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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虐妻一时爽,追妻被气倒 > 第9章 距离-9

第9章 距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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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金从未跟赵若楠说过这样语重心长的话。

赵若楠心里老大不适应,赶紧从中打岔。

恰好这时候护士进来换吊瓶。

赵若楠趁机走门缝溜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赵若楠心想:蓝金这几年脾气真挺好的,除了半年前她主动挑衅,二人就再没吵过架。

可能欺负她不符合伟岸形象吧。

——那赵成栋真应该继续在公|安上干。

刚出医院电梯,见有人趴咨询台搭讪漂亮小护士,那再没别人了,就是胡琅。

赵若楠啼笑皆非,心说要是个正式护士还好,万一是个护校实习的学生,还没成年,胡琅这不造孽么。

于是赵若楠上去给了他一脖溜儿,拉着人就走,走着走着又想到蓝金了。

忽然听到胡琅的声音:“诶,你笑什么呢?”

赵若楠莫名心虚,立刻咳嗽了一声,“哦···我笑什么,那什么,跟你讲个好笑的,蓝金给我讲,他从监控里看到咱俩吃虫子来着。”

胡琅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放在心上,继续踢踢踏踏地跟在赵若楠身后走。

赵若楠怕他受不了,描述得委婉再委婉、含蓄又含蓄。

不过把撞鬼吃虫子说成红袖添香风流债可真他妈的难。

可能赵若楠太绕了。胡琅还皱着脸琢磨呢,等琢磨明白了,脸色立变,扑到一旁树边,张开嘴哇哇大吐。

赵若楠过去给他拍背,“不至于。根据历史记载,咱们老祖宗秦汉时期也经常吃虫子,您这才当了几年加拿大人啊,就非牛排不吃了?”

胡琅抄起衣角擦嘴,“你再别提虫这个字了,太他妈恶心了。幸好中国餐馆里没多少卖云南米线的,我这辈子就不能看到云南米线了。”

“哪儿就有这么夸张,小时候蓝金没少喂我虫子,我不也好好活到现在了吗?”

“···”胡琅说:“那是你能忍,真的,换我早跟丫同归于尽了。”

···

调查王国强的任务,赵若楠是不想继续干了。

胡琅有的是不义之财,赵若楠大树底下好乘凉,没必要到太阳底下赚泔水饭吃。

正好李成把她手机抢了,赵若楠乐得不联系张姨。

当天晚上,胡琅说着不吃不吃,等赵若楠烧出一整锅香喷喷的红烧肉,胡琅扒拉着米饭全吃了。

赵若楠怕他腻,烧了壶水,就去厨房找茶叶,居然没找到。不过冰箱里有一束玫瑰,拿出来揪了几片,泡到热水里,晾凉一点端过去。

胡琅正仰躺在沙发上发呆,一条长腿搭在沙发背上,余光瞥见她,扶肚坐起来,“···小楠,我还以为传说里才有田螺姑娘呢。”

赵若楠将玫瑰茶递过去,“这奏是中华女性的优良美德——勤俭持家。”

俗称贱性。

胡琅笑着又躺回去,一只手反搭在脑后,“我没手了,喝不到。”

赵若楠于是又找出吸管,插/进水里,递过去,让他一侧脸就能咬到吸管。

胡琅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眼睛都眯起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像只猫。

胳膊逐渐酸麻,赵若楠就换了只手。

空气里一股玫瑰苦香。

云南盛产玫瑰。所以赵若楠一看到玫瑰就想到蓝金。

其实,早在高中,赵若楠就觉得,蓝金那传家宝有点讲究。

赵若楠高中是全国占地面积最小的省重点,学校临街而建,围墙都没有,三面教学楼圈出个芝麻大的操场。

赵若楠座位在窗边,一扭头就能看到街对面商品楼,很漂亮的棕黄色小高层,赵若楠上课出神就总想象那是块巧克力。

有一天下午,忘记数学课还是语文课,忽然听到窗外嘭的一声,老师火急火燎让大家拉窗帘。

那谁听老师的呀,男同学都跳起来,直接凑到窗边探头,这一看不得了,全班吱哩哇啦叫起来,和隔壁班惊呼声此起彼伏。

赵若楠那时候好奇心重,也瞥了一眼。

街上一大滩血,血中躺着个穿黑披风的人,四肢歪七扭八,头发挺长,应该是个女人。

原来是有人跳楼了。

赵若楠第一反应是:人居然有这么多血?从楼上看下去,像是一块摔碎溅屑的红宝石。

女人的脸被浸血的头发盖住了,看不清。

也不知道头发下的眼睛,是否还睁着?

学校取消了一周广播操,安排心理老师全校宣讲。

心理老师说:那女人跳楼是因为感情纠纷,而且还是破坏他人婚姻那种感情纠纷,这个女的把个人利益放在了集体利益前头,一点也不考虑社会影响,目前还在评选文明城市呢!不好好学习就是这样的,我们要以此为例,考上好大学,在各个行业发光发热,实现中华民族复兴,打破美国霸权主义···

赵若楠挺不明白感情纠纷为什么要跳楼,尤其第三者,又不用带孩子又不用伺候婆婆,除了劝导男朋友离婚,并没有别的任务。劝成功了固然很好,失败了也不亏什么。

反正革|命的小车不倒,同志你继续往前推就行了。——哪怕换一辆小车呢。

后来半个月,每个班都有几个女生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就做乱梦,梦到一个穿着黑披风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喊她名字。好像要把人叫过去。

虽然很快学生退烧,但还是有几个老师受到批评。

不过赵若楠从始至终一点事没有,还装病在家里看了几天小说,谁问起来,她就说也做噩梦了。——当然在赵成栋看来,做噩梦不影响给蓝金做饭洗袜子。

那年蓝金高三,正是高考最忙的时候,每天放学看她趴沙发上吃冰激凌,脚趾弯过去勾自己腿肚子。

蓝金一下就拉长了脸,“把袜子穿上!”

赵若楠跳下沙发,光脚踩在木地板上,脚趾粉白圆长,像一片片小花瓣,“对我态度好一点,我昨晚又做噩梦了···”

“装。再装!”

赵若楠隐隐觉得,这些年,项链帮她挡过好多脏东西。今天要是有那项链···

“小楠!”

“啊,”赵若楠恍然回神,发觉玻璃杯已空,笑着站起来,“再给你倒一杯。”

“你在想什么?”

“哦,就想蓝金,”她站起来,将碗碟杯盏垒成一摞,“他教我怎么和你谈恋爱呢,你说好玩不好玩。就他?高中的时候,他们班班花给写他情书,他下课直接交给班主任了,把班花气的呀,给班主任发了半天誓,差点没请家长。”

胡琅哈哈大笑,坐起来收拾满桌碗碟杯盏,端到厨房去洗。

水花四溅,骨瓷碰撞叮叮当,悦耳脆响中,胡琅吹着口哨说:“想他干嘛,怎么不想我啊?”

赵若楠随口说:“也想啊。”

胡琅又笑,“想我什么呀?”

“内容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没脸告诉你!”

“哟!看不出来呀,还挺少儿不宜?”

“那是相当少儿不宜了!”

胡琅闻言碗都不洗了,双手撑在水池旁,抬起脸,笑吟吟看她。

“我想你——”

赵若楠走过去,一手护住水龙头,一手伸到水柱中,搅了水去弹他。

“——想你什么时候和冰岛女人结婚拿卡!”

胡琅大叫一声,一边躲一边笑,百忙之中还伸手去揪她耳朵。

赵若楠跳着跳着往后躲,胡琅索性也不关水了,扑过去抓她:“呔!妖精,哪里跑?!”

胡琅手长脚长,一把掐住她胳膊,只一下就松开,让她跑,然后再抓。

终于两个人都闹累了,跑不动,就躺在客厅地毯上。

水晶灯饱满璀璨,赵若楠反手遮住眼。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从指缝里看到胡琅爬起来,喘着气打开冰箱,摸出冰可乐扔给她:“就一瓶了,你喝吧。”

赵若楠也气喘吁吁,坐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

还没咽下去,就听胡琅说:“小楠,我这次回来,就想给爷爷扫个墓,结果过去一看,嚯!长了老多草了,从前我爸在的时候,那块地上哪儿敢长草啊——这就算了,墓碑都被人涂花了,我刚开始还有点生气,气着气着我就笑了,你说这世上是怎么个道理?他们涂我爷爷墓碑干嘛呀,这不闲得慌吗。”

“我告诉你谁涂的,”赵若楠笑起来,指指自己鼻子,“我奶奶就涂过,哈哈哈,还拍胸脯子说你爷爷骚|扰她,是不是操他妈的不要逼|脸,哈哈哈!”

“你奶奶也挺厉害的,我爷爷当初差点就为她离了,”胡琅也笑起来,“那你就得喊我哥了。”

胡琅从卧室拉出两床被子,二人索性睡在客厅地毯上。灯一关,满室黑凉,赵若楠困劲一上来,很快闭眼睡去。

···

赵若楠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来,对面传来一把彪悍嘹亮的女中音:

“若楠呀!你查得怎么样呀!张姨已经准备好了,一查出来就大面积曝光,她是学生我就让她退学,她有工作我就让她失业,——这就是当小三的代价!”

赵若楠赶紧把手机挪远了,东倒西歪坐起来,“张姨,我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姨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小三就别想好。

“那要不,”赵若楠没脾气了,“张姨,那您也去当小——不是,您也找个男朋友,这不大家都好了吗?”

张姨怒道:“若楠呀!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你爸撑腰,你男朋友一定老老实实的,我们小老百姓呢?···对了,昨天那小三还跟我联系,说要见我···什么世道!小三敢这么跟正宫说话!”

赵若楠刚要说先别见,忽地想起来:不对。自己怎么会有手机?

手机不是被李成拿走了吗?

赵若楠起了一身白毛汗,抬脚向胡琅踹去,“醒醒!”

这一脚却踢了个空,赵若楠用手机去照,昏暗的灯光下,只见胡琅的位置空空如也,一床蚕丝被皱巴巴摊在地毯上。

还没等赵若楠反应,手机屏幕一闪而灭。

客厅陷入黑暗。

赵若楠又看向卧室,门敞开着,里面隐隐绰绰有个人,等赵若楠逐渐适应暗光环境,可以看到那人正背对她,捣鼓着什么。

“胡琅?”

赵若楠刚喊了一声,那人立刻直起腰板。

“你干嘛呢?”

赵若楠莫名觉得不对,一咕噜窜了起来,就要去找客厅灯源开关。

可还等她走出两步,那人忽然转身,双臂猛举,手舞足蹈地朝她跑了过来。

脚板拍在地板上,噼啪有声,像是一大块肉剁向肉案。

那人来得太快,眨眼间就跑到客厅。

再一眨眼,就只有一臂之近。

就算赵若楠不想看,也来不及了。

是个女人。

月光穿过玻璃窗,刚好照在女人血肉模糊的脸上,整张脸像是被硬生生拍烂了,成为一轮巨大的伤口。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能看到飘荡起来的碎肉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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