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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所谓高中暗恋史 > 第25章 我们

第25章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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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只在我心里说‘我们’,

这个词似太亲密,

轻易不敢说出口。

——题记

“zero,zero,seven,let us go!”如果说纪某人非要用英文来表达007这三个数字只是让我有些无语,那当他用方言一字一句地把‘let us go’说出来的时候,我白眼就快翻上天了。

眨巴眨巴眼睛,我实在是没搞懂某人要干什么。

“同桌儿?走啊?难道我这么简单的英语都说错啦?”纪某人的自信显然没普及到他的英语方面。

就趁着他挠着头反思的功夫,我越过他拿着扫把就出了阳台。

跟这家伙一个组打扫卫生,应该是我上辈子造的孽吧。

“诶诶,同桌儿!等等me啊!”

完了,这次不仅是四川口语,还是中英结合。

我捂了捂脸,朝对面走过来的那位同学递过去一个‘后面这人谁啊?’的眼神,头也不会地继续走。

“欸同桌儿,”纪某人的尾音拖了一下,让人轻易能从其中听出来星星笑意。“等等我呀,同桌儿,”纪某人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副咱哥俩好的表情——俗称笑得很贱。

“纪某人,”我也尝试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没成功,只好抓住他腰侧的校服。

就这么一通操作下来,我却堪堪出了点汗。

被抓住校服的某人却没啥反应,脆生生地答了一声“欸,”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听哥一句劝,英语她,不适合你。”我皱着脸,语气堪比媒婆,“她是海归回国的大小姐,你只是个土生土长的四川小伙,你们俩,不适合的,”

就我这语气,给一包瓜子,我能跟他说和下来三场相亲。

纪某人夸张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得亏走廊就这么宽。然后像唱戏一样地捂住嘴,‘哭哭啼啼’地就跑了。

我一脸懵地看着某人离开的背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入戏也忒快了。”

倏尔灵光一闪,我喊着“zero,zero,eight”就追他去了。

两天的课间操训练显然让我在公共场合大胆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因为运动带来了全所未有的愉悦和活力,还是因为已经突破了某些不敢尝试的界限,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变化都变得顺理成章。

有时候人是很难主动去突破一些禁锢的。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又追逐打闹吧,除非她想挨骂,但想来也是不必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

但是当那种令人尴尬到难以处理的事情就摆在人面前而不得不做的时候,或许人就应该意识到,这种机会难得——只要能做得好,一些你梦寐以求的转变就在当下了。

喊了一嗓子,趁着八班过去就是卫生间,我笑着下了楼梯。

九班的卫生公区就在旁边楼下——那几株桂花树旁边。九月下旬,桂花都熟透了,就等着几场雨之后,带走花的香气,然后带来秋天的寒意。

桂花是夏天最后的盛放。

我喜欢它的味道,浓郁但还是那么沁人心脾。

读小学的时候,老家的路边总是种满了桂花树,每次开学的时候,总用它一路香飘的味道抚慰着我不想上学的烦躁心情;初中的时候,学校里面都是香樟树,味道好闻是好闻,就是不开花。幸好门口还有两株桂花,周六的时候,捡一捧花回去,奶奶也高兴。

不知道该说是四川人爱桂花,还是该说中国人爱桂花,我从小到大的学校附近总能看见它。

纪某人也没跑远,站在楼梯口的石柱子后面,大抵是想要吓我?

但是那石柱子根本藏不住人啊。我憋着笑走下楼梯,最后几阶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

三,二,一,

“哈!”

“哈!啊!”纪某人的那声哈还没说完,转而就被我吓了一跳。

这次轮到我仰天大笑出门去了,将扫把扛在右边肩头,我乐呵乐呵地往前走去,就等着纪某人跟上来。

“同桌儿,挺聪明哈,”纪某人习惯性地站在我的左边,将右手的撮箕和扫把换到了左手。

“那是,”我得意地斜过去一眼,“你要吓人也不知道把扫把收一下,真当那石柱子那么大呢?”

“哈哈哈,疏忽啦,疏忽啦。”纪某人突然拍了拍我,“同桌儿,闻到什么没?啥味道?好香,”

嗅闻的动作带来了一些声音,这回纪某人是真像小狗了。

我踮起脚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却没笑他像小狗。

“傻子,这是桂花的味道。”

打完后,我举起扫把指了指消防办公室门口的桂花树。树皮麻麻赖赖的,开出的花却是那么小巧而可爱,芳香而沁人。

当真有点外刚内柔的气质了。

我注视着树,宛若注视着自己的老朋友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树皮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我却最喜欢摸它,抚摸树的时候,总像是在一点一点感受这棵树的全部生命。

这种对话一般的触摸感让我愉悦又放松。

“同桌儿,你这是在,通灵吗?”纪某人的话叫我不得不睁开眼。

原来我刚才那么投入嘛?

其实没有,我确实喜欢抚摸树,但是当着纪某人的面这么干,我那里会放松到忘我呢,只不过是又多了一层考虑——大概他会觉得我很酷吧。

我收回手,笑了一下,“没有,就是喜欢这种摸树的感觉。”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七点零五,挺早的,往常这个点,我还在公交上呢。不过看了看公区的大小,就两个人,也不早了,估计扫完也必须踩点到教室。

“行动起来,纪某人,别闲聊了。”我挥着扫把一下子就拍在纪某人的小腿上。

“哎呀,”纪某人收敛了笑容,伸手拍了拍校裤。

咋了,好像做了什么不太对的事情。

但是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有点突兀?我看着纪某人走远到另一边的背影,提着扫把纠结了两秒,还是走去了他对面的地方。

‘我就在你面前,你要是有啥不爽的话,直说行不?’

我扫两下就抬头看看纪某人,再扫两下,再看两眼。

完了,不理我。

纪某人专心地扫着地,半点余光没分给我。

看起来很正常,所以就不太正常!

“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弄脏你裤子的,”

整句话,除了‘那个’两个字,我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我抬眼去看他。不是心虚,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开口道歉,对方却没听见,

那我多亏啊。

看着纪某人终于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一下。就听他开口说道,“我没生气。”

看我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下文,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确实不喜欢别人弄脏我的衣服,那种感觉很不好,大概就像是你午休一起床却发现自己流口水了一样的不喜欢。”

我抡起扫把,假装又要给他一下子。

更完了,他居然看到了!我以为他专心玩手机都没看到呢!

他继续说道,“所以,你下次还是直接打我两下,行不?”

我反笑道,“行啊,而且我现在就能给你两下,你看行不?”

纪某人‘胆小’地往后缩了缩,“大哥,饶了小弟吧。”

得,戏精又附体了。

“行了,快扫吧,还有六分钟就上课了。”

“得令!”

七点一十四分,我一边跑一边叫纪某人快走了,他一脚把没扫干净的树叶揣进水沟里,拿起撮箕和扫把,以一种过于小心谨慎所以略微奇怪的姿势跑了过来。

“傻子!你不要把工具放两边啊!一只手拿!”

看着某人左右为难的姿势,我实在没忍住开了口。

“哦哦,晓得啦!”

“我怎么跟你这家伙一组!”

“那没办法啊,谁叫你是007,我是008呢。”纪某人说到这儿,笑得格外嚣张。

七点十五,零星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落到走廊上,灰白色的地板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暖光。

只有我和他的走廊,阳光像是专门赶来的小精灵,只为我们起舞。

像是只属于我们的太阳。

这个认知让我愉悦——所有专属的东□□一无二的东西都让我打心底里感到愉悦。

这是少有的我能肯定的单纯的情绪。

我不再去管八班后门转过来偷偷看的人,也有一瞬间仿佛忘记了要赶紧跑过去的早自习,回头看纪某人的时候,我应该笑得很纯粹。

赶在铃打响之前的最后三秒钟,我跟他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教室。

顶着大家的目光,我跟他就差弓着腰去阳台了。

阳台上,我放下扫把的那一刻,他也走了进来。匆匆对视了一眼,看在教室这么庄严神圣的份儿上,我们都憋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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