老师中,周老师还是不仅有趣人也好相处,在他心里勉勉强强能排个第一吧。

身边大片阴影覆盖下来,谢仰起初以为是周老师去而复返,扭头后才发现是开学那天加了他联系方式的女生。她今天与那天有所不同,更勇敢了些,至少看起来没这么怕他了。

女孩保持着男女间该有的安全距离,但泛着红晕的脸庞足以提现她的紧张。

“我记得你,许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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