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炮》----现耽/市井/南山客卿,第三人称。
2022/8/15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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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感谢,宣嘉给段牧野的猫儿子买了不少好吃的,小烦人精化身小狗腿,翘着尾巴往他怀里钻。
被段牧野捏住耳朵拎出来教训:不要有奶就是娘。
小烦人精:有了有钱的爹,想要个有奶的娘。
晚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烦人精不要爹,要娘,窝在宣嘉腿上惬意地打着小呼噜。
不过爹娘丝毫不在意它的睡眠质量,抢个遥控器也能吵起来。
“就看这个。”
“你这看的什么玩意,我要看拳击比赛。”
“这么血腥,有什么好看的,就看这个,多搞笑。”宣嘉要看综艺节目。
两人你争我夺,小烦人精也被烦得不行,当即伸着小短腿跳了下来,摇着尾巴躺进了它娘新买的小窝里。
大人的世界真难懂,总是吵吵闹闹。
“滚你家看去。”夺不到遥控器,段牧野下了逐客令。
宣嘉没皮没脸,摸着屁股底下的遥控器,冲着他伸舌头做鬼脸,“就不就不,电费多贵呀。”
吝啬鬼就是吝啬鬼,连电费都要精打细算,段牧野不爽,倒不是因为看不了想看的节目,单纯就是见不得他这嘚瑟样。
不行,得让他吃瘪,自己心里才痛快。
这么想着整个人猛地朝他扑过去,宣嘉反应慢了一秒就被人端了起来。
没错,是端。
大手掐住后腰,往上一端,他整个人就跟柔软的沙发垫脱离了。
段牧野直起腰,宣嘉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头顶,正呼吸着一米九的空气,就被‘嘭’的一声扔到地上。
“你要死啊。”他咬牙骂,段牧野没使多大劲,倒是不疼,就是丢面儿。
段牧野嘿嘿两声,笑得奸诈,“最好能摔死你,天下太平。”说着皇帝爷似的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拿着遥控器换了台。
“小宣子,起来吧,还想让朕搀着你不成?”
小宣子坐在冰凉的地上,头发凌乱,脸颊气得微红。
但‘皇帝’不贪恋美色,没法误国,只能自力更生,爬起来上龙榻……踹‘皇帝’。
两人拧做一团,胳膊长的那个锁喉,胳膊短的那个掰腿。
“啊~”
两人齐齐痛呼,看来又不知轻重,下了死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吧’响,两人这才松手,揉着伤痛处。
小学鸡打架的结果就是……相伴着进了洗脚店。
泡脚按摩美容一条龙。
女人的修罗场,男人的人间天堂。
“您好,请问几位?”店不小,看着正规,门口还有专门的迎宾小姐。
“俩儿。”段牧野冲着身后慢几步的宣嘉招招手,“快点,猪都比你走得快。”非得嘴上讨巧。
宣嘉丧着一张脸,脖子倒是没伤着,就是屁股疼,昨晚上摔倒没觉着,睡一觉起来感觉疼了。
店不错,干净整洁,服务周到,段牧野买了双人套餐,就跟着服务生进了一间包房。
本来就没指望后面那位能从兜里掏出钱来,权当大哥带着小弟来消遣了。
包房不大,刚好两张床,段牧野在就近的那一张坐下,宣嘉去了靠里的那一张。
少顷,进来两名女技师,关上门。
其中一名技师看着坐在床上的宣嘉,又看了看仰躺在床上的段牧野,问道:“你们是夫妻俩儿?”
“谁跟他是夫妻呀?”宣嘉当即炸毛。
他声音虽不粗狂,但也能听出是个男人,技师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段牧野哼了声,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他太丑了,配不上我。”话是玩笑话,两个都是大男人,调侃着说行,但是一点都没真往情爱上想。
搁他心里,宣嘉顶多就像他弟弟,小屁孩一个,就是嘴上不饶人,什么都能说道几句。
宣嘉冲着他呸了声,骂道:“不要脸。”面上没变化,但心里可不似段牧野那样漫不经心,没心没肺。
他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喜欢男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被那个人改变的性取向,但他确确实实喜欢的是男人。
但要是问他喜欢段牧野吗?他肯定毫不犹豫说不。
一则,他两虽然吵吵闹闹,但实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段牧野为人大方仗义,会纹身,会做饭,老板也当得风生水起,他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宣嘉不过是开了一家小内衣店,收入一般,如果有一天店倒闭了,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大概会离开吧,换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再重新开始,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如意饭店是段牧野的起点,但宣好波是宣嘉的终点。
二则,他压根就没想再发展一段恋情。
“您试一下水温。”技师的声音令他从思绪中抽离,放下脚,“可以,温度刚好。”
“哎呦,烫烫烫。”就听段牧野在那边叫唤,刚上的水温都是一样的,宣嘉觉得刚好,段牧野却烫得要命。
你看,不一样的人,终归还是不一样。
敷上面膜,宣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享受着头部按摩,段牧野趴在床上拔罐,左脸压在枕头上,笑看着宣嘉,“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学女人。”
“什么叫学女人?”宣嘉敷着面膜,说话只能半张着嘴,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谁规定男人不能敷面膜,不能长头发,不能涂脂擦粉,不能穿裙子,全世界有这么多男人,就非得跟你一样把自己练的跟牛一样壮?那反问,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有的男人就是住着豪宅的富翁,你就只开了家小饭店?”
还拿话噎他,段牧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笑说:“你说的也对。”肯定完了又调侃,“那宣老板什么时候穿裙子,让我开开眼。”
去年夏天偶然瞧见过几次,一打眼的功夫,没细看,也不想细看,现在倒勾起好奇心来了。
“明天就穿。”
“行啊,我等着看。”
泡好脚,敷完面膜,开始身体按摩,段牧野拔好罐,正坐在床上喝水。
“嗯~~哦~~”
‘噗~’段牧野一口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你,嗯~ 干嘛呢?啊~ ”宣嘉被按得舒服了,不自觉叫出来,那声音听的段牧野耳朵发痒,浑身发麻。
“你鬼叫什么?”
“什么鬼叫,啊~ ”他不解,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勾人,听着多暧昧。
俗话说心胸狭隘的人看谁都不像好人,那心藏绮念的人听什么声音都带着se情。
段牧野兀自不觉,只当他故意为之,倒是按摩的技师心无杂念,听着他的声音分辨是按得舒服还是疼了,舒服就继续按那个地方,疼了就放轻手劲。
愤怒的黑眸对上那双汪着水的秋波眼,宣嘉满脸坨红,趴在床上任人□□的姿势。
真是怎么想怎么歪。
段牧野吞咽了下口水,唇干,燥热,只当这小房间太闷。
“啊~~~额~~~哦~~~”
段牧野双手撸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但……已然晚矣。
鸡儿梆硬。
得换个地方撸。
*
悄然入夏,虽还不怎么热,但穿裙子并不会冷。
早起,宣嘉翻遍衣柜,找了一条长袖,下摆到小腿的米色连衣裙,棉质,略有褶皱,他又熨了好几遍,确定褶皱都熨平了,才换上,黑发散下来快及腰部,两手伸到脑后,把头发握在手里绕了几圈,挽了一个低发髻,又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支原木素簪固定住,两缕头发自然的从两边鬓角散开。
其实他平时不太擦粉,但隔离和防晒每天都会用,这会儿捣鼓起了粉底液,上了淡妆,描了秀眉,嘴上涂了一层无色的润唇膏,他唇色本就粉,今天穿得素雅,太艳丽反而不相称。
捣鼓了一个多小时才出门,就算是以前,他对自己的妆容也从未这么上心过。
开了店门,整理货架,眼神却时不时朝着斜对面的饭店看去。
不想看的,但忍不住。
连他自己也莫名,没对谁真动过情,也不太懂,更没往上想。
想看了就看呗。
今天生意不景气,谁家都是。
市中心新开了个半月街,新装修,有格调,价格实惠,新店开张家家都做活动,客流量被吸引过去,这条老街略显苍凉,像位迟暮的老人,苟延残喘。
正午,宣嘉坐在门口,抽烟提神。
“喂。”斜对面的饭店门口也站了个抽烟的人,“你要搬吗?”
宣嘉吐完烟圈,道:“搬什么?”
“搬店啊,大家不都在商议吗?客流量骤减,再干就是亏本,更何况开了新街,这条旧的可能要拆,听说要推平了做绿化。”
宣嘉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
段牧野笑了笑,缓步朝他走来,走近了,从兜里掏出包花生米扔给他,咸口的,饭店里常备的下酒菜。
“今天这么大方。”宣嘉夸道,掐了烟,拆开就吃。
“备多了,店里剩的。”段牧野说着就提了下裤脚,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继续抽烟。
宣嘉搓着花生米,花生衣落的裙上都是。
“你能不能文雅点,裙子都脏了。”段牧野提醒道。
毫不否认,宣嘉今天很美,他一直以来把男人这两个字都带入自己的形象,觉得男人穿裙子肯定很古怪,想到自己的二头肌和胸大肌外面裹着女人穿的裙子就浑身刺挠。
但宣嘉是个例外,他身段好,个子在男人中不算高,但在女人堆里绝对是T台上的模特标准。
身形瘦而不软,薄而坚韧,缺了几分女人家的柔美,又补上几分男人的韧度。
脸长得极好,但要是搁古代,却不是大户人家的娇小姐,而是高墙庭院的贵公子,亦或者脚踩城墙的小将军。
可此时的小将军失了体统,叉腿而坐,裙子塞在腿中间,搓着花生,吃得正欢。
段牧野看不过眼,给他掸去裙子上的脏污,后又实在觉得这人糟蹋衣服,就把那袋花生夺过来给他搓好。
作者有话要说:段老板啊,觉得人家漂亮就直说,还怕弄脏了裙子,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