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林洛之，别忘了你永远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你现在倒是想做的事情不少。”谢婵讥讽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此刻跪在她的面前，被上座的女子挑起下巴。

林洛之被溯洄鞭笞二十，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就被逮到公主面前。

他真的是太不安分了，明昌当时救他只不过是为了一时利用罢了，谁知道这人倒是会顺杆爬，惹了不少麻烦。

“你现在这幅样子真是…”好歹还是长公主，明昌也不想多说，现如今这个驸马真的是手伸的太长了。

林洛之感觉背上的上似乎在灼烧他，然而此刻他依然忍耐着，面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苍白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

“公主..公主不如先从唐家下手，正好唐家的位子安排您的人上去。”明昌看中的也正是他永远不会让自己失望这一点，曾经多少此嫌他碍事，偏偏他又会给自己利益，是一条毒蛇，但是也有意思。

“呵，洛之这幅样子倒是令人动心。可惜了，怎么你丝毫不对本公主上心呢？难道本公主的容貌还不如那个小小的唐家女？”女子面上说的倒是酸意十足，其实心底却十分鄙视这个家伙。算了，他既然有用就能留，至于别的现在还没有必要做。

“滚下去！”

当初自己想要玩弄他，如今倒是救回来一个疯子。

不过有阴阳怪气的赠了他了一句。

“溯洄，下一回别下这么重的手，让驸马下去好好养伤。”谢婵又恢复成那副淡漠样子，却暗暗在想是时候让自己人掌握一方大权，这是将来的打算。若是父皇实在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到时候那就只能和谢然一决高下了，这个弟弟她向来觉得不如自己，可惜了皇姑姑早逝。

既然姑姑能做到的，自己也可以。

“公主，驸马的野心难料。”溯洄提醒她。

“我知道，不过你看着吧，林洛之那个人最后只会挖坑把自己埋了。”明昌恰恰觉得林洛之格局太小，不过这个人还是要防，目前先用着吧。

静默片刻，溯洄有些犹豫。

“还有事吗？你如今也变得吞吞吐吐了？”一双狐狸眼望过来，溯洄也有点心颤。

“是…驸马他还有别的胆大妄为的想法。”

溯洄觉得林洛之倒不如杀了一了百了，果真碍事。

第一次看到溯洄面上出现这样的神色，从小到大一直是他暗中保护自己，做自己的影卫，想来是面无表情一张死鱼脸，那副不错的皮囊配上那副表情，谢婵倒是对溯洄无奈。今天还是看到他这幅吃了瘪的表情，倒像是别人给了他委屈受。

此刻明昌的心情才好了点。

眉眼弯弯的悠悠道： “怎么，溯洄大人还会生气？”

“公主，林洛之实在是胆大妄为，他自己私德有亏勾引有夫之妇也就是算了，可现在竟然，竟然建议您去北境收服梁烨，属下怎可容他活着继续侮辱公主！！”

林洛之建议明昌去北境收服人心，顺便攻克梁烨，这法子确实损了些。不过这也跟现在的局势脱不了关系，如今的将军府掌管着北境几十万人，将军府现在只剩下梁烨一个人独顶门户，若是收服梁烨自然有了对付谢然的优势。

当初，明昌也想跟梁烨搭上线，后来是不愿意自己的野心暴露人前，再加上梁烨那时才刚回来又急匆匆的成婚，后面的事情继续和自己的好弟弟纠缠，军权和钱财，没了这两样照样转不动。

听到这话，明昌没有动气。

她明白这事并不是一时玩笑，只不过她不想把自己变得和林洛之一样。呵，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自己竟然和林洛之要走上同样的路了？

明昌安抚溯洄，反而去了林洛之的院子。

林洛之从前也是个风光霁月的人，以前还偏爱竹，向来还是有些文人风骨的。后来成为驸马，其实和明昌也不过只是表面夫妻罢了，自己有个院子，明昌记得这院子原本倒是很雅致。

此刻她进来才发现这院子真的是荒芜，没有什么花花草草，似乎是被人刻意清理过了，却没有丝毫装饰。

进了房间只能闻见浓重的药味，她也不拐弯抹角。·

看着床上趴着的人，直接说道： “别装睡了，你还有话对我说吧。”

“怎么，如今我只能用这种手段了吗？”

林洛之自然能听出来谢婵是在讽刺自己，她瞧不起自己。

然而他并未有任何不平，忍着痛，先向明昌告罪自己无法起身，后来就趴在床上继续他的话： “三宫六院，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一个不是跟着前朝势力宠幸后妃，怎么，公主这就受不了了吗？想坐上那位子牺牲的又何止这一点？当初那位没有子嗣，如今也只能传给弟弟，现在这局面也是过错。”

这厮胆子倒大，什么都敢说。

不过明昌也承认她说的几分在理，不愿意和一个病秧子计较。

听完了倒也没理会，直接走人。

“公子，您可别再乱说话了，公主生气了怎么办？”等到明昌离开后，一直在门口的心腹急忙进来换药，又不得不多句嘴提醒。

林洛之此刻倒是笑了一下。

脸上那股阴霾也不见了，只说了一句： “没事，她是聪明人。”

明昌认为自己绝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自然不会将林洛之的话放在心上。

***

此刻的季府，宁婉倒是想着别的事。

想来想去，自己手中有银子才是正事儿，毕竟去了利州必须要置办宅院，也得有个长长久久的营生才行。自己上辈子都被困在后宅之中，根本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本事，唯一可用的也就只是这理家和盘账了，但是肯定是没办法和外面的熟手相比。

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读了许多诗书，竟然发现都养活不了自己，到时候还有孩子，不得不早做准备。虽然从唐家出嫁时也带了嫁妆，只不过那银子也用作家用，季乾学是庶子，往常她碍着他的面子，也不好意思再去问主母要花用。明面上中公自然会给一份月例，然而薛宜有时也会借故推诿暗中使绊子，她那时是如何做的？

似乎是为了不让主母和季乾学的矛盾激化，又不想要他难受，自己便从嫁妆中拿出钱来用，后来有了孩子，身体有时也不好，用药一类的都没让他操心。

也是心里有他。

那时候他应该也是问了的，只不过她认为自己爱他，应当奉献一切，尽量别给他添麻烦。这日子过得自然就这样了，自己过得不开心，也无人在意难处。

这样的日子有她的错，他也是真的从未上过心。

叫来念冬，打算吩咐她去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