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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端午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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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怔了一下,此刻整个长宁宫内的眼神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臣妇全凭娘娘做主,”为了不得罪人她又把这个锅甩给了张扶月。

张扶月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好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沈贵妃,“本宫现在正禁足呢,宫中事物全凭贵妃娘娘做主,那沈贵妃说该怎么办?”

沈贵妃淡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行礼道,“娘娘,今日的端午宴还需要娘娘主持大局,这件事,臣妾做不了主。”

“既然如此,安周侯夫人便不用参加今日的端午宴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以下犯上,违反律例,惯例是要挨五十大板的,得看卫国公夫人愿不愿意饶恕你了,”张扶月说着又把问题抛给了江妤。

江妤微微一笑,“安周侯夫人体弱,定是受不了这责罚,臣妇也不是那种睚眦必究的人,既然安周侯夫人都受了皇后娘娘的罚了,我这罚便不用了,臣妇谢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跪在地上的胡清萍脸上的傲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甘心。

在宫女送她出去时,她还试图叫了两声大嫂,张扶月依旧跟着其他人谈笑,丝毫没有理会她,她便像颓废的公鸡一样低着头走了。

今年终于不用再见到她了,众人心中暗自窃喜,往年每到节宴,她总会不停的吹嘘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夫君才疏学浅,勉强做个文修的闲散官职,却依旧错误百出,频频被其他文官弹劾,好不容易不做了,儿子又是被惯坏的纨绔子弟,娶了一个翰林之女,却对人家非打即骂,这个做母亲的还为虎作伥,纵容儿子娶了十几房小妾,几个女儿出嫁了到也没听她怎么提,不然这耳朵迟早得长老茧。

张扶月身旁的嬷嬷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她便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便随同本宫去用早膳吧。”

众人都站了起来,跟在张扶月走了出去,江妤此后都没在说话,坐在桌上也是客套的笑着,直到张扶月关心的问了几句,“卫国公夫人,听说怀仁县主去了江陵,怀仁县主可好。”

江妤笑着点头,“陛下洪福齐天,鸢儿也是替陛下去的,鸢儿来信说一切都好,谢娘娘挂怀。”

张扶月看着沈贵妃看着江妤,牙齿都快咬碎了,怎么这种得民心的事情就轮不到自己儿子呢,许是察觉到张皇后怨恨的目光,沈贵妃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这更让张皇后生气了。

众人用完早膳,离祭祀还有些时候,大家便都在花园里说着闲话,江妤站在一颗牡丹前发呆,沈贵妃凑了过来,一声“见过卫国公夫人,”把发呆的江妤叫了回来。

“贵妃娘娘万福,这花开的真好,”江妤指着一盆开得正盛的浅色牡丹说道,那牡丹如碗口一般大的花朵,还坠着许多小花苞。

“卫国公夫人,听说县主从江陵来信了,说了些什么?”沈贵妃有些焦急的说道,陛下从未跟她说李述的事情,他自然有些担心。

江妤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从手袖里拿出了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来,“今早,我家运送粮食去的家丁带来的,空船两日便回来了,这是二皇子殿下给您的信,”江妤说着便把信递了过去,她才出门时,便看到家丁们骑马回来了,看见她进了宫便都给了她。

她在马车上拆开了自家女儿的信,说什么有些想家了,江陵路不好走,让他们保重身体之类。

沈贵妃道了两声谢,便借口自己的鞋脏了些便回了寝宫,连轿撵都不等了,走得急匆匆的,回了宫便让人关了门窗,打开了李述的信,看清是李述的字迹后便仔细的看了起来。

“五月初三,儿李述拜禀母妃,母妃万福金安,儿行千里使母担忧,儿万事俱佳,盼母妃身体康健,勿念,心安。”

李述断断的几句话让沈贵妃脸上有了安心的神色,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以后,直到琴夏提醒,“娘娘,时候不早了,祭祀也快开始了,”沈贵妃这才换上鞋子,整理好礼服头饰以后,坐着轿撵回到了长宁宫。

江妤也早早派人去知会了迟靖泉,让他跟随文武百官去天坛,不要忘了时候。

沈贵妃回来时看向江妤的表情带着些许感激,也不敢太多明显,只好用嘴型说了几句,江妤也点头示意。

张皇后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自顾自的跟江妤拉着家常,说着话头便转移到了迟鸢身上,“怀仁县主生辰也快到了吧。”

江妤点头,“劳烦娘娘记挂,鸢儿生辰在七夕呢。”

“是也快了,不过两月,上次鸢儿封礼本宫不能出宫,也没来得及送上礼物,听闻鸢儿喜茶,这对影青釉里红高足瓷杯便送予鸢儿做封礼,及笄礼本宫定会给鸢儿准备个丰厚的礼物,”张皇后说着便让嬷嬷拿来了一个木盒,盒子里用明黄色的锦布包裹着两只通体细白,施透明釉,沿口到瓷器腹壁施釉下红彩的瓷杯。

江妤看着这名贵的瓷杯,却犯了难,“臣妇替鸢儿谢娘娘厚爱,这瓷杯太过于贵重,鸢儿年纪轻怕不合适。”

张皇后拉起江妤的手笑道,“在名贵的瓷杯也比不上我大周第一个县主,况且还是卫国公嫡女,鸢儿受得起,我看皓儿年纪和鸢儿正相仿,也让他们接触接触,让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多学学。”

江妤把手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鸢儿年岁小,大皇子殿下是中宫所出,陛下学识渊博又亲自教导,怎能不成器呢,我那女儿啊,不太懂事,儿时冲撞了大皇子殿下,被责罚了几句,如今见着了怕也会尴尬。”

张皇后不死心的让侍女把杯子递给了采秋,“瞧夫人说着话,那时候年岁小,不打不相识嘛。”

一旁走过来的沈贵妃站在了江妤旁边,“皇后娘娘既然错过了怀仁县主的封礼,何不如等及笄礼的时候在送,儿女之事顺其自然才好,更何况大皇子一表人才,又何愁呢?”

江妤立马接了话,“也是,皇后娘娘不用担心,看着时候不早了,也该去天坛了,”说着便让采秋把盒子还了回去。

张皇后也不在说话,让嬷嬷把杯子放了回去,便吩咐下人准备好轿撵,便带着众人走出了长宁宫。

张皇后的走在首位,其次的是品阶不同的夫人们,沈贵妃和江妤的是并排走的轿撵,江妤在掀开侧帘对着同样开窗的沈贵妃表达的谢意。

沈贵妃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满是忧愁,她该如何为自己的儿子出谋划策,光凭宠爱如何能立稳脚跟。

浩浩荡荡一群人到了天坛,皇后带着有品阶的女眷们站在右侧,李炀带着众皇子和文武百官站在左侧,在承祭官的引领下,立于祭台下面的李炀手持爵,将爵递给执爵官,赞引生唱:“献爵。”执爵官以爵跪进,承祭官接爵,拱举,授执爵官,执爵官执爵陈案上。赞引生唱:“叩,兴,行一跪一叩首礼。”宗圣曾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皆如前仪。十二哲、两庑,由分献官俱照前仪行礼。

繁琐的祭祀礼从中午进行到了未时,太阳也大了起来,齐济川站在天坛另一侧的偏殿里看着乌压压的人群,一旁的瞳轻声说道,“殿下不必介怀,反正是大周的祭祀礼,跟我们没有关系。”

齐济川看着她,满是疑惑,“只是觉得有些繁琐而已,并未有其他想法,况且我是齐国皇子,为何会因为不能参与大周祭祀而失落?”

“是奴婢多嘴了,”瞳连忙行礼道歉。

齐济川只是看着这些场景有些恍惚,齐国也有祭祀,不过他从来都是像今日一般,站的远远的观望,母妃身份太过低微,甚至连祭祀都不能去,他也赌气和母妃待在一处不去,结果换来的是奚落和责罚。

今年却来到了大周,站在了这儿。

好不容易等到读祝官捧祝、捧帛官捧帛、执爵官执爵,各诣望燎所。赞引生引承祭、分献、陪祭各官俱诣望燎所。典仪唱:“举望燎,乐奏《祥和之曲》。”乐作,焚祝帛,奠爵,毕,乐止。

典仪唱:“礼毕,各官退。”

典仪唱完以后,执引官便引着李炀和皇后去燃香,等燃完了香,留下了继续行祭祀礼的人,众人也都跟着李炀和皇后离开了天坛。

距离宫中端午宴开始还有些时候,皇后带着女眷们到了御花园,李炀则带着几个大臣去了御书房议事,沈贵妃担心宴会出什么纰漏便去了宴厅检查。

御书房

“诸爱卿,江州府水患之事可有眉目了?”李炀摆手让大家坐下,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人问道。

眼看大家都不说话,李炀便看向了迟靖泉,迟靖泉便说道,“回陛下,中郎将迟昱已经将长安通向江州府等地的官道疏通,目前赈灾的粮银已经分批运往各地。”

李炀点点头,“这江州水患,迟将军一家功不可没啊,”说着便给迟靖泉倒了一杯茶。

迟靖泉赶忙行礼道,“陛下自有上天护佑,福泽一方,江州水患定不日而解。”

李炀开心的笑了几声,“今日便不议政了,宴席便早些开始吧,”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嘉海便让身边的小侍前去告诉沈贵妃,又去了御花园,告诉了一众妃嫔。

李炀和皇后站在首座前,依次站在两边的是安品阶的亲王和公侯江妤才得闲站在迟靖泉旁边,对面坐着的便是嫔妃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行完礼落座后,远离人群的齐济川发现众人都不见了的时候,才想起来可能开席了,便带着瞳着急的往宴厅跑来。

李炀看着空了的左侧三个座位便看向了张皇后,张皇后一看,糟了,自己这缺心眼儿子还没来,刚要开口就被门外两个人声打断。

“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李皓带着两个侍女也焦急的跑来,和正在赶来的齐济川撞在了起来,李皓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翩翩公子疑惑了起来,长安城还有比我更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吗?”

“济川见过陛下,皇后娘娘,”李炀看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数月前齐国皇帝送过来的质子,送来的人说是竖子顽劣,还请贤兄管教,说是管教,却是放了个把柄过来,毕竟如今齐国形式与大周不相上下,先是山火,又是山崩,怕大周趁火打劫,才出此下策。

李炀却也没有恼怒,“济川既然来了,便落座吧,”指了个位置以后便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这位少年公子便是齐国的三皇子,来大周小住。”

齐济川对着好奇的众人行礼了以后便坐在了迟靖泉旁边,众人的目光都透露出了解知道的神情,看齐济川的目光也带了些轻视和嘲讽。

李皓坐在李昶旁边,不经意抬头看见了自家母后的怒视,便在也不敢到处乱瞟。

迟靖泉看着坐在旁边的矜贵公子,也有些明白为何自家女儿愿意帮助她,怕是旁的少女也会乱了心,他便小声的说了句,“多谢殿下贺礼,若有机会定宴请殿下。”

齐济川喝着茶,目不斜视的说道,“将军费心,是晚辈该做的。”

两人都不在说话,宴席热闹非凡,珍馐美馔源源不断的送了上来,大家也都吃的尽兴。

宴席过半,厅中丝竹管弦声声绕梁,李炀走到了迟靖泉旁边坐下,“爱卿怎么不多吃一些,朕看爱卿都没怎么动筷,是不是不和胃口,还是忧心儿女们?”

迟靖泉想起来行礼却被李炀按了回去,只能坐着回答道,“回陛下,确实有些担心,不过臣相信,臣那几个儿女都是省心的,是因为臣贪杯了,所以吃的少。”

李炀点点头,他也担心李述,这江州府的消息已经多日没有传来了,想着便问了坐在旁边的齐济川,“济川侄儿可吃的惯大周的食物?”

齐济川赶忙站起来回答道,“回陛下,济川吃的惯,多谢陛下关心。”

李炀听完以后点点头便回了座。

江州府

迟昱和迟珩两兄弟坐在路边小食肆里,吃着自家母亲捎来的粽子,眼前是一碗加了码的肉面,周围一群家丁侍卫也都吃得开心,“大哥,不知道鸢儿他们那里怎么样了,”迟珩有些担忧的说道,本来他是绕路去九江府运送粮食的,会与迟昱同行一段路,便一起过了个简单的端午节。

迟昱把碗中薄薄的肉片夹了两片给迟珩,“放心好了,鸢儿哪儿还有二殿下呢,别担心,晚上赶路的时候小心些,下着毛毛雨呢。”

迟珩点点头,吃着面条,把旁边的粽子递给了哥哥,两兄弟吃饱以后,看着马儿和牛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分开继续赶路了。

道观

正午时分,李述和迟鸢到了山脚下,马车停下时,李述本想把迟鸢叫醒,却发现她脸色苍白,脸颊却红红的,一摸额头,发现整个人都发了高热,只好赶忙把她抱下了马车,墨玉在一旁也是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李述便吩咐了一句,“快去叫医师在你小姐院里等着。”

墨玉得了令以后便赶忙跑了上去,李述上山的路上跑的太快,把迟鸢都颠醒了,“二哥,我怎么飞起来了,头怎么还晕晕了,看不清人。”

李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快把人颠散架了,便跑的慢了些,“没事啊,小梨,一会就到了。”

迟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又被晃晕过去了。

李述和迟鸢上山时,山上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包着粽子,看见李述抱着人跑了过去,就都停下了手,又想起来刚才县主的侍女着急忙慌的把一个医师的药箱背着跑了,就都明白了。

等到了院里,气都还没呼匀的医师就赶忙给迟鸢把脉了,隔着手帕都感觉到迟鸢的手烫的厉害,“县主这是高热,得让高热退下去,不然醒来人就傻了。”

墨玉一听这话就打来了冷水,用脸帕不断的打湿敷在迟鸢额头上,德甲也是拿着药方去找药童抓药,李述才站了一会便被谭尚书拉去讨论水患了,过了半个时辰迟鸢这高热才退了下去。

墨玉给迟鸢喂了药,才发现她一直睡得不安稳,额头又不断冒汗,墨玉便一直擦着汗。

四面八方涌来浑浊的水一会便把江陵淹没了,迟鸢站在独木上孤立无援,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不断的冲刷着独木,在她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水流里有个逆流而上的人在朝着她过来,即使碎石把他的脸颊划出了无数细密的小口子,也没有阻止他前行的道路,忽然间一个大浪打了过来,迟鸢掉下来独木,如溺水的藤蔓一般,在坠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抓住了那个人。

抓住的一瞬间,迟鸢突然惊醒了,醒来便看见李述的手指被自己紧紧攥住,迟鸢有些尴尬的送开来,李述却拍了拍她的头,“好啦好啦,没事啦,你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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