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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身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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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鸢看着迎面而来的剑,用短刃挡了过去,此时身旁的匪徒我瞅准了机会,便一刀砍在了迟鸢胳膊上,迟鸢看着刀,用力将赵铭的剑往上挑,胳膊却不可避免的被划了个大口子,胳膊和肩膀清晰的传来的疼痛感,让迟鸢咬住了下嘴唇,头上冒着冷汗,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受了伤,脸色不好看的暗卫奋进全力向她跑了过来,此时渡口不过几人,两人却全然精疲力竭,赵铭向看着落入狼群的羊一般,玩味的看着她们。

李暄看着脸上发了狠的迟鸢,赶忙冲了过去,将捡来的刀丢给了迟鸢,三人的加入让颓败的局势改变了,迟鸢也奋力将身旁的两人杀了以后,跟着李暄一起,向赵铭杀了过去。

“噗呲,”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刺入了肉里,“唔,”的吃痛声让迟鸢转头看了去,看着暗卫后背插着的箭矢和暗卫嘴里不断冒出来的血沫,便往后看了过去,看见陆陆续续跑来的匪徒,顿感不妙。

“阿暄!走!”迟鸢说着便跑向被她趁乱藏在灌木丛里的迟忡,抓着他的衣袖把离赵铭最近的一个匪徒杀了以后,放弃了没入匪徒肩胛骨里的刀,五人人便朝着另一边林中跑去。

赵铭看着落荒而逃的五人,对着林中便大声吩咐道,“杀!留着那个女娘和那个锦衣男子!”

破风而来的箭矢都被几人灵巧的躲过了,突然迟鸢觉得后腿一疼,小腿上被赵铭丢过来的飞镖给刺中了,正往外汩汩冒血,便先将迟忡丢给了大贵,大贵顺势接了过来,“跑!”

大贵丝毫不敢懈怠,便带着迟忡往前跑了,李暄回头想要过来扶迟鸢的时候,赵铭一剑刺了过来,迟鸢推了李暄一把,又用手一接,硬生生的接住了赵铭对李暄的一剑,顿时鲜血如注,染红了迟鸢的衣袖,迟鸢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左手用短刃将赵铭的剑给断了开来,“嘭”的一声,赵铭险些拿不住手里的剑,有些错愕的看着半袖衣衫皆是红色,又满脸鲜血,手里握着自己剑尖的迟鸢。

迟鸢趁他发愣时,右手握着断剑,左手拿着断刃,齐齐没入了赵铭的两胸,等他反应过来时,嘴里早已大口喘着气,血液随着呼气不断的涌了出来,脸上早已呈灰白之色。

替他们拖住赶来的匪徒的另一个暗卫黑色衣衫上正不断往下滴着血。

迟鸢也顾不着身上受得上,将暗卫拉了过来,拿过他手里的剑,杀了两个逼过来的匪徒,“阿暄快走!”

李暄接过暗卫让他先走之后,便想留下来帮忙,迟鸢看着远处搭好的弓箭,揽住李暄的腰,将他抱了过来,躲过了险些射到他身上的弓箭,对着他急声说了几句,“殿下生,救黎民,迟鸢身死无憾,”说完便拼尽全力将李暄给推远了过去。

李暄看着转身杀过去的迟鸢和她脸上的坚决,心中为之动容,“同生,救黎民!”正要上前和迟鸢一同战斗的李暄看着从背后破空的箭矢将迟鸢面前的两个匪徒射杀,陆续赶来的匪徒也被箭矢拦在了后面,便回头看到了骑在马上,搭着弓箭的辜承平。

看见辜承平,他的心放了下来,跑上前去,扶住了迟鸢。

辜承平骑马跑到两人身边还想说什么,被迟鸢打断,“杀!不要让他们去搬救兵,一个活口不留!”

辜承平赶忙带着人对着匪徒们便杀了过去。

看着往后不断跑上前去追击匪徒的士兵们,迟鸢这才放下心来,脸疼的煞白,李暄看着衣衫被鲜血染红的迟鸢,心里满是自责。

迟鸢察觉到了扶住自己肩膀双手,小心挣开,扯着嘴角对李暄笑了一下,“无碍。”

此时军医赶了过来,两人将迟鸢扶到一旁,正小心翼翼的给迟鸢擦拭染红了的手掌,此时林中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留下来保护迟鸢他们的士兵赶忙提着刀过去,看见了两个鬼头鬼脑的人。

“大人,是我们,我是大牛啊,”双手举起来的男子探头探脑的看着坐在一旁的迟鸢和李暄,他们此时是一刻也不敢动了,毕竟刚刚看到迟鸢杀人时眼里的狠厉,眼下也不敢在动了。

“把他们抓过来,”迟鸢咳了几声,忍着痛让军医给自己上药,烈酒撒在伤口上的滋味让她皱了皱眉。

“你们绿林寨有多少人?”迟鸢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大牛,仔细问道。

“绿林寨近千人,几乎每个兄弟都在寨里安了家,这儿全是总寨,还有分寨在九州府,”大牛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你是说,寨中有妇孺孩童?”李暄将纱布缠在迟鸢手上,问道。

大牛点点头,“求求各位官爷能不能放了她们,她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没犯什么事儿”。”

迟鸢笑了一声,“罪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我能放了她们,那那些间接因她们而死的贩商走卒以及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

看着大牛脸色变得煞白,迟鸢又出声说道,“倘若她们愿意归顺,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二牛就在一旁说道,“哥,她们平时怎么嘲笑咱们的,给她们求情做甚!”大牛看了一眼呆傻的弟弟,不再说话,沉默的看着迟鸢手上,胳膊上,腿上,缠满了纱布,“大人,若是我愿意带路,能否放过我和弟弟,还有家中瞎眼老父。”

迟鸢眼睛亮了一下,“若你愿意,本官可赏你宅田,前提是,我的人不许有任何损失。”

大牛听着迟鸢的许诺,开心的点点头,这劳什子土匪早就不想当了,原本自己带着弟弟和父亲在山中当猎户,平时打点野味,摘点野菜野果下山去卖,也是悠然自得,没想到碰上了赵铭,路过一家小屋给抢了东西,屋子烧了不说,还将自家弟弟和父亲打的半死不活,无奈之下才去投奔了一个上山当了土匪的旧友,也做了这勾当。

“小的原是山中猎户,对地形很熟悉,还请大人相信小的,”大牛诚恳的说道。

迟鸢应了声,李暄看着迟鸢伤得不轻,连脸都是白惨惨的,便开口劝阻道,“阿鸢还是回营帐休息吧,交给我就好。”

迟鸢摇头,“还能撑住,若是迟家女儿因为一点伤就临阵脱逃,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县主,您这不是一点伤,手掌差一点就被划穿了,肩膀也差点就可以看见骨头了,腿上的飞镖还好没有淬毒,不然县主您这腿可“能就废了,”军医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这迟家的人都是一个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唉。

“无妨,眼下能走就可以,待会还要麻烦殿下了,”迟鸢略带歉意的顺道。

李暄看了恭敬有礼的迟鸢,又想起来刚刚她多次救了自己,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无妨,暄为阿鸢尽力。”

迟鸢试着动了一下,肩膀上的血液随着渗透出来,军医有些迟疑的看着迟鸢,“县主,可能要把衣袖裁开,连着胳膊一起包扎。”

李暄立马站了起来,唤来几名士兵背对着迟鸢将她围住。

迟鸢利落的用短刃将衣袖划下来,雪白修长如竹节般的胳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宛若雪地里洒落的红蔷薇,一片一片的,很是骇人。

军医以最快的速度给迟鸢包扎好后,迟鸢刚刚站起来,便看到了李暄反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了她,她也没有犹豫,便穿在了身上,绣着金丝麒麟的外袍在迟鸢身上有些宽大,“多谢殿下。”

“殿下,县主,马来了,”一个士兵气喘吁吁的牵着马跑了过来,迟鸢看着跟在后面的两个军医便开口说道,“不用跟着我们,去救殿下的侍卫。”

坐在马上的迟鸢,宽大华贵的白袍将她衬得娇小,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一行数十人跟在大牛后面,先是看见了在前面等他们的辜承平,“殿下,大人,逃跑歹徒除了跑上山的两人,其余的均被射杀,眼下山上一时半会上不去,可否等待援兵?”

“为何上不去?”迟鸢看着站的整齐的士兵有些纳闷。

“回大人,上山的路上撒了刺钉,道路两侧为巨石,下官试图让士兵把刺钉扫走,山上便会有匪徒射杀士兵,”辜承平看着赶来的军医正在医治中了简的士兵,脸上有些悲戚。

“大人,小的去的这条路不用走山路,是一密林,直通绿林寨关押的崖洞,”大牛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火把的照射下,辜承平眼里满是欣喜,“那眼下就可以出发了!”

“不,辜大人,你要在这儿待着,佯装放火烧山,声势越大越好,切记不要引发山火,我们从背后突袭,留百人在这儿,火把点起来,越多越好,”迟鸢想了一会,仔细的吩咐道。

辜承平只得点头,点了留在这儿的士兵以后,便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

“大牛,本官告诉你,若是你胆敢耍花招,赵铭怎么死的,你比他惨千倍,更别说你家中瞎眼老父和你的弟弟了,”迟鸢拿着刀,放在了战战兢兢的大牛的后脖子上。

大牛转过头跪在地上说,“大人,小的原是山中猎户,万不敢欺骗大人。”

“好了,起来吧,本官给你提个醒而已,走吧,争取今夜了决此事,”迟鸢说完把刀放了回去。

林中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点灯笼,两列一个灯笼,压低了走,首灯灭,所有人熄灯,”迟鸢听着时不时摔倒的声音,便把话传了下去。

不一会林间便可以看见稀稀拉拉的灯光,时有时无。

“阿鸢,我能拉着你的衣袖吗?我不太看得清,”李暄有些踌躇的对迟鸢说道。

迟鸢迟疑的“啊”了一声后,小声的说道,“殿下是有夜盲症吗?”

李暄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迟鸢便将手腕伸了过去,“阿暄小心些。”

过了两刻钟众人便从林中穿了出来,到了一个半人高的崖洞,里面更是黑魆魆的,偶有风声从里面传来,蒙了两层布的灯笼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水潭,旁边放着供人踩踏的方石。

“大人,从这个崖洞往上有,一刻钟左右就到崖洞了,不过崖洞到山寨也要两刻钟左右,”大牛率先往里走去,便走边说。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暄拉着迟鸢的衣袖有些迟疑的问道,却没注意差点踩滑下去,好在迟鸢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心些,”迟鸢用手摸索着旁边的地势,嘱咐道。

黑暗里李暄耳朵红红的,心也在砰砰的跳,迟鸢冰凉的手指抓在他的手腕上,宛若柔软的蚕丝缠绕着,李暄便动也不动,任由迟鸢带着自己往前走。

“小的知道此处是因为,以前弟弟跑来这儿打水,他好奇,进来过,才发现此处竟是通的,”大牛在前面小声的说道。

“原来此处是岩仓,与蕲州禹王洞一样,都是石钟乳,有水,小心些阿暄,”迟鸢说着一边在嘱咐李暄。

“好,”李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一声。

即使灯笼照着的地方有限,众人鱼贯而入到溶洞里时,还是感觉到了空旷感,呜咽的风声让人听了便忍不住害怕。

“大人,往前还要爬过一个狭口,才可以到绿林寨平时关人的地方,”大牛挽着自家弟弟,还是有些害怕的说了出来,他从其他人对两人说话的语气里便察觉到了,这两人身份必定尊贵无比,若是爬过去,不知两人是否会同意。

迟鸢无所谓的说,“无妨,钻洞爬树这种事情,我小时候可没少做,”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李暄。

李暄心里虽有些介意,但还是说了句,“没事。”

到了洞口,隐约可以看见透过来的一丝丝光亮,迟鸢制止了想要先爬过去的大牛,“本官身材娇小,可以先过去,阿暄跟在我后面,你们二人等我们过去以后再过来,”迟鸢把李暄拉着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蹲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

李暄瞬间明白迟鸢心里想什么,怕这两人耍花招,等他们先过去以后,被动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迟鸢用剑探了探路,发现有东西抵着这个洞口,便将剑放在了缝隙处,小心翼翼的把抵着的东西给撬开了,透过传来的光亮,迟鸢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以后,一个翻身滚了过去,滚过去的同时还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万幸,这儿除了如柱子般交错的钟乳石,胡乱堆放的各种杂物,破凳子之类,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刚刚抵着洞口的也不过是一个倒放的烂桌板,那洞口在一旁柱子的掩盖下本就看不见,有风吹过,只会让人觉得是个狭窄的小口。

迟鸢感觉肩膀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鲜血浸透了纱布,把外袍都染红了一些,顾不得处理,便伸手去了洞口,李暄看着麻溜出去的迟鸢,又无奈于自己看不清周围事物,直到看到一只手出现在了洞口,便高兴的握住了手腕,任由迟鸢将自己带出去。

迟鸢看着想要抬头的李暄,便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抵在了他的头顶,“嘭”的一声,李暄感觉到了头顶的柔软,迟鸢也是闷哼了一声,这殿下,生怕他撞到头,没想到他真撞上来了,疼死了!

“没事啊,阿鸢,都是我不小心,对不起,”李暄出来以后,借着光亮看到迟鸢红了一片的手背,有些满带歉意的说道。

“无妨,大家快些出来吧,”迟鸢拉了拉衣袖,盖住了手,李暄看着迟鸢,心里更是愧疚了。

过了一刻钟,众人才从洞口内出来,迟鸢带着先出来的人们往崖洞外走去,没走多远,便听到了嬉笑吵闹的声音,“大人,看守崖洞的有八个人,洞外两个,”大牛往外探头以后便说道。

“你,带着七个人去,把那些人绑了,堵上嘴,反击者,杀无论,”迟鸢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士兵说道。

那士兵麻溜的点了五个人就往外走去,只听见几声打斗声,便看见那侍卫一人绑了一个人走了过来,从崖洞侧身出来,看见靠着柱子,都用大铁笼围成了一个圈,地上是一块接一块黑褐色的痕迹,石柱子上该打了铁环。

把他们关进去,笼子里的手环脚环都拷上,别让他们说话,想要逃跑的,断手脚,”迟鸢看见铁笼边用手指挠出来的痕迹,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满是愤怒。

等清点好人数以后,迟鸢便带着大批人马往寨里赶去,路过一片小屋时,大牛说道,“大人,这都是绿林寨中有家眷的人住的地方,小的能不能去把俺爹带上,小的有点不放心。”

迟鸢点头,“去把这群老弱妇孺带到一个地方看管起来,不要动粗,”迟鸢便带着人去了那一片小屋,却发现连一人声都没有,地上散落了不少衣物,迟鸢往山下看去,看见密密麻麻的火光,和在火光中升起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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