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开学考试好难
果然当天傍晚，苏瑀辰就被球队经理加入一个聊天群组──球队经理按照他们填的资料加了他们的线路──询问他们要选双打组还是单打组，并强调可以两个都报，之后的全国比赛单打与双打人选也可以重复。
谢奕帆没等苏瑀辰反应过来就报了两组。
苏瑀辰愣了一下：“两个都报不会太累吗？”
两个都报，也相当于休息时间比别人少，这也当然不利于比赛。而且……
“可是我想跟辰辰打双打呀，难道辰辰不想跟我一起吗？”
“……没有。 ”
“那纠结这么多做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如果是双打的话，对苏瑀辰来说，谢奕帆是最佳搭档，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可是对谢奕帆来说，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苏瑀辰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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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终于迎来早早预告的开学考，第一天早上八点开始考到第二天的中午，两小时一门，考英文、数学、国文、自然与社会。
第一堂英文，苏瑀辰就蹙起秀眉，考试卷的题目很多冷僻艰涩的单字，阅读题也又臭又长，涉及各方面主题，比如生物科技、科学研究，苏瑀辰卡着钟响才写完最后一题。
而第二堂看到数学卷的当下，苏瑀辰整个都懵了，整张数学试卷难到天怒人怨，能保证做对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这根本奥数的程度吧？
有此想法的显然不只苏瑀辰一人，班级里躁动不安了起来，有的还窃窃私语，直到茶老师敲了敲讲桌，说了声“安静”，班里这才沉默下来。
考完，班里收了卷，班里很快吵嚷一片，都是在抱怨这次的试题。
苏瑀辰问谢奕帆：“你觉得怎么样？”
谢奕帆难得皱眉：“有点深度，不大好写。”
茶老师在讲台上似笑非笑道：“每年总要来这一出。你们还是尽早习惯吧。”
班里哀嚎一片。
茶老师拍讲桌：“哀嚎什么，人家建中北一都是这个难度，你们不认真点三年后的大考怎么跟人家拼？好了别埋怨了，快吃饭养好精神，别忘了下午的考试。”
中午是统一订购的便当，苏瑀辰心想着考试的事，也没心思抱怨难吃了。
谢奕帆安慰他道：“别想了，大家都考不好。”
“怎么可能不想？我还是头一次碰到那么难的考卷，出题的铁定有病。”
（不远处，出题的茶老师打了个喷嚏）
谢奕帆陪他抱怨：“是啊，打击学生的自信心。”
一份好的试卷，应该难度适中，有艰涩的题也要有基础观念题。早上两份考卷出题实在不大适当，或许出题者认为这样可以和训练惯性？
吃完饭后，苏瑀辰在桌上趴睡了半小时，即使已经预料到下午的考试不容易，但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还不如养足精神备战考试。
只是精神是养足了，下午的考试苏瑀辰依然被摧残得溃不成军。自然科里生物题还好，但物理化学就难了，写到后面苏瑀辰放弃不写的心都有了。
好在隔天语文和社会科的出题就简单多了，几乎都是观念题，这对被凌迟了三门的同学来说，无疑是天使的存在。
脑袋终于可以放松了。
钟响结束作答，一天的考试虽然过程艰深，但至少最后两科的分数不会太差。
就在苏瑀辰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时，谢奕帆问他：“辰辰今天要跟我回家吗？”
明天新生宿营十点才集合，两天一夜的新生宿营，一般离家近的同学都会回家一趟，顺便采购些宿营要带的东西。
“什么？”这家伙干嘛把话说得这么暧昧？
谢奕帆笑了笑，解释道：“要去我家吗？晚上还可以去市区里买点宿营跟教室布置要用的东西。”
“好啊。” 苏瑀辰随意道：“那我去拿点换洗衣物。”
“不用啊，用我的就好。我们吃完午餐直接去大门口等车。”
苏瑀辰迟疑了下才说：“哦，那好吧。”
一边齐然凑了过来：“老大你也要回去哦，要不要一起？”
他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可以搭同班公车。
谢奕帆却拒绝了：“不了，我家人刚好有空，说要来接我。”
齐然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那我跟喻仁先走啦，老大、辰辰拜拜。”
随着齐然离开，教室里人也走得差不多。谢奕帆这才拿起手机传简讯给家人。
苏瑀辰凑到旁边：“你是骗他的啊？”
“跟他们一起得挤公车。”谢奕帆点头：“而且也没骗他，我家司机应该有空。”
实际上随着小学毕业，谢奕帆就很少让私家车接送了，都是自己搭公车居多，这次喊私家车，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为了苏瑀辰。
两人匆匆吃过午饭，并在学校的饮料店买了杯奶茶后就来到校门口。他们坐在公车亭内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喝着，等了段时间后，一辆气派的名车就停在他们面前。
还好这时校里同学已经走了一大半，否则大概要引起一阵围观。
车窗摇了下来，谢家小叔的面庞出现在后头，他看了看两人，朝他们招招手：“唷。”
前座堆着一堆乐谱类的东西，谢奕帆于是和苏瑀辰一起坐到后座。
车上开着冷气，十分凉快，坐垫也很新，收拾得很舒适。
谢奕帆问：“我不是请陆叔来接吗？”
“刚好我有空，就我来了，难得你叫人来接。” 说完，眯起眼笑着打量苏瑀辰：“话说这位同学有点眼熟啊。同学，你要去什么地方？”
谢奕帆在简讯中并无细说情况，谢家小叔以为谢奕帆是要顺路送这位同学回家。
谢奕帆代替他回答：“这是辰辰，以前来过我们家，今天跟我回去。”
苏瑀辰也说：“叔叔好。”
“哦？是那个小朋友？”经谢奕帆提醒，谢家小叔也想起来了，他感兴趣地瞧了苏瑀辰一会儿，道：“原来是你，难怪看着很眼熟，五官几乎一模一样。”
谢奕帆笑道：“是啊。”
苏瑀辰有些疑惑：“真的一模一样？” 都七年了，怎么也该有变化吧？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说他没变？
谢奕帆道：“真的一样，至少眉眼没什么变化。”
接着没人再说话，车子驶离学校，谢家小叔随手打开收音机，德布西的月光曲缓缓流泻出来。
温柔的钢琴声纾缓了一天考试下来紧绷的神经，苏瑀辰打了个哈欠，靠着谢奕帆就小歇起来。
谢家小叔透过后照镜看到苏瑀辰嘴角微张，枕着谢奕帆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小朋友看起来很累啊。”
“大概这两天考试考累了。”谢奕帆也笑，抬手摸了摸苏瑀辰前额的碎发，接着看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说：“小叔，跟你借下外套。”
谢家小叔爽快道：“可以，你自己拿吧。”
“谢了。”谢奕帆以不打扰到苏瑀辰的小幅度动作，拿过外套，轻轻盖在苏瑀辰身上。
谢家小叔看着他轻柔的动作，眼里有些许兴味。
×××
苏瑀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窗外天空仍是一片耀眼，车子也驶进了市区。
他从谢奕帆身上爬起，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他揉了揉眼：“到哪里了？”
“到文创园区附近了。”谢奕帆回答完后，又说：“记好啰，我家就在这区，下次找不到可以跟司机说要来艺文苑。”
艺文苑就是谢家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绿荫环绕、畔水而居的别墅小区。
这地方该是位在市区，却有着将近三千坪的水岸及绿景环绕，空气非常清新。而在这块绿化地里，一栋栋别墅伫立在湖滨，被这片青葱的绿意簇拥着──奢侈的闹中取静。
谢奕帆领着苏瑀辰沿着波光潋艳湖边来到自家那栋别墅。
打开门，进了谢奕帆家，苏瑀辰首先看到一大片的落地窗，客厅与餐厅被安排在同一轴线，温润舒缓的木质地板、格栅元素的深色电视墙与现代俐落的皮革沙发，现代设计中带着复古元素，内敛又时尚。
“你们家是不是重新装潢过？”苏瑀辰问。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记忆中谢奕帆家应该是有质感温度的北欧风，沙发也是布艺的，底下还铺着柔软的地毯。
谢奕帆微微颔首，道：“换过两次，我妈说同一种风格看久了会腻。”
……真是任性的有钱人。
苏瑀辰又跟着谢奕帆上了三楼，进到他的房间。房间中间摆了张铺着深蓝色床单及被褥的双人床，双人床对面是电视机和音响，两旁分别是原木的衣柜及圆弧造型的主管式书桌和书柜。
摆设变动了，相同的只有阳台望去的湖景。
不过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谢奕帆房间的缘故，在陌生中，苏瑀辰还是感到几分熟悉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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