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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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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嫔一连三日承宠,引得宫中人人都说恐怕小唐氏用不了多久就能晋位,成为六宫第一宠妃。她也如傅承启所料,日渐跋扈。只是贞太后束着她,知道她言语不慎,叫杖责了紫兰殿上下宫人以儆效尤,也算是让晋嫔略微收敛了些。

帝后大婚在七月廿五,在此之前傅承启忙于接手朝政,并不多留于后宫。除了最初晋嫔侍寝的三日,便只有平美人罗惠被召过一次。

为着此事唐绚还特地登了明义殿的门去讥笑贺书容,说她一早被傅承启抛诸脑后,劝她不要奢望皇恩。

贺书容莫名其妙,她好好的闭门读书也碍着唐绚的事了?她也不是没脾气,叫洒扫的小宫人直接往人身上泼了一盆水。

唐绚哪里受得这气,跑去承德殿告状。承德殿还没发话呢,长秋殿夏宫令就带了医官去瞧贺书容,说颐太后怕瑜嫔被气坏了身子。

此事本也是唐绚有错在先,贺家既是八姓又有兵权,陆灿自然不会失了分寸,打发唐绚去宝象阁抄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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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吵吵闹闹到了七月廿五,懿兰称病没去承欢殿,沈兰轩也留下侍疾。因为从前陆灿封后时宜静皇后也没出席,便也无人为此闲话什么。

莳卉司新进了些鸟儿,送来给颐太后先挑。

“这鹦鹉好漂亮!”兰轩见了那通身雪白的鹦鹉便移不开眼,满目欢喜去拉懿兰的袖子,“太后娘娘养它好不好?”

懿兰含笑缓缓摇头:“这鸟养不得,它话多,便赏给晋嫔吧。”

夏风会意,笑着应下了。

懿兰自己挑了一只翠鸟,又叫兰轩挑。兰轩看了又看,没有更中意的,索性不要了,转头与莳卉司的人说:“下回有了什么鱼儿鸟儿的再来给我瞧吧。”

懿兰便笑说:“下回先给妍妃挑,谁也不许和她抢。”

“是。”

外头礼乐声响个不停,兰轩伸着脖子张望着,懿兰见了笑:“瞧什么?皇后入宫,你日常应卯便可,不必担心什么。”

兰轩说:“储秀阁同住,我晓得皇后性子好。可晋嫔不一样,她亲姐姐一来,她更要不可一世了。”

“她欺负不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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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自是皇帝留宿两仪殿,不消多说。次日午膳时安崇仪来了长秋殿,回报今晨两仪殿请安之事。

懿兰见面便问:“妍妃可受委屈了?”

安崇仪听了笑,随即道:“不算很委屈。正巧早上莳卉司去两仪殿送一笼喜鹊,又请皇后再挑喜欢的鸟留下,之后又问瑜嫔、平美人等。因没问妍妃,皇后奇怪,一问才知妍妃已挑过了都不喜欢。本不是大事,可晋嫔挑事,称莳卉司不敬皇后。妍妃则说原是自己侍奉太后才得以先挑,晋嫔不依不饶,动怒摔碎了贞太后赐两仪殿的青玉茶盏,便不好收场了。皇后便叫妍妃静思己过,自领晋嫔去承德殿请罪了。”

懿兰听罢冷笑:“妍妃怎么错了?昨儿她在哀家这里时前头大礼还未成,她唐家女就还不是皇后,兰轩就是后宫最尊贵之人。皇后才入两仪殿,晋嫔有错打发她自己请罪去就是,陪着去算怎么回事?难道贞太后还能不顾她这个新皇后的面子?”

安崇仪笑答:“妍妃也是这样说,所以催着微臣来回娘娘呢。”

懿兰招来秋华,让她去把晋嫔送宝象阁去,名义上说的是昭阳长公主忌辰将近,请她替皇帝抄经敬孝。也没说抄多少,意思便是八月十五昭阳忌辰前是不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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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仪自又将颐太后的话回给妍妃,妍妃知颐太后认定自己无罪,便放心大胆起来,也不愿忍气吞声,日日叫乐坊去唱戏,还邀瑜嫔与平美人一同看戏。

不过贺书容与罗惠都没去,眼瞧着两边剑拔弩张,她们自然明哲保身两不开罪。

妍妃也并不怪罪,自将朱镜殿大门一开,任咿咿呀呀的乐声飘出去,巴不得飘到宝象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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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朝堂上,傅承启正式亲政,也不轻松。

户部童尚书秘密上奏,参了毅王傅承元一本,指其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圈地占田鱼肉百姓。

论亲疏,傅承元只是依靠祖上封荫的皇族远亲,只因昔年狩猎时于先帝傅仪宁有救命之恩而得以翻身,自此不可一世起来,将皇族子弟的恶俗风气学了个十成十。从前傅仪宁在时并不委以重任,只金银珠宝供着他。直到懿兰与陆灿合谋矫诏,他才以辅政大臣之名水涨船高起来。尤其是傅仪逊倒台后,更日渐气焰嚣张。

然而几年来他一直空有辅政顾命之名,并无实际官职在身,这点上犹不及傅仪华。傅承启一亲政,他手里便更没有实权了,于是这些日子一直奔走牵线笼络大臣为他谋官。

承启少年天子初掌大权,见了童尚书的折子便有意拿他开刀。

母亲一直不喜欢这几个皇亲承启是知道的,于是此事他先问了贞太后的意思。贞太后知他只问自己,心中感怀,也很支持,并主动说会为皇帝打点好陆家与吏部。

要查傅承元是很容易的,他远不如昔日的傅仪逊在朝中根深蒂固。于是承启将童尚书密折传示众臣,着沈笠全权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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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懿兰不是很担心,她相信承启的本事。她只管抚养小儿子,想着过了年就搬去平江园,那边牡丹楼已经动起工了。

倒是两仪殿的人来请她,说皇后八月初八在宫中办瑶台宴,问颐太后是否赏光前去。

懿兰乍一听得“瑶台宴”三个字还很恍惚,想起自己也曾主持过一回瑶台宴,彼时是当真花团锦簇啊。

“娘娘?”春雪轻唤她。

懿兰回了神,问来人:“承德殿可去么?”

那人笑说:“贞太后说您去她就去,没得她一个长辈去了倒叫娘娘们不自在。您若是去了,便好叫瑢贵太嫔、玉太嫔等都一道去乐一乐。”

“这主意好,便这么办,一应开销叫广务司担下,也好叫皇后熟悉熟悉广务司人事,将来都要她管的。”

两仪殿的人听了便露出笑意,应了声躬身退下去。

夏风说:“皇后这是收买人心呢。”

懿兰不以为意,随手翻着账簿:“谁不想收买人心?从前承德殿做皇后时废了多少工夫?也不见人心所归。”

夏风笑着说是,看着懿兰翻账簿,便想起来:“承德殿已吩咐统计司将今年的账簿誊写一份送去两仪殿了。虽是应当,动作却急。”

“她是怕哀家从中作梗,不许唐氏掌权。”懿兰说着哼笑一声,“难道哀家就乐得管这些事了?她若管得好昔日就不会轮到哀家来管。便是从前若闲在时……”

提起文若闲,懿兰又是叹气,不欲多言,转而问起瑜嫔:“瑜嫔还未侍寝?”

“是。不过瑜嫔自己也很耐得住性子,听说每日只是赏花看书喝茶,也不怎么与人来往,只与平美人多几句话。”

“倒也奇了。选秀那日皇上独独多关照了瑜嫔几句,如今却撂下不管了。”春雪道。

“他是懂得该如何护一个人。如今正是秋兰盛开的时节,瑜嫔喜欢兰花,回头吩咐莳卉司挑珍品送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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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八月初八。因来的人多,皇后索性将宴席摆在了御花园里。

往日唐绮到长秋殿请安一直吃闭门羹,不是说颐太后出去了就是颐太后在歇息,今日倒是二人第一次这样近的遇上。

懿兰来时除了陆灿俱已到齐,唐绮远远见她过来,便起身自亭中拖着裙摆出来迎她。及至跟前,唐绮带着端庄大方的笑意屈膝行礼:“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比起晋嫔,唐绮实在是要识礼数许多的。

懿兰也没有当众给这位国母难堪,笑着扶起她,两人执手一起往亭子里去。懿兰且瞧了瞧周遭,菊兰海棠都有,隐在轻绡之后如仙似灵,颇为喜欢,便夸皇后:“布置巧妙,可见用了心思。如此中秋家宴哀家也能放心了。”

唐绮谦虚道:“臣妾才学着做这些,难免疏漏,还要请母后多教臣妾才是。”

懿兰带着笑意落座,与她说:“你与承德殿有血脉相连,承德殿太后从前也是真正的六宫之主,哪里需要请教哀家呢?”

唐绮神情微滞,只得笑言:“承德殿母后也说您从前协理六宫十分周到,若您不嫌臣妾叨扰,臣妾自然是想多请教的。”

“哀家倒是不怕叨扰,只是年岁上来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不愿管这些头疼的事。只想着叫妍妃陪哀家说说话便够了。”这话懿兰是笑着说的,却全不让唐绮觉得温和。

唐绮只得道:“……既如此,臣妾会让下人小心侍奉母后,不扰母后清静。”

懿兰闻言笑着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沈兰轩却嘴快:“太后娘娘在宫中多年,下人自然晓得如何伺候的。”

唐绮闻言自觉被下了面子,抿唇不语,只管给懿兰添茶。

这边茶才斟好,那边陆灿也就来了。

懿兰提议:“宫中许久没有这样多人聚在一起了,你们也都想个乐子来,好热闹一番。”

“新人们可会作诗词么?”玉太嫔问她们。

罗惠答:“在家中学过一些,只是天资愚钝,写得不好。”

陆灿指唐绮:“听人说皇后饱读诗书博古通今是不是?今日可得叫咱们看看。”

懿兰便叫春雪给众人备齐笔墨纸砚,叫她们不论好坏且作几句来瞧瞧。

“从前玫贵太妃的诗才是宫中一绝,可惜……”玉太嫔叹了一句。

不止懿兰,陆灿也皱眉:“好端端的日子,提她做什么?你若记挂她大可进了宝象阁把门一关,终日为她祈福。”

玉太嫔这才不说话了。

懿兰不欲多言,只与姑娘们说:“阶下菊兰海棠正好,你们便咏这些花儿吧。写得好的哀家有赏。”

于是唐绮、沈兰轩、贺书容与罗惠皆提起笔来,望着阶下百花思索。贺书容落笔最快,其次是唐绮、沈兰轩与罗惠。一炷香后,四人皆作词一首,春雪将她们的词收上来给懿兰与陆灿瞧。

先是贺书容的《鹊桥仙 咏兰》,绿芸将她的词念来:

“深涧幽谷,南风秋光,清露点滴溶月。谁人凌波洒暗香,一似墨衣缀珠雪。

玉腕香销,云鬟雾绕,素手撩分花叶。伊人嫣然盈广袖,系成同心千千结。”

懿兰听罢与绿芸含笑对视一眼,又夸贺书容写得好,说:“用的词牌名好,词句更好。既有‘系成同心千千结’之句,哀家便赏你一枚千千结。”

贺书容微红了脸,接过颐太后的赏赐行礼谢恩。

陆灿也不得不夸贺书容的词,又叫赏了一坛子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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