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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课间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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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帮你记住很多东西的同时,

现实会帮你发现更多的东西。

——题记

纪某人愣了一下,似乎真的在琢磨自己有没有大爷这件事情,“额,我有二爷?”想完之后,他试探性地说道。

“没事儿,我从来不说,你二爷的,”

我一脸无所谓,纪某人则是哈哈大笑。“哎哟,同桌儿,你要笑死我,哈哈哈。”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我的表情很搞笑嘛?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就是漏去了我到底是从谁那儿学到的这句话。

眼眸低垂着,我嘴角往上扯了扯。

初二那年的夏令营结束时,我缠着他,跟他旁敲侧击地说“我也许下一次夏令营还会来”,转而故作自然地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说,应该也会来,

我很高兴。

听着大门外奶奶催我的声音,我应了一声,脚下却一点没动。

我固执地无声地用行动表达着我的情绪——别扭的,不舍的,难过的情绪,连我自己都很难去察觉到底是什么。

我到底为什么那么紧张又那么期待……

可是时间不等人,我必须得走了,奶奶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第一次庆幸这位老人家总是希望用吼的方式来喊人,而不是直接走过来。

走到房间的门口,我回头去看他,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我走了,那份期待就会落空。

他看着我,却并不挽留,反而挥了挥手。“拜拜。”

“拜,”我突然想起他那次咬我,“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欠我一次!”

这是我的期待嘛?

说话间,我激动地以为我找到了它。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伸出了手,“记得,你咬吧。”

下嘴的那一瞬间,我将他眼底的惊慌看了个清楚——也许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那他应该很久以后都会记得这份惊慌吧?

我窃喜着,扎扎实实地咬了他一眼,牙印没那么整齐地落在了他的小臂上。

然后就听见他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大爷的,”

这次,我快步走到了门口,然后回头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句“你大爷的”,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年夏令营,他没来,我却清清楚楚地记住了这句话。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说“你大爷,”用的是那种小品演员想要逗笑观众的语气;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说,“你大爷,”用的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声音往往也很小,除非离得近,否则大概率听不见。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句话是大人嘴里所谓的脏话,也想过要不要改,但初中的时候格外叛逆,总觉得既然说这句话都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又何必去改。

直到现在,除非情绪激动,否则我一般不说,就算说了也会尽量小声。

没想到,今天一高兴,老毛病就又犯了。

“同桌儿,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纪某人倏然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妹?突然问她干啥?”

“这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有妹妹嘛,好奇一下。”纪某人蹭了蹭我的胳膊,用肢体语言催促着我——‘你快说,你快说’。

“干嘛告诉你,”他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想说——“干啥嘛?”纪某人缠着我,非要知道我妹的名字。

我蛇形走位,想避开他,他仗着步子大,三两下就又跟上了我,不依不挠。

“哎呀,你干嘛?”我扯开他,他再黏上来。我再扯开他,现在好了,扯不开了。

我忍住打人的欲望,把妹妹的名字说了出来。“这么水灵的名字嘛?”

我一拳把纪某人推开,没搭理他,快步就往前走。

我从小到大都以为觉得妹妹的名字好听,就像他说的——水灵,一听就是个漂亮姑娘,而我的名字,重在藏拙吧。

我安慰着自己,藏拙也挺好的,说明智慧都在深层,说明我是个很高深的人。想到以往人名评分的分数,我告诉自己,那也是个好名字。

“诶诶,同桌儿,走那么快干啥嘛?”

我还是没搭理纪某人,平时那么有眼力见的一个人,刚刚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非要缠着我要一个名字。脑海中闪过纪某人以往那跳脱的思维,我突然又觉得,或许这家伙本就是跳脱到烦人的那一挂?

“诶诶,同桌儿!”

纪某人的声音放大了些,这是要说点正经事儿的信号?

但我此刻实在是没了耐心——瘪着嘴回头,我坚定地不往他的方向瞥过一眼。

行了,说吧。我用肢体语言传达着这样一个信号,并且自以为传达得很是精准。

数完了鞋子上到底有几个眼儿,却还是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我这才抬头,发现某人就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扣着自己的手。

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他跟我的距离好像比现在还近点。

不对!这是重点嘛?

“说吧,”我一边吐槽着他怎么还委屈起来了,一边却还是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我是不是挺…”他挠着后脑勺,却始终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挺啥?烦人?还是跳脱?又或者莫名其妙?

这些形容词都不方便让我直接说出来,于是我和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眼见他挠头的速度都快变成扯头发了,我只好上前两步,“别挠了,都要破皮了。”

将他的手拉下来,我重新往后退了一步。

说点啥呢?

我舔了舔嘴唇,“我说这话不是想管教你什么的,但是如果我已经明确地表达了no,别人还一个劲儿地追问我,这会让我觉得很烦。也许别人不会,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太好。”

纪某人小声地‘哦’了一声,两只手交替在一起,互相揉搓着,无声地向我表达着这双手的主人此刻的烦躁心情。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不喜欢我说这些,”我委婉的补救措施还没说完就被纪某人打断,“不是不喜欢,”

我偏头去看他,等着他的后续。

操场的人越来越多。初中课间操的时候下楼都是一个班一个班的排队,现在到了高中,学校就任由大家这么懒懒散散地走到操场,每次都在喇叭里催促,但一点实际效果没有。

我看着涌入操场的学生,又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就算适应了新的规则,倏然想起来的时候,也总是会想到旧的规则。

“不是不喜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对不起,”纪某人最后三个字轻不可闻,哪怕我跟他就隔了两步,我也没听见。

但我猜到了。

“想道歉?”

所以我猜对了嘛?看着纪某人慢慢抬起头,我没移开眼睛。

看着我,他点了点头。

我笑了,

“行,我收到了。”我转身往前面走,脸有些微微泛红。

周围原本人这么多的嘛?

手腕被纪某人拉住,我刚想让他不要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同桌儿,我们班在后面。”

“我知道,我就是往前走两步,”我转身的速度之快,堪比军训时期的转体训练。

我手指了某个方向,假装没听见纪某人的笑声,“就是那边嘛,嗐,我记得。”

“嗯,你记得。”

九班的人已经来了一半,我朝张张走过去,纪某人朝他的最后一排走去。在某一个点,我们默契地分道扬镳。

跟商量好了似的,我余光朝他的方向瞥过去一眼。

“纪委,”走到张张面前,看着笑眯眯的姐妹,我也笑了起来。

“张张,你刚才去哪儿啦?”

“我去上了厕所,下楼慢了点,你呢?”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就直接下的楼,一路顺畅地到了操场,也没有堵住。”

随意地聊着,从刚才做了什么到学校集合的堵车事件再到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我没发现自己跟张张的相处也可以用跳脱来形容,只是觉得熟门熟路,关系亲近。

讲台上集合的声音响起,课间操还真不是第九套广播体操——我之前就应该跟纪某人打个赌的。我瘪了瘪嘴,顿觉自己失去了五块。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人都懵了,这么热烈,这么happy的嘛?

听见憋笑的声音,我安心了些,反而学得认真了起来。

一个动作,一个八拍,一个动作,半个八拍。台子上的老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台下的各位同学也是做得蹬鼻子上脸的。

譬如我旁边那位姐妹,老师说一边击掌一边跳,她直接搞了个滑步击掌。

怎么说呢,很帅,但是,应该挺费草皮的。

就在我差点怀疑自己的动作是不是标准的时候,台上的老师又发话了,“接下来的动作,需要在前后左右,也就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做一遍,不过动作是重复的。”

往右转身的时候,我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

再往右转的时候,我笑得更加猖狂——一想到原本站在我前面的同学会转过来,我就忍不住尴尬得想紧抓脚趾,但是在跳操又没办法紧抓,我就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再往右转,朝向西边的时候,我实在是尴尬到了。

一想到转过来的是我同班同学,我的动作就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这不,尬着尬着就跳错了。

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跳错了动作,我就更加尴尬。

什么肾上腺素,胰岛素,青霉素都飙升,反而让我更加专注,也没再跳错。

但是尴尬的情绪显然是具有延后性和持续性的。

在老师宣布解散之后,我不断回忆着自己刚才跳操的失误,在打死前后左右的人和打死自己之间横跳了一会儿,跳累了,还要跳,根本停不下来。

‘要死啊你,’理智开口道,

‘别管,要我纠结会儿,丢脸死了。’

‘第一次学嘛,大家都不太会,有失误很正常。’

内心翻了个白眼,理智会说这句话,其实就是不懂她到底为什么纠结,这样的安慰对于她来说,毫无用处。

‘有人能跳好……我看见了,’体委不愧是有舞蹈基础还能上台表演的人,在我的余光中,她基本没有跳错过动作。

‘而且,就算她跳错了,我也应该不跳错才好啊,这样才比她强。’

内心哗啦啦地说着,等她不说了,理智才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注意这些东西,所以你才没跳好呢?’

‘那我忍不住嘛,’内心对此毫无办法,

‘下次会更好的,对不对,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下次会更好的。’理智语气变得温柔。

‘你承认我这次没做好了?’

理智彻底闭麦了,内心此刻的死循环恐怕不是说点什么就能解决的。

“纪委!”张张跑过来找我,她在第二排的排尾,我在第一排的排头。要不是双手侧平举站开了,我都看不到她。

“张张!你觉得这个操怎么样啊?好学嘛?”

完了,我怎么说这种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一丝丝,但是这应该也算是正常话题吧,我看了看张张的侧脸。

“我觉得老师一次性说的内容太多了,我都没太记住,”

“我也是!”我一把握住了张张的手,仿佛找到了知己。

“哪有啊,我有好几次不会都是看你动作的,”

“啊?我?”受宠若惊的我想要谦虚一下,张张就继续说,“是啊,虽然我们隔得远了点,但是我能看到你,而且你的动作真的都很好,”

我不再去管此时的笑是不是显得我不谦虚,我只想要去拥抱她。

“呜呜,张张,谢谢你。”我轻轻抱了她一下。

张张有点不知所措地拍了拍我的背,“咋啦?突然说谢谢?”

“没,”我从她怀里突然抬起头。

“嘿,你这咋咋呼呼的,”张张没再追问,而是拉着我的手,继续说着刚才跳操的时候她干了啥,有失误也有成功。

我也分享起来了我刚才的失误和成功,笑得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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