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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虐妻一时爽,追妻被气倒 > 第12章 灿笑-2

第12章 灿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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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亲你···”赵若楠又嘿嘿笑了两声,“我奶奶为什么学扬州小曲儿?你们男人心里清楚。”

蓝金蹭地站起来,他太高了,就像平地拔起一座山。

“你骗我。”

“我骗你?”赵若楠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笑得喘不上气,“蓝金,你要脸不要?”

蓝金沉默了很久,终于也笑起来:“···你没骗我?你再说一遍你没骗我。当初是谁要死要活要跟我在一起?我和蓝望赛机车摔断腿,关你什么事?你哭什么闹什么?跑医院跟蓝望发什么疯?那个泼妇相,我听到都不好意思!”

“哇,哥哥你还不好意思呢,”赵若楠掩嘴咯咯笑,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只乌溜溜眼珠瞅他,“我从八岁给你卖笑,早就不会不好意思啦。”

蓝金脸色突然就变了,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懵了。

赵若楠耳中轰隆轰隆的,想了一想,原来是他在大喘气。这才看到他胸膛起伏得厉害。

她听到他说:“···不要这么说,行不行?”过了一会,加了一句,“我有点受不了。”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快到门口时被矿泉水瓶绊得一个趔趄,也没有停,像是落荒而逃。

难得吵赢一仗。赵若楠也并不怎么高兴,慢吞吞翻身坐起来,抓过枕头揍了几拳。随后拿到手机,打开微信。

把蓝金拉出黑名单。

她回想了下刚才吵架的内容。

似乎有点过分了。

赵若楠盯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

警校管手机管得严,但每次发手机他都要跟她视频,舍友凑过来他就遮住屏幕:“不行不行,我妹妹不给你们看。”

没想到,蓝金也会说:“你那个泼妇相,我听到都不好意思!”

心头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刺疼刺疼。

赵若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琢磨怎么瞒过胡琅。毕竟胡琅天不惧地不管,说不定火气一上来,跑到蓝金面前,“我要报警抓你丫的!”那赵成栋两枪就让胡琅跟她做梁祝了。

幸好胡琅问都没问,骂骂咧咧给赵若楠买了七八双拖鞋,“够不够?这下够不够你上厕所?下次再光脚,看哥不背着你去!”

晚上胡琅点外卖麻小,反正是单独套间,也不怕味道影响别人。

赵若楠辣得直淌眼泪,泪眼朦胧中只能想起自己的话:“我从八岁开始卖笑给你,早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她明知道蓝金脸皮那么薄,她明知道蓝金一定要难受好久。

她明知道还是说了。

因为蓝金骂她泼妇。

赵若楠这人确实什么风度,但这辈子,也就泼过那么一回。

具体过程她自己不记得了,反正就扑向蓝望,劈头盖脸地打,然后好像被人拉开,赵若楠别脸吐掉嘴里头发,一抹脸继续骂:“我只告诉你两个字,那就是我呸!”

蓝望和朋友都是家里生意做很大的少爷,身边女孩只会嘤嘤撒娇,赵若楠简直给他开了眼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赵若楠经奶奶磋磨出来,出身在省上虽然数得着,骨子里却非常泼辣。

蓝望被骂了一脸口水,脖子都红了,腾出一只手推她的脸,被赵若楠一口咬住食指。

差点就到骨头,肢节性坏死了。现在蓝望手上还有个印儿,深深凹陷,青白青白。

朋友见了都笑了:“哟!蓝三,哪儿的小野猫,够野的呀。”

赵若楠倒没想过别人怎么说,反正蓝金终于没有事,醒来后吃了很大一条鱼,所以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可是蓝金能说她泼妇相。

原来蓝金说她泼妇相。

赵若楠已经很久很久不难过了,今天还是很难过。

真是太难过了,赵若楠怀疑自己就算忽闻奶奶暴死的喜讯,也不能够高兴起来。

···

开学的时候,赵若楠走路还有点跛,索性让舍友帮着应付点名。反正她对什么都不上心,多上两天学也不能带领祖国超英赶美。于是翘课翘得心安理得。

快出院时李成倒是来了一趟,正撞上胡琅扶着她下楼。

胡琅眼皮都不抬一下,“您这怎么回事?基础工作不好好干,就想把日子混完了往上调?不想干工作您喝茶看报纸去啊,跑过来勾搭我妹妹算怎么回事?”

气得李成扭头就走了。

几个舍友听说她脚上割伤了,就出来帮她搬行李,老远看到胡琅的黑悍马,忽嗤嗤停在路边,车门一开,走出个一表人才衣架子,转到后备箱,笑吟吟把行李一样一样取下来。

女孩子矜持害羞,当场没说什么,各个目光炽热地盯着赵若楠,只等关上宿舍门严刑逼供。

不过胡琅没给她们这机会,一放下行李就邀请她们吃晚饭。

她们本来不好意思,耐不住胡琅句句俏皮,三两句把小女孩说成了小鹌鹑,排好队乖乖上车。

胡琅一踩油门,直接给拉涮羊肉馆子去了。

是一家清|真老店,俗话说是“回|民两把刀,一把卖切糕,一把卖羊肉”,反正这家店味道真好,羊是每天从青海空运过来的,店里永远座无虚席。

一进门就是细白汤雾,羊肉奶甜扑鼻。

胡琅逗她:“记不记得这家店?”

当然记得。

蓝金以前老欺负赵若楠,大家都知道蓝金身份特殊,机关单位的人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所有人都装看不到。只有胡琅敢跟蓝金横。

有一回赵若楠不知道蓝金又怎么不高兴,抓着一把瓢虫就往她嘴里塞。

结果给胡琅看到了,两步跑上来,拎着蓝金领子往后一掼,嘭的就是一拳,“你他妈有病吧,欺负小姑娘你本事了你!”

蓝金踉跄两步,甩脸吐了口血。他从小跟云南团练教头学擒拿,当即也没二话,伸手掰住胡琅胳膊,“咔嚓”一声脱掉了肘关节。

赵若楠不懂,听声儿还以为胡琅胳膊断了,哇地就哭出来了。那回真是哭惨了,出家属院的时候,哨岗都忍不住瞅。

反而胡琅哄她,“没事没事,哥哥没事。”哄完在她脸上掐一记,“哟!看这一脸鼻涕眼泪的。心疼哥哥啊?”

“你的手!”赵若楠咬着嘴唇抽气,“你怎么写作业呀!”

“没事,哥哥从来不写作业。”

这话说得开车的老张笑了,从后视镜里拿笑眼望她。赵若楠老大不好意思,扭身趴在车窗上,假装往外看。

脸特别烫,几乎要把车窗玻璃也烫红了。

“别介啊,请哥哥吃饭呗。”

头顶忽然一重,原来是被胡琅揉了一把。赵若楠发质好,溜光水滑如一匹黑绸,披在肩上,露出少女侧脸,睫毛垂下来,一根一根清晰分明。

胡琅不防她回头,结果一指头就揉到她耳廓,又薄又嫩的一片肉,柔软的触感吓了他一跳。赶紧收回手,也转过脸去,“就这家涮羊肉吧。”

就这家涮羊肉。

胡琅那是多么长袖善舞的人物,高高兴兴给一群小丫头涮羊肉,嘴头还不停:“我家小楠不懂事,平时多谢你们照顾。”

饭没吃到一半,气氛已经很热络了,一群小女孩笑得耳朵红红,听说胡琅是多伦多大学硕士毕业,更是佩服:“哇,海归高材生啊!”

“就是!”

“没有没有,出去混日子,不像你们正经高考出来的,”胡琅微微笑:“卡已经拿到了,这次回来就是看看小楠。”

“好深情!好感动!”

“早说啊!什么时候请吃喜酒?”

“能不能介绍几个ABC给我们,也不用受考研这个窝囊气了。”

赵若楠哭笑不得,看舍友围着胡琅问东问西,心说这丫就是比蓝金招人喜欢。上回蓝金请她们吃海鲜,一个个把脑袋低到胸口,事后下铺偷摸告诉赵若楠:“心意领了,以后别整这出儿,好家伙根本不敢说话,我净想家里那麻将馆子了,这不算聚|众|赌|博吧?”

正神游天外,胡琅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羊肉,“要不哥给你扒两瓣糖蒜?”

赵若楠把桌子一推,“我去下洗手间。”

“嗯,”胡琅于是将她碗里羊肉夹起来,自己吃了,抬眼扫她,忽地压低声音,“不是吃醋了吧,老妹儿?”

真不愧情圣。东北话都能调|情。

赵若楠没理他,自顾自去厕所,洗手时瞥了眼镜子,脸上竟有点嘟嘟婴儿肥,大概这两天吃外卖吃出来的。

她对着镜子,用掌跟推了推脸,低头唉声叹气。

一抬头,发现镜中赫然是胡琅,嘴里咬着烟。眼睛也盯着镜中的她。

“出来结账,顺便看看你是不是掉马桶里了。我赶紧捞捞。”

“喂!”

左右无人。赵若楠就掬了点水弹他。胡琅摘下烟头,抹了把脸上水渍,“小楠,我就奇怪了,你说我有什么不好,怎么你跟我在一块,偏就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赵若楠随口敷衍他,“你都五十六个民族二十九省七大洲三种肤色是一家了,你说说你有什么不好?”

胡琅大笑,侧头吸了口烟,拨下来掸过烟灰,随手塞给她,“实在想蓝金了就抽两口。”

赵若楠一愣,原本拒绝的话就没说出口。杵在那里发呆。

她的手还湿着,水滴下去,烟头一红而灭。

“我有句话,真是忠言逆耳。”

“你说吧。”

胡琅个子高,洗手总得弯下腰,哗啦啦洗完,直起身一抖手,继续说:“小楠,你这人心实长情,可蓝金是你爸一手带出来的,油浸泥鳅滑不溜手。你玩不过。”

赵若楠不吭声。

胡琅垂眼瞟了下四周,压着声音说:“你以为你爸为什么要领养蓝金?蓝金为什么往死了欺负你?”

赵若楠说:“因为他爸爸救了···”

“拉倒吧,”胡琅嗤笑,“当年从缅甸运过来那么多货,案子这么大,死的人多了,各个都是你爸救命恩人?我呸!普通干活的哪里配救赵成栋?只有云南公|安副厅长才配!”

赵若楠哦了一声,“原来蓝金也是个吉祥物。”赵成栋做官多年,名声极好,于外善待百姓,于内抚养义子。

不是没有怀疑过。

蓝金大伯在云南做生意,赵若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了,看到上三下二的别墅还是觉得奢侈,反正每次去云南都没住过酒店,那别墅套房和酒店也差不多了,过很久才知道那栋就在蓝金名下,他大伯给的。

但是赵成栋说蓝金大伯忙着做生意,她也就信了。

她是傻。

“不然呢。西北教育资源比云南好吗?蓝金大伯在云南生意做那么大,还养不起一个侄子了?我告诉你,蓝金就是你爹硬抢过来养的。为了官声。”

赵若楠喃喃:“怎么能这样?我爸怎么能抢蓝金···”

“只要他大伯自己放话不愿意养,你爸又怎么能算抢?小楠,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坦白说吧,别看他家在云南做生意,一天大几千万流水哗啦啦过,只要西北跟云南有什么项目,你爸跟云南那边的人吃顿饭,云南下几张文件,这个检查那个审批,谁是孙子谁是爷,这才见真章儿呢!”

赵若楠:“为什么费这么大劲?难道我爸喜欢蓝金他妈···”

“拉倒吧!你爸连你都不怎么喜欢!”胡琅嗤之以鼻,“朝里无人莫做官。西北没有北上广那么复杂,论起辈儿来,不是爬雪山就是过草地。但我爸当官靠我爷爷,李成他爸当官靠拼命,你爸靠什么呀?论祖上,你爷爷就一医院院长;论拼命,李成他爸敢跟我爸拍桌子,被踹到档案科坐了五年冷板凳,你爸表面上嫉恶如仇,怎么名声这么好,一个仇家没惹下?”

“哦!”

赵若楠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弯弯绕绕,蓝金心里门清儿。你以为他干嘛天天往你嘴里塞虫子?他是憋着火拿你撒气呢!我他妈最看不上这种窝囊废,有本事不跟赵成栋使去?见天欺负你一小姑娘,丫那操性!”

赵若楠低着头,撑着洗手台的双臂微微发抖。过了许久,她才听到自己说:

“原来是这样。”

···

“原来是这样?”

蓝金低头吃了口涮羊肉,没敢嚼,囫囵着咽下去了。据说是青海滩羊,但他总觉得膻。不过局里除了他都是北方人,就好这一口。

旁边同事把他肩膀一拍,“蓝金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蓝金喝了口啤酒,压下羊膻味,“刚刚李成吼太大声了,我这不没听清。”

“他这也是高兴,你俩能抓一个A!你俩!上个月,光四川省就为这A出动多少警力了?诶老张,你说说,··四百人次有没有?”

A是A级通缉犯的简称,这个级别的通缉犯在公安|部都有档案,流窜多年,辗转数省。一个刑警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碰上,碰上了更不一定能抓着。

偏给刚出警校的李成蓝金抓着了。

又煮开了一锅,大白泡推着羊肉卷转,咕嘟嘟响。包间里都是年轻人,公安上压力大,几乎人人烟不离手,烟云缭绕中,就见李成一脚踩椅面,屈肘搭膝,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我和蓝金刚来的时候,张局就没给过我俩好脸子,我他妈去火车站抓个扒手,背地里都有人说那是赵院长安排的果子,就搁哪儿等着我摘呢。甭提了。谁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啊,就怕我跟蓝金抢了他那破局长,···瞅那小气劲儿···”

李成声音越来越远,遥遥得听不真切。蓝金坐了一会,拿了打火机出去了。

其实在包间里抽也没事,但他就是想出去。走去哪里也不知道。心里突突跳,也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一半就醒了,再怎么睡也接不上。

饭馆三楼不对外开放,走廊又长又空。蓝金顺着楼梯走下去,这才有人声鼎沸,满厅黄铜锅子,羊膻味特别重,蓝金搞不懂赵若楠为什么喜欢这个。

蓝金嘴里叼了支烟,考虑到这一层人多,决定还是去洗手间抽。

走道拐角处,有女孩子嘤嘤哭声。蓝金听到这个声音就站住了。怎么能这么像?

赵若楠小时候哭起来就是嘤嘤的,咬着嘴角抽抽搭搭。因为住家属院,大声哭要被楼上楼下听到。后来蓝金看到快冻死的猫崽子,哆哆嗦嗦发出一点抽噎,就是那种声音。

蓝金就站在那里,听着赵若楠轻轻说:

“···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蓝金:对喜欢的人要温柔。

蓝金吃醋状态:暴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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