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拍用力抽击，来回之间在网栏之上飞跃，杨悦兮前网一个快速上步切球，对方前手来不及拦网，网球顺利越过前区，弹跳之后却被对方底线队友猛击大力回拍。

杨悦兮的步伐却一点儿也不显急乱，小碎步让出身位，为身后的程之忱展现出更广阔的视野和回击线路。

“嘶！”

砰！—砰！——砰！砰~....

杨悦兮转身和程之忱击掌庆祝这局胜利！

“你俩厉害！打不过打不过！等我下次出国时也找找外教恶补下。”

“之忱那是认真学了，你恐怕要常住国外了。”’

“之忱，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打温网了呢。每次都这么认真，虐我们。”

杨悦兮引以为傲的笑看着在一旁用毛巾擦拭脖颈的程之忱，打趣回声道：“你们也没手下留情。”

“不比你们默契，嘿嘿。”

“下次，再约些朋友一起玩。换换搭档啊!”

“可以。”程之忱拿起另一条毛巾轻轻擦拭杨悦兮的额角。

“咦、！”

杨悦兮在朋友嬉笑的逗弄中娇羞接过毛巾，自己擦拭着脸颊。

程之忱不甚在意拿过球拍，退回到休息区收拾起球拍和背包。

“闷葫芦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没有。”

“哼！哪次她不是粘着你，她就差没喂你吃饭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体贴，还粘人！我也喜欢啊！”

杨悦兮不客气的一口宣示起属于自己的主权：“我的。”

“恋爱脑。”

“俩个凑一对，你俩真好啊。”朋友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感慨。

她们的家世注定不能随心所欲的自由选择所爱，必定要看重伴侣的出身。

在这个圈子里，彼此情投意合是一件极容易的事，但能在知根知底，又看清彼此身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长期相处后仍能真心相爱，久处不厌的只剩寥寥。

大多婚恋多终是屈服于利益，而杨悦兮与程之忱，是朋友圈里所知的幸运眷侣。

充斥着家族的祝福和期翼，一切都顺理成章，她们的未来水到渠成。

亲近的朋友们都知道俩人感情的纠缠和拉扯，乐于亲眼见证了二人在异国终成眷属。

无不惹着圈子里羡慕、嫉妒，纵使是少见的伴侣关系，也多是暗叹又是多了一则两家强强联合的伙伴或劲敌。

谁又不想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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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天空，纯净的一望无际。

一方蔚蓝，无穷无尽，，找不到尽头。

没有高楼，天幕不会被切割。

没有吭咂的鸣笛，没有多余的尾气，世界尽头，安静无声。

人烟稀疏，大街总是空荡荡。

吹啸的凉风是程之忱对赫尔辛基最熟悉的乐章，荒凉的心一直随风吹荡。

而后在上帝的指引之中，她于落雪缥缈时归入树林。

漫漫白茫，她为自己点上了一簇篝火，躺在冰寒雪地，等待缤纷华雪的覆盖，让她和尘土合为一体，是一种她为自己寻找的“落叶归根”。

她找不到家，也找不到出路。

她的世界一路迷失，被割裂，被刺伤……

昏昏欲绝之际，迷迷糊糊间她被用力扑撞。

大力的冲撞迫使她迅速清醒，猛睁开眼是一片白色。

这个世界一片白，没有一丝杂色。

“你tm疯了！”

“你要死！”

“你不准死！我不准！”

“你起来！我不准！”

耳边是嗡嗡嗡嗡的杂乱言语，冻僵的身躯被不断拉扯，她似一个破布娃娃般的歪躺在地上，由着发疯的女人不断拉扯。

女人不断的怒骂着什么，她听不太清，她只能知道女人一定在不断诉说着什么，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女人的动作是那么的粗鲁又焦急。

僵住的身体不停使唤，程之忱闭上眼睛，觉得又困又累，疲倦的只想入睡，就此沉眠。

啪！

啪！

火辣辣的疼，脸上是被掌掴的酸胀疼痛。

何曾受过如此委屈的程之忱心中蓦地腾升起火焰，怒发冲冠。

干哑的喉咙失调的吼道：“你敢！——打我！”

啪！

又是狠狠一巴掌。

这下是被完全扇懵了，程之忱怔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疯女人！

终于瞧清了女人的眉目，散乱的头发披散在身前，头上的雪帽也歪掉在头顶。

女人美丽的五官呈现着一脸惊惧，狼狈不堪，面庞上脏乱一片，是霜雪，有落泪。

“你的命是我的！”

“你是我的！”

“我不准你死！”

“没我允许，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女人一句句放着狠话，却一抽一噎，伴着大口呼吸和呜呜呜的哭泣呜咽。

程之忱呆呆地小声回应道：“对不起。”

“你再说一遍！”女人大吼道。

“对、不、起......”

女人不由分身的扑抱住程之忱，哇哇大声哭泣起来。

哭的很大很大声，程之忱耳畔是杨悦兮止不住的悲伤哭泣。

对不起，好像又让杨悦兮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