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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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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甜可算是体会到他这股邪火发不出来的副作用了。

先是连轴转加三天班,再是办公桌上堆成山的无关紧要的文件,还有数不清的鸡毛蒜皮,朱琴为了帮她,都缩短了跟儿子见面的时间。

第二周的时候,尔甜跟朱琴说:“你先回家,别陪着加班了。”

“没事儿,儿子最近在我妈那里。”朱琴把一大堆文件叠起来,“公司怎么回事啊,这些东西明明不需要我们整理的,别的组都已经出了三个图了,我们连一个都没想出来,时间全被这么占去了。”

尔甜看着乱成团的桌面,有各式各样的笔,交叉分叠的设计图,还有几张小票,最近连某个股东的咖啡都要她去买了,就离谱。

她把东西一扔,“不加了,回家去。”

朱琴抱怨完又惊讶:“啊?还是加班干完吧,我就是随口一说,那上级放下来的任务不做能行吗?”

尔甜心里默骂:那上级就一狗。

朱琴被她拉住回去,一路上她都心惊胆战的,生怕第二天上班因多吸一口气而被开除。

尔甜安慰她没事儿,把她推进了出租车,又到停车场找人,最里面那辆车刚发动,拦住他,拉开副驾的门,把咖啡小票全扔他身上,“你是人吗!不陪你睡觉就往死里整我!”

“侧面说明你这一觉值挺多东西的。”

“你要是真有这需求,身旁就有个现成的,实在想找点刺激,花点钱,往哪儿销魂的场所一躺,成堆的人赶来服侍你。”

“我不喜欢找刺激,我就睡过你一个。”

尔甜还有大把的话要骂,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喉咙被堵住了,转了口:“不喜欢找刺激以前还留一身爪子印给我看?”

“我从没想过用那些跟你置气。”

“可是你要真跟一个人谈,有那些就是错误的。”

质控拉开了领子,肩膀上的牙印还没消退,“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那真可惜了。”他把车门锁起来,“我这人就喜欢拉着别人一起犯错。”

“你敢在车上!”尔甜拉了几下车门没拉动,又砸窗户,“混蛋,打开!”

质控一只手拉领子往上提,尔甜连忙把领子拽下来,死拉着,不让他脱。

食指还勾着衣领,隔着一层布料触摸到她的手,轻轻弹了弹,又笑。尔甜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狠狠抓了他一把。

质控指着胳膊上的指甲印,“你刚说过......”

“闭嘴!”

.

这次聊天并没有让质控收起整她的意思,不仅如此,其他设计师以及设计师助理都不给她好脸色,他们巴结的是邹一彤,几个人挤在那间小办公室里商量了好几天了。

朱琴有些急,把上头派过来的事儿做完,直搓手,尔甜让她闲得慌就去帮楼上某位二大爷跑个腿,她看着清单上写着的咖啡要求,皱眉:“有投诉渠道吗?”

“有,但投诉渠道在他混进来的一周内就内化成了他的某个叔。”

她太清楚质控的公关能力了,但朱琴不清楚,她拿着那张清单直接冲上了楼,那会儿尔甜正处于制图的收尾阶段,以为她出去买咖啡了,但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内线还被扣响了。

接起,朱琴的声音略微发抖:“那个,你能上来一下吗?”

尔甜看了眼内线的号码,白眼快飞上了天。

.

办公室内。

桌面上摊着那张清单,朱琴站在一旁,满脸都是“冲动是魔鬼但你能不能救救我”的乞求。

“我本来性格不是这样子的......嗯......我有些急了,因为我在跟前夫争夺孩子抚养权......那个,一孕傻三年......”

质控一脸置身事外的模样,甚至还有闲情转几下椅子,等朱琴以为自己的借口起到作用的时候,他把她的简历翻开,上面赫然写着她当了七年的全职妈妈。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看着尔甜,尔甜让她先出去,坐他对面,问他想怎么解决。

他给她推了一份简历,尔甜看见那个人名就下意识皱眉,“什么意思?”

“每个助理都有两个月的考察期,出了岔子随时可以开除,这个开除了你总得有下一个接替的。”

桌面上的简历她连翻都没翻,就知道质控施压是有目的的,用“前路渺茫且得为领导处理杂七杂八”来让朱琴心思紊乱,这一乱就让他抓到把柄了。

“我跟她都磨合好了,你给我来一个空降,是真准备让你的后宫在各行各业都开花结果啊?”

质控没应,脸上是“你愿意怎么猜就怎么猜”的表情。

尔甜把那个名字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越看越能描绘出以后工作时的鸡飞狗跳,把简历推回去,但又觉得反抗没用,招个助理是他动动手就能决定的事。

“你故意的?”

“人一个学生,想找个工作,正好我这有点资源,怎么就成故意的了。”

“不故意往我这塞?你家山穷水尽了,连给人谋个职位都不行?”

“她学的是服装设计,跟我家不搭。”

“你少来,你是看给我塞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还不够爽,非要给我弄块香往那儿一杵,点燃了容易落灰,点不着我干生气,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非要把我弄死是不是。”

质控把朱琴的资料详细地翻给她看,“本科主修语言,设计是选修沾了个边儿,研究生做了两年的心理研究,顺带钻研了一下漫画,第三年回家生孩子去了,连毕业证书都没拿到,也许有难言之隐,但你要想拿第一,她并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在你忙得头晕眼花的期间,她帮了你多少实质性的忙?”

是没帮多少,但尔甜看中的是两人的理念契合,况且助理只需要做些简单的问题处理,并不用掌握真正的制图核心。

看她没被说服,质控拿出了一张图,是祝长夏昨晚画出来的,款式和用色非常大胆,关键视觉效果不错,实用性也较强,光是这些,就够吊打朱琴了。

“昨晚,用了一个小时。”

尔甜眉头轻轻挑了一下,虽然对祝长夏的印象确实算不上好,但这人也确实还有点功底,况且这事儿是他说了算,她跟朱琴都没法反驳,就说:“你嘱咐好。”

是嘱咐她别没事儿找事儿,没事儿就摆一张谁都欺负她的脸,没事儿就直勾勾地琢磨别人的一举一动。

质控说:“她挺乖的。”

尔甜回:“你去死吧。”

回办公室,尔甜开门见山跟朱琴聊了一下,朱琴支吾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是说了谎,因为我实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考虑到朱琴这人本性不坏,虽设计能力不突出,但处理琐事很有一手,就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让她去面试。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出去打电话了,回来一脸惊讶,“那是CI诶,人家能要我吗?”

尔甜头也没抬:“能。”

朱琴下午收拾好东西,祝长夏晚上就来了,看来质控的嘱咐并不到位,她一来就给了尔甜一副“挨骂了的脸”。

尔甜也没理她,丢给她一份资料让她慢慢琢磨,十分钟后她把资料还了回来,她又丢一份。两人一直没有沟通,但“一来一往”也还算和谐。

没多久,祝长夏把所有资料都看完了,这个过程比朱琴快了两个小时。

尔甜让她画图。

“怎么画?”

“随便画。”

她画了质控。

像是有挑战意味似的,画了质控夏天的某一场演出,他穿了一件黑T,脖子上有汗,右手微微撩起了衣摆,露出半截腹肌,左手握着话筒,胳膊上的文身随着他曲肘的动作而变了形状。

尔甜盯着那幅图看了很久,看的不是他那会儿多撩人,眼神多骚,腹肌让多少女孩儿欢呼,而是这幅画本身的细节,还有用时。

她只用了四十分钟。

要么她对质控的喜欢已经到了铭心刻骨的地步,要么是这人的绘画能力十分高超。

但祝长夏并没有看清自身的优势,她得意的是感觉闻到了尔甜身上的醋味儿。

尔甜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沾沾自喜的样子,把画推给她,她问:“怎么样?”

“挺好。”

“哪里好?”

吸了口气,回:“你要是连自己的优缺点都看不到,还是趁早回炉重造一下,不然质控把你推上天你也得掉下来。”

她又恢复了刚见面的那种表情。

什么都藏着,小心思、不满、对大城市固有姿态的愤懑。

尔甜回视着她,再pia地一下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

办公室里的火苗很快被外面的热闹打散,一外卖小哥手拎多份奶茶在门口喊,大家纷纷跑出去。

是邹一彤请的,她说最近工作太辛苦,喝点奶茶甜一甜。

这么一来,人心更偏向她了。

祝长夏也出去了,拿了两杯奶茶过来,但进门之前被一个姑娘拉住,“不好意思,刚刚数了一下,好像少了一杯,邹姐以为朱琴走了,没想到......”

那人看了祝长夏一眼,祝长夏把一杯奶茶递过去,关门,把那杯奶茶放在办公桌上,没有明显的倾向性位置,就分不出这奶茶是给尔甜的,还是给自己的。

尔甜放下手头的工作,靠在椅背上,凝着那杯奶茶,又看了眼祝长夏,她面不改色地画着画,可不断眨动的睫毛表明少的那杯奶茶还是把她伤着了。

自尊心真强。

尔甜把那杯奶茶推到她面前,祝长夏抬头看了一眼,“不要。”

尔甜把奶茶扔进了垃圾桶,祝长夏怔了一下,吸口气,分两波喘,“什么意思?”

“解释一下请奶茶的原因。”

“最近工作很忙。”

尔甜讥讽地笑了几声,“工作忙到不沾地,犒劳员工也不是她该做的事,她无非是想用这杯奶茶拉拢人心,顺便膈应一下我。”顿几秒,加,“和你。”

“我刚来。”

“只要踏进这间办公室,就会成为她的眼中钉。”

祝长夏皱了一下眉头,那神情从“倒霉”到“心烦”再到“好倒霉”变换着。

尔甜继续工作,眼睛盯着屏幕,“送进这间办公室的任何示好都会被扔进垃圾桶,你自己看,想扎堆喝奶茶的话回头跟质控说一下,让他下次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意愿再做包分配的事儿。”

祝长夏再有情绪,也明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这个工作环境乍一看其乐融融,可仔细一闻,有火药的味道。

只是她现在还没想明白,是做引子,还是当点火器,因为她分不清哪一派别更胜一筹。

没说话,决定先看局势。

尔甜没管她心里怎么想的,该分工作分工作,该拉着加班就拉着加班,但没想到她脾气挺大,某个晚上跟邹一彤刚起来了。

虽然第四轮比赛将近,但公司的业务还是得跑起来,听说有个房地产商的千金来咨询沙滩类的款式,祝长夏正好在前台,跟人聊了几句。

千金有钱爽快,当场要下单,但签单的时候被邹一彤要走了,当时祝长夏还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等跟前台交流了一番,才知道到手的提成就这么飞了。

她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表情不太自然,没几分钟又出去,尔甜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敲开邹一彤的门的,脾气来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等尔甜站起来的时候,那头已经闹开了。

有人当和事老:“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小祝你新来的,职场不是学校哭两鼻子就能解决了,这份合同是邹姐辛苦拿下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我先跟人谈的。”

“这不是谁先谈谁就得的资源,而是拿单技巧以及对产品的掌握程度,你也别这么犟,你让一步能怎么样?”

“我凭什么让步,这是我应得的。”

邹一彤走了出来,左右几个人像簇拥者似的站她身旁,她开场的气势特别强,尔甜就在自己办公室里看,不知道祝长夏现在后悔没有,站在那跟风雨中飘摇的草,而对面一行人像吐着信子的蛇。

蛇不吃草,但蛇能把草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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