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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关于掌门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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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之实在是个非常恶劣的人。

他不在乎春花秋月的意境如何美丽,转头就打破难得和煦的氛围,再度质问眠鸢为何推林晚晴的事。

江辞之执意说他是亲眼所见,可眠鸢却觉得他莫名其妙。

且不论她是真的没有做过,当时同样在场的沈弦,不也完全没有提过此事吗?

眠鸢不免有些愤懑。

她认为江辞之是在故意找她麻烦。

两人几次三番争执都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在游游担忧而小心翼翼的眼神中不欢而散。

江辞之将地上的斩微剑一拔,凛凛剑气霎时四处涌动,竟在不经意间把萤火虫也给搅散了。

伴着流萤惊慌飞动,他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会,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竟低头捏了捏眉心,像是有些疲惫。

半响,他收起斩微剑,语气冷淡:“在这里待一晚,明日清晨结界会自动解除,届时你便可自行离开。”

撂下这句话,他再也不看眠鸢,寡淡着脸后退一步,翻身跳出了坑,就此消失不见。

眠鸢忍不住冷笑。

有些人,嘴上说林晚晴心悦谁是她的自由,到头来还不是上赶着要为心中的白月光惩罚她这个阴险贼人?

原来江辞之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薄情。

他只是对喜欢的人心口不一,言不由衷。

而不在意的人,他就可以随意将她丢在深山老林里,执意让她来受这蛇虫鼠蚁的罪。

眠鸢终于认清现实,夺剑之路道阻且长。

自我消化了一会,她长吁一口气,拍拍屁股在大石头上躺下了。

游游十分乖巧的走上前去,手里捧着一堆干燥的枯叶,“姐姐,我给你铺叶子吧,这样睡的会舒服些。”

眠鸢翻身看着他,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也许是在这世上一个人踽踽独行太久了,眠鸢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出现这么个真心实意关心她的孩子。

然而这并未让她有受宠若惊之感,反而让她感到十分别扭。

情感的牵系太过易碎。

眠鸢不信它会长久,只将它当作一种拖累。

然而黑夜难捱,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游游铺好叶子,伏在眠鸢身边露出一个快乐的笑:“游游陪着姐姐的时候,会觉得很开心。希望姐姐不要害怕,能在这里睡个好觉。”

“你也睡吧,”眠鸢眨了眨困倦的眼,下意识伸手揽过很小只的游游,“一看就是吃少了睡少了,才长的这么矮小。”

游游笑呵呵的躺下。

有一个毛茸茸小动物一般的小孩在身边,眠鸢倒真的没有这么害怕黑夜了。

这一夜,她困倦难忍,却还是在昏昏欲睡之中进入神识,唤出了系统。

在与系统交谈过后,她便以想和游游做游戏为由,拜托游游……替她去寻找一些不大常见的东西。

游游欢天喜地的应下,看着眠鸢睡着了,才悄悄带着任务爬离了坑穴。

眠鸢累了,睡得有些深。

可是在黑甜之中,她却莫名感到有人正站在边上看着她。

只是她无暇顾及了。

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和娘亲一起在霄南山看萤火虫。

梦里没有眠绝道,也没有眠允,却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始终坐在她身边,让她感到……格外安心。

转眼一夜过去。

朝阳升起之时,黑墨林里依然光线昏暗。

眠鸢惺忪醒来,周遭寂静无声。

她喊了一声江辞之,没有得到应答,便蓬头垢面的爬出大坑,踏着晨雾一路摸索回去的方向,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再睡个回笼觉。

然而好不容易走回北斗仙府,眠鸢在走廊尽头一转弯,却突然被匆匆而来的喜宁和祝景迎面拦下了。

眠鸢睁着一双困顿的眼:?

“阿鸢,”喜宁不知为何笑的勉强,嘴角要弯不弯的,显得表情有些奇怪,“今日在外游历的几位长老难得都回了仙府,你便同我一起去一趟玄黄殿,让他们见见你吧。”

祝景不言不语,在一旁冷哼一声,一头黄毛像鸡窝一样弹了一弹。

眠鸢意识到有些不对,终于醒了神。

祝景和喜宁向来不对付,今日为何会一同来找她?

祝景转过身去,发现眠鸢没动,回头乜她一眼,不耐烦道:“愣着干嘛,走啊,诸位长老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就让他们干等着?”

眠鸢没有回嘴,却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祝景这个刺头,竟然会这么体谅北斗仙府的长老?

怀着一肚子疑心,眠鸢一路跟着二人去了玄黄殿。

青烟袅袅,玄黄殿内空旷依旧。

空悬的掌门高座旁矗立着两根红木柱子,眠鸢仔细一看,左右两边均有题字。

上书:万劫千生得个人,须知先世种来因。

玄黄殿建的早,几百年未曾修缮过,柱上字迹早已发了旧,却仍难掩其遒劲妍逸。

上回拜师礼,她精神不振,未曾发现这两句诗。

如今一看,这群道门的人尊崇因果论,就连柱子上也不放过,非得好生写下来,为每一位来客都做出提醒不可。

眠鸢笑笑,写的倒也没错。

她来北斗仙府,无论是由了哪般因,最终都是为了吃下她想要的果。

一阵交谈声传来,眠鸢的目光落到柱子旁。

与上回拜师礼不同的是,这一次,左边的柱子旁站了一群仙风道骨的中年道长。

这群人,鹤发童颜的有之,神姿高彻的有之,玩世不恭的有之。

他们神韵各不相同,面上却皆带着风尘仆仆之意,肤色多为深色,非常年在外行走而不可有。

这群道长看似年长,但眠鸢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修为实则都在沈弦和江辞之之下,应当也是归他二人所管。

只是他们入门比沈江二人要早,到底还是有些为仙府议事的资历,比如现下——这群人敛出一脸肃色,低声交谈之间,时而发出一阵长吁短叹。

眠鸢敏锐的捕捉到只言片语。

暂停数百年的三门大会即将重启,北斗仙府需要在今年便擢选出最适宜的掌门人选,以便作为道门仅剩的“大派”参与其中,商讨关于玄天境灵能资源逐渐衰竭的对策。

他们此番回来,便是为了将擢选掌门之事,同沈弦和江辞之一起落实。

而今年的三门大会会选出第一届三门魁首的事,他们则是用寥寥数语一并带过,想来是对正道魁首这个位置并未抱过期望。

眠鸢听得津津有味。

掌门之位,三门魁首。

无一不是她来到正道的目的,无一不是她心之所向。

“诸位长老,”喜宁走上前去,对着几位道长恭恭敬敬抱了个拳,指着眠鸢微微笑道:“这位姑娘,就是咱们仙府今年新来的弟子,名叫阿鸢。”

交谈声霎时停止,一群人转过头来。

“哦?”一位道长甩了甩拂尘,面上褪去肃色,声音带了些笑意:“没想到我等今日回宗议事,竟还有意外之喜。”

眠鸢乖乖走到长老们跟前,弯起嘴唇甜甜一笑:“各位师长好,我是莲清仙子林晚晴座下的弟子,你们叫我阿鸢就可以啦。”

“阿鸢怎么好像……有些眼熟?”有位道长盯着眠鸢看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不知阿鸢是哪里人?”

眠鸢面不改色,微笑依旧:“长老,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对玄天境还没有很熟。”

众道长眼露讶色,面面相觑。

“异世之人?“有人一脸纳闷,摸着胡子:“这……还真是闻所未闻哪。”

眠鸢想,这表情,还真是跟林晚晴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一模一样。

唔,说起林晚晴。

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快醒了吧?

眠鸢陷入回忆,没有注意到喜宁和祝景暗中对视了一眼。

“确实闻所未闻。”喜宁将目光收回,突然肃着脸色拔高了声音。

她那过于严肃的语气有些突如其来,令所有人都有些懵懵然的看向她。

“诸位长老,今日喜宁将阿鸢带来玄黄殿,并不只是为了让你们见一见她。”

眠鸢神色微变。

她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于阿鸢的身份,我曾经深信不疑,然而经过昨晚,我却打破了自己的想法。”喜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浑身僵硬着,声音紧张到有些发抖:“今日恰逢诸位长老都在,我想当着大家的面,彻底说出我的疑虑。”

她顿了顿,不管众人反应,接着道:“诸位都知道,林师姐现在重伤昏迷,久久不能醒来。”

“阿鸢,”喜宁转头去看眠鸢,一张颇有福气的圆润脸蛋上难得有了一丝阴霾:“是你推了林师姐一把,才导致她被一个攻击力并不算强的怨灵给重伤至此,对吗?”

她转过身来,一步步逼向眠鸢:“我请问你,她是你的师尊,你为何要如此害她?”

眠鸢面上的笑终于淡了下来。

果然还是来了。

这件无中生有的事,只有江辞之一直在坚持。

而喜宁并未参与北斗村一战。

她会知道这件事并振振有词,不是因为江辞之,还能是因为谁?

眠鸢有些不明白。

难道江辞之为了将她赶出去,连捆心印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喜宁,你勿要激动,”一位长老皱着眉站出来,“这倒行逆施、欺师灭祖之罪名,可不能乱安。凡事要讲……”

“凡事要讲证据。”眠鸢眼中迅速沁出泪花,接过长老的话。

“师尊收留阿鸢,阿鸢从始至终都感激不已,又怎会恩将仇报?”她耷下嘴角,一双泪蒙蒙的眼中全是委屈:“没有证据,师姐就可以红口白牙冤枉人了吗?”

喜宁皱着眉头,声音转冷:“昨夜我经过林师姐房间,亲耳听到她的呓语,可怜她昏迷不醒,连梦中都在求阿鸢不要推她!请问你,这算证据吗?”

“我心中焦急,几乎立刻就来你房间找你,却见你根本不在屋内,我生生在你屋前等了一晚上,可是阿鸢你呢?直到清晨,我才见你困眼惺忪的回来!”

喜宁越说越激动,甚至又朝着眠鸢进了一步。

眠鸢抿着唇后退,做出一副可怜姿态。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祝景冷笑一声,对着眠鸢嗤笑道:“白日里不见人影,晚上也夜不归宿,你可真是个人物。”

他斜眼看了看喜宁,“喜宁,你还说是我害游游下的山,结果呢?”

“昨日游游亲口说的,他是想为阿鸢找吃的,这才一个人下山出的事。今日我沉冤得雪,得再次申明一下,此事与我无关,以后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

“哎,对了,”祝景想起什么,再次补充开口,然而又似是有些紧张眠鸢会报复,完全不敢看她,含含糊糊道:“而且,而且上次她罚跪我和游游一夜的时候,我看到她身上明明就是有法力的……”

说完这句,他像是打足了气一样挺起了胸膛,声音也逐渐有了底气:“你们想想,刚来玄天境的异世之人,怎么可能天生就有法力?我看她——明明就有鬼!”

“我是有法力没错。”眠鸢咬了咬嘴唇,知道今天逃不过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想把江辞之给拖出来:“但我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你们可以去问问江师叔啊!”

眠鸢话音一落,整个玄黄殿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喜宁疑惑的皱起眉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静默少顷。

一道清雨落竹般的声音忽然从梁上响起。

“昨夜我罚她去黑墨林待了一夜。”

众人下意识循着声音抬头。

微风一阵,一道紫色的身影自梁上跳了下来。

是江辞之。

江辞之修为又有精进。

玄黄殿内众多道长,竟无一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眠鸢却没有看江辞之。

他在梁上待了多久?

其实什么都看到了,却到现在才愿意下来说句话?

“江师兄!”喜宁终于抓到目击证人,脸上终于一喜:“我正想问你,那日与怨灵一战,你是否……有看到些什么?”

江辞之将目光淡淡扫过眠鸢,转头对喜宁道:“你说的那些,我都看到了。”

“果然!”喜宁和祝景同时大声道。

众道长哗然。

就在此时,又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压下了众人惊讶的议论声。

“不,没有。”

这道声音……

眠鸢心头泛起一阵酸涩,缓缓转头。

月白色衣袍微动,沈弦不紧不慢的踏入了玄黄殿,温声道:“当日我也在场,但我并未看见阿鸢有将晚晴推向怨灵之举,此事还需细细再查,以免失了公道。”

眠鸢盯着他,忍不住揉了下眼睛。

原书中那个浑身浴血来救她的沈弦,好像在这一刻与眼前的男子重叠。

原来无论在原书还是现世,对她好的人终究还是会好,而杀她辱她的人,也终究还是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哪怕她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注明出处:万劫千生得个人,须知先世种来因。为吕洞宾著作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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