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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弟弟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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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镖局的马车停在巷子的角落,明溪坐在马车上才发现她的行李足有三个箱笼,一箱柔软的夏衫衣裙,一箱首饰脂粉,竟然还有一箱吃食,而齐沐白的行李挤在角落。

明溪瞧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心脏轻盈地跳动,她终于踏出这一步,有了镖局的倚仗,她便能够有更多的消息来源,出门也有些自保能力,她可以跟着镖局走遍整个南梁,到处打听弟弟的消息。

如果她能够去更远的地方打听,娘也不用亲自跟着镖局押货,总之她这个闲人终于有一点用武之地。

明溪掀开帘子,看着熟悉的商铺走马灯似的朝后滑去,丝线般的月光和夜风缠在她的面颊。

齐沐白骑着踏雪紧走两步,和车窗并排,“明姑娘,又见面了。”

明溪愉快弯唇,朝外探出脑袋,“是啊齐公子,听说您来青州游学,可真有胆气,一个弱书生出行多不安全,以后跟着镖局的车队也不错。”

齐沐白的笑意加深,“我亦有此打算。”

走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在青桐街停下,明溪跳下马车,踩在青石板路上,终于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齐沐白也下马,与明溪同时抬头看匾额,但他眸色恹恹,冷白的面色映着门外灯笼的大红色,无端有些诡谲。

赵守义和赵聪亲自相迎,簇拥两人进去,一路领着他们往院子走去。

平安镖局作为南梁最大的镖局,占地足足有两个明府,但镖局的布局严谨有致,全无青州冶园的乐趣。

赵聪给二人介绍,镖局是一座五进院子,前两进院子是待客之所,账房也在这里,第三进院子是赵守义一家的住所,作为东家的住处,它居然只有普通农户的院子大小,但这间院子最是机密,镖局的镖单底细全部存放在此处。

第四进院子最大,是镖师的住所,镖局请人将院子重新休整,联排打通,有些像军队的营房,明溪两人的院子在后院,原本是停放马车、养马的院子,赵守义雇人将几间值房砌墙围成院子,马棚以南是明溪的院子,齐沐白的院子在马棚以北,中间还隔着一个练武场。

明溪远远瞧见南院亮着的烛火,南院的花墙灯笼映在眼底,墙边特意栽种的花卉开得正浓。

齐沐白状似无意问道:“明姑娘的住处应付起居应当没问题吧?”

赵聪挑眉道:“那是自然,正屋耳房一应都有,净房也方便,我还特地买了香包挂上。”

明溪已经推开院门,饶有兴趣地四处打量,赵家承诺好好照看她并非胡说,院墙边栽满花卉,地面铺满石板,安置了一个小型演武场,屋门外挂着香包,夜风中显得格外馨香,她取下两个放在鼻端轻嗅,愉悦地勾着香包轻甩。

巡视完地盘之后,明溪满意地出来,“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溪觉得三个人的氛围不太对,脸色都有些臭。

听了一会,明溪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齐公子的院子没有净房。

齐沐白淡淡道,“一间净房而已,少东家请了瓦匠,我自可付钱。”

赵聪讪笑,“沐白兄的院子本来是马夫的歇脚处,哪有地方再盖一间净房 ,何况你出院子往东走不远就是茅厕,多方便,沐白兄见了就知道,住着绝对方便。”

所以把他的院子就在茅厕旁边?

齐沐白已经感到窒息。

他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挤出来一句,“赵叔父真是煞费苦心。”

一旁的赵守义清清嗓子,“镖局的条件简陋,总不好让贤侄和明丫头住的太近,你们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他朝着院子喊,“明丫头,卯时起来练武,不许贪睡。”

明溪干劲十足,当即拍板保证。

接下来几天,明溪开始察觉不对劲,她可以在镖局随意走动,和其余镖师一样练武,因她是姑娘,赵守义亲自教她练功,场地便是她的室内演武场。

“练功先养气,气机充沛才能运转周身,你的力气才能不是僵力、蛮力,收放自如,以体导气,以气发力。”

明溪从未听过这些诀窍,顶着入夏的烈阳练了好几日,从明府带来的衣服被她收进箱笼,只穿着褐色麻衣短打。

能够得到赵守义的指导,明溪自然感激,但兴许是夙愿了结一段,明溪开始整夜梦魇。

梦中明竹的背影与哭喊不停催促她,一个劲地催她去买糖葫芦,明溪总是半夜梦醒,然后睁眼到天明。

就这样待在院子练了十天功,明溪觉得有必要去探探口风。

便是她的能耐不足以押镖,多长些见闻也好。

去四院需要经过演武场,明溪看着几个押镖回来的镖师坐在台子边闲聊,“最近外边的风声不太好,连东家都有意停了金阳、赤安的镖,可惜吃不到金阳的花雕醉鸡了。”

“还不是因为金阳的官逼得太凶,整整一个县的百姓都落草为寇,那一块正闹着呢,金阳到青州走陆路是远,可顺水也就两日,估计咱们这也快有难民了。”

“东家还没发话,你们不要乱猜,我觉得东家未必会怕了那帮吃不饱饭的山大王。”

明溪从他们面前走过,笑着问候,“几位伯伯好。”

她穿着普通粗布麻衣,但一双笑目顾盼生辉,她如往常一般问了句,“几位伯伯这次押镖,可有碰见一个六指男孩?脸上有梨涡,单眼皮,耳垂很大?”

这句话她问过很多遍,也失望很多遍,明溪已经准备好再次品尝失望的苦涩。

一个镖师挠挠头,“说起来我特意留意过,上次在......”

他的话刚刚说一半,就被齐沐白打断,“明姑娘。”

齐沐白一直在演武场的墙根下温书,吉安在他身边打扇,隔着偌大的演武场,也难为他看见这边的动静。

明溪应了声,准备继续追问,可方才的镖师捂住腿肚子一脸痛苦,倒让明溪不知从何问起。

吉安很快赶过来,“嗨呀,这是练武过度,转筋了,快坐下歇歇,这边热,我扶您到那边坐坐。”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受伤’镖师扶走。

齐沐白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明溪汗湿的额头,“最近暑气越来越盛,明姑娘何不在房间静坐?”

明溪的眼睛被汗水刺了下,一眨眼便发现那个镖师已经被众人围起来,她匆忙答:“没事,热不死,齐公子,我还有事要问那个伯伯,回见!”

可她赶过去,却不见了那个镖师的身影,她只得拦住旁边的人,众人却都语焉不详。

明溪诧异,“怎么会,那个伯伯分明在演武场,方才因为腿肚子转筋才坐下休息,他不会这么快离开。”

回应她的是众人躲闪含糊的眼神。

明溪忍不住跺脚,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她原本不常出院子,和镖师们交流不多,此刻甚至不知从何打听。

忽然间她想起是一个少年将镖师扶走,而那个少年曾经给齐沐白打扇!

“齐公子!”明溪紧走几步,追上齐沐白的步子,略带讨好地笑笑,语气娇俏,“方才热心帮忙的那位灰衣少年,您应该很熟吧?”

齐沐白不动声色,捏着书卷朝自己院子走去,“齐某交游广阔,明姑娘得说清他的相貌高矮,籍贯品性,否则很难说清。”

不知是不是明溪的错觉,越靠近院子,齐沐白的声音越低,她只得再次缩短两人的距离,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两人的肩膀相隔不到一臂。

明溪道:“您这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就是那个给您打扇的少年,他这般周到的照顾,您总不至于记不住名字。”

她伸出五个手指,“五两银子买一个消息。”

齐沐白转身,唇角仍噙着温和的笑意,但眼神凉薄,“明姑娘是不是忘了,我是启航的友人,您向我打听一个男子,未免不妥。”

明溪一拍脑门,原地转了两圈,哭笑不得道:“行,那您帮我传个话,我只想知道据说有我弟弟线索的伯伯是谁。”

齐沐白垂眸,他足足比明溪高了两头,长睫垂下却仍然看得清明溪眸中的希冀,他轻笑一声,“这有何难。”

不等明溪高兴,他慢条斯理取出随身带着的契书,语气低沉散漫,“有一事忘了告知明姑娘,昨日婶母和赵东家立契,若明姑娘在镖局有伤,镖局要赔偿婶母三千两银子。”

明溪的神情一下子变了,杏核眼瞪得溜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娘不会狠心让赵师傅亏本的。”

她想要夺过齐沐白手中的契书,却被他手一扬,轻轻躲过,随后他展开契书,让明溪看清上面的字。

“在婶母心中,明姑娘值千金。”齐沐白收起契书,含笑道:“这份契书有三份,齐某是见证人,还望明姑娘保重自身,莫要让镖师们受此连累。”

明溪沉默了,头顶传来齐沐白温润而略带气音的低语,“如今明姑娘还要去找吉安问清楚吗?”

两人站在院门外,一个垂眸凝视,另一个微垂琼首,然而两人都没意识到姿态过密。

“当然要找啊。”明溪抬头,扯动唇角,“但我会量力而行。”

她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带着笑意道:“所以这件事就拜托齐公子了。”

走出两步,明溪回身道:“齐公子可以在院子栽一点薄荷,艾草,可以除味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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