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奢侈品牌专卖店的试衣室内，杨悦兮套上一字平肩绸缎小礼裙，撩了撩背后浓密的长卷发，倾斜披散一边。轻拉开门，探出一手，微微颤动手指。

“杨小姐，您要有什么需要吗？”站在门外静静守候的服务员柜姐立刻看到，机敏的轻声询问，礼貌专业。

“麻烦你，帮我把我朋友叫来。”室内女人说完，白皙的手掌收回门内，门又合上。

专柜服务员举起对讲机，悄声联系起同事。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杨小姐请您前去一下试衣间。”位于休息区的另一位专柜服务员弯腰对着程之忱礼貌说道。

坐在沙发上无聊发呆的程之忱站起身来，跟随服务员的带领去到杨悦兮的试衣间。

“杨小姐，您朋友过来了。”原本微隔距离的服务员迈步向前贴近着门，稍稍放大音量告知着门内的顾客杨悦兮。

“你让她过来门外。”杨悦兮简单回应道。

“小姐您好，您朋友麻烦您来下门外。”服务员和站在一旁的程之忱说到，抬起一手作势请前往门的方向。

程之忱刚独自走到门外，有点儿好奇的发问：“什么事？”

门就半开，一只手拖拽住她，杨悦兮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拉扯入试衣间。

刚一入内，杨悦兮就另一手关上了门。

“干嘛？”程之忱不满的问道。眉头微微蹙起，不太喜欢杨悦兮的突然袭击。

“你想干嘛？”杨悦兮很快的迅速反问道，“我背后拉链没有拉上。”

说着杨悦兮倾身向前，一步步逼近，双手抵住程之忱的双肩。

程之忱由着她使力推搡，向后而退，直感到背部递上门板。

“外面不是有服务员吗？”

程之忱眼角上挑，脸上浮现一抹轻佻上扬，声音带上玩味的挑衅之意。

“裙子后面拉不上。”杨悦兮答非所问，重复告诉着程之忱，她的礼裙还未穿好，拉链未拉。

程之忱看向身前杨悦兮穿着的罗兰紫色小礼裙，平齐的裁剪暴露着精致锁骨，白皙透亮的肩头雪白。

杨悦兮眉眼带笑，翘起嘴角，贴身靠近，抬起头颅，扬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照映出的眼前人——程之忱。

毫无预兆的吻上程之忱，刚刚相触，便狠狠的咬了一口，而后舌尖肆意钻入，霸道的热吻起来。

杨悦兮双手从肩头转至程之忱的脸颊，两手捧起，强势的压制住对方的退缩，刁蛮的掐住脸颊上的软肉，以示对逃跑的惩罚。

惩戒之下，对方难以拒绝，一个短暂的亲吻终被对方推距而开。

程之忱一手推阻着杨悦兮，一手用力握住杨悦兮的一手，不让动弹。

“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程之忱舔了舔被咬疼的嘴唇，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是勾引呢？”杨悦兮懒懒散散的回答道，眼里却是不满的懊恼。

“我有女朋友。”程之忱盯着杨悦兮，清晰说道。

杨悦兮挑起眉毛，一双眼眸黝黑澈亮，目光炯炯。嘲讽的讥诮问到：“你有女朋友却和我在这亲吻？”

“你不喜欢刚才的亲吻吗？”

“还是你更喜欢以前的？”

“这里还不够刺激吗？”

杨悦兮一句句反问着程之忱。

“我很爱她，谢谢你的帮助。”程之忱眼神微微撇开，不敢再直直的回视杨悦兮。

“我是你初吻呢。”

“你和她上床了吧？什么时候腻？”

杨悦兮恶意的讽刺询问着程之忱。

那点儿羞赫心虚不再，程之忱闻言脸色一瞬变冷，面色不善。

“她是我初恋女友，我会爱她一辈子。”

程之忱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申明着自己对肖瓷的爱意和深情，确认着两人的恋人关系和未来。

杨悦兮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辈子？

杨悦兮看了看臭着脸，一眼冷意的程之忱。用力摆了摆被程之忱紧握住的手，示意对方放手。

两相脱离，杨悦兮转过身来，背对着身后人。

“把拉链拉上。”淡淡吩咐道，一派理所当然等待服侍。

程之忱伸手快速拉上拉链，双眼和手指都不作任何停留，无视壁墙阑珊后的满园春色。转身推开门扉后迅速关合，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试衣室。

“把她试过的衣服都包起来。”程之忱冷冷的和服务人员说完，再次坐回沙发，掏出手机。

进入微信软件，打开和肖瓷的聊天界面，刚刚输入“瓷瓷”二字，又迅速删除。

锁定息屏，关掉手机屏幕。心虚的眨巴了两下眼皮，心脏颠动，有种做贼心虚的愧疚感。再次舔了舔嘴唇，心底浮上一丝后悔和隐隐担忧。

付完账后，杨悦兮玩味的调笑说到：“投桃报李啊。”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非李，唯有报礼。

“谢谢。”程之忱再次强调感谢之意，无意为其她。

杨悦兮不再理程之忱，让服务员把购物袋交付给身旁的程之忱。

两人离开，“待会车就来。”杨悦兮说完拨打司机电话，让司机开车前来商场外的广场马路上。

车辆很快到来，司机暂停车辆，很快接过程之忱手中的购物袋，放入后车厢内。杨悦兮坐入车辆后座，挥了挥手，不带笑脸的只说两字“再见。”

程之忱低声“嗯”了一声。

杨悦兮偏过头来，又说了一句：“你刚进公司，多小心些。”

说完又冷漠的目视前方，好像不曾开口说过话的样子，刚刚的那句关心提示，只是程之忱的幻听或臆想一般。

程之忱低下了头，卷了卷手指。

黑色车辆驶入车道，离开而去。程之忱抬头看向川流的车辆，又转身看着身后高大华丽的商场外墙，墙上的巨幅电子屏幕无声循环播放着广告。

周而复始，重归于先。

人生生不息，事息息相关。

程之忱回到商场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才更换不久的车辆。

坐入驾驶座，点火启动，一声马达气闷的嘶吼声炸裂，又紧随而后轮胎拖行的一道清脆刹车摩擦声。

褐色的保时捷向上蜿蜒而行，驶离压抑的地下停车场，汇入繁华大道车流里。

“在酒店里吗？我现在过来。”打开语音通话，程之忱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询问着电话那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