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缠上狼妖的身体，满天红光伴随着一声哀嚎，血溅在了风淩清脸上，待他张开眼睛，狼妖的身体已四分五裂。渊镜璃把人抱进账内，风淩清战战兢兢地抱紧自己，衣衫被酒水打湿，身上酒香肆意。

渊镜璃托起风淩清的下巴，“被欺负成这样你都不会反抗的吗？”

风淩清红了眼睛，把委屈咽了下去，“我不过陛下的账中宠，怎敢反抗？”

渊镜璃心底窜起一股无名之火，掐住他的脖子，“所以就如此逆来顺受，哪怕我要拧断你的脖子？”

“如果能让陛下开心……”风淩清眼角噙着泪，缓缓合上了眼睛，如果可以他真得只求一死。

渊镜璃一身火气，她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怒不可支，松开风淩清的脖子，“我刚打了胜仗不想给你搅了胜利的喜悦，来人，上酒！”

侍女们端上美酒，渊镜璃端坐着，“既然你自觉是我的账中宠那就做点分内的事，唱支曲儿来听，再不济跳个舞也行。”

风淩清含泪望着她，无可奈何却也没为自己求饶，应她的要求唱了一首歌海之国的民谣，淡淡的忧伤，恰如他那双绝美的蓝眸。渊镜璃的火气也在他的歌声中慢慢平息，朝他勾勾手，“过来。”

风淩清愣了下很是抗拒还是听话地跪在渊镜璃脚边，渊镜璃勾起唇角，托起他的下巴将酒杯送到他的唇边，意思再明确不过了，风淩清很听话，乖乖地喝下了，只是这杯酒太烈呛得他连声咳起来，撒落不少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流到脖颈，兴许是饮了酒，雪色的皮肤泛起微红，像是快熟的桃子。

渊镜璃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喝。”

风淩清擦擦嘴角的酒水，接过酒杯顺从地喝下，两杯烈酒下肚他整个人开始晕晕乎乎，身子都变轻了，在上岸之前他滴酒不沾，酒量极差，两杯酒就已经醉了，眼前的一切开始重影，“陛下……”

渊镜璃很满意他这个样子，挑起他的下巴，“醉了？”

“嗯，醉了。”

“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

兴许是醉了，风淩清没那么怕她了，抬眸看了看渊镜璃点点头。轻纱红帐，风淩清躺在床上，双目噙着水，不过他前所未有的放松，原来喝醉是这种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渊镜璃侧卧在一旁，轻抚着风淩清发烫的面颊，“小鱼，现在感觉如何？”

风淩清抓住渊镜璃的手，用那双含着水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翻身过来，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凶残冷血的蛇女王，无疑她是美丽的，从见她第一眼也是觉得她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他怕，怕得很，风淩清喉结滚动，身上开始发烫。

渊镜璃捧起风淩清的脸，“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风淩清眼尾泛红，瞧着渊镜璃的眼神满含春水又有几分毒怨，“我……”

“你怕我？”

风淩清犹豫了下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支吾着说，“你很漂亮。”

“可是你还是很怕我，能说说看你为何这么怕我吗？”渊镜璃见他这般模样心情甚是好，很想逗逗他。

风淩清似乎又醉了几分，抚上渊镜璃的手，“不知道…”

“不知道？不妨让我猜猜，可是第一晚对你太凶吓着你了？”渊镜璃在风淩清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撩拨着风淩清的耳际，兴许是烈酒的酒劲儿上来了，他身上又烫了几分，仰起头，雪白的脖颈暴露在渊镜璃眼中，她很想一口咬上去，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我不知道，就是很怕……”

渊镜璃的手轻抚着风淩清的肩头，一点点扯开他的衣襟，她的手有些冷，兴许蛇天生体感就比较冷，只是她碰过的地方如被火燃过，风淩清抓住渊镜璃的手，怯生生抬起那双含水的眸子，“我……”

“嗯，你想做什么？”

风淩清喉结上下滚动着，垂下长睫，哀怨得瞧着她，“我……”

渊镜璃圈住风淩清的脖子，“放松一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知怎么了，渊镜璃今夜格外耐得住性子，慢慢引诱着他。

风淩清手抚上渊镜璃的后背，碰到她背部的金属饰品，顿了下，又看看渊镜璃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太过惹人心疼，渊镜璃轻抚着风淩清的面颊，“别怕，我说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风凌清托着渊镜璃的背将人慢慢放在床榻上，缓缓俯下身笨拙地在渊镜璃唇边落下一吻，脸立马又红了一层，他僵硬地把手撑在渊镜璃两侧，银发滑落肩头，渊镜璃脸上难得有笑意，替他将长发挽至耳后，“夜很长，我们慢慢来。”

风淩清羞涩地解开衣衫，望着那轻薄的衣衫一点点滑落肩头，渊镜璃呼吸一滞，她这才意识到对风淩清或许不止是贪恋美色，她想要他的全部。风淩清将衣裳丢在床边，咽了下口水，慢慢吻上渊镜璃的唇，小心翼翼，一点点地品尝，随着深入的吻，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炙热的心跳，吻也越来越凶。

列车停了下，颜月身子前倾过去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张开眼睛看见星澜的手挡在她的额头前，避免她撞到前排的椅背，“到站了吗？”

星澜冷冷地抽回手，倚在窗前看向外面，“还有两站。”

颜月揉揉发酸的太阳穴，已经很久没梦到以前的事了，最近实在疲惫，睡着了还做梦，“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星澜依旧没有看她，“有一会儿了。”

周遭空气有些冷，不知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还是因为星澜，颜月不主动同他说话，星澜也绝不会主动开口，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星澜，等回去要不要回家……”

“我住以前那个旅馆就行了。”

颜月嘴角抽搐，这冷冷冰冰的样子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那个你还要回去地下拳击场吗？”

“有任务叫我。”

“好，好……”颜月抓抓头，好生烦躁，现在这个样子真得很不舒服，“星澜，不对，我是该叫你星澜还是……”

“随你。”星澜的口气依旧很冷。

颜月只觉碰了一鼻子灰，“那我还是叫你星澜吧，星澜你恨我吗？”

星澜看向颜月，眼神很冷，“恨，你觉得我可能不恨你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颜月好像被人抽了一耳光，“既然如此恨我，为何……算了，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不要再与宿烬燃为伍就行。”

“那我是不是该报复你？”

“报复？好像是应该。”不等颜月多想，星澜突然凑近，他的眸子不再似从前清澈而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映着颜月美艳的脸，星澜冷冷勾了下唇角，“让我想想该怎么报复你好呢？”

颜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条鱼疯起来她是见识过的，千年前欠他太多了，要恨要报复都随他，“你开心就行。”

“我不开心，恨你不开心，投奔你的敌人报复你也不开心。”

颜月，“……”恨确实不会带来快乐，但是不恨似乎也做不到，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复杂。

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颜月要了两盒快餐，就是贵得离谱够她买好几盒酸辣粉了。颜月心在滴血啊，对她这种社畜来说，钱永远不够用。星澜没有动筷，换了以前他早再要一盒了，“没有胃口？”

星澜瞥了眼跟前的饭盒，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抬眼看颜月正在盯着他看，“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颜月马上低头往嘴里扒饭，星澜眉头蹙起，颜月擦擦嘴，哪里不对劲儿，“怎么了？”

星澜放下筷子，“不太习惯。”

“习惯？习惯什么？”

星澜叹了口气，“不太习惯你就是从前那个渊镜璃。”

残忍女暴君的形象坍塌了？颜月内心在流泪，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她现在不是什么妖王，也没有千军万马，每天累死累活就为了挣那么点钱，还什么形不形象的，活着就行了。

终于到站了，宁君城和江雪差点坐过站，好在列车关门前给姚初提了出来，颜月打着哈欠，虽然睡了一路还是感觉困，“这次都辛苦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家里颜月往沙发上一躺，抱着靠枕，“还是自己家舒服，那群木头的床实在太硬了。”

偌大的客厅一下变得冷清起来，不知不觉她已经习惯有星澜在身边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恢复记忆的星澜真得不好相处，冷冷冰冰的样子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不过星澜肯主动回来，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要不主动点，不就追夫火葬场吗，这有什么。

颜月爬起来换了身衣服，买了很多东西往星澜住得旅社走去。没想到车子开到半路熄火了，颜月狠狠踹了两脚这辆二手车，早知道就该咬咬牙买辆新的。

“车子熄火了？需不需要我帮忙？”宿烬燃从敞篷跑车上下来，风度翩翩，这出场还真像偶像剧的男主，颜月恨不得抽烂他的笑嘻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