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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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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过这天就更冷了,寒风吹的骨头都生疼,水田面上起了一层薄冰快,一大早就是白头霜,看哪里都是一片白,能见度不足十米。

袁秀在这会儿却累得出了汗,本想脱掉一件衣服,但又怕一阵风吹过,又给整感冒了也不敢脱。

一大早袁秀就被李思清喊去了坡上割柴,在沟里头要赶到过年之前,把坡上的柴收割干净,还要砍一些树木存起来放干,来年拿来烧火做饭,早上吃过早饭后一家人都赶往坡上,女的就做轻巧一点的,割地上长的草柴然后绑成一捆一捆,男的就砍树或者剔树枝还负责运送,坡不远,就在袁秀张承友他们起的新房后面,这座山坡的这半边,都是划分给张大发这一大家子的。

之前土地分产到户后,张大发就打算分家,但那时只有张承琼一人结了婚,张承林又是“嫁”出去的,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没成家,原本打算分家的想法也就一直这样拖着,到去年张承友也结婚后,张大发把房子都分老,现在就只有田土地坡没分老,今年过完年,这件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都分完了,张大发才算是对这几个儿,彻底放手了。让他们个人去经营个人的家庭,他也老了。

袁秀割的是界线边的柴,大雾天气,山里的雾气更重,再加上袁秀第一次来这个山坡,有些分不清楚界线在那个位置了,怕是割错老割到别个屋的去了,到时候又要被别人问候“祖宗”。袁秀刚这样想着,只见从雾气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张承友那个幺妈(王琴语)。

袁秀看到她逗发怵心想“老天爷,完老,啷个是她呀?她啷个在这里?莫不是嘞的”……

还没想完,那边的人逗开始骂起来老,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袁秀愣被她骂得是不敢走,听着她骂着不堪入耳的字眼,袁秀竟然哭了起来。这时背后出来了一个女人抬脚过来就开骂,那声音堪比震耳欲聋,她一出声儿满坡都是她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是王琴语在跟她对骂!

呵……

袁秀居然又笑了起来

来人是那个三嫂(杨琼),她原本以为李思清听到声音会先过来,却没想到先过来的是她。

没多久李思清也加入了这个队伍,换杨琼休息。原来坡的另一边划分给王琴语家的,袁秀割过了界,再说袁秀也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来区分的。总之这一次袁秀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口水喷脸上的感觉……

那个……谢谢……谢谢你哟,三,三……杨琼

三了半天袁秀还是没喊得出来,之前袁秀算着年龄,自己比她还大一岁,这声三嫂啷个都喊不出口来。

在这里嘴不要太笨,骂着骂着自然逗习惯老,你……还是要学到点,不然每次都只有被骂的份,什么样的环境做什么样的人,你已经没在你土生土长的地方喽!要适应新的东西和人!

杨琼看着她说到

她说得没错,这已经不是我原来的家了,在这里要么拼命的融入进来,要么只能徘徊边缘任由人打骂。

这样一直忙到了晌午时候,张大发让李思清带着袁秀和杨琼,先回家来做午饭,因着起房的师傅也是要在主人家吃饭的,所以中午吃饭的人特多。这么一忙活完,等到有时间坐下来休息时已经大半下午了。因为上午的事情,袁秀和杨琼的关系起了变化,至少杨琼看袁秀的脸没有以前那么臭了。

我早上听到好像是你们,在坡上吵架是不是?

朱玲看到袁秀在坝子里坐着发呆,走过来说到

对呀!你带屋头都听到了啊?我去拿凳子你等到,我摆给你听!

袁秀拿了凳子端了两杯水,出来递给朱玲继续坐下说

我跟你说那个人真的是我们的“幺妈”?我看是我们上辈子的的仇人差不多,可能我们嘞一家上辈子欠老她好多钱,嘞辈子才能个恨我们,朱玲你着她骂过没得?

袁秀看着朱玲问到

着过啥,啷个没着过,不过每次我想还回去的时候,妈逗拉起我跑了,她说莫与嘞种人费口舌没得必要,我现在隔老远看到她都要先想往哪里躲。

哈哈哈……

你还晓得找地方躲,我今天遇到她活像个哈儿一样,站到那里让她骂……我跟你我今天着她骂哭老的!

真的啊?你啷个能个笨哦,不晓得跑

我啷个晓得呀,原本打算还喊她一声幺妈的,结果没喊出口逗先着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原先还想着二妈那句话,上一辈嘛是上一辈的恩怨嘛,不管我们年轻辈的事啥,结果那老婆子点不按常理来出牌,要不是杨琼过来,看她那架势怕是要骂着骂着,逗要动手打我的个。你说她为啥子能个恨我们哦,之前二妈只说是上一辈的恩怨,又没说是因为啥子?这是什么样的恩怨才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

袁秀说着说着拍起手来

嘞我倒是听到我妈说过几嘴!朱玲把凳子搬过来凑近说到

说是他们的爸爸,也就是我们喊的爷爷那一辈,是很有钱的地主。那个爷爷我们嘞辈的逗只有张承琼大哥见到过,可能都没得啥子印象老。那时候屋头还很有钱啥,大老汉又是头一个长子,就弄去上过学堂来,说是一直上到中专去老的,那时候的中专相当于现在的高中大学生老,后头打仗来老,中国局势开始动荡,他们家渐渐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我老汉也还是去上过几年学堂的,相当于现在的小学文凭,但是幺爸就没能个好的运气了,他恰好生在了家族没落的尾端,那个时候能活下来都不错了,到处都是对地主喊打喊杀的人,说他们那一辈本来还有个二姐比大老汉小几岁,那个时候的地主大小姐,那真真的是养尊处优的哦,到后来受不了这世道的摧残,逗个人跳河死老。

哦……相当于他们在小的时候,人生的轨迹就已经不一样了。

袁秀撑脑袋回答到

是的啥,那个时候本来文化人都少,新中国成立初期到处都差人做事,这个时候上面就看起了大老汉,让他到农机站里帮忙,管理账簿,记工分,发粮票,肉票,等事情。后来大老汉做得好,又把我老汉弄进去,在本大队上当了个会计,那时候他们还没分家,幺爸也才娶幺妈进门,没分家之前一家人的开销基本都是你老汉在安排,他在农机站啥,站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地方,自然是先考虑自家的人,但是幺妈没嫁过来多久,就闹着要分家,说大哥二哥不照顾他们,不管他们,说他们越来越好,而幺爸啥子都没得,把家分了他们自己搞自己的,你老汉拧不过她,又不想看到一家人闹到不可开交地步,就同意了,幺妈说她不要老房子,要重新找地方个人修,喊大老汉把原本要分给他们的房子,折算成钱拿给他们,大老汉也照做老,给了他们一笔钱,并且把粮票和肉票也分成了三等份,一家一份。后来没过两年,我妈老汉她们也从看房子搬出来老,但是大老汉还是一样拿了笔钱出来,给我老汉他们安置,只此老房子就都过到大老汉名下老。

怨恨从分家开始就累计起来了,说不定更早之前就有,要不然幺爸也不会不开腔,任由幺妈一个人胡闹,只是不怎么明显,分家过后,幺妈怀不起人,也不是怀不上,就是生不下来,要么几个月就死了,要么生下来一两个月就死了,前后死了三个,最后留住了两个女儿,从那以后她就越来越恨我们,恨我们两家都有男丁,恨我们两家比他们家好,恨她选那个屋基的时候没得人来给她建议,她一直都觉得是那个屋基有问题,并且坚持认为大老汉和我老汉都晓得有问题,只是没给她说,所以他家才聚不起来人。但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怎么会让别人对她指手动脚,她又怎么肯听别个的,她把对所有人的怨恨,都放在了嘴上,她想要所有人都不好过,其实她不晓得最不好过的就是她个人!

最后嘞句话是我妈说的,所以我妈才不让我跟她吵架,可能是想理解她,但又真的理解不了她,就不愿意与她多费口舌之争,但大妈那个人的话,逗是理解不了的哦,她心里只有“老子以前对你能个好,你到头来还能个对老子”打死你嘞个不孝的……

老天爷!好多事哦,但好像都是幺妈咎由自取的哎!从分家开始可能一直都是错误的决定!哎……

袁秀谈了口气,也不知道撑着脑袋在想什么!

哎,我跟你说个事

朱玲喝了口水说到

啥子事?

袁秀回过神来

我也有了,昨天先生把脉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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