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愣了下：“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什么快速闪过却没有抓住。

“因为，”卓钦轻轻晃了下酒杯，“图拉并不是人。”

“他可能是一个人工智能。”

希伦道：“图拉从未露过面，喜欢使用无人化军备，我们曾亲自去过被他占领的星球，那里原住民地位很低，被智脑奴役，我们开始以为这只是图拉监管的手段，但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如果图拉是个人工智能的话，那么很多地方都说得通了。”

钟奕秀眉蹙起：“如果照你们所说，图拉真的是一个人工智能，我就能打败它？”他的异能是操控电磁没错，但是图拉显然不是他理解范围内的人工智能，似乎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

希伦：“现在的话几乎不可能，对上图拉您胜算不大，但是，如果能达到和殿下一样的水平，或许可以试一下。”

钟奕看向卓钦，问出心中疑惑：“你的实力应该很强，你亲自去不是更直接方便吗？”虽然操控电磁的能力听上去确实可以针对一个人工智能，但是，以卓钦的实力难道就不能消灭它？

卓钦将酒杯放在一旁，抬起右手舒展开来，缓缓道：“我确实可以轻易消灭一个国家，包括你的家乡。”声音轻描淡写、平铺直述，仿佛只是在说天要下雨了一样。

钟奕的身形有一瞬的僵硬。

卓钦继续道：“我可以使用很多能力，水、火、风......”随着他的声音，他的掌心出现了水团、火苗和几乎具象的微型龙卷风，“但是我的攻击偏物理系，我可以毁坏他的主机、储藏器、终端甚至他所在星球，但是只要他逃逸到另一台设备中，我便不可能完全消灭他。我也可以控制电磁，不过程度很低。”他放下手，抬头看向钟奕：“但是你不同，你的能力对他天生克制。”

“只要达到一定程度，他逃无可逃。”

钟奕沉默片刻后，道：“想要达到跟你一样的高度，似乎并不简单。”

希伦微笑道：“是的，想要跟殿下达到一样的高度很难，几乎不可能，我们现在只是假设最好的情况，结果如何我们都不知道，您需要先去我们那里接受基因释放实验，根据这里的研究水准和您的个人素质，您可以释放的潜能预计在30～50%之间，而且有很大可能超过50%，不过还有一个前提，您的种族基因上限普遍不高，即便释放潜能到100%，也不太可能达到跟殿下一样的程度，所以，需要先提升上限。”

“上限不是先天决定的吗？”钟奕还记得他刚才说过的话。

“有一类人的体质十分特殊，可以提高身体和精神阈值，从而提高上限，您就是。”希伦微笑。

在第一次见面时，卓钦就发现了这一点，钟奕简直天生就是图拉的克星。

希伦补充道：“对了，殿下之前封印您的异能，主要是因为当时您体内的能量波动紊乱，已经超出了身体负荷，这也从另一方面佐证了您的上限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另外，提升上限需要封印异能，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暂时不能解开封印，封印的间隔时间太近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钟奕垂下眼眸，不管他愿意与否，现在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管是对抗图拉，还是为以后打算，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听起来没有坏处，但是，钟奕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越是看似美丽的东西，越是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卓钦对希伦开口：“你先下去吧。”

希伦离开后，屋内安静下来，钟奕心中微动，直觉卓钦接下来说的话才是关键。

卓钦淡漠的声音响起：“钟少将，冒昧问个问题，你有伴侣吗？”这实在是一个不太合适宜的问题。

钟奕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还是诚实地回答：“没有。”

卓钦淡淡开口：“提升上限有两种方法，结合，或是精神连接。”

钟奕一愣，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结合难道是指......？

卓钦的目光落在钟奕脸上：“就是你想得那样。”

钟奕：“我有个问题，你说的这两种办法，似乎都需要另一个人配合。”

“嗯，”卓钦的声音依然没什么情绪，“提升多少很大程度会受到另一个人影响，所以，那个人会是我。”

钟奕看向卓钦平静无波的眼眸，压下复杂的心情后问道：“精神连接是怎样的？”

卓钦：“我会侵入你的精神领域，帮你拓宽阈值，不过，有个副作用。”

钟奕：“是什么？”

卓钦：“侵入精神领域是很危险的事，你要对我完全接受，不能抗拒，提升需要一点时间，在此期间，”他停了片刻，“你会对我产生雏鸟情结。”

钟奕漆黑的双眸露出一丝微妙：“什么意思？”

卓钦手指抵住下颌，回忆之前看过的案例：“大概是......依赖之类的，我没有试过，也不太清楚。”

钟奕垂下眼眸，听起来似乎不算太糟，但是，完全接受，毫不抗拒，这个对他来说好像有点困难。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一点时间具体是多久？”

卓钦：“完成连接约1小时，提升上限的话，”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一个月到三个月。”

钟奕一愣，“这么久？”他微微皱眉，“我没有这么多时间。”他的认知里，这种风险无法把控，甚至还有副作用的事，最好是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中进行，但是现在形势复杂，图拉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绝对无法挪出这么长时间去做一件事。

“你不必特意空出时间，除了那个副作用，其他没有什么影响。”卓钦淡淡道，“我的建议是，越早开始越好。”

实际上，他希望在去马坦尼之前建立连接，虽然他也觉得那个副作用可能会带来困扰，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说不定能有所帮助，在消灭图拉之前，他希望钟奕能时刻处在视线之类，确保不会节外生枝。钟奕本身是一个不太好掌控的对象，如果真如那些案例上所说，这个副作用可能会省去很多麻烦。

钟奕还是有些迟疑，“精神连接还有什么影响吗？”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会看到我的想法吗，或者记忆之类的？”

卓钦淡淡道：“不会，”他想了想，“我们可能会感知到一点彼此的情绪。”

如果只是这样话，问题倒不大，但是钟奕还是有些犹豫，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可控的风险。

卓钦的声音淡淡响起：“接不接受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