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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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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被汹涌的海水吞没一半,滔天巨浪遮得视线一片灰蒙,赵礼杰站在塔楼的最高点,手不停地抖。

门是两把锁锁死的,他左手还握着枪,谁都进不来。他看到EDG的舰队四散,看到主舰爆炸,看到破损的船体腾飞一般冲向明凯定好的坐标。

分毫不差。

赵礼杰的内景以EDG大区为极限范围铺开,这个规模比擂台赛的场地大上几十倍,一百倍。他的头嗡鸣、疼痛,丹田一阵阵发虚。但他必须帮基地内更多更弱者抵抗外来的入侵,保护来往奔波的士兵——察觉许秀的内景收回的时候他就知道那边碰上了。

受伤的基地人员已经陆续从癫狂的状态恢复,赵礼杰的意识同时笼罩着他们,但实在是太分散了,他能确认的仅仅是大家还活着,根本没办法认真查看每个人的情况。

地图上红色的一点耀眼异常,近乎刺目,不断提速的闪烁显示着海底机关能量的积蓄。海面中央,浪高高地掀起来,一卷一卷,在泡沫冲到赵礼杰目之所及最高峰的瞬间……

他按了下去。

十秒,九秒,八秒……时间从没被拉到如此纵深的程度,深到仿佛拥有了绵长柔韧的实质,少年恍惚着感觉脊椎内的血液一寸寸变冷,巨大的威压一口将他含在嘴里,粘稠的触觉直通指尖,每一寸皮肤都在窒息。

在第七秒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按下那个按钮,视线尽头浑浊的部分被他紧盯到抽象,一条一条的水,一块一块的船,白花花地交织在一起——紧迫感像堆积的无色的油脂挤在腹部,令人作呕。

五,四,三,二……

“来人……”猛地,他试图回头的霎那,几分之一秒的短暂,根本意识不到的一瞬间,海被割开了。

不用别人再替他去看,赵礼杰恨不得整个人贴到窗上,愣了一刹又扭过脖子朝门外大喊:“让所有舰船返航!去通知,全部返航!”

田野现在没法发布命令,明凯的计划不会杀了所有人,但是喷发的海底火山会。他们没有时间了。

而李汭燦和田野的命……只能交给李炫君和到贤。

海水沸腾着向两边裂开,宛若血盆大口扑向旋涡中央唯一一只灰黑的乌鸦。枪火兀地静下来,天地间宏大磅礴的声音包围了一切,周围余波随便抬一抬,连礁石都掀到半空……

??翻倒的、破损的船只,从不同的角度拽住人类无助的目光,杂乱无章的呼喊被顷刻颠覆,两种迥异的语言揉在一处,凄厉而残酷。

赵礼杰探向远处的内景被生生震退,巨大的冲击实质一般狠拍在胸口,兀地拍得他口吐鲜血。

“不对……是他……”

“哥,汭燦哥……”大脑一阵接一阵针扎似的痛,李汭燦眉头皱得死紧,脸色惨如金纸,脑袋不受控制地往地上磕,胸腔急剧起伏着,鼻腔嘴角不断渗出血水。该死的,能不能别喊他?让他就这么睡过去行不行?

“李汭燦!别装你大爷的死啊!”田野的嗓门还是老样子,太大了,吵闹得他头疼。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见到赵志铭了。

水还在往脸上淋,噼里啪啦地响。甲板三四十度地斜插在厚重的水墙上,水托举着船的残躯,所有人鞋底都像泥鳅,打滑得厉害。朴到贤和李炫君的一艘小船扎进巨浪,冲到他们眼前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带着伤。

狙击枪特质的子弹尚有富余,田野的旧枪物归原主。可惜李炫君情况糟糕,那金贵的两把枪已经折了其一,左边手腕估摸是也不能抬了,伤口上端绑着撕碎的T恤衫,血浸透了。

浪涌轰鸣,地心引力牵着除了水之外的全部事物下坠。田野一手攀着栏杆一手贴在李汭燦大动脉上不停地试,瞧着就快忍不住给他一巴掌,把他的魂从阴曹地府抽回来。

诱敌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他们最重要是撤退……

“旋涡消失起码还需要十几分钟,都小心点。”李炫君右手非不肯放下枪,基本上是靠后腰一根安全绳吊在栏杆上,勒得胃生疼。得亏早有准备,不然都得DK那样倒豆子似的堆到甲板拐角——张容准人没看到,许秀消失不见,换了赵乾熙在金建敷身边,正跌跌撞撞攀着倒置的门板爬起来。

“没确认许秀的能力消失,再等等。”小队长发布命令。同样把安全绳扣紧,朴到贤默默审视了一下上膛的枪,稳住身子尝试单手瞄准目标。然而水滴不住往镜头上糊,对着那趋于统一的大色块开枪,不如盲狙。

太阳最后的余晖被一分一秒稀释,天空即将彻底陷入黑暗。

——就在白日将尽的那一刻,一种堪称诡异的疼痛,从EDG所有人的内景深处泛滥开来。

扎根在那里的树,被唤醒了……

作为十七年前那场战役至今唯一的在役人员,田野瞬间意识到,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出现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世界像是人为地寂静了下来。凝固的水波折射出绮丽的光彩,李相赫踏着这光彩,神祇般降临在这他绝无可能到达的地方。

田野的呼吸开始急促,却并非因为慌乱,而是无法言喻的狂喜。Showmaker于LPL的威胁是在原石失窃后随DK骤然崛起,但这耗时巨大、可怖的陷阱本身,到底不是为他设计的。

明凯想捕猎的,一直只有LCK的神。

如今李相赫不辞辛苦,亲自来赴这与他已无关系的约,怎么不值得他喜不自胜……但疼也是真疼,疼得田野一时都没发觉,滞留在空中的水滴、背光而来的人影是多么不合常理。

光重新亮了起来,朴到贤恍惚间竟分不出自己身处何地。他所面对的人——假若还应该被称为“人”的话,某种意义上取代了眼前的太阳。他在发着光,在极昏暗的环境中,莫名使人感到平和。

这就是王国高塔中封锁的力量,那片贫瘠土地至高无上的信仰。昔年在GRF的时候,他便遥遥领教过。其实也委实算不上“领教”,因为没有参加考核进入中心塔,他甚至没亲眼见过那位大人。

朴到贤眨了眨眼,胸口兀地翻起一股无力感,酸得他当即跪下干呕。绝不该离身的枪掉落一旁,双手触到柔软泛暖的地面,青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内景风暴中崛起的一株矮树,枝干嶙峋,正稀稀落落洒下细碎的银色光辉。

有人被这现实之外的情景恫吓住,有人却是熟悉。

“相赫前辈,很久没见了。”李汭燦轻轻地,仿佛叹息一样地开口,“真可怕啊,黑塔那件事,居然已经过去十七年了。”

“辛苦你记得。”清瘦苍白的男人微微点头,他看上去和多年前并无明显的不同,仅一双眼睛,愈发复杂、黯淡了。

十七年前,摧毁了SKT的那次行动,李相赫是幸存者,李汭燦则是无辜受牵连。那是他成为SKT队员的第一次任务,只不过是外围预备役的工作。

??他目送李相赫和他身着红衣的队友们探入那处地底缝隙,他们每一个都对他点头致意,他也回以真正崇敬的目光。李在宛和裴俊植不知说着什么一路笑闹,裴性雄还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浩成在一旁和善地笑,凑近摸他翘起的头发。

“你们这帮小崽子要长快一点啊,我和相赫的老骨头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那是裴性雄同他最后一次对话。

SKT当时的小队下到地缝中不足一个小时警报就响了。所有人都在慌忙地奔跑,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年轻人的视线里融化成一个个白色斑点。李汭燦也想逃,本能的危机感推着他不顾一切远离那股正摧残他内景的力量,他百分百确信自己无力抵抗。

然而身为SKT精锐的一员,未来可能的李相赫的接班人,非同寻常的责任感促使他向前、促使他在极重的威压下朝那个入口,望了一眼。

一眼,让他的内景天翻地覆,时至今日都是漆黑颠倒的石山。

地底的一切急速崩塌,裂缝如血盆大口似的吞噬周遭所有沙石,唯有一只突兀的手逆洪流而上,死死攀住凌乱飘荡的绳索。

李相赫浑身浴血爬出深渊,从来冷静的人恶魔般嘶吼着。李汭燦被惊得跌坐在地,他看见那双手里国王苦苦寻找的宝藏,致使这片土地的人类出现变异的罪魁祸首——一红一绿两颗原石。

其余所有,以SKT为前缀的名字皆埋葬在了地下。

后来红色那颗原石让金正均偷偷取用,救回了李相赫的命,Faker也由一个普通的、战功赫赫的异人天才变成了LCK高塔里的信仰。绿色那颗则一度被奉为国宝缀在皇宫宫殿的尖顶——直至有支名号IG的队伍横空出世,少年长剑挥落,斩其入怀,于整片大陆扬名立万……

黑塔之下,经多次挖掘,零零散散只收了百来块碎骨,瞧不出颜色的碎布混着泥渣,连一具尸身完整的轮廓都拼不出。那一日,在幽暗闭塞的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除却缄口不言的李相赫,至今无人知晓。

SKT的编制被撤销,国王宣布新立中心塔。李汭燦在那之后离了故土,辗转来到传说中曾和李相赫惊险对峙的人手下,一呆竟也有十好几年了。

李相赫此人于世间是异类中的异类,许秀是初遇他在微时,见到过他的光芒,从而心生愿景意图取代。李汭燦则是亲历了他的来处,见到过他的苦痛,时隔多年一如往昔的敬重。

男子的身影逐渐清晰,李汭燦总算看清,他身边还蹲了个堪堪抓稳栏杆的小个子青年。

“这是在我的内景?”他问李相赫。松开手,已无失重的下坠感,心下了然。

“是,也不是。”李相赫还是当年带他从军的模样,一板一眼淡淡解释,“万物存在使人产生认知,反之亦然,一人的认知即为一人的万物。恰如我现在改变了这里的规则,我自然也可以塑造一个我来和你对话。”

所以李相赫并没有在东南海现身,此刻不过是惊涛骇浪中的一瞬,借由他几近实质的内景见上一面。同理许秀为什么在这里,轻易便可明白了。

“十七年了 ,我真的很好奇,前辈您意识所能到达的范围,有多广了?”足够强大的术士入侵内景不必与人接触,明凯退役前的极限大约是EDG整个基地加上东南沿海防线数十公里,范围内每个人的所思所想,他若愿意探查都不算秘密。

可惜明凯到底没拥有过原石的能力,终究是算错了一点,可笑LPL筹备多年对他的实力竟已到了懵然不知的程度……李汭燦和明凯曾有过共识,李相赫不该能做到这些,否则LCK定会举国来犯——今日来看,恐怕李相赫是连国王都瞒骗了。

原石有具象化世界大部分元素以传达思维的功效,即接触原石的空气、水、矿石,皆是它释放辐射的介质,给它同化的时间,理论上李相赫就能“接触”到所有他想“接触”的人,再加之他本人的实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凯的计划,必须拆成一条条细碎的线索,下达一条条暧昧不清的指示,靠逻辑预估某人一定会去做某事而不能直接开口——因为从LPL第一术士的角度,全世界只有他的大脑,可能是安全的。

若是连这个假定都不存在,那再图谋什么也没有意义……

“你想多了。我能在这,是‘它’的作用。”问题,李相赫没有回答,只低头指了指许秀的手臂,“‘它’在求救,我身体里这块感应到了而已。”

我没有看透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强,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智谋。当然,这番话现在说出来,并不会有人相信。

“岸边那个,是Clearlove的学生吗?”李相赫低声问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他,他的内景绷得太紧,不让他退开会出事的。”

李汭燦再抬眼,身侧已然隐约可见眼眶憋红的赵礼杰。

少年身影模糊动作也慢,捂着丹田,满手满嘴的血……他身边围着许多人,似乎是边下命令边留心海上战局,指尖抵在丹田,依旧不停尝试与李相赫的内景相抗。明凯教过,他是术士,于内景之中无所不能。田野教过,任何情况下以守护EDG为先,十七年前的惨剧不能重演。

他确实做得出色。

“你刚问我现在的感知?”李相赫轻飘飘挥手散去幻像,仿佛眼前所有不过稀松平常,“很远,远到我不想去看。”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眼回眸后童扬的生死不明,不知道明凯为了不去想那个人受折磨一生,不知道LPL无数异人守望黑塔辗转难眠。金正均培养DK,潜伏LPL三年与常主席密谋,难道与他无关?西北塔楼被毁,东北大区队散人离,细算起来,他没踏出那天上一步,却仍惹得凡间千疮百孔……只因为他是李相赫,站在最高处,谁都看不见的李相赫。

仰慕他、敬重他、痛恨他的人太多了,对他而言称得上特殊的却太少。遍布国土纷繁复杂的思维,消耗掉大半精力,剩下一点点他已经学会去记住一些自己喜欢的人。

囿于内景一生的,从来不止明凯。如果说明凯是不得不容忍其狭窄,容忍能力被无限期地压制,李相赫就是无法控制其广阔,被动地充当“神”的角色俯瞰世人。

他当然想过舍掉这条命,可皇权巍巍,SKT的故事需要人记得,他需要活着让故去的挚友安息,他只能屈服于他的国王。

原石跳动在他的胸腔不是没有代价,它是要与他融为一体。原石即是他,他即是原石本身。千人千语,万人万言,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回响。上及琼宇,下达深海,他稍一动念便可侵入任意活物的内景,随心所欲探查对方的思维、记忆——无知无觉的普通人便罢,若遭异人反抗,受伤的总不能是原石……

??他的情感由原石放大,对一个人细微的情感都可能会压垮对方内景的负荷。所以他对李汭燦是有一丝满意的,满意他住得远,不会被看看就死掉了。

极少人知道,李相赫有个很喜欢的人。

是某年通过中心塔考核的侍从当中,格外秀气的一个男孩。“侍从”这个词非常讨厌,但那是国王定的。彼时他在塔里还没被关到三年,一颗心也还没枯萎得透彻。

然而他太喜欢那个人了,原石的波动几乎令首都不安,以至于对方不得不离开,离开到王国的边境去。

南疆悠悠一片花圃,那人闲暇时喜欢对着风哼歌。他说他并不害怕为王国的信仰而死,他敞开自己的内景,把对他的情义一字一句传达给他。他们相互知晓对方的存在,远隔千里,在寂静无人处摩挲内景里一朵花、一片叶,再没有更多可能。

但正如李汭燦说的那样,原石的能力范围一直在膨胀,他努力地控制了可收效甚微。甚至他能感觉到原石的暴躁,它在试图摧毁让“载体”不安定的因素……源自他身体一部分的力量,他无力抵抗。

他劝他的爱人到海峡对岸去,在他无法窥伺的土地上他才能平安。他原本乖乖去了,找了又小又穷的一支队伍,可战争开始,他就要回来了……

Faker的爱是毒药,是利刃,李相赫的心上人承受不起。

“加之T1塔已毁,‘神’的声誉不再重要。所以我就想,或许是到了把这个位置交给别人的时候了……”男人温声细语,听得李汭燦和许秀皆是一惊,呼吸骤然一紧。

许秀已经有了第二块原石,尽管融合得并不完美,可他同T1怎么看也比EDG的人近一些。金正均谋划三年,无疑也是这个意思。至于LPL,李汭燦皱眉,此刻能担当那块石头的,仅有赵礼杰这小子一人而已。

“我拒绝。”李汭燦没想到先出声的,会是许秀。

年轻人像是想站起身,可腿隐隐发软,神色不若之前倨傲狂妄,反倒有种古怪的畏缩:“抱歉,前辈。但是……原石的要求,我达不到,无论如何也达不到。”

李相赫脸色没有变化,看不出是失望,或是本不抱希望。他还有心对李汭燦解释了两句:“见你之前,我已经和许秀谈过——如果他需要,我会帮他杀了金建敷,还有赵乾熙、张容准、金东河……内景里一霎那的事情,不会有痛苦。”

“心脏还活着的人,永远无法承接原石的力量。这就是天赋之上,唯一的要求。”

原石从来不需要主人,它需要的不过是一具载体,情感与力量的等价交换。

李汭燦的一颗心登时凉了下去,这两块石头本不是为了让人类获益才降临到此。黑塔起,巨浪生,异人的出现谁说不是加速了大陆上文明的消亡。

他清晰地意识到,现在自己只要稍微点一下头,EDG的旗号就将在下一任指挥官手里迎来王朝。什么议会、选拔制度通通作废,他们甚至可以以异人的身份统治联盟,再不需要在乎普通人的权益纷争。SKT有过的盛世,EDG也可以。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但连为了弑神命也不要的DK都拒绝了,李汭燦苦笑一声,无知无觉离开人世的机会啊……可惜了。他是想帮李相赫一把,可他同样不能把赵礼杰推到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抱歉,前辈……我觉得我们指挥官,还想多活几年……”

即使是他来选,他也做不出裴性雄当年的选择。

滔天的浪终于拍下来,涛声震撼。许秀跌在甲板的前端不住往下滑去,双眼虚眯了无生机,手臂、衣服与地面的摩擦丝毫减缓不了速度。他之前攀住的栏杆依旧顽强,本该是极佳的藏匿地点……

??金建敷眼疾手快扑过去接人,李汭燦不知怎的也下意识伸了手,指尖蹭过急速滑落的白色衣角。金建敷后背先一步重重撞在凸起的金属尖角上,男人闷哼一声,许秀整个人的冲力几乎把拳头大小的铁块撞进他背部的肌肉,插在骨骼之间。筋骨俱裂,血流不止。

船体重重砸在海面,庞大的、残缺的金属架构支离破碎。铁一样硬的水和水一样冰的铁下雨似的朝身上砸,许秀已经昏迷,金建敷紧皱着眉头翻身把人护在怀里,再站不直身子。

赵乾熙抬头望着压过来的一列挂黑白旗的战船,面容苦涩高举起了双手。金东河出现在远远的船上,田野探出意识,他身边是内景极度虚弱的张容准……

一道一道的探照灯划破天幕,海底的火山重归寂静,海浪终将平息,李汭燦忽地很茫然,许秀会和那块绿色的石头一起变回普通,或许一个小手术就能把他们分离。DK败了,LPL在东南,EDG的辖区,艰难却真实地打赢了这一仗。

他们赢了,赢了手握一颗原石的DK。哪怕没有明凯,首都也再不能撼动EDG的地位。

至于另外一颗红色的……大概率以后也不会出现了。白树的危机,某种意义上算是解除了。

“田野!队长!李汭燦!李炫君!朴到贤!”少年若隐若现的声音,刺激着李汭燦即将过载的神经。他不知道李相赫是在什么地方“触碰”的他,但现实就是,他头疼得愈发重,正从麻木过渡到深沉的黑。

或许新的王朝很快会伫立,或许LCK还会卷土重来,或许他们也终有各自离散的一天……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EDG和他们的名字,将长久地留在LPL的历史上,由后人,感叹今日一战的波澜壮阔……

他放心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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