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茨拨了琴酒的手机号码，速度快到根本不像是灵敏度仅有3点的渣渣。

“别怀着侥幸心理，不然你会马上被我抹杀掉，”，世界意识用阴恻恻的声音提醒格伦茨。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呼叫声，格伦茨示意世界意识噤声，虽然世界意识是直接将声音投射到格伦茨大脑当中的，琴酒并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格伦茨觉得世界意识在一边絮絮叨叨在扰乱他的思路。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一个略有些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

“什么事？”

哇！我老婆接我电话接的好快！！他果然是爱我的！！！！

格伦茨在头脑中放声尖叫。

“冷静一点，”，世界意识对格伦茨说，“你的想法吵到我了！”

这个小鬼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世界意识感觉自己要是有耳朵的话，他的耳膜现在已经要被格伦茨的尖叫声振破了。

格伦茨就和没听见世界意识对他说的话一样把连贴到手机上，用激动到有点发颤的声音说：“琴酒，你现在有空吗？”

...我究竟在说什么废话？

格伦茨恨不得给十秒钟以前的自己一巴掌。

“没空，我应该和你说过没什么事别给我打电话。”

琴酒一手拿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中间，侧眼看了看汽车仪表盘上的时间。

距离他把格伦茨送到研究所才过去十分钟，格伦茨居然就耐不住寂寞给他打电话了，很反常，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格伦茨的确有这么黏人——当然那个小鬼现在也很黏人，但被他警告过一次之后格伦茨就再也没有在他工作当中给他打过电话，最多是发发短信，写一堆没什么营养的情话。

可今天格伦茨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

很反常...

所以他没有马上把电话挂掉。

“我有事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格伦茨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琴酒不自觉地将夹着烟的手也放在方向盘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伏特加看到琴酒表现的这样...严肃，也屏住了呼吸。

格伦茨支吾了半天，扭扭捏捏地问：“你今天能早点回来吗？”

琴酒：？

“最好能七个小时之内回来！”，格伦茨飞快地接道。

“出了什么事？”，琴酒问。

“什么事也没有，”，格伦茨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听上去就像只是在想念分别的爱人了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你...”，琴酒皱着眉将烟摁灭在车载烟灰缸内，他觉得格伦茨今天很奇怪，格伦茨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也不是因为突然发疯。

“就是还有一件事，”，格伦茨有点紧张地说。

“什么？”，琴酒的声音依然很冷淡，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从车子的后视镜上转到了手机上，就在这时一辆货车从保时捷356A左侧超了过去，然后移到了他们正前方。

“唔...我们交往三年了，可是见面的时候都是互相称呼代号，其实我真的很想叫你一声‘老婆’，”，格伦茨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所以要是我现在叫你老婆你会答应吗？”

琴酒：...

他又看了看汽车仪表盘，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或是情人节什么的。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格伦茨飞快叫了一声，然后又连着叫了好几声。

琴酒摁下了挂断键，他感觉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现在真的很想马上把车开回研究所，然后把那个突然发神经的小鬼拎出来打一顿。

“大哥，出了什么事吗？”，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

琴酒瞥了他一眼，又从口袋里抽出烟盒抖出一只烟咬在牙齿之间：“格伦茨，最近有什么异常？”

伏特加一脸的不解，格伦茨？那不是傍上大哥的小白脸吗？他现在怎么样大哥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要问他一个局外人？

“你们一起去过酒吧？”，看伏特加一脸蠢样，琴酒出言提点道。在他印象里格伦茨是不喝酒的，格伦茨会和伏特加一起去酒吧也算是一个不寻常之处。

“就去过一次，”，伏特加以为琴酒是因为自己和格伦茨一起去酒吧而不爽，赶紧解释道，“而且当时基安蒂、科恩也在场，是基安蒂打听到大哥和格伦茨进展不错，好像快要从外室升级到小妾了，所以就想邀请格伦茨去酒吧，说是要和我们未来的大嫂搞好关系。”

琴酒扶住额头，这帮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搞些什么...

伏特加继续说道：“基安蒂给格伦茨点了一杯格伦茨，因为他年纪还小所以我们让酒保多混果汁，可是格伦茨没有喝，他说他只喝牛奶。”

说到这里伏特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奇妙了，他还记得格伦茨有些羞涩地说他不喝酒，只喝牛奶的时候在场众人的脸色。

然后在酒保给格伦茨端上一杯牛奶之后，格伦茨问“请问酒吧有没有微波炉，我想要喝热的。”之后，所有人的精神都处在游离的状态，近乎机械一般麻木地一口一口喝掉自己的酒精饮料。

格伦茨的气质太干净了，干净到要是把他抓到警/察/局，和警/察说这是一个犯罪分子，警/察都会哈哈大笑觉得你在开玩笑。

自此之后，就连最喜欢八卦的基安蒂都失去了找格伦茨去酒吧的兴趣。

其他人也感觉，把那个小鬼叫到酒吧去喝酒简直是犯罪。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犯罪分子，干的每一票都够他们被判无期徒刑的，但是他们中没有人对教唆未成年感兴趣。

不过格伦茨应该是成年了的？

但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个小鬼。

想到这里伏特加又非常佩服琴酒了，大哥连格伦茨都下得去口，不愧是大哥！完全是没有羞耻心，没有底线，简直是吾辈楷模！

“就只有这样？”，琴酒问。

“是的，”，感受到琴酒身上的压迫力，伏特加伸了伸脖子，“就只是这样，我们有叫人把他送回家...他还挺开心的。”

这时琴酒的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响，琴酒摸出手机。

格伦茨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琴酒按下接听键，格伦茨的声音几乎是压着他按键时间的点传出来。

“琴酒琴酒，我刚刚忘了说了，要是七个小时后我还没回家的话，你能替我照顾一下波奇还有波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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