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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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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空气中弥漫着头发烧焦的味道,迟鸢丝毫不顾这两人的哀嚎,割断了部分绑船的绳索。就把两人捆了起来,“说吧,你们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把大部分火浇灭,留下了点点红炭以后,小火光印着迟鸢冷峻的脸,两人倒在火堆旁,被余温炙烤着的感觉,让两人有些害怕。

被拍断了肩膀的男子一边咬着牙关,一边吸气说,“我们兄弟二人是山上黑虎寨的,前两日,二当家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子,看他衣着不凡,二当家便把他绑了,那男子说他是长安迟将军家的,回长安是有要事,二当家看他文文弱弱不像是带兵打仗的,就把他关了起来,把他身上的银钱拿了以后,觉得他是个穷酸的,就想让人写信去给他家人,没想到那男子说,三日之后,如果他没回到长安的话,就会有人来寻,二当家就更不打算放人了。”

那男子说的断断续续,迟鸢便开口问道,“那男子是否个头不高,瘦弱,比较秀气,皮肤也不黑,高鼻子,薄嘴唇?”

说话的男子努力把脸移到一旁,想离火远些,另一个被火燎过的男子咳嗽着说道,“是,二当家听说那男子的家人会来寻以后,准备明日下山蹲守的,我们兄弟二人想提前来捡个漏,看看能不能捞着条大鱼,没想到……”

迟鸢听完就明白了,一群土匪想要劫财,这两个想捡漏,被抓的倒霉蛋,多半就是跟着自家父亲从长安来的,这次回去复命的迟忡了,迟忡自然不是打仗的,是管粮草的随军,武功嘛自然是一般,五日刚好够到长安,想必是提前通了消息,迟鸢想着把佩剑抽了出来,慢慢把炭挑到了两人面前。

越来越炙热的气息让两人开始害怕,“饶命啊,饶命,求求小姐放了我们吧。”

迟鸢停了下来,“如此,我便说了,你们二人本来应该要死了,我留你们一命,替我办一件事,把这块布带到被抓的那个男子面前去,”说着把裙角的一块布割了下来,同色丝线上绣了一个小小的迟字,旁边还有一个风筝。

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迟鸢从怀里掏出了个瓷瓶,挨个往两人嘴里倒了东西,怪味粘稠的液体里夹杂着颗粒,迟鸢怕两人不张嘴,还一人给他们来了一拳,“怕你们二人不按我说的去做,给你们下了药,那文弱书生便是我府里的医师,会解毒,让他们给你们解,这毒可不好解,一会你们便会口渴难耐,喉咙发痒,恶心想吐,想要活命的话,就快些回去把这个交个那男子。”

迟鸢说完把两人身上的绳索解开,两人解放了以后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个劲的往前跑,迟鸢看着两人走了,把渡口旁两人捡来的柴火归拢了一下,放在了船上,把船划到江中央以后才点了火把确定方向,看清楚方向以后又把火给浇灭了。

那两人跑了一会,果真觉得口渴难耐,恶心想吐,也顾不得水脏不脏,便喝了起来,“哥,咱们真的要帮那女的把这破布头送给那男的吗?呕,咳咳咳”一人说着便开始干呕,咳了起来。

另一个喝了一口水后,还是觉得想吐,点点头说,“你想死吗,我不想死,快走吧,快点说不定我们还能活。”

说着把手里的布抓得更紧了。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山,山上此刻灯火通明,笑闹声和山下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上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两也只是打哈哈说自己不小心摔沟里去了,那些人也只当他们兄弟二人躲那儿喝酒去了,不小心摔了,也没在意。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近了崖洞处关着迟忡的地方,怕露馅还去厨房要了两个包子带着,崖洞处,风呜啦啦的刮着,听起来很是渗人,门外的守卫叫住了他们。

“诶,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腰间别着大刀的男子一脸凶厉的质问道。

兄弟二人把包子往前送了送,“给那人送饭的。”

一脸凶相的男子也只是看了看,便让兄弟二人进去了。

崖洞上钟乳石凹进去的地方放了烛火,还罩上了罩子,跳动的烛火在两人身后,巨大的影子形成的阴影遮盖住了迟忡眼前的光。

听到脚步声的迟忡睁开了眼睛,白瘦的脸上满是青肿,想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动了一下靠在墙上的身体牵扯一下,就疼的嘶了一声。

“神医,救救我们!”一人赶忙激动的隔着木笼抓住了迟忡的手。

迟忡疼的皱起了眉头,端着包子的男子瞪了一眼,“二牛,你想神医死吗,小声点,轻点,神医,这是我弟二牛,有些鲁莽,神医莫怪,我是他哥,叫大牛,”说着把包子递了进去,把藏在袖口里的布头拿了出来。

迟忡接了递过来的布头,借着暗暗的光看见了上面的迟和风筝,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们从哪儿得到的?”

大牛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兄弟二人在渡口遇到的,挨了一顿打,那位小姐让我们把这个给神医,就可以解那小姐喂给我们的毒了。

迟忡迟疑了一下,什么毒,我可不会解,心里想着,把布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便闻道了松油的味道,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味,想来小姐是把松油喂给他们喝下去了,说是毒药,让他们把这块布头带给我,让我等着,她会来救我,看来小姐已经猜到了。

“这好办,明日你们帮我带些骨药或者金疮药来,我就告诉你们如何解毒,今夜你们回去,定会腹泻,如果不想死明日就给我带药来,”迟忡靠在墙上无力的说道。

两人大惊失色,却也连连答应了下来,又怕被发现,兄弟二人赶忙跑出去了,路上虽然被盘问了,还没说什么,那满脸凶相的人就说了,“你们兄弟二人想发财,可来晚了,不知来了多少波弟兄了,都想要从他身上捞点油水,都不知道被打多少次了,要不是命大,弟兄们也不敢把他给打死了。”

两人也只是心虚的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大哥,那神医好惨哦。”

“惨,晚上就是我们惨了!”看见两人都走了出去,迟忡才慢慢躺了下去,“原以为自己快死了,没想到命好,竟被小姐发现了,那便好好活着,等小姐来救我吧,”自言自语的说着的时候,一只手拿了包子吃了起来,另一只手把布头攥在了手心。

江上一片漆黑,四周虫鸣蛙叫,潺潺水声和江上孤灯相和,随风摇摆不定的光圈,在如墨般的江面留下了一圈圈光影。

好在船头挂了一盏灯,船里除了一件蓑衣,还有船桨,木桶,不一会便顺风了,迟鸢也放下了手里的船桨,拿起包袱里的小饼吃了起来,坐在船头,两只脚几乎要碰到了水面,裙角被风吹起,划过了水面,便湿哒哒的耷拉了下去,迟鸢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把裙摆拿了起来,放在了一边,调整了姿势,双臂环背,洒脱的躺在了船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眼里满是迷茫。

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鸡鸣第二声时,迟忡便被悉悉碎碎的声音给吵醒了,忍痛挪动身体,便看到昨日那两兄弟偷偷摸摸的走了过来。

“神医果真料事如神,知道我们来,就提前等着了,”二牛一脸谄媚的说着,脸上尽是苍白无力,嘴唇都有些发白。

大牛则是从怀里把小瓷瓶拿了出来,“神医,这是您要的金疮药,我们兄弟二人还找到了些药酒,在这个药瓶子里,”说着便递给了迟忡,迟忡接过来打开来闻了一下后,便放在了怀里。

“你们兄弟二人是不是昨日里腹泻了,”迟忡看着他两脱水无力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问道。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实在是难受,被火燎过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二牛有些委屈的说道。

迟忡笑了一下,“你二人回去,煮些热熟茶喝喝,可以的话艾灸是最好的,火燎过没有伤疤的话,用苏薄荷捣碎,覆盖在上面就好了。”

两人听完连忙道谢就跑了出去,再不想法子治治,他们怕是离不开那个厕所了,和两兄弟同住一屋的人不堪其扰,指着鼻子骂他们两个吃错东西,天天往茅厕跑,满屋都是味儿,两人自知理亏,便一直赔笑道歉。

等两人煮了熟茶喝了,又去找寨里土郎中用艾草熏了熏,这才好了起来,折腾许久,天已经快亮了。

迟忡用他们带来的药给自己简单治了一下,又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另一边,迟鸢睡在船上的姿势已经变成了蜷缩起来的了,一阵近耳鸟鸣,迟鸢便被吓醒了起来,睁开眼一看,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岸边了。

江岸,身着芽黄色圆袍,袍上是细密繁复的异兽刺绣,革带上硕大的宝石耀眼无比,头上蓝玉金冠也在闪闪发光,眉眼间与李述三分相似,棱角却更柔和些,一身锦衣华贵无比,把男子原本就俊逸的面容更衬托得非凡。

“这人什么时候到,竟让本宫等了那么久,”俊丽男子开口便是不耐烦,踢着岸边的碎石子。

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说,“三皇子殿下,嘉海公公只是说,今日会到,让我们早些来,并未说什么时候。”

男子一听这话,不耐烦的皱皱眉,“这迟家好大的脸面,竟让本宫等那么久。”

“三皇子殿下若是不想等,派人守着便可,怎敢劳烦殿下,这是迟家的过错了,”一声清冷穿透了凉面,李暄问声看去,紫衣少女站在船头,随风摇摆的裙摆,肆意飞扬的发丝,挺拔的身姿,清丽的面容上是不卑不亢,宛若遗世而立的蝴蝶兰仙子,于深谷悬崖中破芽,傲视群芳。

李暄愣了一下,看见船快靠岸了,便带着随从走了过去,迟鸢站在船上遥遥的对着李暄行了礼以后,忽略了李暄伸出来接她的手,李暄也不恼,回礼以后,便要跟迟鸢说什么,刚张嘴准备说话,就被迟鸢打断了,“殿下,您的马臣女可能要借用一下了,有急事需向陛下禀报,告辞。”

说完把包袱挎好,戴上纱帽便往岸上拴着的马跑去,三下两除二接开了绳子,翻身上马便跑走了。

“殿下,这迟家女儿果真目中无人,以为封了个县主就能忽略您了,”一旁的侍女有些愤懑不平的说着。

“掌嘴,堂堂县主岂是你小小奴婢可以妄议的?”李暄听着这话面色不悦的说道。

侍女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自家主子不是一向和颜悦色吗,怎么今日,正发愣着就被一旁的侍女一巴掌打醒了过来,正要开口求饶,那侍女小声说了句,“想活命就好好挨着,”吓得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迟鸢刚走,原先看马的马倌就跑过来说,“殿下,县主让小的告诉殿下,不必再等了,去找辜统领等着就好了,还说多谢殿下的马儿。”

李暄听着话,也不在说什么,招呼自己带来的侍卫随从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迟鸢骑着马儿,看着留下残影的路旁的树木,不仅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富甲一方的文妃娘娘的儿子,外出坐骑也是千里马。

饶是如此,从渡口到长安的路也花了一个半时辰,此时天光大亮,太阳照在身上也有些发烫,路上行人贩卒也多了起来,纱帽早已被风吹了起来,迟鸢看见路上的行人大声的叫着,“让开,”听见马蹄声,行人也都纷纷躲开了。

守城的士兵看见纵马的迟鸢,也拿起了武器,迟鸢也顾不得什么,拿出随身的令牌放在了士兵面前,“吾乃江陵县主迟鸢,有急事要禀,速速让开,”士兵也不敢耽搁,赶紧放行了。

迟鸢看着行人,也不敢从闹市经过,绕开了繁华的安周街,其他街道的百姓却仍旧很多,迟鸢也只得放慢速度,走到宫门口时,在马上麻利的把身上的佩剑,纱帽,包袱都丢给了守城的士兵,“江陵县主迟鸢求见,事出从急,烦请速速通报!”

守城士兵看见迟鸢,也不敢懈怠,连忙打开了宫门,迟鸢便骑着马穿过了长长的闻济道,直到宁清门前才下来,一下马,将缰绳丢给宫人以后,便提着裙子跑了起来。

宫人看着急促的迟鸢也都纷纷让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县主往日里都是端庄稳重的模样,今日恐怕遇到什么急事了吧。

迟鸢跑到御书房前的长廊时,看见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齐济川,迟鸢也是略微震惊了一下,停下来行了个礼以后便继续往前跑去了,齐济川看着许久未见,发丝凌乱,风度依旧不减的迟鸢,眼里有些笑意,回礼以后便站在长廊处看着迟鸢从拐角消失了。

长雨察觉到了齐济川异样的神情,“殿下,咱们该回去了,”齐济川听着这话,轻轻点点头,两人便离开了,离开时恰巧看见回廊哪儿跑过去的一抹紫色的身影。

迟鸢跑到御书房门口时,恰逢李炀正走出来,“臣女迟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李炀看着风尘仆仆的迟鸢也有些惊讶,上前了一步,“鸢儿免礼,是否江州事急?”

迟鸢站了起来,看看周围,有些慎重的说,“是有些棘手,臣女这才日夜兼程的回京。”

李炀注意到迟鸢的神情,便让她御书房再说,进门后,嘉海把周遭的宫侍全都遣散了出去,自己则站在了一旁。

迟鸢进屋后,看见李炀坐在龙椅上,便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说道,“臣女对大周衷心不二,愿以身报国,”李炀听见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让迟鸢起来,“鸢儿不必如此壮烈,万事还不到要你一个女子以身报国的地步。”

迟鸢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女接下来所说之事,可能有违陛下,但臣女之心日月可鉴,”看见李炀脸色严肃了起来,迟鸢依旧说了出来,“今大周内忧外患,江南水患,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且江南乃吾大周之粮仓,今后一年极可能爆发极大的灾荒,外患是如今北方水丰草肥,正是养精蓄锐之时,恐有战事,臣女这几日思索了许久,按照各地正仓所储粮食,不足以撑到明年收成,所以臣女恳请陛下,早做打算,贸通外夷,开关!”

迟鸢说完又跪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说完开关以后,会如何,毕竟贸通外夷,父亲说过,前朝灭国的原因也有外夷的原因,所以当今陛下当政了以后,大规模的关闭的各处的关口,只有极少数外商可以进入大周境内,而且交易也主要集中在各边境城市。

嘉海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却依旧挺直腰板的迟鸢,赶忙低下头,不敢看李炀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肯定是铁青脸色的。

李炀看着跪在地上的迟鸢,有些震惊,眼里也有些许赞扬,“鸢儿起来吧,你所说之事,朕还要考虑一下,毕竟几十年没有通关了,难度也有些大,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如今的问题,鸢儿可有解?”

迟鸢站了起来,肯定的点头,“臣女有法,可缓一时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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