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觉得困乏,躺在酒店柔暖舒适大床上,肖瓷睡得迷迷糊糊。程之忱坐在床沿,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肖瓷的乖巧睡颜,许是昨晚晚睡了,肖瓷现在正在补眠,此时睡得格外的沉……程之忱一只手顺着肖瓷的长发,另一只手扶上她温润面颊。肖瓷呼吸清浅平缓,对并对程之忱的动作做出反应,未见任何被打扰清梦的模样。
程之忱不由的弯了弯唇,食指轻点肖瓷朱唇,轻轻地贴上,用指腹轻吻唇瓣,最后落在唇缝,久久不入不出,感受着肖瓷鼻息呼出的热气,一下又一下打上指节。程之忱舔了舔嘴唇,想趁此大好时机,偷香窃玉。程之忱直起身来,心脏狂跳,收回敷在唇上的手指,将心中旖旎从迷醉里抽离开,找回迷失的魂魄。
“几点啦?”肖瓷闭着眼喃喃问道。
“还早。”程之忱温柔的小声回复,似是怕音量大了会惊着肖瓷。
寤寐里肖瓷寻着声音和暖意往身旁挪动,然后钻进程之忱怀里。
程之忱低头轻嗅着肖瓷的头顶秀发,目光秋水波澜,双眸柔情似水。
肖瓷在程之忱怀里不安分的蹭了蹭,呓语道:“还要睡。”
程之忱笑了笑,没有说话。
肖瓷可以多睡一会儿,多久都没关系,再近些,再近一些……程之忱恨不能天天和肖瓷在一起,她喜欢肖瓷在自己怀里撒娇。两人间的的距离越来越近,肖瓷在自己怀里亲密无间。程之忱可以闻到肖瓷身上的香味,清冽甘美。细嗅蔷薇,馨香馥郁的女儿体香如毒药,让人陶醉,让人上瘾。
莲生于塘,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的肖瓷危险诱人,她沉醉于肖瓷的丝丝缕缕,亦甘之如饴。她的爱莲不可亵玩焉。
天际间“轰隆”一声炸响,电闪雷鸣,一道闪电一闪划破长空。街道上风雨交加,霎时交替,白昼轮入黑夜。
程之忱两只手捂住肖瓷的耳朵,侧目而视肖瓷,看着被惊醒的怀中人还有些慵慵懒懒,轻声问:“还睡吗?”
“不了。”肖瓷缓缓答道,而后懒洋洋的扬了扬细白优美的脖颈,漫不经心地用手往后撩拨长发,眼神朦胧不清,显得有些迷离。肖瓷姿态惬意,侧过身来望着程之忱,喊了声她名字:“程之忱。”肖瓷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含混黏腻,像舌尖被裹上了厚厚的蜜糖,软糯香甜。
程之忱的眼球剧烈的动了动,看着撩人的心上人一副嗲精模样,只觉甜腻更甚!咫尺卿卿,褒姒也不过如此吧?烽火戏诸侯又如何?!
程之忱喉头动了动,吞咽下一口唾液,缓解上涌的燥意和干涩感。淡淡说:“肚子饿了吗??”
肖瓷瞳仁乌黑发亮,已然清醒过来,清澈透亮的眼珠微微转动,回答说:“待会吧。下雨了…”
程之忱说:“点外卖?”
“可以。”肖瓷说,想了想,又补充道:“现在不是特别饿。”
程之忱笑了笑,凑上前去,轻轻地敷上肖瓷唇瓣,啄吻一下,又伸出舌尖轻挑,舔吻起肖瓷的皓齿,钻入进去,绕住唇中柔软,邀请肖瓷在滑腻里共舞。
腔内氧气被夺取,肖瓷开始咽口水,己退敌人进,此消彼涨,拗不过程之忱的缠人。肖瓷闭起眼,回吻程之忱。
程之忱的手本能的扶上背脊山脉,扶上摇腹侧弯,在蝴蝶骨上开始游走,在弯月月芽儿上扶摸,她想更多,想要更多,但不敢,不敢尝试,不敢造次。
呼吸相缠,不分彼此,双唇怎么贴合都不够,程之忱的舌肆意蔓延,畅通无阻,手却作茧自缚,画地为牢,不越雷池半步。
程之忱心跳如鼓,咚咚咚地不断敲打心房,呼吸急促,一声声地鼓噪着耳膜,挑动着神经感官,让自己更兴奋,越来越兴奋不已。血液上涌,所有的悸动都快要在与肖瓷热吻的中,激烈的冲破牢笼。无尽的地暖热甘甜,勾着程之忱,不舍分离…
你来我往,肖瓷的长密羽睫浸上湿意,闭着眼睛,双手搭上程之忱脖子,勾着程之忱后颈做为浮木,把程之忱做为支撑,把程之忱做为所有物。
程之忱做为肖瓷的所有物,唯肖瓷所有。
微微晕眩,涎水流出嘴角。程之忱舔去肖瓷的芳泽,隐去水痕,充满爱恋的喃喃:“我好爱你。”
“好爱你…”程之忱说完,撤身微微拉开距离,给肖瓷颤动的胸腔足够空间起伏。
肖瓷颠了颠眼睫,缓缓抬起眼帘,拉住程之忱的衣角,扯了一扯,说:“骗子。”
程之忱叹了口气,双手捧住肖瓷的脸颊,定定的看着肖瓷,见肖瓷眼眶湿润,面颊绯红,怜惜又心疼。
程之忱嗓音嘶哑的低声说:“肖瓷,我不会骗你。我只会爱你。”
程之忱脸上表情是克制不住的爱意绵绵,双眸的瞳仁中只倒影出一个肖瓷。
肖瓷垂下眼眸。
程之忱抬起她的的下巴,看着她低垂的眼睑,低柔道:“我会时不时就回来,好不好?”
肖瓷不言不语,不给程之忱回答。
程之忱说:“求求你,相信我。”
肖瓷抱住程之忱,拍了拍程之忱的后背两下,说:“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的。”程之忱保证道,用下巴蹭了蹭肖瓷的肩头说:“我一直在你身后跟着你,没有追上你,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别人在你身边了。宝宝,我会好好牵住你的手的。”
“别酗酒了。”肖瓷说。
“好。”程之忱答应。
“那还能喝吗?”程之忱问。
肖瓷狐疑不决的看着程之忱。
程之忱紧张的眨了眨眼睛,等待肖瓷决策。
“程之忱,你当年到底是怎么了?”肖瓷直视着程之忱逼问。
程之忱看着肖瓷坚定不移的眼神,看出了她的执拗倔强。
记忆回溯,滚滚而来。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等你十八岁哦,以后就嫁我吧。”
“大二回来住。……”
…………
“我被摸了而已。”程之忱扯着嘴角,想笑着说出来,却裂开的难受,心也裂开了。
肖瓷看着程之忱难看的脸色,表情也难堪起来。
肖瓷…不知道怎么接话,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有什么资格安慰,她有什么能力抚平伤疤,她当时走了……
一开始的惊愕不已转为忿怒不甘,最后是肖瓷自己的羞愧难当……
“都过去了,那人不在了,我下次和你说好吗?我难受。”程之忱哽住了喉咙,难受的说道。
肖瓷张了下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合上了。肖瓷抱住程之忱,抱的紧紧的,像是抱住失而复得的孩子。她的孩子遭歹人猥亵,她的孩子在外流落他乡……
两个人沉默中紧密拥抱,肖瓷大脑一片混乱。欲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疼,心疼,心脏被揪住了,两个人都在忍受着锥心刺痛。
两人眼泪汪汪,互相沉浸在彼此怀抱里,却压不住不断漫上的寒意。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会再酗酒了。”
“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想要轻薄你,我从来没有不尊重你。”
“瓷瓷,对不起…对不起…”
程之忱开始道歉,一句句,不断述说着歉意和懊恼。
肖瓷哭着说:“不要说,没有,是我不好…”
每一句道歉都是一根尖锐的针……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程之忱,扎着肖瓷。
程之忱不断回忆着肖瓷的离开,用以掩盖更龌蹉的记忆。在痛意里寻求快感,寻求她寻不到的后悔药,她难过,她要肖瓷知道她的难过,是肖瓷离开了她,让她这么难过……
不要再让她难过,肖瓷不要再离开她……
杯光酒酌,中年男人挽着年轻女孩的肩膀,亲昵的拍着,手部触及肩带处裸露的的细嫩肌肤,笑着问:“以后大家都会知道你是我的。”
高考后,程之忱来到沪上,叔叔带她出席各种酒会晚宴,程母也在外承认女儿认了个好“干爹”。拜认义父女的情谊,“爸爸”可以在外叫的名正言顺,两家交情不言而喻,往来频繁也属正常现象了。程家的颜面在外金玉犹存,一家犹在,清醒的程母并不会离婚,程母始终是会保全程家。只有程之忱暗自伤神醉翁之意不在酒,两全齐美只成了成年人的狼狈为奸,情妇和情夫互相推诿又媾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或明知不问的智慧。
情妇“程母”拒绝了情夫爱人的求婚,为挽留“心灰意冷”的爱人。异想天开敲算着算盘,送予一个“继承人”,给爱人一个“养老保险”。贪婪成性的人是盲目的,眼瞎耳聋,只见金山,不见恶龙。
牧羊人把绵羊赶入狼窟洞穴,做为献祭,换一方和平。
懦弱的程父对出轨“视若无睹”,程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整个程家一起完成程母肮脏的勾当。
程之忱做为从犯和受害者,也一并坠入深渊。
事态顺应计划发展时,突生变故,资金链断裂,紧张的现金流供应不上建设,投资项目和工程方同时催款,大批并购重组不利……
一朝一夕,世态炎凉。
“你帮我!”男人大声请求着贵妇,声嘶力竭。
“没法儿帮。”程母淡淡回应。
男人终是缘木求鱼,程之忱最后一次见到那男人的嘴脸,双目深陷,一副无望之色。威严不复,只余气急败坏的走投无路。
程母和程之忱说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
风光不再,难以为继。海底捞针,难遇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