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牧玥对他就没抱着什么正经想法，即便他咬自己一下，她也笑呵呵地追着他亲。

娄姜还抱着她没撒手，她再追过来他便不躲，开始是觉得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想慢慢一步一步来，但是牧玥比他心急，他感受到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压抑，就这样与她吻在了一起。

比起他，牧玥经验相当多，也因为换身体憋了许久，开始两人还能正常地吻，这一次娄姜相当温柔而缠绵，不过亲着亲着便不对劲起来，他匆匆忙忙按住她的手。

“别乱动。”

喑哑的声音将牧玥撩拨得不行，她拍了拍他的胸口，“你不行么？”

“是你不行，你的腿还没好。”娄姜的眼里也有火，不过强行忍着。

“哦~”牧玥拖长了音，朝他抛了个自以为是的媚眼，“只是我的腿不行，你注意点不就好了？”

娄姜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间他的身体燥热得开始出汗。

“还是算了，等你好了再说。”

“别呀，是不是男人了你，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那下次我不保证是什么时候了。”她说着手也四处煽风点火，今天这口肉她铁了心是要吃到嘴里。

被她刺激得眼底深处涌出一点潮红，娄姜抿唇，抱着她的力度也大了些，“你确定？不要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怎么看都是她赚。

牧玥话音刚落，就被抱着来到了床畔，娄姜将她放好，没给多余的时间，直接将她压在了被褥间。

之前瞧着屋子里什么都破，不过床品是新的，当时没注意，如今身处其间，她陷在被褥里，被褥里是他残留的味道，身前也是活生生的他，一整个被包围住，那种安全感与内心的充盈难以言表。

她以前幻想和原既洲如此，因为原既洲是她喜欢的人，和其他男宠在床第间也是代入了他的脸，如今她知道了，幻想到底幻想，与真实发生的没有可比性。

外面阳光灿烂，窗户半开着，好在大伙都在外面，不会来打扰他们。

梦里的影影绰绰化为实体，两人从各自角度也算一偿夙愿，先前还有的不真实随着密切的身体接触落下句点，为他们接下来的感情之路铺垫展开。

云消雨歇过后，娄姜小心地为牧玥整理着衣裳，牧玥趴在被褥里不想动，斜眼见他自己又穿戴整齐起来，不由道：“你起来干嘛？”

娄姜声音不自主的温柔：“收拾一下。”

牧玥拽着他的手臂，像只猫一样蹭，忽然间又眼含狡黠，道：“你刚才什么感觉？我有一瞬间都觉得我们又要换身体了，不过竟然没换。”

娄姜闻言看着她眼神微闪，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你想换？”

牧玥懒洋洋地玩着他的头发，“都行？”

不过她突然微微用力，眼冒精光，“但是一想换过来的话我就可以上你了，我又想换了！”

娄姜因为她这虎狼之词而唇角抽搐，听她又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哎，你不想试试对方的感受？”

想到这里，牧玥就格外兴奋，方才与他在一起，他无疑是极尽温柔与克制的，有着初次的小心翼翼与青涩，不过适应后属于男人的激动与占有欲就浮现出来。她很喜欢听他压抑的喘息声，因此更想听他被自己掌控时溢出更多的声音。

娄姜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了她的脑袋一下，“别胡思乱想了，你好好休息。”

他准备起身，牧玥还拉着他不依不饶，“啊~你不该是食髓知味么？怎么这么冷淡？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牧玥以为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没完全接受，她攀着他的肩膀半抬起身，去亲他的脖颈与脸颊。

“其实你不用克制的，要不要再来一次？”

娄姜唇角压紧，无奈叹息一声，“不是不想，只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乖一点，不要再闹了。”他说着轻吻她的眼角和额心，安抚地将她放下去。

牧玥愣怔：“为什么没有多少时间？你在赶什么？”

娄姜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得快点收拾东西退房啊。”

牧玥看着他的笑容闪神片刻，继而惊喜：“你要跟我回去了？”

娄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我没说过我要走吧，你一定还没见过小满，否则你就会知道我只是回来拿东西退房的。”

牧玥一呆，她确实没见过小满，只听人禀报他离开了就急匆匆追过来。现在想想，如果他真要离开小满怎么可能会那么安静，是她一时心急了，忽略了其他的地方。

“好啊……”牧玥反应过来当即眼一瞪，“你知道我不知道，却故意不说，你还套路我？！”

娄姜学她之前的样子眨眨眼，“难道我们不是在处理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你！”她又要去抓人，娄姜早有预料，先一步站起身让她扑了个空。

带着几分宠溺与诱哄，娄姜对磨着牙气呼呼的牧玥道：“你可以先睡一觉，等我收拾好叫你。”

“切！”牧玥对着空气挠了两下，别过脑袋不再看他。

因为结果是好的，牧玥那股气很快就消散掉，她哪里睡得着，听着旁边细微的动静，她后来还是侧着身子看他忙碌，一边将之前想知道的都问出口。

“你这半年在做什么啊？”

娄姜：“去见了一趟家人，之后就是在生活，没什么特别的。”

“我有派人找你，你知道么？”

娄姜：“是么？没有注意，估计错过了。”

“你别不是之前都在躲我吧？”

娄姜：“没有，我确实不知道。”

派出去那么些人都没找到，人还在这么近的地方，牧玥无语。

而且这么近他都不去找她，尽管他现在态度很好有问必答，牧玥一想起这些就不爽，紧接着便开始阴阳怪气，“那你一定生活得很辛苦吧，挣不来钱，只能住在这种破地方？”

娄姜回头看了她一眼，没生气，反而笑了，“那要让你失望了，这里不过是因为我过年时来租的，没有其他房子，没办法才暂时住在这里。”

看着他的笑，牧玥恍惚间道：“你是不是，就没生我的气？我把你抓走。”

她只是忽然有了这个感觉，但是看到他又出现了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确实，她知道了……那会儿她的虚弱自不必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要是想走她根本没办法。

“你那天出现在山下，也不是巧合吧……”

事到如今，娄姜丝毫不隐瞒她。

他道：“在那段时间之前，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说她叫问琴。”

牧玥一怔，这个名字好熟悉，她想了下，是之前找和乔时在桃若阁里的那个姑娘！

三月下旬，娄姜在桑河畔遇到问琴，问琴本是陪人来此郊游，一眼认出了他后，后续找了机会来与他说话。

问琴当初陪着用了娄姜身体的牧玥和牧雷，后续京中发生诸多关于郡主的大事她也听了一些，不过她不知道娄姜已经和牧玥没有关系，也把眼前人当成是当初陪着的那位，见对方满眼陌生以为是忘了自己的缘故。

问琴性格外向，主要是见了熟人习惯性地来问候两句，从她那里，娄姜得知了不久后如意山将会迎来王公贵族们的活动。

娄姜是上过如意山的，他知道小路，那一天出现在那里确实不是巧合。

他不确定牧玥会不会来，完全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还没有上山，且还是后山小路的偏僻位置，却见她落在自己面前。

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是注定，她与他没那么容易就了结。

当时抱着他不撒手的牧玥根本没看见，他那后来微微勾起的唇角。他连反抗都没有，因为他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她的鞭子就在他身上，哪怕她一直困着他没有自由，这个房子里剩余的东西不算重要，就算舍弃也没有关系。

“所以你知道了么，我回来都是蓄意为之，我就是为你而来。你可以怪我卑鄙，不过已经晚了，你是我的了。”

牧玥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她确实是受到了震撼，因为这个娄姜和她过去认识的完全不像一个人。其实他们并没有多深入了解过对方，至少她没有。

他过去就像一只蚌，外表有厚厚的壳，他的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只看得到他对一切都淡淡的，久而久之就以为他真是没什么在乎的。

如今那层壳露出了一点，把牧玥夹了进去，她这才看到他的内里也是充满了诡谲的心思，他有喜怒哀乐，有为达目的使用手段，只有能被他认可的人才能接触到藏在深处的真实的他。

牧玥不仅不觉得可怕，还相当喜欢，因为：“你原来那么喜欢我啊，切。”

那种被过于在意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就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

娄姜不否认，他是在经过几个月的思考抉择后选择回来，哪怕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只要他没有彻底死心，他总会再想办法与她相遇。

现在来看，他也是幸运的，并不是纯粹的单向喜欢，她也在意他，没用太多的时间走到一起，他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