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管的着。”迪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是我的朋友，如果因为此行而让你受到伤害，我会痛苦内疚一辈子。”
被他攥着肩膀的男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一抹红晕升腾在他的脸上，但在迪克看清之前，杰森挥开了他的双手。
他背对着迪克，揉着自己的脸瓮声瓮气：“别小看在哥谭长大的人！我能靠自己潜入海伦达就已经证明了我不会比你差，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好好做你自己！”
迪克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楼下的执勤人员呢?”
“打晕了。”杰森回过头，脸色正常的不得了：“不然等他们进入总控制室，一切都会非常的麻烦。”
“你怎么躲的监控?”迪克真的是非常的好奇了，他抓起杰森的手，翻来覆去的查看有没有猫咪一样的利爪和肉垫，得到了男孩的白眼。
“我从三岁起就在各种监控下打滚摸爬了，海伦达的监控器装的位置可以说非常的显眼了。”
杰森哼了一声，迪克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骄傲，他散去了心中忧虑的愤怒：“那确实非常的酷，你是个潜行大师，毋庸置疑。”
不自觉的上手抚摸男孩儿支棱乱翘的头发，迪克语气轻柔起来：“小看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能告诉我来这儿的目的了吗？”
“……”杰森皱着眉扒拉下他的手，咳了一声：“主要是来找你，防止你昏了头脑时没法撤离。”
“所以你是担心我?”
“我没那么说过！”
大眼瞪小眼的两个男孩儿一阵沉默，阿尔弗雷德在通讯里咳了一声：［迪克少爷，再走十几米就抵达目的地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再继续在这儿揪着一件这事不放了，省的另一个年龄更小的孩子恼羞成怒。
老板的办公室距离这里确实并不远，他们在确认无事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紧挨着彼此的往前靠近，万幸的是，他们确实顺利的进入了办公室，在干扰器的作用下，那枚挂在天花板右上角的监控器闪烁着让人感到亲切的蓝光。
“我探查网络，你搜索书柜。”迪克指向那些装满了文件书籍的柜子，杰森点头，他便走到了电脑桌旁，谨慎的将整台桌面包括卫生死角都检查了一遍。
亮着幽幽蓝光的监控器倒映着办公室内的一景一物，手指敲击键盘的滴滴嗒嗒和书籍被细细翻看的声音轻轻的响着，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孩儿被莹莹晶亮所笼罩，蓝色的眼睛收纳着飞速流窜的代码，他细致平缓的破解着防火墙。
“你发现什么了吗杰森?”
艰涩的确认那些较为眼熟的部分，迪克一边把它跟布鲁斯让他记下的作对应一边用余光注意杰森的动向。
“除了让我进一步认识到自己的眼界有多狭隘外，它们目前还没有把重要的信息给吐出来。”就着窗外透出的一点点光翻书的男孩儿没有显出吃力，他头也不回的答复，然后目不转睛的一页页扫过那些又小又密的文字。
“我相信你可以的。”
迪克便收回了对那边的关注，目光凝聚在电脑页面一圈圈转动的标志上。
嘀——
屏幕开启了。
电脑桌面上各种图标与文件夹就摆在那，迪克把阿尔弗雷德给予的U盘C入接口，微蹙着眉头移动鼠标。
在他全神专注之际，另一端传来了杰森略微迟疑的话语：
“那个……你还好吗？”
扫描着信息的蓝眼睛循声看了过去，正对上男孩儿望来的蓝绿色。
“我想我没事?”迪克在两件事物之间转移：“我很开心你这么关心我，但是为什么突然就问起了这个?”
杰森白天时突然变化的情绪他一直记着，本以为这男孩会把情绪变换的原因压在心里，没想到倒是意外坦率的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我的票没被撕毁，我应该可以拉你一把的。”说出这句话的杰森眉毛皱着：“我早该猜到你就是哈利马戏团格雷森夫妇失踪的孩子。”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止了。
杰森看过去，却见迪克神情凝重的目视着反光的电脑。
“怎么了?”他走了过去，迪克往旁边挪挪给他让出位置：“看看这个，有关于海伦达的老板【唐徳·卡玛】所制作的兴盛计划，哦，他还做了个思维导图，了不起。”
“所以他其实是个兢兢业业的好老板?”
此话一出，两个男孩儿一起做了个鬼脸。
“我得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迪克懊恼的重重敲了下桌子，又眼眸一厉，他捂住杰森的嘴，做出噤声的手势。
哒……
哒……
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它沉重又有序的渐行渐近，显示着正有人靠近的事实。
男孩儿们的眼睛默默转移到没有关上的门，它正显露着外面浓重的黑暗。
迪克：“……”
杰森：“……”
“我去打晕他——”
迪克拉住就要跑出去的男孩儿：“我先看看情况。”他把杰森按进桌子底下，浑然不觉后者瞪着他的表情。
他们潜入办公室里没有开灯，这间办公室中只有电脑在发着光。
哒……
脚步声停下了。
有一道身影在门口停下，他的手电筒往屋内扫了一圈。
“咦?”
穿着安保服的男人探进了头，他的头顶上方，罗宾鸟攀着墙缓缓挪动。
“电脑怎么开着……老板忘记关了？”嘴上嘟囔着，男人走了进来，与此同时、迪克瞬间滑了下来，他对着男人的后脖颈狠狠来了一记手刀！
“砰！”
倒在地板上的人陷入了黑甜的梦乡，迪克轻巧落地。
杰森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所以你的做法就是让这可怜的先生陷入二次昏迷?我明明也可以！”
迪克抽了抽鼻子没回话，他望着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而后，杰森看到眼前的罗宾将目光转向了倒地的安保人员，接着，年长些的男孩儿从男人身上翻出了一串钥匙。
在哗啦啦的响动里，杰森疑惑的挑眉：“你拿它做什么?海伦达的地下室藏着你想拯救的莴苣姑娘吗？”
迪克把那串钥匙举到了眼前：“不，我只是从这上面嗅到了一股最近经常闻到的气味，这些钥匙或许跟那些活死人鲨手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非常的好，他们有了新的进展，于是这就是迪克杰森一起往下层钻的理由。
对于杰森的疑惑，迪克的理由很简单：“当你在一个仅有四十多米高的大楼里反复探索近半个月后，你也会知晓该往哪边开展新的旅程的。”
更别提那些腐朽味愈弄的钥匙标明的号码牌愈靠近底层，男孩儿在心中加上这一句话。
一层层楼道接连而过，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
诺大的宽敞空间亮着整齐的白炽灯，但哪怕是如此，也依旧存在着无法被光照耀到的各处阴影。
“……你确定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吗？”杰森压低的话语浅浅飘荡，它被自然而然的扩大了一些。
“大概吧。”
迪克不能确定，他曲起指节敲打面具上的某处，一切事物都以数据的形式流入了他的双眼中：“阿尔弗雷德，你能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请稍等。］
咔哒——
蓦地窜入鼻腔中的腐朽味让迪克眼眸一沉：“看来不用了，有客人主动上门了。”
灯光忽明忽暗了，一股寒意四处溢散，就好像有座巨大的冰箱被條然打开，藏不住的浓厚幽寒让整个地下车库都冒着冷气。
有人悄无声息的降落到了他们身后，迪克迅速伸臂把杰森护在身后，对来人抱以警惕的注视——来者金棕色的鍪圆护目镜映着白炽灯的冷光，它们悄无声息的伫立在光芒之下，却似裹着黑暗沉沉而起。
“利爪……”迪克凌厉了双眼：“又一次的出现，这次你们是为了什么？”
一柄小巧的U盘划过空中，它落入了黑发男孩的手掌心，这个期间，他们一直紧盯着对方。
风筝人说过利爪都是些没有自我神志的活死人疯子，迪克以为眼前的这只也是，但他开口了，尽管声音沙哑古怪的不成样子，但那确实是属于理智的人的声音：
“猫头鹰法庭，永远都与哥谭同在。”
无机质的声音迟缓但清晰的继续说着：“灰色之子理查德·格雷森，法庭，期待你的加入，我们将共同创造哥谭更加美好的明天。”
“有罪者，皆会在日落时迎来审判。”
海伦达总负责人——唐徳·卡玛，有罪。
那副小小的U盘里便是男人这半生所犯下的罪恶，小到幼时的偷鸡摸狗，大到成年后在黑色地带的浑水摸鱼，中年又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创建海伦达的援助，这些都不算很重要，让迪克瞳孔放大的是那些脏污事项中堆挤的一处小角落。
它是迪克鲜少听闻的实验侧。
蝙蝠洞内，硕大的显示屏滑动着蓝莹莹的文字，伴着各种年龄段的人类的信息资料与照片，一张张或成熟或苍老或稚嫩的面容里赫然夹杂着奶白卷发的女孩儿的信息资料。
人体实验，迪克脑海中闪过了这个概念词。
他也确实无法控制的燃烧着愤怒，假如他不知道利爪是群立场模糊的疯子，他现在大概已经冲到唐徳·卡玛家里把那胖头熊狠狠揍一顿了，或许愤怒到极致，迪克可能还会——
男孩儿的蓝眼睛停滞在了显示屏上，身旁的老管家和更小的孩子疑惑而担忧的看着他。
迪克突然回想起了急冻人，一切都太过巧合，这致使他的心脏被不知名的焦躁紧紧攥住，连带着那冒出的想法也让他身体发冷：
那些利爪……想让他的双手沾染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些原因，本章之后会暂停几天的更新，感谢喜欢这篇文章的宝子们～等事情处理完我就会继续回来更新的?(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