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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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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主持人的全英文提问,秦故阳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这个语速……有点跟不上啊。

主持人见他不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纳兰彬圣不禁扶额:“今年的主持人简直就是一个国家顶级现世宝。”

他扶了一下面前的话筒,动用自己的权利向台上的秦故阳提问:“主持人问你,你打算演奏什么曲子?做个曲目介绍和自我介绍。翻译那边是干什么的?”

秦故阳没有看到特邀嘉宾席上的纳兰彬圣,但是精准地提取关键词,表情僵了一瞬,但还是保持从容,说起了蹩脚的英文版介绍。

全场鸦雀无声,看不出观众的情绪。

因为英国人和中国人都沉默了。

论学好口语的重要性。

旁边刚被点名的翻译也懵了。

过了一会儿,只有在这儿留学不到一年的老乡反应了过来——这就是咱的“中式英语”啊。

秦故阳那边没有多说什么话,含糊地介绍了两句就坐下来,留主持人在风中尴尬地凌乱,然后旁若无人地将琴盒里的二胡拿出来,细细地上了松香。

随着第一段琴音倾泻而出,全场真正走向鸦雀无声。

二胡独奏版的《何以歌》音色更加圆润柔和,随着每一次揉弦,音符在不同音调中来回跳跃。

琴弦在每一次指法的变换和揉弦动作中配合着完美的弓法不断跳出柔和的音符。

此时也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说《东风志》是蓝忘机一往情深的视角,这首《何以歌》就是魏无羡恍然大悟的视角。秦故阳一直认为全书忘羡主线感情正式始于魏无羡安抚鬼将军时那一次吹笛。

魏无羡吹笛时自然而然浮上心头的是什么?是他自己无知无觉的,只属于某一个人的回忆。这首连名字都没有的短歌,作曲人是蓝忘机,表演者是魏无羡。彼时风云突变,大战在即,从似曾相识的笛声吹响那一刻起,蓝忘机却一眼看穿了那副陌生皮囊下的灵魂,魏无羡本尊也后知后觉的发现,心里竟然固执地记住另一个人了。

观众席突然打破了沉寂,开始小声跟唱。

“是跌碎尘埃的孤魂,在天涯永夜处容身,

听谁唱世外光阴,洞中朝暮只一瞬。

是生死不羁的欢恨,问琴弦遥祝了几程,

就用这无名一曲诺此生。”

秦故阳手指拉出一个悠长的揉弦,然后顿了一下,高潮部分紧接着而来。

琴弓在颤动的琴弦下快速演奏出这一串琴音,整个大礼堂的道友沸腾了。

道友DNA同时响应,各大道友集合。

会吹长笛的道友们同时拿出自己的长笛,默默地给秦故阳加了一个伴奏,作为点睛之笔。

整个高潮在一串尖锐细长的揉弦下结尾,紧接着进入了主旋律。

“长行的,不停留,

归来的,飘零久。

临别前,重逢后,

林泉渡水,白云载酒。

此身赴风波,还以为今时不识我,

惆怅人间客,谁才是忘情者。

清风过故城,又一次将横笛吹彻,

而此刻,又何以为歌?”

秦故阳没有重复刚才的旋律,而是稍加改动,将整首歌的旋律改快了很多。

有更多的中国道友拿起自己手中的长笛给他加了伴奏,甚至还有会琵琶的道友将自己的琵琶拿出来,展现自己的才艺。

那些不会乐器的也没闲着,整个大合唱比早自习读书还整齐——

“是跌碎尘埃的孤魂,在天涯永夜处容身,

听谁唱世外光阴,洞中朝暮只一瞬。

是生死不羁的欢恨,问琴弦遥祝了几程,

就用这无名一曲诺此生。”

整首歌戏腔部分来临,和声戏腔中国歌手稳稳接住。

“长行的,不停留,

归来的,飘零久。

临别前,重逢后,

林泉渡水,白云载酒。”

秦故阳在戏腔的部分基本上手指粘在弦上走的,听起来比较“入味”。

歌手们十分给力,简直要胜过大部分内娱。

一时间整个辉煌的万人大礼堂成了道友的天堂,他们尽情绽放自己,凑出了一支独特的中国风乐队。

已经到了整首曲子的尾声,秦故阳将音色拉低,开始营造氛围。

歌手们以清唱的音调配合二胡。

“是风云浴血的故人,在天地静默处启唇,

低唱过世外光阴,洞中朝暮只一瞬。

是出鞘即斩的霜刃,避不开心头旧红尘,

就用这无名一曲诺此生。"

秦故阳再度变奏,乐器伴奏紧接着跟上。

“听谁唱世外光阴,洞中朝暮只一瞬。

是生死不羁的欢恨,问琴弦遥祝了几程,

就用这无名一曲诺此生……”

随着揉弦时琴弦轻颤后发出那悠长的尾音,整首曲子到了尽头。

全场静默,显然还没有从情绪中走出来。

纳兰彬圣彻底从困意中清醒过来,带头拍了拍掌,在安静的大礼堂中显得尤为突兀。

整个大礼堂静默了一会,突然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还夹杂着欢呼和尖叫声,甚至有人小声抽泣,久久没有从情绪中缓过来。

“啊啊啊今北县秦故阳我爱你!”

“秦故阳不介意多个女朋友吧?”

“秦故阳yyds!”

“今北县秦故阳我的男神!”

“谢谢男神演奏《何以歌》,祝你生活愉快,学习顺利!”

“这不就是我的梦中情音吗?”

“这不就是我的男神吗?这不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男朋友吗?”

“……”

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和尖叫,秦故阳礼貌性地鞠躬,向每一位给自己投放花束的人点头致意,然后正如来时一般,踩着他们的掌声和欢呼从容走下台。

纳兰彬圣眯着眼看了看秦故阳走来的身影,问于邦圣:“这是谁?”

于邦圣随口敷衍:“应该是今北来的高中生,Nailleth——秦故阳。”

刚下台的秦故阳终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琴盒,感觉如释重负——这一串英文飚的,妈都不认,一到外国就听不懂英文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他怀疑自己白学了几年的英语。

路过了特邀嘉宾席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秦故阳。”

声音中带了点没睡醒似的懒散,但是仍然没有减少一丝声音的质量还因为放松而显出一点柔和的意味。

秦故阳猛地转过身,看见了声音的来源——特邀嘉宾席上哪位闻名中外的大佬纳兰彬圣。

哦,就是那个世界第一强,甚至还被全国音乐舞蹈艺术界点名夸赞,然后还用金钱降下热度,以免身份暴露的低调音乐家。

确实是一个外国人面孔,比新闻杂志和碟片简介上的长得成熟一点。他本人西装革履,眼神中带着一丝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但是由于生来就好看的长相没有让任何人感到不适。

因为眼睛半睁半闭,所以拖着细长的眼尾,无端生出一种妩媚。

他和他爸爸确实长得不是非常像,但是这个穿衣风格绝对是随爸长——每次在对他爸爸的采访中,都能看到他爸爸穿着几乎同款的西装礼服。

秦故阳作为一个不怎么纯粹的音乐业余手,也经常关注音乐艺术内网消息,早已久仰这位大佬的大名。一般只有在内网上才能看见他这么一个神圣般的音乐家,这次能在现实世界中看见他,是一种缘分。

换种角度,成功地在现实世界中看见世界一强,也够他吹一辈子了。

只见那位神圣班的“高冷艺术家”开口一句中文:“你是秦故阳?中国今北县的?”

“是啊,有什么事吗?”

纳兰彬圣点了点他旁边的座位:“请坐。”

秦故阳有点犹豫:“我没有特别邀请的邀请函,是不是不合规定?”

纳兰彬圣在旁边的包里翻了翻,随便拿出一张邀请函,将自己的名字划掉,写上了秦故阳的名字,然后往他手里一塞,说,“诺,你现在有了。”

秦故阳:“……”

在场所有的特邀嘉宾:“……”

不会吧?这位音乐家在说什么?

秃头教授们不约而同地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但是秦故阳也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大方地将这份贵重的校园定制火漆印信封往口袋里一塞,坐在了C位上。

特邀嘉宾席上将整个大礼堂台上的状况尽收眼底,没有观众席上一排排黑压压或者金灿灿的脑袋,显得视野十分开阔。

“你是学二胡的?”纳兰彬圣将五线本塞进书包里,语气中略带点好奇。

秦故阳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业余演奏者罢了。”

“怎么会?”于邦圣示意了一下观众席上的观众,“他们可喜欢你了。”

秦故阳笑了笑:“只是选了一首我估计大多数人都会喜欢的歌曲而已。”

纳兰彬圣对他的歌单稍微有了点兴趣:“你很喜欢音乐?平时都听什么音乐啊?交响乐还是独奏?伦敦交响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李斯特?肖邦?还是帕格尼尼?”

秦故阳:“……”

巧了,没几个听过的。

“我只是业余,不了解那么多。”秦故阳含糊其辞。

纳兰彬圣更加好起了:“那你平时听什么音乐?中国的古典音乐我也听过挺多的”

“……”秦故阳回答,“现代乐。”

纳兰彬圣茫然了一瞬,显然是触碰到了盲区,“比如?”

“《酒醉的蝴蝶》,这个你听过吗?我觉得还不错。”

于邦圣作为新新时代的艺术人也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但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彬圣毫不知情:“放出来听听?”

秦故阳看了看四周好奇的教授,终于感觉到了犹豫:“……你确定?”

“确定。”纳兰彬圣将手机上关于音乐的内网都放开给他看,“你一般是在哪儿听的?”

“……”秦故阳慢腾腾地越过了一水的内网,找了一会儿,将那个“不常见应用”中的酷狗音乐戳了开来。

“Hello, Kugou”

随着系统提示音发出这么一个问好,纳兰彬圣表情慢慢变得疑惑。

保险起见,纳兰彬圣看了看周围的教授们,还是问道:“……这是什么乐器演奏的曲子?”

“……”秦故阳再次被触碰到了知识盲区,只好含糊地作答,“就是……中国传统音响吧。”

正在偷偷旁听的教授们:“……?”

于邦圣:“……”

不祥的预感逐渐增强。

随着一阵伴奏结束,销魂的歌词响起,震撼了整个偷偷旁听的特邀嘉宾席。

“怎么也飞不出,繁华的世界……”

“……”纳兰彬圣瞳孔巨震,第一时间眼疾手快地将音乐关了,停止了这个煞风景的音乐。他尴尬地看向旁边一脸诡异的教授们,礼貌性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抱歉抱歉,打扰到各位了,请各位谅解,谢谢。”

“……”

今天的运气真是太牛了。

黄历又不准了。

教授们:哪年的风太大了,拂过每一位音乐家惊讶又尴尬的脸庞。

那年的雾霾终究还是没有穿透大礼堂,掩住教授们惊讶的目光,阻止他们好奇心害死猫类行为大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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