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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9-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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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吕司设求见。”

懿兰正拿着琉璃片儿一家家看着宗室府第,盘算着先削哪几家稳妥。

“快请进来。”

吕司设低着头捧着漆盘上补好的玉玺走进来,向太后行礼问安,又道:“月前太后娘娘交代的差事下官不敢假手于人,诚惶诚恐至今日才修补完毕,请娘娘过目。”

懿兰这才从手中书册上移开目光,转而去看那修补好的玉玺。

吕司设巧手,以上好的和田玉填补缺角,裂痕处以金银丝修补成云纹,配上玉玺上方原有的龙钮便成一幅龙卧祥云之景。

懿兰对此颇为满意,点了点头让秋华赐赏。

吕司设忙不迭谢过,又道:“禀太后娘娘,还有一事……”

“说。”

“今晨甘露殿来人传旨,要翻新仙居殿、赐椒墙。兹事体大,下官不敢擅专,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懿兰听着便冷了神色。

她这边又是缩减用度又是计划裁撤宗室,她的儿子倒好,急着花钱去讨好妃子呢!

“你觉得呢?”

吕司设敏锐地从太后语气中听出寒意,立刻道:“今财政空虚内帑不充,翻新宫室恐令朝堂非议。至于椒墙……中宫皇后尚在,亦是逾矩。”

两仪殿才用椒墙。

从前傅仪宁再宠信懿兰、再怜惜徐知意也从没赏过椒墙。

“你去回皇帝,翻新宫室不只是广务司的事儿,让他去问工部谢大人的意思。至于椒墙,让他去问皇后愿不愿意。”

她累了,不想再和这个长不大的儿子做无谓的争吵。

“是。”吕司设应声告了退。

懿兰长吁一口气,转头去望窗外的玉兰树——

人中龙凤,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傅仪宁大抵会对她教子无方而失望吧。

可与其费心费力培养一个未必能成事的帝王,为何不直接由自己来坐朝堂呢?

“娘娘。”裕忱走进来,呈上大红礼单,“承瀛公子与吴家千金的婚事拟定了,淳王妃差人送来礼单,让您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懿兰疲惫地伸手接过礼单——

用度不算奢华,多大方典雅,算是近年来最节省的宗室大婚了。

懿兰看罢心中稍慰,叹一口气:“嘉嘉与承瀛倒是很能为哀家思量的。”

春雪笑说:“王妃与您是一家人,自然体贴娘娘。”

懿兰却苦笑:“是。可承瀛这个外甥竟比皇帝更叫哀家舒心。那孩子虽没有启儿的才智,却也稳妥懂事,很是孝顺。”

“您是公子的姨母,公子自然也孝敬您。还有承洲、承清两位公子,将来一定都能为娘娘分忧解难的。”

“说起承清……哀家只盼他来日不要怨哀家不管他母亲的死活就是了。”

“献王会教好世子的。”

懿兰没再说什么,把鞋一脱仰面躺在小榻上又举着殿试的试卷来看。

老生常谈,无甚新意。

长叹一声后懿兰将手中试卷往茶几上一甩,愁闷闷的:“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大才了么?”

她需要救国救民的人才。

春雪说:“臣心里有个想法,只是不好说。”

“当着哀家有什么不好说的?说。”

“欸。臣想着这送到您手上的卷子那都是内阁筛选过的,这里头门道不浅。朝中大员大多会提前拉拢士子,这士子们为了往后在官场上多个门道便会择木而栖,其中难免回绝得罪人。”

“得罪大了,这士子的卷子便送不上来了?”

“是呢。”

懿兰头疼,抬手示意春雪给自己按太阳穴。

秋华正端了茶水上来换,听着这些话想了想,说:“傅大人在吏部,娘娘可请他将殿试考生的卷子悉数呈上来啊?”

懿兰锁着眉头摇了摇头:“此事不合规矩。朝中本就很有一些酸腐对哀家临朝大有意见。哀家不怕他们,却怕他们跑去摄政王那儿撺掇。”

傅仪昕是她的政治伙伴,同时也是她的掣肘。

秋华听了点头,又问:“那太后想要的大才是什么样的?”

“谢景年那样的。”懿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人人都说谢工部大隐隐于市,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从前也这样以为,觉得谢景年只一门心思吟诗作赋,并不适合为官。

直到那日谢景年单独与她说的那番宏论她才明白,谢景年不只是吟弄风月的文人墨客,更是心怀天下的大越阁臣。

只是他心中的宏论,难与外人言,即便是他少年的发小傅仪昕,他也说不了。

这样的他,才堪与让无数人怀念、哀悼、视若信仰的徐知卿相配。

……徐知卿。

懿兰眸光一闪,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开办女学。”

“什么?”春雪秋华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可置信。

“宫中有玉堂署,宫外为何不可有?玉堂署可教授德言容功,为何不可教经世学问?”说着懿兰便坐起了身子,拿起那一沓卷子,“男子无大才,为何不选女进士?”

一个徐知卿逝去了,她可以寻找更多的徐知卿。

就是从前文若闲、徐知意、罗虞那样的女子,哪个就比朝堂上“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庸人差了呢?

春雪被主子说得眼含热泪,却噗通一声跪下:“太后!您要裁撤宗室已是千难万难,若再行这破天荒的大举,恐怕外头的唾沫星子就要淹死您呐!”

秋华也说:“奴婢愚钝,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连大夏临天皇帝都没能办成,必是万分不易的。”

千年前的大夏,女子可经商、可和离、可改嫁。

这是大越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可即便如此,临天女帝倾其一生也没能让姑娘们进学堂入科举。

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第一位女皇帝,是杀伐果决的一代霸主,言出法随。

秦懿兰呢?

还只是受制于宗室、贵族、百官的深宫太后。她离临天帝还差太多太多。

从前懿兰是没有方向,可如今不一样了,她有期盼有愿景。若是不试上一试她便不甘心。

她没有理会春雪秋华的劝阻,而是吩咐她们立刻传召玉堂署、辛子院、广务司掌事女官前来问询。

-

天黑时分,玉堂署署正、辛子院院正、广务司四尚女官才懵然踏出长秋殿的大门。目光相接时仍是不敢相信,脚下步子都有些飘忽。

翌日,皇太后下旨将荣乐公主傅长慈从平江园接回宫中居住,并充实辛子院以为伴读。

辛子院,越初文徽太后始建,以辛子院对应翰林院,以玉堂署照应国子监。

然而文徽太后之后,大越再没有一位手握大权的太后或皇后。

随着文徽太后培养的那一批女官慢慢老去、死去,辛子院越来越成为一个摆设、一具空壳,玉堂署也不再教授文史经纬,只谈德言容功。

懿兰要做的第一步,就是重建文徽太后之制。

聪明人都明白,为荣乐公主找伴读只是个幌子。太后厌恶玫贵妃,怎会对她的女儿上心?恐怕连荣乐的生辰都不记得。

然而有文徽太后的先例摆在那里,此举合乎规矩,他们也没法有什么意见。

-

这日早朝后,懿兰在太极殿暖阁与阁臣们议事。

除了海税细则,今日最要紧的一项议程便是削去宜侯和安阳伯两家的爵位。

懿兰将刑部的折子摊在他们面前:“今岁年节祭祖,宜侯与安阳伯举止不端神色怨怼,有不敬先祖之嫌。”

几人面面相觑。

因为这样的罪名惹怒天颜被削爵的宗室贵族不在少数。然而如今已是五月,离年节过去快半年了,太后此时才问罪便是明摆着莫须有了。

“此事恐怕要由宗正寺过问。”沈笠说。

懿兰扬了扬眉头,转而去看傅仪昕。

他虽不在宗正寺任职,却是当之无愧的宗室第一人。

傅仪昕看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缓缓开口:“宜侯与安阳伯祖上是太祖子孙,与而今皇家嫡系早已出了五服。且宜侯与徽侯皆出秦国公一脉,安阳伯与贵阳伯皆出安国公一脉,只要善待徽侯与贵阳伯两府,便不会有人指摘皇家寡恩。”

也正因此,懿兰的第一刀才砍向了这最好下手的两家。

摄政王没意见,沈笠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懿兰当即令秦廷瑞拟旨削爵,发往两府。

谢景年又说起皇帝想要翻修宫室一事:“臣以为目下国库空虚,仙居殿尚未老旧,不必翻修。”

懿兰点头:“自然。谢卿你是帝师,该回绝皇帝便回绝,不必顾忌。”

“是。”

沈笠才知道这回事,觉得荒唐:“太后娘娘,恕微臣多言置喙后宫,安嫔盛宠已有危害朝堂之端倪,岂可纵容?”

“你觉得是安嫔的错?”懿兰眉头微皱。

即便承襄是她的儿子,她也不会因此将一切归咎于童朝颜。就算童朝颜自己提出来要翻新要椒墙,傅承襄就没脑子拒绝吗?

沈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若无妖妃,皇上不会有此念。”

懿兰冷下了眉眼,一转眼看到傅仪昕也是一脸赞同,不禁愈发心寒。

是啊,她怎么忘了,当初傅仪昕是如何料理云嫔流产一事的?云嫔没了孩子,在恭王眼里还比不上皇后册封大礼的顺利完成。

她在心里暗骂,难怪沈行烟年纪轻轻郁郁而终。那样心怀大义光明磊落的女子,傅仪昕这样的政治动物怎么配得上?

懿兰敛下神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去看谢景年:“谢卿以为呢?”

谢景年拱手弯腰:“臣为帝师,教育无方,请太后降罪。”

言下之意,皇帝有错。

懿兰心下稍慰,为那个自己不曾谋面的奇女子没有看错人而欣慰。

她叹了一声,道:“终究咱们还能束着皇帝。安嫔又是童尚书家的姑娘,三尺白绫吊死她容易,你们以后见着童尚书还能露笑脸?”

沈笠终究是外臣,眼看谢景年、傅仪逊、秦廷瑞在这事儿上都不会向着自己,遂也作罢。

懿兰让春雪和裕忱送走了他们,只留下了谢景年。

“道阻且长。”懿兰说。

谢景年轻笑一声:“太后所言不止是宗室官绅之弊病吧?”

懿兰并不隐瞒:“你猜到了,傅仪昕也一定猜得到。你想阻止哀家么?”

“臣想知道太后想做到哪一步?只是恢复文徽太后旧制?还是仿大夏临天皇帝遴选才女为官?”

“若哀家想要的更多呢?”

谢景年微怔。

懿兰将那些殿试的试卷摆在他面前:“谢卿看过这些答卷吧?守成之才有,可大越需要的是大才。”

她的目光直视谢景年:“徐知卿那样的大才。”

“……”谢景年的声音有些哽咽,“臣明白了。”

懿兰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是孤立无援。

“摄政王会反对吗?”

谢景年想了想,摇头:“不会。”

那是跟着傅景恩长大的人,是赞徐知卿为“谪仙人”的人,是为沈行烟一曲剑舞倾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连载《玫瑰与月光》

文案:

内娱唯一艳烈的红玫瑰宣布退圈,

网友遗憾、不舍之余又调侃:这姐终于能无所顾忌沉醉酒色了。

蓝萌望着手中的酒杯默默感慨:美酒易得,美人难寻。

-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程望羲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被蓝萌一眼捕捉。

后来,她用“眉目如画”“一笑生花”形容他。

她最爱与他四目相对,看他满眼虔诚情意;

她最爱与他抱个满怀,由他软发蹭在颈窝;

她最爱与他唇齿交缠,研磨色若花瓣的唇;

……

程望羲:最爱的只能有一个。

蓝萌:最爱你。

-

夏末、破晓、朝霞、马尾高束穿绵白睡衣的蓝萌,

是程望羲见过最耀眼的光芒,

朱砂痣就此烙印在心口。

冬夜、初雪、星空、穿白色高领毛衣的程望羲,

是蓝萌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色,

红玫瑰有了她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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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标准姐狗文学,男主多年暗恋仰慕成真。

女主顶流花旦开篇退圈,娱乐圈占比极少,

一切人物、故事皆虚构,请勿代入三次元。

避雷:女非男c,女主情史丰富,满身光环,年下 年龄差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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