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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偏执霸总的白月光居然是我? > 第59章 我在做梦吗

第59章 我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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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不,陈谨言终于化作人形,露出了那张和陈笑一模一样的脸。

可没有人会把他们两个人弄混。

“你当年是怎么和我发誓的?”陈谨言挣了好几下,就是无法挣开,先发制人。

“抱歉。”何潜行紧紧抿住了嘴。

“我怎么会相信你?”陈谨言不依不饶,“你当年是怎么同我发誓的?你说过,你会好好对他,他是你生命中的宝贝。”

与其痛恨何潜行,他更痛恨自己。他看向何潜行的眼睛,里面是洞穿一切的了然。

那种了然,深深刺痛了陈谨言。

陈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何潜行的面前,全是他两个哥哥的里应外合,所有人都在算计他。

何潜行默默忍受着他的责备。

这个人,是最有资格骂他的人。当年几个人见到的第一眼,陈谨言就看出,他在打陈笑的主意。

“别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可以既往不咎。”陈谨言恨恨地说了一句,“我会把他和寻寻都带走。”

“你带不走。”何潜行说,沉稳而又低哑,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嚎叫,“陈笑不能离开。”他没办法离开,当年但凡有一丝可能,陈谨言也不会抛弃弟弟。

现在的情形只会更糟。

“总有一天!”陈谨言发誓。

“我对他是真心的。”何潜行放下了他的手,“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就和他结婚。”

陈谨言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你来的正好,现在有件事,必须你来决定。”何潜行说,“前因后果你应该都听见了——你是他最亲的人,你来决定,他的孩子,是去是留。”

————

陈笑当年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待在何潜行身边的呢?

陈谨言坐在床边,看着并列躺在床上的陈笑和他的身体,一模一样的脸,脸色都不变,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娃娃,内心五味杂陈。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落荒而逃。”陈谨言抚摸着陈笑的头发,就像很久以前,他们一直在相互安慰一样。

你要恨我,我愿意接受。

陈笑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在做梦吗?”

陈谨言笑了起来:“对,小呆瓜,你就是在做梦。”

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笑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就像一只被摸了肚皮的猫,满心全是喜悦。

“对不起。”陈谨言不敢去看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我不该丢下你。”

“这不是你的错。”陈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

没办法啊。陈笑想,你出了车祸,所有人都看到你变成了灰,现在又大变活人,以父亲的疑心,他肯定宁可把你赶出去。

“你不知道。”陈谨言摸着他骨节嶙峋的手,重复着,“你不知道的,都是我,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你还活着吗?”陈笑沉默了一阵,小声问,好像声音稍微大一些,就是对哥哥的冒犯。

陈谨言摇摇头:“我已经死了。”那个车祸的夜晚他就死了,尸体都被火化了,绝对没有再度复活的可能。

陈笑却笑起来,假装轻松地捏捏他的脸:“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两样嘛。”

陈谨言极度不自然地笑了,那张脸就像是肉毒打多了,做不出表情似的。

“这个只能让你暂时附身在你的身体上。”陈谨言扶着他坐起来,端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杯,上面还冒着袅袅热气。

陈笑盯着眼前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汤汁,像是朱斐然常喝的茶汤,陆家的神酒也是这样的颜色,又像是药,反正不像符水,没有一丝灰烬的气息。

“来,把这个喝下去。”陈谨言将杯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好。”陈笑捧着杯子,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的孩子。

一股吸力传来,下一刻,陈笑浑身都痛了起来。

硬的像石头,不论怎么样,陈笑握了几次手都弯曲不了手指。深深的恐惧笼罩上了他的心头。

陈谨言替他揉着浑身上下的关节,在他拼命暗示下,悠悠地说:“何潜行不在。”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陈谨言笑了起来,陈笑恐惧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就好像是我要害他一样。

陈笑已经不再是我弟弟了。

那个全心全意信任我的弟弟,不在了。他现在是寻寻的父亲,是属于何潜行的。

一瞬间,陈谨言就认清了这个现实,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他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同时救你们。”陈谨言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手腕上,握着他的手打着转,只是专心做着这一件事。

陈笑敏锐觉察到,他的难过,一股热流从手腕关节处传来,传遍四肢百骸。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也从陈笑的小腹升起,像是在和陈谨言打着招呼。

陈谨言的眼睛都笑弯了。

陈笑爬起来,捂住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第一次和他打招呼。

“真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陈谨言说。

这种感觉,陈笑从来没有遇到过,连在寻寻身上,也没有遇到过。真的就像朱斐然说的那样,这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

陆氏和何氏上下都极其期待的孩子。

“所以,他们会选他的对不对?他们会让他出生的对不对?”陈笑拽着他的袖子,迫切地问,“你看,我们都死了,可是我们还活得好好的。”

陈谨言任他晃着自己的手,却无法拆穿他的妄想。

好好的?什么叫好好的?如果真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丢下你?

我们天生属于彼此,应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在陈笑看不见的地方,陈谨言的腿慢慢消失不见。

陈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我要去看看他们。”他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倒,陈谨言稳稳地扶住他。

“你要相信他。”陈谨言受不了他祈求的眼神,还是扶着他走到了外间的会客长桌边。

陈笑再也走不动,坐了下来,陈谨言摇铃,叫了一些点心:“睡了这么多天,也该饿了。你现在这样,走不过去的。”

陈谨言看着陈笑端着盘子的手不断发着抖,不忍心告诉他。

孩子的命已经定了。

他恐怕要失望了。

————

一张桌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拇指微微勾着杯子柄,两人的动作几乎如出一辙。孪生子之间的联系,真的很奇妙。

何潜行一进门,看着这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就很不耐烦。

陈笑抬起头,看向何潜行,陈谨言也抬起头,两张脸一模一样,可通过他们的神情,能轻而易举分辨出他们分别是谁,比如现在,陈谨言的左半边脸,微微有些透明。

陈笑与陈谨言,林羽生与何潜行,四个人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情形面对面。

一枚硬币的两面,却长成了两个完完全全的个体,生命却跟他们开了最滑稽的玩笑,他们正是一对儿。二位一体的神,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却无法很好地接受对方的一切。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林羽生一pg坐到陈谨言边上,伸手就拿他盘子里的饼干。

“刚才陈笑还在问我,如果没有消失的话,生和死有什么区别?”陈谨言用勺子指着陈笑,看向何潜行,我倒是看看你怎么回答。

何潜行坐到陈笑身边:“无序。”

陈笑的嘴唇一动,重复了这两个字,就像是吐出瓜子壳一般。

他是极度讨厌无序的,不可捉摸,不可预知,甚至于无法准备。这种无力感,让陈笑深切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沧海横流面前,自己的那一叶扁舟根本撑不了多久,不远就能被打翻。

“灵魂只是代码,需要有实体维持,整齐排列才行。”何潜行说,“而身体剥离灵魂的时间是有限度的,时间一场,身体会慢慢腐烂。然后灵魂就只能飘着。”

“我不在意。”陈笑紧紧握着勺子,就像握着一根稻草。

“你碰不到任何东西,别人也看不到你。”何潜行说,“就像你开始那样。”

陈笑立刻说:“我也不在意。”被放逐多久,我都不在意。

“没人能忍受的。”何潜行说,“你会疯掉的。”唯一一根没有疯掉的,就是朱斐然。

“你们别吓他好不好。”林羽生插嘴,“研究所不是刚研究出来‘身体’吗?我记得这个研究持续了快十年了。”

陈谨言呛了两下:“抱歉,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不过目前看来还不是很稳定。”

十年?这么久?

陈笑记得,他当年在研究所工作的时候,很多同事告诉他,背后的金主一直砸钱做一个项目,即使不挣钱,也要把大笔的资金投下去。那是一个复活实验,当时陈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死人怎么会复活?

现在看来,原来,复活实验,朱斐然,一切都对上了。

陆巡,投资了何潜行的实验室,想要复活他们最爱的人,朱斐然。

陈笑抬眼,看着陈谨言,他有一个猜想。

会不会,陈谨言也是实验品?

陈笑准备“身体”,陈谨言完成“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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