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仓一直很难受，梦里的东西千奇百怪，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上大一的自己，梦到以前在无妄门的生活，梦见自己杀人，遇到凡清，乱七八糟的，最后梦见满嘴獠牙的头朝自己扑过来，他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稍微扭了扭脖子，“嘶……”头疼，耳朵也疼，感觉身上像被前四后八反复碾压了一般......他缓了缓神，慢慢地四下环顾一番，没有看到别人，但不远处的火堆说明应当是有人在的。
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晚上，又是晚上，也不知道是刚出来还是又过了几天、乱糟糟的，又饿又渴，烦死了。
林木仓喝了点水开始打坐，调理体内乱串的两股气息，他越调越乱，那火息一直在和冰息互相冲撞，让自己无法安宁，他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远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在林木仓身边坐下，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你都睡两天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该不喘气了~”
林木仓突然睁开眼，眼角泛红，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明月高挂，夜晚的微风稍带着一丝清凉，从两人发间拂过，女相的凡清披散着头发，因为身形变化，显得衣衫宽大而松散，一袭黑衣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林木仓目光稍往下移就能看到诱人深沟，凡清长得妩媚，红唇微启，自顾自地说道：“我自己去的那天明明看到有个人影来着....难道也是魇魔变得人形么？”
林木仓一直没说话，试图再次调理体内的气息，他感觉丹田处越来越紧绷，两股气息来回冲撞，越来越无法忍受。
凡清笑起来总是有一股活性的妖冶气息，并不像他本身那样充满死气。此刻她还没意识到什么，笑着揶揄道：“怎么？躺两天躺傻了？你那天抽什么风，背你回来累死了。啧、正好，今天满月，再休一晚，等天亮了出发，我知道带你去哪……”
凡清的“了”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林木仓扑倒在地上，林木仓眼角泛红，穿着粗气，似乎在努力隐忍什么，林木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凡清：“？？你又抽什么风！邪病发的这么频繁？还是发烧烧迷糊了？”
林木仓：“……我难受。”
凡清：“哪难受？你先起来，我给你瞧……瞧……”
凡清的话没说完整就被林木仓吻住。
凡清彻底呆滞：“……”
凡清推了推他，林木仓轻咬了一下凡清的下唇，将体内躁动的内息传输给凡清，凡清现下为女相，力气自然不敌男子，只得受着，趁着林木仓换气的空档，说了句：“轻点轻点，要死啊你！”
林木仓意识有些模糊，只隐约听到“轻点”两个字，嘴上稍微放轻了些力道。凡清见他似乎还没彻底听不进去，抱着侥幸心理，难得的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看起来无比温柔和善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那....那什么，你还难受不？要不咱们歇会？明天就该上路了......诶，别！”
林木仓眼里突然一道邪光闪过，稍微抬起脸来笑容狡黠的看着凡清，四目相对，凡清顿时开始冒冷汗……
……
待一切归于平静，林木仓意识逐渐归回，但还没完全清醒。他望着凡清的异色眸子，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睫，眼里仍带着没有退却的猩红。
凡清突然使坏，使劲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林木仓吃痛，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开始装死。
凡清和他拥抱，恹恹地开口：“还疯着呢么？”
林木仓没什么回应。
凡清：“喂，我能感觉到你喘气呢，别装死。”
“……”
凡清：“……你是不是清醒了？”
“......嗯。”
凡清：“？？？你嗯个头！赶紧起来，老子要去洗澡！”
“……嗯。”
林木仓脑子一片空白，木讷的翻身躺在一边，凡清踉踉跄跄站起来，边朝水边走边吐槽：“什么东西！翻脸不认人。呸！折腾完老子就不理老子了是吧。”
林木仓在这边闭眼装死，听见凡清边走边骂、不一会有水声传来，知道凡清已经下水了，才缓缓吐了口气，呼.......啊！！！这！他！妈！虽然破了多年的童子之身也不吃亏，何况对方还那么好看....但是天一亮那货又是个男的，从心理上怎么也有点接受不了......要不就这么装死算了？要不趁现在直接跑路？......渣男就渣男吧....我也没什么办法。
林木仓这边简单用水壶里的水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然后穿衣服准备跑路。把马拴好，刚要走，又总觉得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
林木仓手里握着赶车的长马鞭，看着身侧空出来的位置陷入了沉思，殊不知那边的水里，凡清半倚着一块大石头泡在水里，嘴角噙着一抹笑，只睁一只红眼往这边观望。
林木仓烦躁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往后一仰，靠在车厢门上，开始回想与这货相处的一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自己一个毛头小子，在无妄门屠了一群人跑出来，什么也不知道，遇上这么个人，虽然分不出具体好坏，但是关键时刻总没让自己出过事。
自己第一次碰见这货，嫖了人家两个龙息，还要对人家用强......
两人一起在车上扯东扯西.....
去城里换银子........
那人优雅的坐在那钓鱼....
两人一起挨着睡......
“你吃不吃橘子？”
“这瓜可甜了。”
受伤时自己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在凡清背上......
林木仓感觉自己快疯了，她要是个女的，娶了她都行，可这......抬头看了眼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可终究还是会天亮，天亮了他终究还是个男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回车厢里翻找，打算把凡清的东西留给他，然后分道扬镳。心里暗道：就当你倒霉吧，凡清。找了找发现只有几套衣服，他恍然想起来凡清似乎没穿衣服就去洗了......那一会岂不是光着身子出来？
……
凡清嘴角挂着抹玩味的笑，听着不断朝自己来的脚步声响，把那只红眼也闭上了，舒舒服服的泡着冷水，似乎心情很愉悦。
脚步声在岸边停下，林木仓略显紧张的声音传来：“那...那什么，我把干净衣服给你拿来了,你别泡太……久。”
他话还没没说完，凡清就站起来朝他这边走来，借着月光，他看到凡清长长的头发贴着身体的曲线随意的披散着，偶尔有水顺着滴下来，林木仓下腹顿时一紧。
凡清不管是男相还是女相，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听，她开口道：“我身上好疼啊，走路都疼。”她此时的声音透着股娇媚，有种晚风穿过指尖的酥痒感。说完她过去先从林木仓手里拿了干净的布巾将自己擦干净，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来。
随着她撩头发和穿衣服的动作，林木仓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过去，随后就看到了自己在凡清身上犯下的种种“恶行”，他顿了顿，吞了口口水，把头转向一边，等凡清穿完，然后不自然的背过身拱起身子道：“上来。”
凡清：“……？”
林木仓面色微红：“你不是说你身上疼么，上来。”
凡清抿着嘴偷乐，痛快地往他背上一趴，林木仓伸手捞起她的膝弯，背着她走到了马车那，把她放到车辕上，没敢看她，只不自然地开口道：“先进去歇吧，我去洗洗。”
晚间的山风透着丝丝凉意，林木仓全身僵硬的泡在水里，显然还没有忘掉不久之前的风月。
林木仓泡了两刻钟，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处理他跟凡清的尴尬关系，算了，明天看他什么反应，大不了就分道扬镳，要是他还跟在自己身边.....就先做兄弟吧.....呃......尽量对他好点？
凡清这边也不好过，他哪经受过这种待遇，现在身上软绵绵的，翻个身都觉得费劲。林木仓把外面地上的狼藉收拾好，洗好之后回来，一撩开帘子就看见凡清叉着腿，在那哼哼唧唧。
林木仓咳了一声，迟疑着问：“......还疼呢？”
凡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废话。”只是现在女相的声音，这两个字听起来也好似娇嗔一般。
“……”
林木仓背对着凡清坐在车厢里，一直没躺下，也没敢回头看，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叹了口气，仿佛认命一般：“要不你打我一顿吧，等你法力回复......我不还手，也不躲。”
凡清答非所问，哼哼唧唧的道：“你还睡不睡了？”
林木仓做了番思想斗争，还是躺下了。凡清又哼唧了一会，可能也累了，没了动静，没有呼吸，没法判断到底睡没睡着。
林木仓睁眼，借着帘子透进来的一丝光线，看着凡清出了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子：“虽然我是渣男，但凡清真是太好看了。”
凡清洋洋得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疯啊……毕竟我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