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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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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秦优打着了火。

火苗一跳一跳的,迅速点燃了干燥的树皮,火焰沿着树干向上蔓延,火舌越伸越长。

秦优不安的掐着指尖,忐忑的等待着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

果然,随着火势越烧越旺,阵主明显焦躁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缠着孟良的手劲也松了,孟良挣扎了几下,从它手里挣脱出来,再次死里逃生,跪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又被燃烧产生的黑烟呛得连连咳嗽。

秦优见好就收,跑着离开了那棵水杉。

他刚刚离开,阵主已经追过来了。阵主罕见的没有为难秦优,而是先扑灭水杉上的火。

孟良作为一个专业素养很高的、从小就酷爱给别人添堵的混球,在不明白原理的情况下仍然迅速反应过来,打了个响指,叽里呱啦的念了句什么,火势越烧越旺。

孟良不恋战,连爬带滚的和三个小伙子汇合,接过林星宇递给她的湿巾掩着嘴喘过气,终于顾得上对着秦优问一句:“所以你也猜到它是树精了?”

秦优惊异的看了她一眼,脱口而出:“这不科学。”

孟良:“……”

孟良:“那烧树是什么原理啊?”

秦优:“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张睿昊导致过一次爆炸?”

张睿昊打断他:“什么叫做‘导致’一次爆炸?!我明明是策划了一场……”

林星宇:“对,当时明明也有起火。”

秦优赏了林星宇一个“还不是特别蠢嘛”的眼神,继续道:“当时火势很大,但是却没有引燃整个树林,而且在爆炸之后那个黑衣人并没有立刻再次出现攻击我们,还有,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最初它出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一张面具的,爆炸之后再次出现的时候面具就不见了,变成一脸裂纹的样子了。”

林星宇:“我注意到了,不过没有多想……你不是一直在埋头苦算吗?!怎么观察的这么仔细?!”

秦优不以为然:“观察力是理科生必备的能力吧。”

张睿昊:“……”

可恶,被他装到了!

孟良:“?”

孟良:“你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么逻辑通顺,还不能证明它就是树精吗?”

秦优语气生硬:“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林星宇:“说不准人家是建国之前成的精呢。”

秦优:“……”

几人看似天马行空的瞎扯着聊天,实际的神经紧绷的关注着水杉树的火况。

还是张睿昊先沉不住气了,问道:“孟姐,你刚刚念的那句是什么啊?”

不等孟良解释,张睿昊先摆摆手道:“不用给我介绍,您就说这个能撑多久啊?”

孟良:“不知道,我只是用了张风符,希望能把火吹旺。”

张睿昊:“能不能把那棵树烧完啊?”

孟良看了他一眼:“你好贪啊。”

张睿昊:“……”

很快张睿昊就明白孟良什么意思了,树精一直围着那棵水杉团团转显然不是闲的没事开篝火晚会玩的,那棵水杉在大火下萎靡之态渐渐褪去,反而妖异的扭动起来,原本深深扎入地下的粗壮树根竟然从土壤里拔了出来。

水杉仿佛一只灵活的八爪章鱼,用树根当腿,行动自如的移动起来。

刚才将树烧的半死不活的火,也被水杉树在地上滚了几圈扑灭了。

张睿昊无助的看向孟良,声音都有点抖了:“现在怎么办啊?”

孟良:“风风光光的办?”

反应过来孟良说的好像是葬礼之后,张睿昊更加肯定自己死定了:“秦神,纸笔借我用一下,我要给家人们留下几句话。”

秦优懒得理他,看着孟良似乎想说什么,孟良手一抬:“这种时候你最好不要跟我说什么‘这不科学’,别逼我打你哈。”

秦优:“……”

孟良眼神一直紧紧盯着挪动的水杉树,突然道:“你们胆量怎么样?”

几人不明所以,孟良又道:“这辈子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害怕的事?”

三人想了想,陆陆续续都回答了没有。

孟良观察着人形树精和水杉树的走位和动作,缓慢道:“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好像知道它想干什么了,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

孟良话没说完,眼前白光乍现,刺目的光映的孟良睁不开眼,无奈她只好闭眼,感觉到周围光线强度弱下来了,她才睁开眼。

一看清眼前的景象,孟良没忍住吹了声口哨。

孟良站在一个悬崖边上,低头看去,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万鬼崖?

孟良不以为然的沿着悬崖走了一圈:“就这?憋了半天的大招就这?”

幻境似乎意识到孟良对这里毫无惧意,周围的环境渐渐模糊,再次清晰起来时换了个地方。

孟良这次没有刚才那么无所谓,她好奇的环视四周。

这里孟良从来没有来过,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似乎是一间密室,而且很大可能是地下室。

密闭空间不大,四周是阴暗潮湿的石壁,脚下是长有苔藓的泥土地。石壁上挂有零星几个火把,发出摇曳的火光勉强起到照明作用。

孟良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些火源用的是火灵石,没什么温度,但是胜在光源稳定,就算长时间没有人续火也能一直亮着。

火把着凉的地方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孟良沿着石壁走动,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刑具。

有一些孟良见过,更多的孟良从未没见过。

但是铁制的锋利刑具上面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在无声的说明它们的用途。

打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孟良罕见的没有呲着牙傻乐,明明她也没什么同理心。

孟良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无形的恐惧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她压下心底的恐惧,抬手触碰其中一个刑具,只是刚刚摸到就感觉一种刺骨的痛感直击她的大脑神经皮层,她连着后退几步,望着石壁的眼神更加怪异。

她转身离开了石壁。

在密室中央拴着手腕粗细的铁链子,一副手铐,一副脚镣,似乎是固定什么人的。

孟良掂了掂铁链,很沉,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呐,拿这玩意锁人?

幻境似乎还是对于孟良的恐惧程度很不满意,周围的场景再次模糊,不一会又清晰起来。

这个地方孟良认识。

锁仙台。

听说门派里犯了错的修士会被拉到锁仙台当众处理,以儆效尤。

不过自打孟良出生以来,就没见用过锁仙台。

孟良确实在长辈们危言耸听的大量血腥残忍故事中对锁仙台有一点敬意——具体体现在不在锁仙台上玩捉迷藏——不过属实谈不上害怕。

孟良:“这个幻境今天抽什么风啊,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啊?”

幻境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抽风,知道什么叫做恐惧,立刻行动起来,又一次给孟良换了场景。

孟良却没了耐心,在幻境刚刚变模糊时,甩出一叠符纸,噼里啪啦一通乱炸,在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动静中,清脆的破裂声格外明显。

整个世界仿佛一面摔碎了的镜子,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碎块,洒落周围,露出本来的真实世界。

孟良一睁眼,就和正鬼鬼祟祟靠近她的树精对视了。

孟良咧嘴冲着它笑,明明这个笑容和不久前她扒着铁丝网时对着秦优的笑容一模一样,可是树精敏锐的从中品出一丝残忍的意味。

树精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却立刻反应过来,重新胜券在握的笑起来,刚要大放厥词,就听孟良道:“咱说话就说话呗,你龇牙咧嘴吓唬我干啥啊?不是我说,你笑起来真是难看。”

树精笑容一僵,很快回神,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像是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声音:“你现在跪下认输道歉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它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出手的孟良制住了,孟良手里握着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弓,弓弦抵在树精脖子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法,树精却毫不怀疑这女的能在十秒之内把它头割下来。

树精这时候才有了生命收到威胁的切实感受,慌忙喊道:“你不能杀我!”

孟良手劲一点没收,继续用弓弦勒着树精的脖子:“算你走运吧,老子今天没带剑,你能多活几秒。”

它再次重申道:“你不能杀我!”

孟良还是在笑:“你会发现我可以。”

树精一口气喊道:“你既然能从幻境里出来肯定知道幻境的规则一旦幻境创造者死了困在幻境里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一辈子困在里面面对自己此生最恐惧的东西……”

孟良一只手卡着它的脖子,一只手拧断树精因为生命收到威胁而迅速生长出来的郁郁葱葱的树枝,闻言道:“所以呢?”

树精:“他们不是你的伙伴吗?!你能忍心他们的性命收到威胁?!”

孟良:“关我什么事。”

树精的头只剩一线和躯体连着,孟良好心情的解释道:“如果放过你,会威胁到更多人的性命,只用他们三条命换天下太平,很划算不是吗?”

秦优从昏迷中醒过来一会儿了,现在才缓过劲站起来。

孟良抽空看了他一眼,见他神志清醒,欣慰道:“现在代价只有两条命了,更划算了。”

树精这才意识到孟良确实没开玩笑,她是真的不在乎同伴的性命,只要能除掉它就行。

秦优听了孟良的话,争辩道:“生命无所谓取舍,一条命不比另一条命贵。”

孟良没抬头:“所以我做了道计算题啊。”

秦优:“假如你是火车司机,火车行驶到一个岔路口,两条轨道上各绑着一个普通人,刹车失灵了,你会怎么办?”

孟良毫不犹豫:“不变道。生死有命。”

秦优:“那如果原道上绑着十个人,变道上绑着一个人呢?”

孟良:“变道。”

秦优:“那一个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孟良:“那十个人不也是无辜的吗?为了多数的利益牺牲少数难道不是最优解吗?”

秦优微怒:“生命的意义是由数量决定的吗?!”

孟良:“不是啊,你刚才不是假设是普通人嘛。如果变道上绑着的是一个科学家,原道上就算绑了十个人我也不变道。”

秦优几乎气笑了:“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评判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又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孟良奇怪了:“不是你说我是火车司机让我做选择的吗?”

秦优:“……”

跟这种人很难吵架。

秦优捏了捏眉心,疲惫道:“你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呢?”

孟良理所当然:“种群的发展利益。”

秦优长久的沉默之后,轻声说了句:“这……”

孟良抢答:“这不科学?”

秦优:“……这样是不对的,孟良。一个人生命的价值不能以任何可以衡量的方式评判,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命,每个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每一条生命都有权利活下去,一条命不比另一条命高贵,十条命不比一条命高贵,就算是十亿条命也不比孤零零的一条命高贵。我们永远不能逼迫一条命牺牲,为了所谓的大义。在生命的天平上,无论两端放的生命数量多么悬殊,天平永远保持平衡,不会倾斜向某一方。”

孟良:“所以我没有用那个破天平来衡量生命,我心中自有定论。”

秦优面对孟良的固执无可奈何:“你刚才说应该为了多数的利益牺牲少数,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是少数呢?”

孟良没有犹豫:“我会为了正义抗争多数人,也会为了正义自我献身。”

秦优:“……”

长久一片寂静,只剩呼呼风声和树精垂死挣扎时发出的“嗬嗬”声。

秦优突然开口:“刚才林星宇在你被勒住脖子的时候差点就不顾死活的冲过去了,刚才张睿昊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自己保命的东西……”

孟良视线扫过地上还在昏迷的两人,切了一声:“俩小屁孩嘛事没经历过,有什么好害怕的东西困在幻境里面不出来……”

这么说着,孟良却悄悄卸去了手上的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树精多苟活一会儿。

秦优看在眼里没点明,不过微微勾起了唇角,心里祈祷那俩人快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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