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楚子言都快抓狂了，再次劝解道。「你再换一个好不好。」

「不。」凌墨梗着脖子。

「你知道的那是个意外。我可以给你别的补偿，但是不能娶你呀。」

「为什么不能！」

「两个人成婚，那必须得相爱才能在一起啊。如果只是为了责任，那万一以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那可怎么是好？」

「我不会喜欢别人。」

「那万一我……」

「你也不可以喜欢别人。」凌墨霸道语言，的打断了他的话。

……楚子言吞了吞口水。

「墨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楚子言说不下去了，以前的凌墨乖巧，懂事。从来不会和他抬杠，如今固执起来，真是让楚子言抓狂！

「楚子言，我喜欢你。」

「……」好家伙！开始上房揭瓦了……居然直呼我的名字，楚子言再次咽了咽口水。「你那不是喜欢，只是恋父情结。」

「什么恋父情结！我没有。」凌墨反驳道。

「你有。」

「我没有！」

「你现在使的小孩子脾气就是恋父情结。」

这回轮到凌墨抓狂了。他再次起身，抓过楚子言就要吻上去。楚子言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凌墨吻在了他的手背。他气急败坏的，狠狠扯开楚子言那碍事的手，再次亲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凌墨的脸被楚子言这一巴掌扇得歪到了一边，脸上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

空气一下子静了。楚子言欲哭无泪……

「你，你以下犯上，该打。」

凌墨揉了揉脸颊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

「师尊，第二次了。一天被打了两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楚子言吓得一个激灵。见鬼一样的，掐了个诀就盾走了。

清静峰，楚子言半躺在主屋的榻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家里有个自己控制不了的小霸王，害得他有家不能回。

「你做了那样的事，还不愿意对人家负责，畜牲。」楚璃玉唾弃道。

「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赖我这里算什么事？」楚子言已经赖在清静峰好几天了。

「我不敢回去，舅舅！」楚子言瘪着嘴，苦哈哈的道。

「怎么就不敢了？」

「我怕凌墨对我欲行不轨……」

楚璃玉「……」

「你都把人家睡了，到底是谁怕谁对谁欲行不轨呀！」楚璃玉气笑了。

「你不懂……」

这时门外传来凌墨的声音「师尊，跟墨儿回去吧，墨儿保证不会再做让师尊不喜的事。」

楚子言身体抖了抖，恶魔来了……。

楚璃玉没好气的看着他，拧起他，直接一脚把踹了出去。

楚子言身体踉跄落地，被人扶住，一看到是凌墨，就像被人扎了一针似的，一下蹦的三尺远。

看着对他警惕无比的楚子言，凌墨的心沉到了谷底。

「师尊回去吧，墨儿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平静，眼睛里却透着满满的乞求。

楚子言看着又于心不忍，他理了理衣袍，强做镇定的说道「那回去吧。」

俩人走在路上，之间的距离隔得老远。凌墨上前一点，楚子言便又走快一点，如同身后跟了个洪水猛兽。最终凌墨放弃了，就这么远远的坠在他身后。

后来的几天，凌墨果然如保证的那样，没有再做些出格的事。楚子言也慢慢放下了一些戒备。

前几天他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以教法术为由，时刻把小石头留在身边，充当保护神。蒙在鼓里的小石头满脸幸福。

凌墨也知道楚子言怕他，便不靠近。只是看着曾经自己的位置被别人所占，他的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楚子言这阵子看着小石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一直都只有凌墨一个徒弟，导致他对其他人的接触少之又少。如果他多收几个弟子，特别是女弟子。让他有人可以接触，有了喜欢的女子，那他是不是就会慢慢打消对自己那不伦不类的念想了呢？

再说，小石头这孩子虽然资质不好，可是胜在心性好，单纯。他也很是喜欢。

————

「我不同意！」

楚子言正在削木头，被凌墨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大跳，险些被手中的刻刀划到手指。

「不同意什么？」

「不同意你收小石头为徒！」凌墨满眼都是愤怒。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和楚子言慢慢耗的时候，然而，在听到小石头兴高采烈的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彻底爆发了，他接受不了。

楚子言「为什么？」

「你只能有我一个徒弟。」

「我收徒弟还由的着你来管！」楚子言气冲冲的放下手里的工具。

「你试试看！」凌墨冷着脸，威胁道。

楚子言气得半死，真是越来越离谱了，都敢威胁老子了。

「我若就收了呢！」

「那就将我逐出师门！」

「呵……」楚子言笑了，还以为凌墨想动武呢，这个威胁对他来说，可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没有开玩笑！」凌墨认真的说。

「凌墨师兄。」一道苍白无力又失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小石头站在门口，眼睛里续满了泪水，满是不可置信。他本以为，凌墨听到这个消息会为他感到高兴，却不想，对方直接丢下他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他一直以为凌墨对他好，是喜欢他的。却不想他如此讨厌他，原来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小石头……他不是那个意思。」突然回过神来的楚子言急忙解释。

小石头却没有听到一般，看着凌墨，冷冷的道「好！我会走！不碍你的眼！」

留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石头！」

楚子言很是担心，想要追出去，却被凌墨一把拽了回来。

「凌墨！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楚子言总算发火了，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凌墨看着楚子言眼睛里的愤怒，眉头紧锁。「我自己去和他解释。」

————

房间里，小石头一边流着泪，一边胡乱的收拾衣物。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

「我不是讨厌你。」凌墨站在门口。「小石头。」

「你不用走！」

「我不走！我不走就你走呗！是吗！」小石头回头，吼出心里的不甘。

「你明知道小师叔疼你，明知道他是不可能将你逐出师门的，更不可能为了我这么做。」他怒吼着，眼泪还是吧啦吧啦的掉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我只不过想要拜他为师，凌墨……我从小没有亲人，我就想以后有个人可以做我的亲人，会牵挂我，关心我。我就是想要一种家的归宿。」

他哭得泣不成声。「我一直把你当兄长，你却看我不顺眼，你不知道吧，以前小师叔开玩笑时，说过想收我为徒的。我在想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他的正真徒弟，我好不容易等来这天。」

凌墨听了，内心一整揪痛「对不起，小石头。」

小石头冷笑一声「呵……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不是讨厌你。我也一直拿你当弟弟。」凌墨心里纠结，继续说道。

「可是我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他。我知道我知道自私，可是我不想他被别人抢走。」

小石头不想同他多说什么，拿了包袱准备走人。

「嘭！」房间门被关上门关上，凌墨把小石头堵在了屋里。

「凌墨！你想做什么！」

「你听我说完！」凌墨扶着小石头的肩膀，痛苦的说道。

「我爱他……你知道吗！」

说出这句话，他的心如被刀划了一道口子。眼泪划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又扩散蕴开。

小石头「……」

「可是他不要我……你知道吗？」他的声音颤抖着，连带着身体也在颤抖。

小石头有些发懵「我没听明白。」

凌墨的身体顺着墙壁无力的滑了下来，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我喜欢他，想要他，可是！可是他不要我！他躲着我！」

他捂着脸，带着哭腔，声音断断续续，是小石头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天之骄子何时有过如此的脆弱。

他也确实察觉到楚子言这阵子对凌墨不再亲近，却不知道原由。

「你爱他？」

凌墨忍着哽咽点点头。

「那种？」他还是不敢相信。

凌墨又点了点头。「是。」

他看不到凌墨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无助。「小师叔知道你的心思吗？」

凌墨低垂着头，看着地面，眼泪断了线一样一颗颗划下来「我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小石头脑子轰！的一声，他头晕转向，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还想再问什么却又什么都没问。

「他不要我，我只能做他的徒弟。所以……小石头，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拜他为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灵石可以给你，剑诀、法术我也都可以教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抢他。」凌墨乞求道。

小石头看着面前的凌墨，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外出历练。」

小石头也坐了下来，看着凌墨哭红的眼睛，心中不忍。

俩人并排坐在一起，说了好久好久……从初见，到不远千里来拜师，到发现自己对楚子颜的的心思，到游历的种种……

「如果他一直不同意，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凌墨红着眼睛，眼神空洞。

「要不我去和他说？」

凌墨摇摇头。「你别插手，他并不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小石头心疼的抱过他。

「小石头，对不起，我并不是不愿意你拜他为师。我只是想，他若一直不肯和我成婚，那我就只能一直做他的徒弟。可是我不想连这个唯一的位置都被拿走。小石头，你懂吗？」

他不想哭的，他知道楚子言不喜欢他哭，他会嫌他丑，可是此时，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小石头，这种感觉好难受……你能体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