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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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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正合八年五月十二日阴雨如丝,窗外细雨垂染房檐滴滴答答的流下终归地面,细腻清浅的声音传进房屋,如同仙乐。

屋里侍女扇着扇子,清凉中减少了雨水散来的潮意。姜翾倚着凭几临窗而坐,精心赏雨;景行斜靠床榻,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闭目养神细听晨雨。

清风椅玉树,玉姿凭几卧,屋里熏香被雨气带走,飘着淡淡的烟絮,一派风清慵懒的佳境。

只是明明是一对夫妻却离得老远,整个屋子弥漫着无法忽视的紧张和冷硬的氛围,除了打扇的婢女,两个在夫妻俩身旁沏茶的侍女垂首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自那日之后姜翾和景行的关系再次恶化,整个府里的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公子和少夫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少夫人。”安静的气氛被屋外侍女的声音打破。

姜翾看向那处,示意身边侍女。

女孩心领神会:“少夫人在,什么事?”

来的人是怀柳,见两人离的老远遂敛下眼眸屈膝见礼:“少夫人,夫人找您去一趟。”

姜翾扶着侍女的手起身,“母亲可是有什么事情?”

怀柳水灵灵的眼睛在姜翾和景行之间徘徊一瞬,复又收回,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少夫人您去了就知道了。”

姜翾也不再多问,跟着怀柳便出了门,临到屋门口,只听见屋里一声意味不明的咳嗦。

床榻上的景行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没来由的擦了擦嘴,看向要走的背影。

姜翾只停顿了一瞬,直接在侍女撑伞后离开了院子。

到了正院凝真堂,屋里都半开着窗,两边的侍女打扇,赵氏坐在坐塌上仔细的端详着茶壶。

一见怀柳领着姜翾进来,赵氏眼中眯着笑意:“外面雨势不小,你们脚程倒是快,路上可有淋着?”

也不等姜翾施礼请安便亲切的拉了姜翾坐下,言语中透着关切。

“正好他们刚泡了壶紫笋茶,快尝尝味道如何。”赵氏神情悠闲,好像一点也不急着和她说事。

姜翾撇了撇茶末,轻轻含一口入喉微微苦涩中带着清甜的口感,极为清爽。

前世在皇宫时她就爱喝,每次处理要务要伏案久坐时一壶紫笋茶,闻着香气就让人心旷神怡她能一直坐到天亮,但病后的几年体寒胃寒一口都不曾再饮,如今熟悉的味道再次袭来只觉得一阵满足和感慨,“早就听说紫笋茶‘嗅之醉人,啜之赏心’如今我有福能跟着婆婆一起尝到。”

赵氏见姜翾喜欢也是高兴,想找到知音一般聊了起来。

喝了半盏后,赵氏终于放下了茶盏,看向姜翾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和小心的旁敲侧击:“儿媳啊,近些日子和行儿过的还顺心?”

姜翾了然,自从上次从姜珠的婚礼上回来,她和景行就开始疏离起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也不怪赵氏问她。只是关于她和那林佑之的事不论哪个家里都多少有些膈应,姜翾并不确定这件事若是让赵氏知晓后,赵氏会如何看待自己。

见姜翾犹豫不决,赵氏好似明白了她的顾虑,转头叫怀柳带着屋里的人退下。

“可是上次在你姐姐的婚礼上有什么不愉快?”姜翾抬眸看向自己,赵氏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那晚我和你公公到处找你们,楠竹来了才知道你们小夫妻竟然不等宴席一半的时间就跑了,然后这几天就开始不说话。”

赵氏猜了起来:“上次在席间,我也听说了你娘家拿给你的聘礼体贴你姐姐的事,是不是行儿拿这件事给你添堵了?”

见姜翾沉默,赵氏以为自己说对了,蹭的站了起来:“当真如此?!”

“这夫家给的聘礼,娘家向来是会算到自己姑娘的嫁妆里的,他姜家动你的嫁妆是你父亲和那继室偏心,他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将这个气撒到你身上,看我不收拾这个混球!”

看着赵氏步伐及快的就要往外冲,姜翾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要说这赵氏真是个急性子,不等她想对策就急冲冲的往外走。不过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赵氏心善单纯又嫉恶如仇,待她极好,每每她和景行闹起来都是站在姜翾这边,是少有的好婆婆。

作为回报她也不该瞒着赵氏。

而且怎么说景行也是把她从那个困境中救了出来,确实不能让他背这个黑锅。

“母亲,我和夫君并不是为着这个。”姜翾叹了口气。

“母亲您可能不知道,我在和夫君订亲之前曾经订过一桩亲事。”

“便是我姐姐如今的夫婿。”

赵氏停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姜翾:“之前只听说姜家来的远亲读书好中了秀才,姜家有意扶持和家里女儿有了婚约。”

“但姜家先前找过来时和我们说过,是大女儿许了林家,小女儿还未定,这才选的你和我儿对的八字,怎么成了你和林家?”

姜翾解释道:“我原本是已经和林家订下了,后来听说景家要议亲,家父想攀亲又心疼姐姐,便将我和林家郎的婚事调换给了姐姐,让我嫁了过来。”

“我本来不肯,便被罚了祠堂跪了几天几夜,没水没饭。”但诉苦并非她的真实目的,然后姜翾话头一转:“我原本以为往后的日子只剩孤苦无望,没想到成婚后,夫君病中苏醒,公公婆婆待我极好,是比我在家里还要亲近,嫁进景家能有这幅光景是儿媳有福气,能遇到像公婆一般的好人。”

也许是还有原来小姑娘的记忆作怪,说道此处姜翾触景生情落下泪来。

“那日可能是夫君在宴席上听到了什么,一时生气,这才有了误会。”

赵氏听了姜翾的事情心里也是极为震惊,想她从小便是家中疼爱,实在不知竟然有这般不疼自己儿女的父母。

“我儿可怜,本来冲喜便是叫你受了委屈,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些缘由。”赵氏心疼的拉着姜翾的手,“你放心,这事我去说他,必定不会让你们为了这个闹的夫妻疏离。”

姜翾陪着赵氏聊了许久,直到雨声渐斜,赵氏对两人的事也有了数,便放了姜翾回去。

姜翾走了好一会,楠竹便从外面急匆匆的小跑进来。这两日楠竹被景行悄悄派了出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景行挥退了下人,只留了楠竹在屋中:“查到了吗?”

“回公子,查到了。”楠竹匀气后接着说:“那林公子和少夫人曾经是年少相识,姜府的小厮还说后来要和公子订亲时,少夫人还为此闹了好大的不愉快被家里罚去跪祠堂,连送去的水食都不吃,险些丢了性命。”

男人听完眉心紧蹙,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他就知道肯定是姜翾对那个姓林的有情,自从被拆穿了以后她连回家都不和他闹了,就是心里没他这个人!

脑海里不断翻出这一个多月来他和姜翾闹腾的影子,又不断的前几日旁人的话和那一男一女不断相近的身影重合交叠。

景行心里莫名其妙的忽冷忽热,一阵轻松一阵难受,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很。

楠竹看着公子的表情越来越绷紧,直道不妙想劝解什么,但看到公子阴沉的脸色又不敢开口。

就在这时候,姜翾不合时宜的回来了,景行想起女人临走时理都不理他,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

“出门这么久竟也没成落汤鸡啊。”

姜翾只转头看了一眼,想着到底是景行心里不舒服也没再像平日一般回怼,只坐回了原处。楠竹看了一眼二人,见都没有叫侍女进来的意思,于是有眼力的上去给姜翾填茶。

她又是这样忽略他的话,景行不断回忆着之前两人对立讽刺到脸红的日子,只觉得无比难受。

姜翾就是不屑的哼一声,也没有比这般忽视他更叫景行难受。

景行宁可她像过去一样和他对呛互耍,这几日姜翾的冷淡让他的生活忽然失去了乐趣。她之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撒个慌哄哄他也行啊。

楠竹打探的消息仍然环绕在景行的耳边挥之不去。能为了那个人跪在祠堂不吃不喝,甚至连在他面前最擅长的谎言都不说一个,她到底是有多放不下那个姓林的?

“楠竹出去。”

姜翾刚想喝口热茶,景行立马开口:“把所有的茶都拿出去!”

“快点!”一声冷呵吓得楠竹一把拿过姜翾手里的茶杯,忙不停的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出去之后楠竹心里小声嘀咕:公子真是阴晴不定,比睡着的时候难伺候多了。

姜翾见他如此暴躁的样子,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知道我做什么。”景行最见不得自己在生气的时候姜翾一副无奈又平静的样子。

“我说过了,我和那人是有过婚约,但我对他早就没了心思,那天人多眼杂,我没法无所顾忌。”姜翾少有耐心能对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呵,没了心思能为他拒婚跪在祠堂里不吃不喝差点没命?”景行看着她满眼的讽刺。

他一遍又一遍捻着手里的杯子。

姜翾皱眉看向景行:“你打听我?”

这幅表情在景行看来成了姜翾辩无可辩的挣扎:“是啊,不然怎么知道你的好事?”

“嫁进来的时候对家里巧言令色也不见你抗拒,见了那人就连自己成了亲都忘了。”

“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身被用命去争都不愿放弃的心爱之人背叛,还要无端嫁给一个昏迷一辈子的人;而姜翾从身死来到这之后每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自觉的嫁来的这些日子自己对景行虽然不和,但是每日服侍景行喝药,对公婆早晚请安,无一不勤。

他何以用这么狠毒的词来骂她?

现在还要因为那一窝吸血之人的贪慕虚荣遭到连累,她没有得罪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因果要承受这些。

事情她也解释过了,他又不信,明明不信她偏偏又不依不饶的来问她,姜翾只觉得这人无理取闹,闲得〇疼。

看在男人替她教训了那个竖子的份上,她不愿意对景行生气,自己再呆在这里也不过引得他一个病人大动肝火,“我说过了,你既然不信我,要如此想我,我也没办法。”说完便起身叫来侍女出门。

“你出去了就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姜翾: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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