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忱活动起缓缓回暖的身体,有些笨拙的回抱住杨悦兮。

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指，笨拙的摩擦着杨悦兮脸庞上湿哒哒的鼻涕和眼泪。

杨悦兮克制不住的一下下抽抽搭搭，“呃！”

“呃--呃---呃---”

止不住抽噎，不断的打着嗝。

尴尬的彼此对望，静默的冰雪世界之中，四下无他，杨悦兮哽住般的呜咽着嘶哑着说重复：“不要，不要。”

程之忱用尽全力的大声嘶吼了一声：“啊！----”

呜呜呜~~~

扬起脖颈，抬头仰望着灰蓝苍穹，雪花飘落在眼睑之上。

酸涩的瞳孔已然流不下一滴泪水，杨悦兮捧住程之忱的下颚，又捏住程之忱的腮帮。

不容拒绝的让程之忱再次望向自己，“留在我身边。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

“嗯。”

“嗯。”

“嗯。”

.....

程之忱哼哼的应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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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铁皮车厢里俩人被绒毯包裹在一起，窗外是北欧严冬的极寒天气。身体失温是十分危险的，随时都会有生命之忧，她们在这一窝之地躲避着肆虐的风雪，逃离大自然的无情屠杀。

“以后都不要丢下我了。”杨悦兮闭着双眼，柔柔地低声呢喃。

“好。”

程之忱搂住杨悦兮的腰肢，尽力的更努力让俩人身躯相互紧贴。

她也想努力去温暖这个为她义无反顾奔赴风雪的女孩，这个选择了她。

“我会陪着你。”

杨悦兮听闻到程之忱的低喃，终于放心的让困意席卷自我，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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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网球场，在更衣室冲淋完满身汗渍。带着沐浴露的香氛气味，程之忱更换上一身休闲服前去洗手间，入门之后，迎面就看见站立于洗手台前的熟悉身姿。

是记忆里最痛苦不堪，让她心碎的存在。

是不敢再触碰，提及的过往梦想。

视若无睹的直行进入厕所隔间门扉，没有电影镜头般的擦肩而过，没有小说情节的相望两行泪，没有招呼，没有寒暄。

稀松不过的陌生，残酷的漠然。

门外流水声停止，听不见鞋履着地的步伐声。

久久，静静。

程之忱呆立在槅门之内，握住门把的手怎么推不开这薄薄的木板门。

嗒、嗒、嗒......

是离去的步伐声。

心石落地，不再作前后的选择题。

右手从门扉上收回，脚步轻轻后挪，是退缩。

她选择对了......

她再别无选择。

松懈般的吐出一口浊气，沉闷的推开门扉。

不如所料，她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