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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梦惊长安 > 第3章 被算计

第3章 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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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言笑晏晏吃着糕点的时候,殊不知,来自对面榕树上的目光和身影随即消失,只见那人跳下了榕树往西面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是不是停下来抹去自己不小心踩在积灰通道上的脚印,或是走在草地上,又在回时的路上查看了一些先前并未查看过的屋子和庭院,又掩盖痕迹,躲躲藏藏走了一个时辰回到了宴雪楼,走到写有“宴雪请梅”的楼匾的门前,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叩,叩叩,叩叩叩”的一停二急三长的敲门声,屋内的人在雕刻的手顿了顿,随手拾起了桌边的茶杯朝着门枢打了过去,啪的一声,杯子碎了,门也被打开了,看到门被打开,屋外的人退了一步,随即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进屋以后又转身将门轻轻关上,步履轻轻似乎很是惧怕屋内的人。

屋外人毕恭毕敬的走到了软榻边,将放在袖包里的画拿了出来,双手奉在了屋内男子的面前。“殿下,迟将军女儿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在属下的指引下从近容轩出去了,这是她遗落在浮水殿内的簪子的图样,嘱托属下替她寻回。”开口的人声音沙哑却不失清冷,虽毕恭毕敬的站着却难掩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淡,倘若迟鸢看到此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她以为的“聋哑却聪敏”的瞳。

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倚靠在罗汉床的围栏上,床榻虽为白木制成,主围栏上面却雕刻有繁复的云锦麒麟纹,旁边两个圆角围栏上各雕刻有松竹纹,云锦麒麟纹上镶嵌有金箔和为麒麟眼的红碎玉,松竹纹则是用绿松石铺出松竹的枝叶,让普通的白木变得繁复奢华了起来。榻上铺有软软的棉垫和即使放置很久依旧柔光顺滑的毛毯,放置在一侧被柜里的被子上绣有以青绿色为底,金线为主线交织着黄蓝色的江山千里,晚松照林的繁杂的绣样,倚坐软榻之人便是救了迟鸢两次的敌国质子齐济川。

齐济川虽是以慵懒的姿势倚靠在床栏上,一只手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则是在床栏圆角处不断轻轻摩挲着。“怎么去了那么久?”眼睛里透露出审问的神色。瞳双手抱拳低头说道:“回禀殿下,迟小姐在树上睡了一个时辰,属下认为她会以此来迷惑属下,后返回浮水殿,以防万一,看着迟小姐走出浮水殿方才安心,没想到迟小姐在树上睡了许久,还请殿下责罚,”说完单腿屈膝跪在了地上。男子坐了起来敲了敲瞳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说话,随即开口道“然后呢?”“后来迟小姐被大周国二殿下以假晕的方式趁机救了出去,属下回来时,二人正在宫河边凉亭吃糕点,迟小姐对浮水殿存疑。”齐济川抬了抬手,示意瞳起来,并开口道:“如此甚好,退下吧。”说完摆摆手,继续拿起桌上的木头雕刻了起来。瞳闻言起身面朝齐济川,小步退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将地上的随便一一拾起带了出去。

齐济川待关门声传来以后,放下手中尚未成型的摆件和刻刀,拿起了瞳放在桌上的小画,仔细看了看画上的簪子,又沉思了良久,想起来了,不就是迟鸢戴在头上的那一根玉簪吗,在自己将她丢进莲池后,在将她抓出来以后,头上的簪子便不见了,想来簪子是掉在了莲池里,“赠小梨”原来乳名叫小梨,“友人所赠”想必便是二皇子了。

看完以后齐济川将摆件压在了小画上,起身走到了窗前,推开雕花镂空的窗,窗前种有一排枝叶繁绿低矮的腊梅树,梅树后间隔不远处种的是稍微高一些的朱砂梅,可惜现在初夏了,看不到冬天的梅开的光景,自己从齐国来大周时是春天现在已经入夏了,不过数日,怎么来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日父君说,对不起川儿,恒儿还小,而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就只有委屈他来大周了。父君当日脸上的愧疚和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想到这儿,齐济川不禁“呵”的一声冷笑出来,说什么恒儿还小,说什么没有能力,那大哥呢,二哥呢,四弟还与我同岁呢,只不过戍边将军是二哥的舅舅,他不想送死,不想上阵杀敌以示决心,大周新帝不过建国数十年,齐国的兵力与大周尚有一战之力,又如何断定齐国不会赢?可笑,只不过想息事宁人罢了,也不过是看我的母妃是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子罢了。纵使我努力的去学习兵法,武功,即使得到夫子和师父的褒奖又怎样,始终不会被父君看在眼里,齐济川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尽是无奈和苦楚。现在又在大周,我除了自保,别无他法。

看了看远处的蓝天和生机盎然的绿意,五月了,恒弟的生辰也快到了吧,往年恒弟和我的生辰都是母妃在她的宫里为我们庆生的,母妃会做好看的花糕,会缝制针线并不复杂的衣服和鞋子给我们,即使母妃的处境并不好也会尽力给我们最好的,宫中的每月的月例母妃都悉数存下来,留给我打点生怕我因为没有银钱小费别人便为难我,只有每月我和恒弟去陪她吃饭时,她才会让御膳房给我们做好吃的,平常她都吃的清淡简单,即便是生下了我和恒弟,也只不过一个贵嫔,因为母妃无权无势,又无心机,无法在宫中周旋,只因她生得好看,在御花园做洒扫庭除的杂活的时候,被父君看上了而已。来大周前,恒弟还说自己想要一个木雕的小兔子,因为看到二哥的舅舅给他送了很多个,自己好奇的拿起来看看,就被二哥打了。想到这儿,齐济川便不禁想起当日自己从校练场练武回来时,恒弟委屈的跟自己诉说的样子,便答应了他,给他做一个好看的小兔子,虽然从未做过,便请教了一下自己的侍卫长风。原本快刻好的兔子,在来大周的路途中遗失了,自己便重新做了,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给恒弟。

摇摇头停下了回忆,眼睛里随即恢复了冷漠,心里细细琢磨:本不知如何接近宫中贵胄,让自己有办法在宫中立足下去,现在送上门的迟鸢和李述,便怪不得自己了,现在就看她究竟在不在意友人所赠之物会不会回来寻找了,倘若不在意,那她的簪子便会成为自己的把柄,所遗留下来的衣物也是。齐济川眼里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冷漠和算计。想完便转身回到了软榻上,继续拿起了那个尚未成型的木头雕刻了起来。

而此时在凉亭里吃着糕点的迟鸢和李述还不知道早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李述盯着迟鸢看了一会,迟疑的开口问道:“小梨,我赠予你的发簪不见了诶,我今早还见你戴着呢。“听到这话的迟鸢连忙咽下嘴里的糕点说道:“二哥,这还不是怪你,你害我掉进浮水殿,动静太大被常统领发现了,进去搜查的时候,那个“黑面阎罗”就把我丢池塘里去了,等我去换衣服回来就发现发簪不见了。噢!我记起来了,发簪肯定是掉池塘里了,改天我们在进去捞出来。”说完迟鸢埋怨的盯着李述看了好几眼。“罢了,小梨,我们休要在和齐国质子产生纠葛了,对你我都不好,发簪,不要也罢,改日我送你一个东珠的,可好。”李述一脸笑意的将茶水递给了迟鸢,可迟鸢接过茶水却摇头说道:“不要,二哥,那是你送我九岁的生辰礼,那年生辰除了母亲就你一个人给我准备了礼物,我都戴了五年了,都习惯了。”

李述无奈的点点头,“那年不是老师和昱兄,珩兄都在西州行军嘛,你既然喜欢,改日我们找机会去找回来。”迟鸢开心的点了点头,远远的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一声“阿鸢”,迟鸢站了起来,回应到,“我在这儿。” 李述也站起来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小栀来了,肯定是听见我说你受伤,没有去夫子哪儿,她下了学就过来了。”

远处碎石小道上,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过来,身着白色交领里衣,鹅黄色齐胸襦裙,襦裙上面绣着一圈蓝色的细碎小花,花上有淡白色的小珍珠当做花蕊裙摆自下而上绣着大片白色的百合,百合花蕊以明黄玛瑙做蕊,白色大袖衫的袖口则是一圈银色蝴蝶,自袖口绣至肩处,好似蝴蝶纷纷飞上肩头,穿着一双精致小巧的鞋子,鞋子上绣有白色的栀花,绿色的枝叶自脚后延伸至鞋尖,头发梳成精致的飞天髻,戴着银做成的祥云垂梳冠,周围的云弧被白玉填满,中间有一颗拇指发展的云色玉石,两侧是同色的花钿,露出后面镶着白色玛瑙的两根金簪,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根金制栀花簪,簪子上挂着长长的流苏,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提着裙子的右手腕上露出了戴着绿莹莹的吕宋绿手镯,左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只镂花精致,花中嵌着红色宝石的金镯。女子提裙走得急促,流苏是不是打着她的脸,又要伸手去拔开,后面跟着的宫女,内侍都张开手生怕女子摔着。

“阿栀姐姐,我在这儿”迟鸢边说边跑出凉亭,跑到了华衣女子面前,华衣女子伸手扶住了迟鸢,两人手挽手回到了凉亭,“阿栀姐姐,你怎么穿那么多呀,那么热的天,头上戴那么多发簪不重嘛?”迟鸢倒了一杯新茶递给了阿栀,托腮好奇的看着阿栀,脸上因为热冒出了薄汗,脸颊微红,高挺小巧的鼻头冒出了一些小汗珠,额头上也是,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热,不热,听说你受伤了跑着来的。”女子微微摇头,又喝了口茶才缓过来。

“没想到二皇兄也在,皇妹见过二皇兄,”说完李白栀起身向李述行了个礼后又坐下了,“皇妹无需多礼,只不过,今晨你不是穿着宫学的制服的吗,这才下学没多久。”李述看着李白栀脸上有一丝狡黠,“回殿下,我家公主,因为听说迟小姐受伤,要来见她,特意穿上了司衣局新制的衣服呢,连发饰都是新的。”李白栀随身的侍女快嘴说道,说完捂嘴笑了起来。“冬儿休要胡说,分明衣服就摆在桌上,我就穿了,发饰也是就在梳妆台上。”女子说着摇了摇头,又双手捧着茶杯喝了起来,眼睛里透露出被拆穿的心虚,随即又变成了“我就如此,你奈我何”的模样。

“可是我二哥不在诶,阿栀姐姐是不是以为我二哥会来接我?”迟鸢说完又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白栀。“我来看你,和阿珩哥哥有什么关系。”李白栀白皙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可是,我没说是那个二哥呀,对吧二哥。”迟鸢摊摊手装作无辜的模样对着李述眨了下眼。李述见状,戳了戳迟鸢的额头,”你啊你,连你阿栀姐姐都要戏弄一番。”于是,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李白栀涨红着脸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迟鸢,叹了叹气,“好啊,你个阿鸢,以后夫子问你,不要找我帮忙了哦,”说完拿起杯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迟鸢。

“我错了,好姐姐,我错了,我说的是我二哥,迟珩,不是这个二哥。”说着抓着李白栀的衣袖摇了起来,一边撒娇一边装可怜的看着李白栀。“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吧。”李白栀说完捂嘴笑了起来。“好啦,时候不早了,都下学半个时辰了,小梨你再不回去,可就露馅了哟。”李述看着打闹的两人开口道:“还有,你这身宫女的衣服,也不要穿了,皇妹,你带小梨去你宫里换一身衣裳吧。”“是,二皇兄,我这就带小梨去换衣裳,”说完李白栀拉着迟鸢的手站了起来,迟鸢对李述摆了摆手,“二哥,那我就走咯,糕点我也带走咯。”“你喜欢便都拿去罢,德甲,待会将我宫里的糕点拿一些装在食盒里送去福安公主宫里。”李述转身吩咐道。

三人随即起身走出凉亭,迟鸢和李白栀挽着手走在前面,李述走在后面,身后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侍从,走了约莫两刻钟,临近白芜殿,李述停下脚步,拱手作揖道,“小梨,皇妹,先去吧,为兄先去松茂院向夫子温习今日的功课。”“好,二哥(皇兄)再见。”两人同时开口道,说完又回头相视而笑。

推开白芜殿的宫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白色碎石铺成的小路,路的两边种满了栀子花,浓绿的枝叶上,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悄然而立,散发着阵阵清香,不由得令人精神大振。绕过正殿,穿过圆拱门,踏着青木地板,走进了一间家具摆设奢华低调,瓷器摆件考究的房间,绣有鸟停花间的屏风后面是一张挂有白色真丝帷幔的拔步床,帷幔边缘绣有朵朵银色栀子花,虽小巧却惟妙惟肖,不难看出绣工精湛,技艺高超。“冬儿,去将司衣局新制的夏裙取来,取绿色那套。”“喏,殿下。”

李白栀拉着迟鸢的手走出来坐在了榻椅上,看着迟鸢的发髻和发簪开口询问道:“小梨,谁给你梳的发髻呀,二皇兄送你的发簪呢?”迟鸢无奈的摸了摸头发,“发髻是一个宫女梳的,发簪掉在了浮水殿,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了。”“无妨,正巧司衣局前几日做了一套新的头面送给了我母妃,母妃觉得颜色太过浅淡,不适合她,她便转赠于我啦,我觉得更适合你,但你一向不喜欢戴太多头饰,我便先拿出来,你挑挑今天戴的,待会,我让冬儿放在盒子里,你带回去。”李白栀边说着边去内室抱出来了一个赭红色的雕花木盒,木盒四角雕刻了一圈藤蔓,藤蔓上是朵朵铃兰。李白栀将木盒放在了榻椅中间的小桌上,轻按锁扣,盖子弹开,一套整齐的饰面出现在两人面前,淡绿和白交相的铃兰花,绿的是翡翠,白的是玉。翡翠颜色似白透着丝丝绿色,白绿蕴蕴,发冠,步摇,发簪,花钿,发压,耳坠,压发梳,不仅仅是铃兰,还有白绿的竹簪,根节分明的通透绿白竹枝上点缀了三片栩栩如生的竹叶,透绿的竹叶上仿佛有露珠快要滴落下来,原来是打磨出来的晶莹剔透的宝石,李白栀看迟鸢盯着竹簪,便取了出来,“我就知你会喜欢,早知道便早些给你了。”说着将竹簪细心的插在了迟鸢的头上,这时冬儿抬着托盘装着衣裙走了过来,“殿下,小姐,衣服取来了。”“好了,拿过来吧,。”说着李白栀牵着迟鸢的手走进了内室,“冬儿,服侍迟小姐穿衣,”“不用了,阿栀姐姐,我喜欢自己来。”迟鸢听到这儿连忙摆手,接过冬儿手中的托盘,“好,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即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内室,并将内室和外室之间的帷幔放了下来。

迟鸢拿起了衣裙穿了起来,白色交领上绣有一圈栀子花,嫩绿色襦裙的裙领别出心裁的做成了花领,一片一片绣有白色蓟兰的花瓣领层层叠叠,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欣长的脖颈,米黄色交领内大袖的下摆绣有一圈祥云压纹,袖口同样绣有银色祥云压纹,系好了腰带,迟鸢拿起冬儿准备的锦袜和鞋子,穿了起来。穿戴整齐后,迟鸢将换下来的衣物整齐的叠好放在了衣服托盘里,抬着托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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