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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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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她家小孩儿的房间,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以为她还没睡。

温鹤眠眉头微皱,放下手里提的东西,走上前去敲门,手刚轻轻一碰门框,门却自己开了。

温鹤眠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先喊了两声她的名字,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温鹤眠心想难道是睡着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最终还是一脚跨了进去。

温鹤眠进门后,在房间巡视了一圈,发现小孩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她衣服也没脱,被子也没盖。温鹤眠看到后,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走上前去,去帮小孩儿盖被子。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她的床上还堆了一大堆东西。

在她身体周围就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温鹤眠之前没见过;各种型号的刻刀和工具,其中还有一把特别显眼的折扇骨架。

温鹤眠看到后有些生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什么情况,这么睡能舒服吗?万一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这堆东西戳伤了怎么办?

温鹤眠觉得头都大了,而后再往里看,床的里侧还有另一堆东西。这次都是些温鹤眠眼熟的东西了,凤鸣,剑谱,还有温鹤眠那件白裘,全都在床的里侧整整齐齐的放着。

温鹤眠看到后,气突然就消了。认命的帮小孩儿把身体周围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一旁,然后悉心的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收拾妥帖之后,温鹤眠又检查了一遍她的周围,发现没遗漏什么,才安下心来。目光不经意间,又停留在了那把还未完成的折扇上。

这把折扇,识货的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已经完成了打磨,抛光,烫钉,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只要在贴上扇面就能彻底完工了。不难看出,愿予桉对这把扇子很用心,因为它的做工很漂亮很细致,都可以称的上是一把上等的折扇了。

温鹤眠觉得它的材质有些特别,就想看看是什么材质。于是就拿到手里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发现原来是玉兰的木材,这才恍然大悟。温鹤眠恍然间摸到另一面的大骨下面,好像有一个小凹陷。

温鹤眠有些好奇,转过扇子一看,一个“温”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温鹤眠看到这个字后,瞬间就明白了这把折扇是干什么用的,给谁的。温鹤眠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惊喜,温鹤眠轻轻摇了摇头,像是不满意自己提前发现了惊喜。

可她眼底的笑意和脸上的笑容却早已出卖了她。

温鹤眠静静的注视着这把折扇,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个未完成的温字,仿佛已经透过这个字,看到了愿予桉当时做它的认真模样。

看来是要刻完这个字后,才会完工了。

……

过了好一会儿,温鹤眠才把扇骨轻轻的放回了愿予桉身边。

温鹤眠做完一切,刚准备起身离开,却看到她家小孩儿脸上神色有些痛苦,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额头上开始往外冒虚汗,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梦话。

看样子是做噩梦了,温鹤眠赶忙上前叫道:“安安醒一醒...安安...”

愿予桉却没有醒,嘴里一直在不断的呢喃着什么。

温鹤眠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好俯下身,只听愿予桉嘴里说着:“你胡说...我…逃出来了...师父..师父..别走...不…我有...师父...对不起...别走...”

温鹤眠终于听清了愿予桉在说些什么,好像有什么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了,温鹤眠似乎要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温鹤眠有些心疼,不敢在耽搁下去,赶忙叫道:“安安,醒醒...安安...”

愿予桉终于被叫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里全是惊恐和后怕,嘴里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看到温鹤眠后,第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师...师父...”

温鹤眠见小孩儿睁开了眼睛,柔声询问到:“嗯,安安做噩梦了吗?要喝点水缓一缓吗?”

愿予桉在听到温鹤眠的声音后,再也绷不住了 ,眼眶唰地一下泛了红。

温鹤眠刚要起身去给她倒杯水喝。

愿予桉见温鹤眠要走,却瞬间慌了神,怕温鹤眠再次消失,猛地冲进温鹤眠的怀里,抱住温鹤眠不松手。

小脑袋埋进温鹤眠的肩膀里,脸颊轻轻贴在温鹤眠颈部的大动脉处,湿热的鼻息打在上面:“师...师父...对不起...别走...师父...”

愿予桉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起,刚才温鹤眠离开时的决绝场景。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生怕一松手温鹤眠就不见了。因为害怕,所以不住的向温鹤眠道歉,想要乞求她的原谅,却连声音都由于激动有些颤抖了。

温鹤眠被小孩儿突如其来起的动作,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愿予桉颤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温鹤眠听得心都碎了。

温鹤眠抬起手把愿予桉环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刚才梦里发生了什么,但具愿予桉刚才的表现来看,温鹤眠已经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安安不怕,师父不走...师父不走.....”

愿予桉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温鹤眠的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停的说着:“师父..对不起...别走...”

温鹤眠安抚了好一会儿,发现小孩儿的情绪一直没稳定下来,于是转换了方式,耐心的对愿予桉说道:“安安,安安,冷静下来,听师父说好不好,安安...”

愿予桉听到温鹤眠叫自己的名字,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不在说话,但还是抱着温鹤眠不松手,语气有些委屈的叫了一声:“师父...”

温鹤眠见愿予桉冷静了下来,循循善诱的对她说道:“安安,师父是不会走的。你看现在师父正抱着你呢!别怕,师父在,不会走的,刚才的是梦。安安知道吗?所有噩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愿予桉被温鹤眠的话吸引了,尽管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抬起了搭在温鹤眠肩膀上的小脑袋,望向温鹤眠,询问道:“真...真的吗?”

温鹤眠看向愿予桉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嗯,当然是真的,师父什么时候骗过安安。梦是被压抑的意识,通过伪装的方式,而呈现的内容。一些不被你接受的情绪和感受,会被压抑到潜意识中,并可能在梦里以各种“扭曲”的形式呈现出来,所以梦都是反的。”

虽然她听不太懂,但听到温鹤眠这么说,却着实安心了不少。愿予桉又把小脑袋,搭到了温鹤眠的肩膀上,尽管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但还是轻声说了声:“嗯.....”

愿予桉耷拉着小脑袋,停顿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开口道:“师父...”

温鹤眠听到愿予桉叫她,轻声应到:“嗯,安安怎么了?”

愿予桉有些纠结,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师父,我有话对你说...”

温鹤眠见小孩儿还是有些愁眉苦脸,柔声说道:“好,安安说,师父听着。”

愿予桉酝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松开了抱着温鹤眠的手,离开了温鹤眠的怀抱,跪坐在温鹤眠的对面。

温鹤眠有些惊奇,见她这么认真的态度,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愿予桉面对着温鹤眠,心情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说道:“我...我把师父送我的玉兰枝弄丢了。”

说完后,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不自觉的攥紧拳头,整个人都处在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里,等待着温鹤眠给她的审判结果。

温鹤眠见她家小孩儿因为这件事,展现出这么紧张的状态,一时间有些无奈。

温鹤眠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这么不讲理的吗?在她家小孩儿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站起身,弯下腰把愿予桉抱进了怀里。

愿予桉闭着眼,却被这突入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一时间失了重心。慌乱的睁开眼睛,猛地抱住了什么。

在寻找到了平衡点后,愿予桉恢复了平静,而后就看到自己被温鹤眠抱在了怀里。小孩儿抬起头望向温鹤眠的眼睛,有些不明白温鹤眠的意思,不知道她到底生不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要询问:“师父...我…你…”

温鹤眠却柔声打断道:“我带安安去看个东西好不好?”

愿予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懵了两秒,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好。”

而后温鹤眠抱着愿予桉,在房间给她找了件披风披上,就抱着她去了院子里。带小孩儿来到刚才放东西的地方,蹲下身把她放到地上。

愿予桉站在地上,抱着温鹤眠的脖颈没有松手。看到面前一个长长的东西被一块黑布包裹着,里面露出了小小一角,有些眼熟。

温鹤眠柔声对她说道:“安安掀开看看。”

愿予桉好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心情有些激动,心跳加速。她迫切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就同意了温鹤眠的建议:“好。”

而后松开温鹤眠,走上前去慢慢掀开黑布的那一角,而结果正如她猜到的那样。愿予桉此刻呼吸都停滞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愿予桉转过头看向温鹤眠,却正好和温鹤眠的目光对上。只见温鹤眠正眉眼含笑的望着自己,而后踱步向自己走来。

愿予桉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在温鹤眠的身上,看着温鹤眠向自己走来。愿予桉感觉她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温鹤眠身着一袭白衣向自己款款而来,如同一个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温鹤眠走到愿予桉跟前,帮她把整个黑布都掀开,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整棵完整的白玉兰树。

面前的玉兰树,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散发着它原本的清香。愿予桉看呆了,而后又抬头望向了温鹤眠。

温鹤眠蹲下身,望着愿予桉的眼睛,语调温柔无比的对她说道:“玉兰枝,安安丢多少,师父就再送多少。这一整棵玉兰树,满树的玉兰枝都是师父赔给安安的,所以安安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不然的话师父会心疼的!”

温鹤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宠溺,每一个字都是疼爱。

愿予桉感觉温鹤眠说出口的话,有些滚烫,烫的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阵阵暖流拂过她的四肢百骸,直击心脏。

愿予桉眼眶里不自觉的泛起了一层水雾,她再也忍不住了,冲进温鹤眠的怀抱,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情绪,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师父…师父……”

“嗯…师父在…”

愿予桉每叫一声师父,温鹤眠就应一声,给足了她安全感和耐心。很快温鹤眠就感觉肩膀的衣服被泪打湿了,但她却毫不在意,任凭小孩儿发泄心中的情绪。

一个破碎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她的归属,得到了她应有的安抚。

直到小孩儿发泄完,情绪稳定些了。温鹤眠才开口对她说道:“安安,不哭了好不好,在哭的话,眼睛该哭肿了。”

愿予桉乖巧的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望向温鹤眠,哽咽着说了一声:“好。”

温鹤眠腾出一只手,帮小孩儿轻柔的抹去眼角的泪痕,而后轻声对她说道:“我们去把玉兰树种起来,好不好。就种在我们的院子里,让它和师父一起陪着安安长大。这样每天安安起床的时候就能看见它。只要玉兰树还在,师父就一定会在,好不好。”

一阵风吹来,温鹤眠说的话,乘着风传遍了凤栖梧的每一个角落。

温鹤眠说的话是那么的平常,可每个字却都神奇的正中小孩儿的下怀,好像抚平了什么不安。

风渐渐静止了,愿予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往头上涌,耳朵热的都有些发烫了。

愿予桉望着温鹤眠的眼睛,有好多话想要说,最终却全都化作一声:“好。”

……

之后温鹤眠找到两把趁手的铁锹,和愿予桉一起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两人亲手把玉兰树种进了千鹤坊的地里。

种完之后,愿予桉在认真的给玉兰树浇水,温鹤眠站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她。

小孩儿浇完水抬起头望向温鹤眠,正好又和温鹤眠的目光对上了。愿予桉看到温鹤眠后,朝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语气有些欢快的叫道:“师父…”

温鹤眠望着她,同样报以微笑,柔声应到道:“嗯!”

……

“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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