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犯罪巷长大，大明星。”杰森弯腰捡起地上的土豆，拿着它在迪克眼前晃了晃：“当你在这个年纪像鸟儿一样到处飞的时候，我已经能够踢一些成年人的屁股了。”
他打开了门，又在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时把它虚虚掩上，杰森的眼睛飘忽了一瞬：“……抱歉，你们先在外面等我吧，我马上就出来。”
“当然。”
迪克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他安慰的笑笑，然后退下台阶和阿尔弗雷德站到了一块儿。
他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确认杰森的安全，也有着另一方面的打算：他将要潜伏进海伦达进行调查，就在今晚，既然杰森·陶德这边一切正常，那么迪克就能放心的去进行潜入了。
理所当然的，他还没有把这个决定告诉阿尔弗雷德。
于是当他们三人回了韦恩庄园，迪克把这想法说出来时，老管家和杰森惊愕的一齐跳了起来——em，阿尔弗雷德不太沉稳的瞪直了眼睛，杰森像是要把他脑子里进的水晃出来。
“棒极了，你终于要彻彻底底的成为哥谭的一份子了吗？！”杰森这么说着，又看着迪克道：“带上我，我能帮助你更顺利的直通它。”
“我认为这不可行，不论其它，你甚至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就像这双潜行鞋，你知道穿上它后怎么使力才能让自己如履平地般停留在墙上吗？你不知道。”迪克举起一张图纸，正是他现在制服的原稿，他手指着的地方便是鞋子的介绍：“我可以攀附墙面躲避摄像头，但你怎么办?我们不能在没开始之前就结束，我也不能让你成功的被海伦达“通缉”，我不可以那么做。”
“我当然有其它可行的方法！”杰森蹙着眉反驳：“我也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掌握它的使用方法，你该知道当你把这想法说出来时我就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去做这事。”
“我——”
在迪克回话之前，阿尔弗雷德分开了他们。
老管家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模样，他分别看了两个男孩儿一眼：“原谅我不合时宜的泼冷水，杰森少爷，您得在宵禁之前回家，当然，我能在另一位陶德先生给您请个野营的假，而迪克少爷，我相信您一刻未曾落下的训练足以让您顺利的潜入海伦达，前提是这所娱乐公司真的清白干净。”
“可是我能只身一人的打败风筝人！”
杰森举手插话：“在有我帮忙的前提下。”
迪克瞪了他一眼。
“能说说您为什么要调查海伦达的原因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种种原因加上直觉。”男孩补充：“这一点没法说服你们，我知道，但是我得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在昨晚时我碰见了两个鲨手，如果风筝人没有说谎，它们应该就是致使蝙蝠侠失踪的活死人队伍的成员，【利爪】。”
闻言，老管家和杰森一致沉默了。
半响，看着不明所以的迪克，杰森复杂道：“你简直大胆到了不要命的程度。”
“是的我确实活着回来了，我得说它们给我的感官很奇怪。”迪克摊手，睫毛半敛时眼中的思绪颇为纠结：“马戏团遭受袭击的当天，它们也出现了，但那时，它们攻击了我，如果不是我开了【门】以及蝙蝠侠也在场，我不知道它们会把我怎么样。”
“而昨晚，它们给我的感觉很平静，它们还把我的曾祖父送给我的毛绒娃娃带给了我，并在这之后就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眉眼凝重：“那个娃娃，您随身携带着吗？”
迪克摇头，他注意到杰森的神情一瞬间变化了：“我把它放在港口酒店了，因为不确定里面是否装载了窃听器或定位器。”
未了，他双眼深沉的看向老管家：“我需要知道海伦达与利爪是否有关联，这对我很重要，如果……”迪克停顿了一下，眼前恍惚的闪过从天坠落的两道身影：“如果、海伦达也参与了致使哈利马戏团覆灭的屠杀……那我……”
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感觉自己的眼眶燃烧般烫了起来。
“更得去这一趟了。”
***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
迪克照常在海伦达度过了一个充足的下午，在舞蹈室四面八方的全身镜的注视下，他在地板上舞动到大汗淋漓，然后在黄昏落日的余晖里回了港口酒店。
在匆忙洗了个热水澡后，男孩儿便啃着三明治在窗台前坐到了夜幕降临。
伸出窗台的脚在晃荡之时总有轻柔的微风缠绕上来，一天的疲惫也随之减弱，迪克摸摸自己的头发，它已经彻底的干了，而小猫头鹰正蹲在窗台的另一边，闲闲的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点。
“真羡慕你，什么苦恼都没有。”迪克抱着它回到了房间，然后照旧的翻起了剧本：凯门导演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他们经常能在线上讨论交流，同样小有名气的这位导演没有什么架子，人品好的同时能力也不错，这也是普德让他放心接剧本的缘由。
照常的网上冲一会儿浪后，迪克躺上了床，照旧的，小猫头鹰约翰被他抱进了卫生间，门也依然锁了。
夜生活多彩的城市被遮掩在窗帘之外，室内安静到只有男孩儿均匀的呼吸声，于是，卫生间内的小猫头鹰也安静的阖目，半透明的瞬膜下，隐隐露出发着光的红金色。
凌晨一点时，迪克睁开了眼睛，那抹凛冽的蓝直勾勾的盯向卫生间。
随后，他悄无声息的拎起背包，爬出了窗户。
一切正常且顺利，罗宾鸟从城市中飞过，蓝色的单肩披风同深蓝的夜幕融合的相当融洽。
待越过一条条金色的车水马龙，迪克在海伦达大厦的天台上降落。
很好，天台的门没有落锁，男孩放松了些：这样撤离时就会方便一些了。
他绕过了耸立的天台，转为向顶层的老板办公室跳跃——底下便是万丈高楼，高处的风狂躁的可怕，迪克牢牢攀住光滑的玻璃一点点的挪动身体，肩上的披风左摇右晃的打着他的脸。
海伦达大厦内理所当然的遍布着监控，迪克的目的地、最高楼层的卫生间当然也有监控，但只有一个，还是和窗户在一边的天花板上，它没法将窗外的景物收揽而尽，因此当小罗宾攀着开启的窗户往天花板上爬时，它亮起的红光依旧对着厕所门，迪克很顺利的把监控干扰器放在了它的身上。
“感谢布鲁斯和赛琳娜。”
男孩安全的落在地上，多米诺面具将这一层的建筑分解为线路通明的数据，那些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凯尔小姐想必会非常的欣慰。］通讯里突然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迪克吓了一跳，一声阿尔弗雷德还没脱口而出便转换为了代号：“嗨便士一，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就寝了，晚上好！”
［晚上好迪克少爷，我认为您需要后台援助，所以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阿尔弗雷德说道。
迪克小心的从卫生间探出头，目光在昏暗阴沉的走廊里打量：“别那么说，我很高兴有你帮忙，你那边能看到我的情况吗？”
蝙蝠洞内——
显示屏上的内容与男孩儿的视线一齐转移，阿尔弗雷德镇定的在让常人感到眩晕的移动里回复：［是的，您的面具能同步您周边的环境，我能看到您所看到的景象。］
“那真是太好了。”
迪克猛地窜出卫生间，双脚在墙壁上急速奔跑，在下一个监控器映入眼帘前他再次爬上了天花板，并在监控的死角把干扰器贴了上去：“我庆幸我带了足够多的道具，希望它们能坚持到我进入胖头熊的办公室。”
［距离已经很近了。］
狭长的走廊寂静无声，灰色的墙面失去了白天时的皓洁，一缕一缕阴影般的深蓝正在随着迪克的奔跑而飞快倒退，也同样飞快的在男孩儿的左右两边坠落。
［左转时请小心些。］老管家提醒了一句，迪克便放缓了脚步，他敏锐的捕捉到有另一道脚步声响着，它很轻，要不是迪克感官出众，他们可能会当面碰上。
但当迪克小心的探出头、在这个十字路口一样的过道扫视时，他却什么都没看到，而蝙蝠洞中的阿尔弗雷德只是无言的望着显示屏，苍老但锋利的眼睛映入着莹莹蓝光。
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让迪克屏住呼吸，他小心的走出去，压低重心神经绷紧，多米诺面具扫描着和别处没什么不同的走廊，他缓缓向后撤移。
一切都依旧，直到迪克的背和另一片温热相贴。
“！！”
鸡皮疙瘩起立时，心脏也霎那间就要跳出喉咙，迪克猛地转身，手套上冒出了尖利的爪子！
另一个人也迅速的转向他，手中的棍子照头劈下！
［晚上好杰森少爷。］
老管家不算大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隐没在黑暗中的男孩儿在被爪子、棍棒照脸呼前停下了动作。
迪克摘下了多米诺面具，杰森打开了手电筒，在看清对方时他们皆是嘴角一抽。
“……你的出场方式真是越来越特别了。”杰森没好气的关了手电筒，然后打量起了四周，迪克直接把他拉进了就近的房间里，捕捉到目标后迅速的甩过去一枚干扰器。
做完这个必要事项后，迪克才瞪向了吹着口哨的男孩：“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记得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你的加入?！”
“你的拒绝关我什么事。”杰森双手抱臂，嘴巴瘪着：“我想来就来了，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