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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律外之赔 好大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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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中秋,节后宜游。

苏云卿陆美等人,带着一群车马行李出京,往东南那托儿之所游历去。

各自话别不提。

陆真一人在府,未免无聊,又没有能生妙趣的消遣,便拾掇些府里杂事。

倒叫她发现一桩隐私。

缘起于府中清洁整理,翻出些绣包秘药,那小瓶子还是从大丫鬟朝露房里掉出的。

陆真挥退旁人,朝露跪在当下。

见夫人翻了翻手里瓶身,对光观摩,也只好战战兢兢道:“原是为前阵在外面伺候的时候备下的,不想没用上,也忘了丢了。”

陆真勾了勾嘴角,知她说的是谁,道:“她天生媚态,倒用不上这个。”

她见瓶子里不过半瓶,知道这人尚未说实话,还攀扯些歌姬的旧事。

于是问道:“用到了谁的身上?总不会是你自己罢。”

朝露忙叩头求道:“夫人恕罪。婢子断断不敢生出二心。”

她熬了熬,到底坦白道:“只之前在外边宅子里,我们在外间伺候,有些勾连,如今并没有了。”

陆真想了想,原来是善晞。她与歌姬在里面快活,外边这两个小妮子倒也会自己偷乐。

她将瓶子扔回朝露裙上,淡淡道:“私情莫要生出私心,不在公事上贻误偏颇,我是不怪的。正该告诉我,省得给你们配了小子,倒辜负你们一片心。”

朝露磕头讨饶不提,那善晞被供出,如何惴惴幽怨也可想见。

倒是陆真被勾起歌姬回忆,想到此前吏部一趟,还未去销案。

这便有了事做,也不管那些缠绵暧昧,套车且去衙门一逛。

吏部自然是极好说话,何况销案这样小事化无的事情,他们历来做惯。

陆真便索性再沿路闲逛去宰相衙门,瞧瞧那案子如今如何。

到了地方,恰正好有人边说话边进来:“有个大案,那郢县的谁,欧姓那位,贪墨并不只三百万两,而是一万万两!啧,竟从未见过这样大数!”

“嗬!”衙内闲坐办事的不由齐声抽气。

有人眼尖,看得陆真,忙让座端茶。

“说起来,这全是我们陆夫人的功劳,将此等蠹虫硕鼠翻出。”

陆真在椅子上坐了,接过茶抿一口放在一旁,不以为意一笑:“我也是见过那状上干系的人名,才接了小苦主的托付。”她理了理衣摆,“却也不是那厮本身事迹,那欧某可是有个徒弟,叫桑工技。”

陪座的官员不知,忙请赐教。

陆真道:“桑姓原就少见,与那名连在一处,更是乍眼。取的是工部的名,做的是刑部的活。邸报上见过他光辉事迹,可笑得很,这才有印象。”

原来这桑工技是郢县县尉,原是做狱掾的,因本朝解了吏不可为官的禁令,方升上去。

他既在欧姓长官名下拜师,自也多受照顾,那年吏部与刑部共办彰表,地方推荐,他们县就将他推上名额。

这类彰表,各级各府都有额定,到得朝廷,谁也不认识,自然是地方长官将名额分瓜了事。填报上递,但凡不曾得罪人,或挡着路,都是一路同意。

这桑工技经历既浅,填报上便难写事迹。于是他所报功绩,是一桩在欧姓长官主理下,他协同办的案子。

这案子原也简单,是一处工坊,雇了老汉守门。那老汉夜间偷馋,煮了肉吃,不意点着火,走了水,将工坊烧一个红彤彤,那老汉一个惊吓,又被肉噎了,一了百了。

这原是老汉失职,工坊非但不必赔他,还应倒要点赔偿。

但那老汉家人不依,告到县里。县里本按周律判定即可。然而那欧姓官员颇有人情味,拖案不理,拖上几月,带着桑工技,到那工坊富商处。

对那富商道,你赔他也就一些,若是再拖,你家工坊声誉受累,损失的便不是这一点了。

那工坊主却也硬气,直言只按周律来便是。

于是再拖上几月,那桑工技又带人去,晓之以利害,硬生生将那工坊富商说服,认了这律外之赔,万两白银,两家调解了事。知县案上,又少一桩烦恼,多一笔无讼之誉。

这等法外奇事,写在文书里,便作了他桑某人的评等功绩。

更刊于邸报,同那本朝佳尉的称号一同,以为嘉奖。

此时宰相进来,听了一半故事,也与夫人坐到一起。

问说左右,左右去翻邸报留底,果然有此事。

更查得这桑某,在入评佳尉第二年,又得了县尉之范的称谓,由知府一级颁匾赠金。

“当真可笑。”陆真嗤道,“他这人情做得,大得很,大过周律,大过朝廷。拿名声商誉要挟商户,教商户认赔,并非人家的过错,却叫商户明了何谓怀璧其罪,富则理亏。果真是损有余而补不足。”

宰相亦道:“确实不妥。”他翻找邸报日期,“这是何时的事了。”

见着年份,低头思索。

陆真见状道:“我当时便在府里那份邸报上红线圈出,你没瞧见?”

宰相摇头:“诶,就是当时瞧见,也不好撤回封赏公文。”

陆真冷笑:“呵,你也好得很。”

其余人面上一僵,陆宰相侧身讨好解释道:“这没有先例,地方面子上也下不去,旁人还会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妄加揣测多生事端。”

陆真让过脸,心道,此人怎变成这德行,她端茶斜身:“全是虚话。”

左右连忙帮着圆场,纷纷道:“这回正好借着欧某的案子,将桑某人的表彰一并撤销不算。”

“正是,行事如此偏颇,难怪夫人看不下。”

陆真拈着茶盖,冷笑道:“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指点你等朝廷栋梁。你若硬要我平了心意,我只一句话,‘和稀泥便是渎职枉法’。”她呯一声将茶盖撞上,“这撤销是应当的,不仅要撤,还要与欧的案子分开算,免得旁人真去私加揣测,以为是唇亡齿寒,这撤的时机不必避嫌,也不必特别挑选,只把缘由说清,叫天下为官作宰的看清楚,周律在何处,道理在何处。”

左右忙应:“很是很是。”

陆真展了展身子,将手连茶带盏按在几上:“再有,为何要等贪墨到千万金银,才将这等蛀虫揪出法办?将他养肥再宰,户部倒将赃银收得齐整,可这些年间里他那里漏出多少银子,祸害多少人家。他贪一千银两千银的时候,各部各处倒是无人知晓的样子。若说这类人周围共事来往之人,从头到尾毫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那贪墨也不见机密,你等倒是要等人告到京里才恍然梦醒。噢,也不见得,邸报上早都能说书讲古了,不也仍然视而不见。”

陆真懒怠见那些人拍马敷衍她,将茶一搁话一撂,便甩袖走了。

路上突然叫车夫转道。

在其位谋其事,一群饭桶,这官不如我做!

*

今日大喜。

女帝:竟能见着气乎乎的陆家女郎来讨官做。

阿真姊接受聘任。此一喜。

陆真亦喜。行事之权、裁撤之力拿在自己手里,确实比什么郎君相公手里好用。得心应手,更不让美誉嘉名。

这真是,当仁处,须不让。

旁的先不说,陆真做官后出席宴会,连放在座旁的花都更娇嫩些。众人打趣:“从前是陆夫人与陆宰相,往后是陆宰相与陆郎君了。”

陆家女郎展眉,并不谦虚:“甚好,我便等着这一日。”

这等事,陆真女帝自然向帮主通信告知。

于是两个小子还在路上舟车劳顿、闲游山水,那星夜兼程跑马急至的信使先到了东南。

帮主第一份被托儿的信才收到不久,女帝第二封信紧跟寄至:真姊出山了!

帮主哟嗬一乐,回信与女帝一同看热闹:陆丞危矣。

===

东南天气甚潮,热过之后,凉雨几日,又翻回秋虎之晒。

帮主看过热闹,去外巡过,回到住处,她身旁一个叫史七的姑娘送来一份账簿。

“帮主,蔡小哥说今年恐怕有雨水寒冬,报来条目,您看按这个准备可以么?”

这史七是他们帮里管账的帐房之一,蔡小哥是她好不容易挖来的营造水利诸事的行家。

今年盛夏暑热,比往年更胜,这蔡姓小哥略知水文气象,忧心入冬将会大寒,便先来报,好早做准备,未雨绸缪。

她接过条目看一眼,递回道:“专人专事,叫他们几个行家与有经验的江上人讨论着办便是,若有方案条目,只要并非机密的,都布告在城中城外,或者有懂行之人查漏补缺。只一条,出了纰漏,落笔经办的可要问责。”

史七应好,又翻开账簿问道:“那这营造用度,便批给他们一些?”

帮主笑道:“小七信我,我自然也信你,这些你拿主意便是。”

她弯腰面向小姑娘,“再说,银钱人工都是有数的,每回都在外列清楚,人人能比对。你也是经年的老帐房了,放心去做便是。”

史七抿嘴一笑,露出酒窝:“我也是问过帮主才放心。”

帮主便伸手揉揉她发辫:“我们要好归要好,叫我费力劳心,是不可能的。”

说得史七捂嘴一笑。

此时又有帮众进来,一壁擦汗道:“我们这还好大秋老虎,彬县那却连下几日雨了。”

“又有哪家的货受潮了吗?”

“倒也没有,只是风大,船路过左近,来得不易。”

史七在一旁问:“彬县不早就因北山流寇盘踞,废县后林中无人了吗?”

“不错,说是涛声岭上雨水暴涨,幸好废县后无人居住,邻县人都不出门了。”

“糟了,”一旁他们家帮主忽然一拍腿,“小公子们走的那条路,正选了条松涛八陉。”

作者有话要说:#女帝&帮主:兴致勃勃看热闹,陆宰相的船要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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