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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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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决定代表乔家参加云川酒节,献酒为:神仙醉。”

一大清早,乔知鱼就向乔母乔弟,以及老管家吴伯正式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乔母颇为瞧不上的“嗤”了一声,抱着乔昭转身走了。

吴伯则开始忙前忙后的给乔知鱼交代注意事项。

“云川酒节正式开始前,要祭拜酒神,因此需着玄服深衣。”

玄服深衣是一种礼服的名称,这种礼服据说是上古时期担任祭酒的官员主持祭祀时穿的,流传到如今,已经成了人人可穿的礼服。它的形制固定,花纹繁复,由于其历史悠久,每一条花纹背后都有其特殊的寓意,不可删减改补,这也使得制作一条玄服深衣工艺十分复杂,对绣娘的绣艺要求极高。

距云川酒节开始还剩十余天,此时再去绣庄定制已经来不及,在吴伯的帮助下,乔知鱼翻到了乔父十年前穿过的玄服深衣……然而,它已经被老鼠啃了几个大洞。

乔知鱼只好点开系统商店,搜索了“玄服深衣”、“刺绣”、“绣服”、“刺绣礼服”,全都一无所获,与绣艺相关的,竟然连一件商品也没有。

“我说系统,有关酿酒的酒方、酒经全都没有就算了,我就当自力更生。这衣服也没有,你怎么解释?”

【叮!超出权限范围。】

“嘿你这个系统还挺智能,还会装傻……”

没买到玄服深衣,乔知鱼本来打算过几日云川酒节就穿身日常服饰去,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人把礼服主动送上门来。

“就在这儿?”

“就在这儿!我一打开门,这衣服就被放在门口,折得整整齐齐。”吴伯说道。

乔家后门。

乔知鱼掂了掂手中的深衣,想不明白是谁大晚上做这种好事。乔知鱼原身喜欢针线活,她继承了原身记忆,因此能看出这深衣刺绣的绣艺平平,但每一个针脚都扎扎实实,刺绣者估计年龄不大,却非常用心。

到底会是谁?

此时乔家后门不远处的小巷拐角,一个扎着双丫髻,身着青衫裙的少女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将衣角抓了松,松了抓,直把自己的上衫下摆抓得皱皱巴巴。

过了片刻,听到关门声,她赶忙探出脑袋去,却看到她刚放在乔家后门门口的深衣仍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

怎么没要呢?

明明都看到了。

她小跑过去,将衣服抱起来,呆呆地仰头看着紧闭的门,表情难过极了。

突然,有谁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

“啊!”她吓了一跳,肩一耸,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扭过身来,露出一张俏丽的圆脸。

“安颜?”看着眼前人,乔知鱼脱口而出。

柳安颜,柳氏绣庄柳掌柜的幺女,年仅十六,与原身乔莹是闺中密友。

办丧礼那日,这姑娘在“乔莹”的衣冠冢前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乔知鱼见她可怜,忍不住宽慰了她几句,结果甫一开口,这姑娘就不哭了,只睁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她看,跟泪眼朦胧的小狗一样。

“你来做什么,大晚上的,这巷子里这么黑。”

安颜低下头,委屈极了,嘟囔着,“我来……给你送衣裳。”

送衣裳?

姐妹间送衣裳无伤大雅,可乔知鱼的身份目前是乔临。

现在在外人眼中,乔知鱼是孤男,柳安颜是寡女。孤男寡女,夜深人静,拉拉扯扯,这要真被人看到了还得了!乔知鱼倒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名义上是男的,可是安颜是还未婚嫁的女子,损伤了名节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

思即至此,乔知鱼断然回绝,开始赶人:“我不缺衣裳,赶紧回去。”

“可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绣了好久。”她嘟囔着,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我不需要心意,赶紧走。”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把安颜给刺激到了,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随后哭得跟个喷泉一样,一边哭还一边往乔知鱼身上扑。

“哎,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乔知鱼赶紧躲。

安颜一见她躲自己,哭得更凶了,“你怎么这样啊,你不需要我心意,还要赶我走。阿莹姐……”

乔知鱼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圆月高悬,月色如霜。

清冷的月光洒在女扮男装的少年身上,为她清俊的脸庞凭添一丝凛冽。

吴伯已经回去了,周遭没人,刚刚不会有人听到。

乔知鱼的目光移向近前,被捂住嘴的姑娘一双眼睛竟然哭成了荷包蛋,看起来智商堪忧。

被认出来了?

看起来傻乎乎的,到底是怎么把她认出来的。

“我有苦衷,以后,你不可以乱喊。知不知道。”

安颜“唔唔”两声,使劲点头。

乔知鱼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安颜破涕为笑。

“就叫乔临。”

亥时之前,乔知鱼把安颜送回了柳家,为了哄她,还搭进去两盘绿豆糕……

经过安颜这一吓,乔知鱼折返自家后,只觉得心力交瘁,大晚上的失眠睡不着,蹲在墙边一边嚼甜糕,一边给竹子浇水。

听吴伯说,盛酒的杯盏,叫做酒器,云川酒节献酒的酒器大有讲究。

城西王家,用得是海川螺;城北宋家,用得是蓬莱盏;城南李家更不得了,用得是金蕉叶,据说是纯金打造,这么大一坨金子,都不怕酒喝完就掉进云川监酒的荷包。

那她城东乔家呢,必定不能输阵呐!

系统商店最便宜的玻璃杯都要1点积分,她使尽浑身解数,凑了三个玻璃杯,一个玻璃壶,用光了全部积分,最后还死皮赖脸倒欠系统2点。

“什么玻璃杯?那可是百年以前,我祖上从西域极寒之地获得的一块玄冰琉璃,又请天下第一刀对这块琉璃进行倾情打造……”对着一棵竹子,乔知鱼深情讲述她为玻璃杯刚编的传奇身世。

“在炼制琉璃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琉璃掉进了缸里!缸神缓缓出现,问天下第一刀——你掉得是金琉璃,还是银琉璃,还是这块朴实无华的冰琉璃,天下第一刀说……”

夜风吹过,被浇了今晚第五十瓢水的竹林,齐齐颤动。

--

念了许久的云川酒节终于到了,整座城酒香四溢。

祭酒场在城中央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让乔知鱼颇有些恐高。眼神往台下一扫,正扫到安颜在人群中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手,隔着不远处,矮胖矮胖的赵季坐在他家护院的肩上,骄傲地举着一张红纸,纸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乔。

乔知鱼满头黑线地移开目光……

“王兄,好久不见。”

“哎呀宋兄,别来无恙啊。”

高台上,王宋两家的老家主已经开始热切攀谈,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机锋,互相套着对方新酒的话,笑眯眯的模样像两只大尾巴狐狸。

很快,李家的家主也参与了进来,三只老狐狸叽叽喳喳,你来我往的客套着。

高台上也有一些小辈,面孔多有些眼熟,主要是之前拦路嘲讽乔知鱼的那些个纨绔。那个正被簇拥在中间的吊梢眼麻子脸,就是李家独子李志,在他旁边那个瘦得跟麻杆儿一样的驼背,是宋家长子宋盈。周围围的一圈,都是江阳城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酒户的子弟们。

这群纨绔也在叽叽喳喳,聊得内容比那几只老狐狸还要浮夸,还要生硬,还要无聊。

“天呐,如果小生没看错的话,李兄,你身上这套深衣的绣艺,可是出自锦绣衣庄的雪舞姑娘!”一个纨绔挑起话头。

李志洋洋得意的昂起下巴,那吊梢眼更吊了,“有点眼光。”

另一个纨绔赶紧竖起大拇指,“还是李兄厉害!那雪舞姑娘,可是绣圣杜温月的关门弟子,除了您,还有谁能请得动她。”

李志满意地赏了他一个眼神,“你,身上这套也不错。”

那纨绔顿时挺起了胸膛,骄傲的同时还不忘自谦,“鄙人身上这套深衣,出自柳氏衣庄蝶衣手下,虽然蝶衣是绣圣杜先生的徒孙,但比起雪舞姑娘,还是差远了。”

“哎,这就是兄台你的不是了。兄台如此自谦,让某些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又如何自处啊?”李志瞥了乔知鱼一眼,那语气非常非常的意味深长。

乔知鱼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已经有人在她耳边替他骂了。

“一张脸丑不堪言,一张嘴臭不可闻。四体,萎靡不振,智识,五谷不分。你说此人活这么久,靠得是什么,脸皮厚吗?”

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摸着下巴,发出了灵魂疑问,“乔临,听说当年你和他一起在上泉学林开蒙的时候打过他,怎么就没打死他?”

这仗义执言的汉子就是城西王家的长子王擒,常年在云川首邑成州游学,向来不喜江阳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倒是和原身的兄长乔临有些点头之交。

王擒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且脾气暴躁,纨绔子弟们知道他不好惹,从不敢触他霉头,因此他说什么都只当没听见。

“李志这小瘪三不敢动手,又用他那吊梢眼吊老子,你看,他吊了,他又吊了,他还在吊……我特么……”王擒一脚迈出去就开始撸袖管。

乔知鱼赶紧拉住他,“王兄,王兄不至于,别脏了你的手!”

王擒这才作罢。

“听说你父亲和妹妹突遭横祸,节哀。”

寒暄了两句,王擒透露了此次酒节的一些内情,“监酒大人一向和江阳知州交好,李家嫡女最近又刚成了知州的爱妾,此次酒节,酒状元怕是要成为李家的囊中之物咯。”

原来是这样?竞酒也要看关系?

江阳知州已经快五十岁了,背都直不起来了,李家把二八年华的嫡女嫁给一老头,而且还是做妾……可真是下了血本,也不知道那李志吃这沾了自己亲妹妹血的馒头吃得亏不亏心。

祭酒神仪式完毕后,第一个步骤是献酒。

其实在三日以前,这献酒就已经走过一轮。当时参与的有整个云川郡大大小小两百余家酒户,由江阳酒督令从色、香、味三个方面进行筛选,当场就筛下去一百八十户,仅剩下二十家酒户。

现在在这高台之上,便是要优中选优,在这二十户酒户中再进行挑选,最后会仅剩下三户。

三户打擂,最优者将获得酒状元的殊荣,可簪花游街,其献酒在此后三年将成为贡酒,专供上京王公贵族享用,不得他途发卖。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献酒仪始!”江阳督酒令高声唱道。①

乔知鱼神色一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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