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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高手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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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走了近半月的路程后,终于到了羌州。

羌州位于西梁的东南边陲,与南唐只隔着一座落霄山,是距离西京最远的一个州。羌州人多数说着一口让祝良夕等人根本听不懂的方言,沟通成了难题,幸亏还有贺骁和陈阿细能转述,不然真是刚出师便要碰壁。

“你也是羌州人,怎么会说官话?”在去州府衙门的路上,燕砺锋好奇地问陈阿细。

“你们那个司刑,裴大人,先让我学官话。”陈阿细不屑地嘁了一声,“我说的话跟官话也没什么差别嘛。”

不,差别太大了,燕砺锋默默想。陈阿细这一嘴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官话,已经让他一路上费尽精力去辨析了,不得不说,裴大人还是有先见之明啊。

待到了州府衙门,门口已经有大队官员在等候。站在最前的一个人身材高大,一脸虬髯,看着像个莽夫,却偏偏穿着文官的官袍,他见车队停下,便高声道,“恭迎朝廷特使。”

祝良夕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便知道,此人就是何坤了。

燕砺锋从马上下来,走过去,“想必这位就是何知州了吧?”

“正是下官。”何坤深深行了一礼,“下官拜见燕特使。”

“你认得我?”燕砺锋奇道。

“燕特使眉眼与燕老帅相似,下官只一眼便能看出。”何坤哈哈一笑,“特使满月的时候,下官跟随老帅回西京喝满月酒,还随了二十两的份子钱。”

燕砺锋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随即又轻咳一声,正色道,“本特使此行是奉陛下之令,来羌州调查陈阿宽失踪一案的,州府衙门须全力配合,不得有半点敷衍推诿!”

“下官遵旨!”何坤一拱手,答得干脆。

马车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了车,燕砺锋便一一为何坤介绍,“这位是刑司的勘验官刘大人,这位是笔录官庄大人,这边两位是殓验官周大人和他带来的仵作……”

介绍到祝良夕时,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陪侍丫头。”

他意有所指的话搭配不正经的眼神,让何坤等人立刻明白了此间深意,都笑起来,“特使大人考虑得周全,果然周全!”

这还是顾辞的意思。临行前,顾辞特意向赵宝琮说过,燕砺锋和祝良夕虽然共同调查此案,但对外还是要说只有燕砺锋这一名特使,祝良夕须隐藏身份。两人一明一暗,调查起来便更为周全,行动也更自由。

祝良夕柔柔弱弱地一笑,站在燕砺锋身后,并不说话。

她观察到何坤的右手果然只剩下了拇指和半节小指,剩余三指连同手掌都被齐齐切断。这样一只手不能握不能提,实际上已是半个残废了。这也难怪燕骜一定要举荐何坤做知州,曾经的部下落得这样一个残疾,做上官的总要为他找一条出路。

这时贺骁也从队伍末尾走过来,对着何坤,抱拳行了一个军礼,“何大人。”

看见贺骁,何坤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用残缺的手掌回以一个军礼,“贺副将,老帅近日可好?”

“老帅身子硬朗,之前还说要在山上开展一次演练,”贺骁答道,“届时我会向州府备案的。”

“嗨,这还用备什么案,云霆营搞演练,哪个敢拦着?”何坤挥挥手,对着身后的人喊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拜见特使大人!”

他身后的几名地方官员都上前来自报家门,最后一个绿色官袍的男子见众人的汇报完毕,才走上前,“见过诸位大人,下官是关南县知县,周成海。”

燕砺锋和祝良夕都不约而同看向周成海。此人面白无须,一脸的书生气,眼神也是温温和和的,乍一看便像个老好人。他站在众人后面,也不急着表现,倒是个老实样子。

“衙门已经把住处都收拾出来了,诸位大人只管住,有缺的便只管提。”何坤招呼着衙役帮忙把马车都赶到后院,一边让众人先行歇息。

“我们只在州府衙门稍作休整,过几日,还要到关南县县衙去。”燕砺锋边走边说,“此案出在关南县,我们留在这里,没法查案。而且关南县就在落霄山脚下,我们还须去一趟云霆营。”

“啊?”何坤皱眉,“关南县离此处还有两天路程,环境也不比这里,就在州衙住着多好?”

“我们这一行是奉陛下之令来查案的,哪有在州衙享清闲的道理?”燕砺锋又小声说,“原本只是刑司处置还好说,现在陛下和摄政王也过问了,不好应付了。”

他的话自然没逃过祝良夕的耳朵。她似笑非笑看了燕砺锋一眼,正对上燕砺锋对她悄悄眨了眨眼,给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这个燕十七,在打什么主意?

待众人安置妥当,已是晚上,何坤已经备好了宴席。燕砺锋似乎深谙此道,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还招呼其他大小官员落座。祝良夕以目前陪侍丫头的身份,本不能上宴的,结果燕砺锋坐定了又冲她挥手,“来来来良夕,过来给本使倒酒!”

祝良夕乖巧地应了一声,坐到了燕砺锋身边。

宴席开始,州府的官员起初还有些拘谨,不久便和刑司官员攀谈起来。西梁向来行察举制,人脉是极为重要的,他们能不能再往上一步,全仰仗着这些京官的一张嘴了。

这场宴席,不知是多少人眼中的机会。

“下官自从离了云霆营,便再也没机会跟着老帅去西京了,不知燕老将军身体可好?”何坤向燕砺锋问道,为他布菜倒酒,十分殷勤。

“我爹日日都去演武场锻炼,身体比我还硬朗,有劳何知州挂念。”燕砺锋接过酒一饮而尽,眼睛一亮,“这酒好!叫什么名字?”

“这是羌州本地的麦子酒,乡土东西,哪能和京城的好酒相比,特使谬赞了。”何坤哈哈一笑,“若是喜欢,待走时,下官便给诸位大人拉上几车回去。”

“哎,这羌州的酒别有风味,也是让人耳目一新。”燕砺锋脸色已有酡红,摆开架势,细细说来,“我在西京的六条巷也喝过不少酒,像那梨花春,太辣,喝进去没等咂吧出酒味,肚子里就烧起来了。那葡萄酒吧,又太甜,糖水一样,喝得不尽兴,还动不动就上头。要我说,这西京的好酒,还得是陈梅酿,哎就取腊月梅花上那一点雪,加上花蕊一起酿,隔三年,一打开那酒香……啧啧啧,除了六条巷的花魁姑娘,一般姿色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他说得头头是道,下面的刑司官员都默默低头吃菜,装作没听到。燕砺锋的纨绔之名在西京盛传,可其他地方却少知道,这下可好,这顽劣小子真是把燕家的脸都丢到羌州来了。

燕砺锋浑然不觉,还在大谈特谈他的品酒观。

何坤为燕砺锋夹了不少菜,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话,过了一会儿,一个衙役跑进来,附在何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何坤一挥手让衙役退下,离燕砺锋近了些,“燕特使,听下面人说,还有一辆马车停着,有侍卫在旁,不知该怎么停放,还请特使示下。”

“啊,对,你看我这记性,”燕砺锋一拍大腿,大声道,“那是陈阿细,先关牢里吧。”

推杯换盏的声音顿时止住,何坤的神情有些僵了。

“怎么,牢里满了?”燕砺锋满不在乎地吃着菜,“那就还是关马车里吧。”

“特使哪里的话,”何坤打了个哈哈,“羌州治安甚好,偷盗之事都少有,牢里岂会关满?来人,将陈阿细收押到大牢里!”

“是!”一旁的衙役应道,退下去了。

下面的羌州官员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陈阿细这个名字现在就是羌州的一颗雷,说出嘴都觉得晦气,这特使怎么还把她从西京给带回来了?

“特使此行彻查陈阿宽失踪案,不知准备从何处入手?”许久,何坤问道,“州县也好协助特使调查。”

“既是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找人,就是找尸首咯。”燕砺锋漫不经心道,“趁早找到,赶快把陈阿细打发了,我也好早点回西京找我的小娘子。”

“那……只需州县大力寻找即可,就不必劳烦云霆营了吧?”何坤又小心问道。

“哎,何大人此言差矣。”燕砺锋饮尽一杯酒,看向何坤,目光混沌中有一丝隐隐的锐利,“此案之所以惊动圣上,就是因为牵涉到云霆营。云霆营是大梁的东南屏障,不能有丝毫马虎,本使这一行,落霄山是必须去的。”

“那是,那是……”何坤喃喃应道,继续为燕砺锋倒酒。

两人的一举一动,祝良夕都看在眼里。何坤的确有些古怪,他似乎并不想让燕砺锋与云霆营有接触,这场宴席,也借故让贺骁先回了云霆营。而他听到陈阿细也在队伍里时,那神色僵硬,也不是假的。

这时燕砺锋又抬起头来,向着下面招呼道,“周知县呢?周知县在不在?”

“下官在。”周成海连忙站起身,“特使有何吩咐?”

“啊……”燕砺锋神情有些迟钝,顿了半晌,才一笑,“我忘了。”

“特使慢慢想,慢慢想,想起了随时吩咐下官。”周成海脸上堆着笑容,又退回了座位上。

之后吃吃喝喝,燕砺锋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宴席开到深夜才结束,众人都有了醉意,燕砺锋更是站都站不稳了,祝良夕与几个衙役一同扶着他才回了房间。甫一进门,燕砺锋便趴在床上不动弹了,祝良夕客气送走几个衙役,才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得,真是心累。

她一转身,便看到燕砺锋坐在床边,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祝良夕点亮了灯烛,燕砺锋便站起身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祝女官这一天辛苦了,喝口茶歇歇。”

祝良夕眉毛一挑,“你没醉?”

“六条巷的梨花春都喝不倒我,这穷乡僻壤的麦子酒,就跟喝水一样。”燕砺锋脸上酡红未散,说话却十分清晰流畅,眼神也清明,“只不过我喝酒上脸,一副醉模样罢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分心眼。祝良夕将茶水递还给他,“我看你终究喝了不少,解解酒吧。”

燕砺锋接过一饮而尽,又说道,“我与灰羽卫说好今日见面,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何坤防着你,这周围不会无人监视。”祝良夕坐到窗边,状似无意地向外一看,“灰羽卫恐怕也不方便。”

“嗨,放心。”燕砺锋满不在乎,“王爷这次派到羌州的都是精英,接头这种事情不用我操心。你先休息休息,明天还要应付羌州那些官员呢。”

他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揉额头。

祝良夕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燕砺锋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此次羌州之行,他似乎已经有了谋划和打算,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今日的酒局,羌州众官员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羌州众官员,此刻看来,燕砺锋怕是观察得更透彻。

不多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声音传来,“燕特使,何大人让小的送醒酒汤来。”

燕砺锋倏地睁眼,警觉地与祝良夕对视一下,随即无声又敏捷地扑到了床上。祝良夕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衙役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她将托盘一接,“多谢何大人好意,妾身这就服侍燕大人喝下。”

“汤里有一味胡伽草,放凉了会有腥味,还请特使大人趁热喝。”那衙役一笑,却并不离开。

祝良夕察觉反常,目光一利,掌上已运起真气。这时一只手搭上她肩膀,紧接着一阵湿热气息喷上她的脖颈——燕砺锋整个身体都软软地倚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窝里,一副烂醉模样。

“让他进来。”他的声音低而清晰。

说罢,他的身体就向地上滑下去。祝良夕连忙扶起他,对那衙役说,“大哥,麻烦你搭把手,妾身一人实在难以照料。”

“好好好。”那衙役跨进门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门一合,燕砺锋立刻直起身来。那衙役向二人一拱手,“在下灰羽卫甲字营陶衍,见过祝女官,燕公子。”

“原来是灰羽卫,”祝良夕看了看陶衍,又看了看燕砺锋,“你们倒是很有默契。”

“胡伽草是西京才有的药材,腥味太重,我最不喜欢。”燕砺锋让二人坐下,解释道,“何坤查过我口味,不会在醒酒汤里放胡伽草,如此反常的,只有灰羽卫了。”

“在下奉王爷令,半月前已到了羌州,负责接应两位的行动。”陶衍将一枚灰色羽毛交到燕砺锋手里,“有需要灰羽卫的地方,两位只需将这羽毛放在窗台上半刻,在下就会过来。”

燕砺锋请他坐下,问道,“你此前在羌州,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何坤的手下一直在陈阿细家附近徘徊,似乎在等她回来。”陶衍说道,“他最近也在和云霆营频繁通信,但对方不是燕骜,而是其他将官。倒是周成海比较老实,听说他之前惫懒得很,公堂一年都升不了几次,但是近半年却突然勤勉了起来,隔三差五便要升堂断案。”

“莫不是听说陈阿细跑到西京,料到我们会来?”燕砺锋喃喃道,“如今看来,倒是这个何坤的嫌疑最大。”

“要我说,何坤,云霆营,周成海,都很反常。”祝良夕之前一直听着,这时也开口了,“何坤心虚自不必说,云霆营和州府频繁通信,也违背了我朝定下的三大营不得与州县密切接触的规矩。周成海怠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突然勤勉,必然有其成因,这三方,我们都得调查。”

燕砺锋点点头,向陶衍说道,“陶护卫,麻烦你去调查一下何坤和周成海的家世背景,旁支也不要遗漏,越详细越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拦截何坤与云霆营的信件,你只管去做,云霆营若是察觉出端倪,我去解决。”

陶衍点点头,又看向祝良夕,“祝女官可有吩咐?”

祝良夕一笑,“燕公子想得周到,我没什么要交代的。只是劳烦陶侍卫将我们在羌州的行踪,以及查出的线索,都及时报送回京城,让陛下知晓。”

“是!”陶衍一拱手,应道。

为防有人起疑,陶衍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祝良夕正欲到偏厅里休息,一扭头,就看到燕砺锋眨巴着眼睛看她,只是笑,也不说话。

“燕公子可不要养成直视我的习惯,将来回了西京,在陛下面前也一抬头,可是要殃及族人的。”祝良夕悠悠道,笑了一下。

“我从前只以为你是陛下身边一个普通的奉茶女官,还奇怪陛下为何要让你随行,”燕砺锋慢悠悠走到祝良夕面前,“原来,祝女官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怎么个深藏不露?”祝良夕面色不变,笑道。

“我方才装作醉酒,一点支撑没有地倒下去,”燕砺锋目光中有一丝深邃意味,“祝女官单手就能将我拉起来,我是没有想到的。”

“我那是怕燕公子摔着,一时情急罢了。”祝良夕对上他的目光,笑意浅浅,并不躲闪。

“那般力气,莫说是将我扶起来,就是将我扔出去也绰绰有余。”燕砺锋一脸得意,“要我说,你必定是长年习武,学的还是力拔千钧的硬功夫。”

“还有呢?”祝良夕饶有兴趣。

“你右手虽然有力,但也懂得化力,凭得不是一股子蛮劲,更多的还是灵巧。”燕砺锋踱了两步,细细分析道,“你应该惯用重武器,以千钧之势制敌。如果我没猜错,你随身带的那个长型大包袱就是你的武器!”

祝良夕不置可否地一笑,转身要走。

“是不是啊?”燕砺锋追上去几步,“你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对不对?”

“燕公子一个纨绔子,懂得居然不少?”祝良夕被他问得无奈,“六条巷还教你这个?”

“我当年在神枪营待了几年,不是秘密,这点辨识方法我还是会的。”燕砺锋自信满满,“再说,陛下能派我来做陈阿细一案的特使,应该……也早就知道我的底细了。”

他目光坦坦荡荡,祝良夕目光却一利。

“燕公子想说什么?”她不动声色。

燕砺锋向她靠近一步,“我多的是聪明能干的姐姐,陛下随便挑一个都比我靠谱,尤其是这样一个涉及云霆营的大案,陛下岂会贸然交给我全权调查?摄政王岂会同意陛下此举?唯一的解释,就是陛下看破了我在六条巷的一切伪装,一定要我……为她效力罢了。”

这个人,竟意外的敏锐。

祝良夕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沉静没有波澜。燕砺锋比她想象的要更加聪明,赵宝琮没有明说的心思,燕砺锋都琢磨到了。

“此案牵涉重大,无论是我堂叔,抑或是何坤有问题,都是动摇大梁东南的大事。”燕砺锋神情认真,“祝女官,你我作为此次特使,可以互相监督,但不能互相猜忌。有些事,还是要坦诚相待,不可被外人钻了空子。”

祝良夕看着他,目光玩味,没有说话。

坦诚?燕骜是燕砺锋的堂叔,何坤与燕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坦诚,恐怕也不该是与她坦诚吧?

赵宝琮说过,上一世,她就是栽在了燕砺锋的手里。

她一直想不通,她堂堂长夜山庄出来的人,怎么会栽在燕砺锋这么个纨绔郎手里。如今看来,燕砺锋远没有她之前想得那么简单,若不是赵宝琮重来一世,她将来重蹈覆辙,也未可知。

燕砺锋定定看着她,目光中有着明明白白的纯粹,而祝良夕眼神平静,并没有起伏。

“那是自然,”许久,祝良夕点了点头,“我奉陛下之令配合燕公子查案,自当一切以查案为重,不会有半点隐瞒。”

说漂亮话而已,好像她不会似的。

“那就好,”燕砺锋又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祝女官你在榻上睡,我去偏厅睡。”

“不必,”祝良夕径自向偏厅走去,“做戏要做全套,你见过哪个陪侍丫头把主子撵到偏厅的?”

“不不不,”燕砺锋抢先一步窜进偏厅,十分灵活,“以前和我姐姐们出去,我不是打地铺就是睡板凳,已经习惯了,万一让我京城的九姐她们知道我让你睡偏厅,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九姐……是燕润禾?祝良夕也不客气,走回到卧房的床榻边,顺口问了一句,“你不是燕家独苗,她们唯一的弟弟吗?怎么这般不疼惜你?”

“嗨,哪有那个福气,”燕砺锋的声音从偏厅远远传来,“是我一人疼惜她们十六个!”

祝良夕心生好奇,本来还想再问问,但转念一想,此事是燕家家事,她问得多了反而惹嫌疑,还不如日后慢慢查探。

“夜深了,燕公子尽早休息吧。”祝良夕躺到榻上,悠悠说了一句。燕砺锋应了一声,也没了动静。

来羌州的第一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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