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走正门。
沈清还跟歌迷们合影。
有人见虞莫寒一个人落单尴尬，就喊来一起拍。
整个场面相当和谐。
歌迷们关心他，问及私事。
沈清微笑作答：“我们很好，他对我也很好，谢谢大家关心。”
也有人问新专辑和演唱会的事。
沈清说：“我身体目前还在恢复中，公司建议我多休息一段时间。”
追星现场，秒变八卦论坛。
“之前那个练声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沈清维持住表情，淡笑道：“我想学习一下新的风格，当时跟老师开玩笑呢，没想到被人录下来了。”
接着就有人愤愤不平地喷那个录视频的，不安好心。
沈清：“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聊开了，大家齐齐笑道：“沈清，你现在变了好多。”
沈清嘴角的笑容僵硬一秒，随即扬了扬眉，“有吗？”
“你以前都不跟我们合照，更别说像这样跟我们聊天了。”
“对啊，以前觉得你好高冷，现在突然接地气，我们都不适应了。”
话落，众人笑出声。
沈清眼眸一转，“那我走喽。”
他作势要走，大家忙道：“别别别，开玩笑的，你这样特别好，我们可喜欢了。”
沈清也笑，“太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有胆子大的，也不怕当事人在场，朗声问：“五年前的抄袭事件，你知道内幕吗？”
沈清笑容微敛，眸色认真，朗声道：“我可以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我老公从来没有抄袭过，他拍过的所有电影剧本皆为原著。”
末了，还补了一句，“至于别人抄不抄袭，我就不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虞莫寒，眸中闪过一抹惊诧，而后又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他。
回到房间，沈清高兴地差点蹦起来，手舞足蹈地求夸奖，“我刚才表现的不错吧。”
虞莫寒也没吝啬，点头道：“表现得很好，话也说得很完美。”
被夸了，不容易，沈清举起双手，要跟他击掌庆祝。
虞莫寒楞了下，稍显犹豫，然后单手举起，跟他对掌心。
唇角微掀，眉眼含着笑意。
沈清在他眼里算是上升了一个梯度。
洗完澡，躺在床上。
夜深人静，容易令人回想，过去的记忆被勾起。
沈清眨巴着眼看天花板，红了脸颊。
在了解了虞莫寒这个人之后，沈清在他面前已经不似刚开始那么拘谨。
偶尔在外人面前，几句亲昵的称呼，小弧度的肢体接触都没什么。
可这接吻……
虽然只是碰碰嘴皮，蜻蜓点水。
沈清回想了下，他当时心脏咚咚响，都快跳出来了。
他吞咽了下口水，也没往侧边看，精神头足，想聊天。
“你睡了吗？”
虞莫寒没答，翻个身，背对着他，算是回应。
“你今天……那个的时候，干嘛不提前跟我商量。”
他开始诉说不满，毕竟是初吻，脸皮如他，提起来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沉默了几秒，他才听到回答。
“我怕你紧张，演得太假，会被人看穿。”
虞莫寒的声音清明，听起来也毫无睡意。
前面刚被夸，现在又被贬，沈清不满嘟囔，“怎么就假了，你教过我演戏。”
“你没认真学。”
这下尴尬了。
沈清悄悄侧头看他，轻咬着唇，“你都看出来啦。”
“嗯。”
“那你还那么用心教我。”
“我答应过教你，得履行承诺，该教的我会教，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情。”
愧疚感陡生，瞬间冲淡了被亲的尴尬。
沈清抿了抿嘴，小声说：“对不起啊。”
他觉得浪费了虞莫寒的心意和精力，为自己的不认真感到抱歉。
“我也该说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有些欠妥。”
“没关系没关系。”沈清笑嘻嘻，大度道：“就当演戏嘛，我也算是经历过实战了，万一以后我当了演员，也是要拍吻戏的，初吻给你，我不亏。”
话落，室内落针可闻。
虞莫寒仍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
沈清先是有些懵，然后咂摸出味来，垮了脸，“你当我是卖初吻？”
“不是，你别误会。”虞莫寒小弧度地掀了下被子，平躺着，“我只是想给你一些补偿。”
倒不是沈清变大方了，而是因为这个原因索要东西，觉得怪怪的，听起来就像卖。
于是道：“我不是喜欢你嘛，愿意给你亲。”
下一秒，他感觉到虞莫寒的视线投射过来，“这么说的话，是你赚了。”
沈清：“……”
突然有点后悔，应该要钱的。
后面两天，渐入佳境的亲昵，瞒天过海的演技。
曹郑纯和霍晨看了网上的照片，都差点相信他们是真的了。
手牵着手相视而笑，自然而然地给对方喂水。
还有沈清蹲下来喂猫，虞莫寒在旁边给他遮阳。
全都被路人拍了下来。
沈清一边刷微博一边笑着自夸：“我真棒。”
虞莫寒走在他身侧，瞥了眼屏幕。
热搜上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醒目的名字：秦执安。
笔名：行路不止。
“他就是那个大作者吧。”沈清点开话题，翻看了几条评论。
他帮着虞莫寒说的那几句话，被录成视频发到网上，不少网友也开始持怀疑态度，翻起当年的事。
找到另一位当事人，让他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沈清又不禁感叹：“粉丝多就是好，你洗白的速度还挺快。”
虞莫寒给他泼凉水，“如果有一天你被人诬陷，解释不清，脱粉回踩的比比皆是。”
有多爱就有多恨，当初有多喜欢你，之后可能骂你骂得最狠。
沈清停下脚步，左右看看，悄声说：“那我不能唱歌的事要是传出去，这些粉丝会不会直接把我埋了？”
“说不准。”虞莫寒说：“你撞坏了脑子，突然就不能唱歌了，这个理由的确很难让人信服，如果黑粉再出来散步几句谣言，应该会有不少人觉得你之前都是假唱，甚至连歌词都是找枪手代笔。”
沈清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世界不知何时变成了，被造谣者要去收集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让一个好人去证明自己是好人，如果拿不出证据，就会被扣上恶人的帽子，而那些造谣者，只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拿出一些根本算不上证据的东西，就能给你定罪。”
“即便造谣者失败了，最多赔点钱或者说一句抱歉。”虞莫寒木着脸，没什么情绪道：“网络信息很发达，一点点波浪都可能引发海啸，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也会顺势来踩一脚，彰显自己的正义。”
沈清看着他，沉默良久。
他彷佛能感觉到，虞莫寒并不是生气，而是失望。
当初毅然决然地力挺那名小作者，寡不敌众，狼狈退场。
那时候，他是失望的吧。
对影迷的失望，对电影圈的失望，也对自己失望。
甚至怀疑，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是被网暴，被那些曾经喜欢他，支持他的人网暴。
沈清想：他很难受吧，不是短暂的，而是长久的。
带着沉重的心情，两人走回民宿。
途中却遇见了情绪杀手。
“怎么哪都有你。”沈清纳闷道。
姜献瞥了虞莫寒一眼，道：“我的戏是连着的，档期不断，我来这边拍戏。”
人在外面，他表现出疏离客气，彷佛那天跟沈清打架的疯狗不是他。
沈清都暗自惊叹：演戏的时候要是有这演技，怕是早火了。
民宿附近有一家网红餐厅，沈清和虞莫寒路过门口，姜献他们刚好出来。
沈清看向姜献身后的男人，年纪约莫三十多岁，很面生。
他朝沈清颔首微笑，然后看向虞莫寒，“好久不见。”
“不如不见。”
对于虞莫寒的冷漠，沈清有些愕然。
侧头看他，眼巴巴地想知道原因。
虞莫寒介绍说：“他是秦执安。”
明白了。
沈清紧抿唇角，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秦执安不在意地笑笑，眼角的皱纹明显。
他的长相不算多英俊，但看起来很舒服，一股被笔墨浸染出的书卷气。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执安是我现在这部戏的编剧。”姜献看着沈清，露出淡淡微笑，“他的前男友跟虞莫寒谈过，这你应该知道吧。”
沈清抱臂笑说：“你知道的还不少。”
接着又问：“那这位编剧为什么要跟人家分手？竟然让我老公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没气到他，反被讥，姜献笑容僵住。
秦执安解释说：“性格不合罢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可有些事过去了，有些事过不去。”沈清说：“时间抹杀不了一切，就看风浪再次掀起的时候，某些人能不能承受得住，毕竟他也曾经这么对待过别人。”
“是吧，大作家。”他含着笑音，黑眸紧盯着秦执安。
秦执安仍旧笑容和煦。
周围的人群在慢慢聚拢，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沈清也没多待，拉着虞莫寒，临走还不忘提醒。
“大作家，你上热搜了，记得发微博回应一下，免得你读者担心。”
噎死人不偿命，秦执安表情不变，垂下的双拳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虞：你这么维护我，看来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
清：……我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请你先把三亿准备好，谢谢！
PS：笔名：行路不止。瞎扯的名字，万一跟其他作者撞名了（鞠躬道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