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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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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个时辰,靠近了宛若小村庄的一片屋子,四处大门敞开,就连桌上的灯烛都还没来得及熄灭,大牛和二牛赶忙往后跑去,“爹!”两人大声的叫着。

迟鸢也带着人跑了过去,听见一个打着哭腔的老人,在不停的说着,“大牛,二牛,我的儿啊,你们在哪儿啊。”

大牛赶忙跑进屋里,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衣服,被褥被甩了一地,大牛赶忙抱紧了坐在地上死死抱着一个枕头的白发老人。

“爹,我是大牛,我回来了,二牛在这儿,”大牛把老人的一只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脸上,又把老人的另只手拿起来放在了二牛脸上,迟鸢把倒塌的烛台扶了起来,点亮以后才发现,老人脸上满是巴掌印的青紫,看见老人胳膊不自然的弯曲,便立刻让人把老人扶了起来。

“大牛,你爹被打了,别抓着他的手了,看起来像是脱臼了,”迟鸢示意士兵把大牛和二牛扶起来以后,把老人死死抱着的枕头继续递给了老人。

老人被扶起来以后,哽咽着声音说道,“儿啊,爹给你守住了媳妇本了,今夜你们一直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又怕你们回来了看不见光亮,就一直给烛台加油,怕撒出来,就用手去摸,油是不是快烧干净了,”老人说的时候,迟鸢看了一眼老人的手,如枯树一般的手指,被火燎了几个水泡,便有些心疼。

“军医呢?”迟鸢问道,她记得,虽然她叫军医回去了,可是后来辜承平又让跟着过来了。

军医小心翼翼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快给这位老人医治一下,小心些,”迟鸢拦住了要行礼的军医,把他带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手,于是抱着枕头的手更紧了,“爹,不怕,这是大人请的医师,不怕啊爹,我们都在,”大牛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不停流泪的自家父亲。

老人紧闭着的双眼,眼眶深凹,布满沟壑的脸上似乎只有薄薄的眼皮,泪珠不停的掉下来,“没多久听见外面有锣鼓声还闹哄哄的,我就大声喊,发生什么事了啊,没人理我,不一会就有几个人撞开我,冲进来,到处翻找,我摸到床边把枕头死死的抱着,他们看到了就来抢,他们使劲的踢我,打我,我都没松手,本来爹瞎了眼已经够拖累你了,不能把你的媳妇本也弄丢了,爹对不起你啊,大牛,”说着老人就哭了起来,脸上满是委屈和愤怒。

大牛在一旁偷偷抹眼泪,二牛在用衣袖笨拙的给自己的哥哥和父亲擦眼泪。

迟鸢心里看着很不是滋味,索性别过头去,李暄站在迟鸢旁边,不一会便有个士兵过来说,“回大人,搜查了一圈,除了东屋有个瘸腿的老阿婆没走,这里就只剩下这个老爷爷了。”

“看来他们得了消息已经跑了,大牛,你便在此处照顾你爹,军医你也在这儿,你还有你,你们两人在这儿保护他们,其他人跟我去寨里,”迟鸢吩咐两个人在这儿保护他们以后,便要离开。

“大人,我去带路,”二牛便开口说道,“去寨里的路有好几条分路,我怕你们走错。”

迟鸢看了一眼大牛,大牛也点点头,“二牛,你好好跟着大人,不要乱跑。”

“知道了,哥”说完一行人便走出了这片村寨。

山脚下

辜承平命人在点火的地方挖出了个隔火带,确保不会引发山火,便让人在隔火带前堆满了柴火,点燃以后就在上面放折断的树枝,又让士兵不停的对着上山的山路扇风。

萦绕的烟雾随着蜿蜒的上路飘去,藏在路旁的匪徒被呛得直咳嗽,站在瞭望塔上的匪徒看见山脚下一圈火光,便惊慌了起来,赶忙跑回寨里。

“寨主,不好了,山下官兵在放火烧山了!”

坐在上座的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猛的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妈的,赵铭这个蠢货!非得抓迟家的人,他死了到一了百了,留我们收拾烂摊子,妈的!”说完又重重的拍了桌子。

“你说,杀了赵铭的是谁?”突然那男人看向了站在一旁正在被包扎的一个土匪。

那瘦猴一样的土匪立马回答说,“是一个女子,被二当家的飞镖射中了腿,我看见的时候身上都红彤彤的,她用手抓住了二当家的剑,掰断了把二当家杀了,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杀人跟阎罗一样,我亲眼看见她杀了起码十个弟兄,”瘦猴心有余悸的回忆到,因为那女子杀了赵铭以后,刚好与躲在人群里的他对视了一眼,如此美貌的女子,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真让人害怕。

“女子?十五六岁?迟家?想来就是那个江陵县主了,哼,这就好办了,来人,去通知后山,告诉她们有大难了,让她们全部来前寨,”仇英听完瘦猴的话以后,嘴角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后山的人听见锣鼓声,有听见让人收拾东西以后,赶忙收拾细软,有些人趁乱看见旁边屋子没人就去搜刮了一番,往前寨跑去的时候,一路上咒骂声不断,因为有人趁机抢东西,也有人不顾他人死活一直推搡着往前走,有人摔倒以后,后面的人就趁机捡起他的细软就跑了,倒在地上的人还没爬起来,就被踩了几脚,东西也没了,气的那人在不停的咒骂哭喊。

到了前寨,发现烟雾越来越浓,甚至都有些呛人了,山下辜承平趁着烟雾,把火带往前移了移,看起来火势也在不断变大。

“相公,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丰腴的妇人背着包袱就往仇英走去。

仇英冷冷的看了一眼,“无事,待会你带着大家下山。”

那妇人没在说话,大堂外的院子里,从后山赶来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夹杂着咳嗽声。

“寨主!不好啦!那火往上烧来了,”一个匪徒用布捂住口鼻跑进来说道,“山下的兄弟们受不了火,都往上跑来了。”

仇英脸上满是愤怒,还夹杂着一些害怕,站在他身旁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对着仇英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仇英如茅塞顿开般点头。

“娘子,你先带着大家下山,为夫在这儿会会他们,”仇英笑嘻嘻的对旁边丰腴美艳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却冷哼一声,“我朱三娘可是最擅音律的,自然听觉也比常人好上一些,你以为我没听到?”

仇英脸色变了变,“那赵铭家的,你带大家下山,“仇英对着旁边一个娇小女子说道。

那女子美丽的脸上满是无知,“哦哦哦,好,”说话也是结结巴巴,脖颈上看得见的青紫,就连仇英跟她说话,她也是害怕恍惚的点了点头。

正当仇英他们站在寨门前,看着下山的人身上都被水打湿了在冷风里瑟瑟发抖时,从后山来的路上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众人呆愣的时候,仇英大喊一声,“还不快下山!”说着便推着两个人往前跑去。

一时间众人做鸟兽状,跑的跑,躲的躲,被仇英推着的两个人正呆傻的站着,猛的被一推,险些倒在地上,也拖延了仇英往前跑的时间。

仇英往前跑时,猛然瞥见背后的寒光,猛的往地上一滚,躲开了迟鸢的飞身一剑,迟鸢也立马转身不断向他刺去,仇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打得连连闪躲,突然看到了迟鸢脖颈间红色的血迹时,猛的往前一探,做猛虎掏心状便要用手刀劈向迟鸢的脖颈。

迟鸢以剑抵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躲开时被仇英一掌拍在了肩上,身高九尺的仇英如熊一般的一掌,把迟鸢拍得吐了血,不过他自己也不好受,在他拍过来的时候,迟鸢用短刃划在了他的手腕处。

“上!留活口!”迟鸢被李暄接住以后,对着身边的士兵下令道,那些士兵纷纷冲过去,一人打不过受了伤了仇英,在御龙军轮番的攻击下,仇英身上多了许多伤口,在不停的流着血。

不过一刻钟便被打趴在了地上,此时山中匪徒早已被控制住了,一个个如丧家犬一般颓废的蹲在地上。

山上不断的上来了许多人,辜承平跑上山来,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嘴角流着血的迟鸢,“大人,这匪徒让寨中妇孺浑身打湿往山下冲,因为下山的路口我们特意把大火堆放在了哪儿,有几个冲下去的时候被烧着了,大概是救不回来了,还有一些受了伤,军医正在给他们看着。”

“该死!竟让妇孺做自己的垫脚石想趁乱逃出去,”迟鸢站起身来了,朝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仇英猛的踢了一脚,这一脚让她又吐了一口血,此时李暄的外袍大都被染红了。

“大人,小的错了,不该绑您迟家的人,绑您迟家人的赵铭已经被您杀了,大人能不能放过小的,”被捆在一旁尖嘴猴腮的男人在不断的求饶着。

唤做朱三娘的女子赶忙说道,“大人,就是他,他出主意让妇孺们先去开路的,说是大人您一介女流,又常常在京中接济难民,想必不忍心杀那些老弱妇孺,就让她们去开路,等到了林中,就可以四处散开,到时候定能让大人您找不到。”

辜承平气的在一旁骂了几句,“要是真是山火,你们早死了,真该死,”说完又忍不住去踢了几脚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踢完才发现李暄和迟鸢都在,赶忙走到了一边。

“我有些累了,眼下的事情得交给阿暄了,”迟鸢擦掉了嘴里的血,有些晃悠悠的对李暄说道,军医正在给迟鸢包扎手掌,一抬头发现迟鸢脸色白的吓人,赶忙说道,“不好,殿下,得回长安,县主眼下快不行了!”说完赶忙把箱子最下层的人参切了一片放在迟鸢嘴里,又喂了几味药丸进去。

“辜大人,交给你了,本宫带县主回去,”说完便风风火火的抱着几近晕厥的迟鸢跑了出去。

山下的火早已被熄灭,余温尚存,从山下上来的士兵看着李暄焦急的抱着浑身血红的人往下走去,行礼的同时也在担心,“殿下,我去给您备马,”一个押着匪徒的士兵把匪徒丢给了旁边的士兵转身就往下跑去。

李暄喊了声多谢,再也不在说话,“殿下!不要颠着县主!您跑慢点!县主如今不能颠着,会导致五脏出血的!”后面的军医气喘吁吁的喊了几句。

李暄这才低头看去,看见迟鸢的嘴角流着血,便放慢了脚步,把怀中人抱的更紧了,“阿鸢,坚持住,我带你回家。”

迟鸢呢喃了几声,李暄凑近耳朵去听,发现迟鸢晕了过去,便焦急的往山下跑去,山脚下,早已备好马的士兵把李暄扶上去以后,李暄单手把迟鸢圈在怀里,单手拉着缰绳。

“殿下,迟家的兵听县主命令,已经往九州绿林寨分寨去了,三人听说县主受伤已经在前面开路了,殿下跟着火光走就好了,那三人胳膊上绑了白巾。”

李暄点头,便往着林中火点闪烁的地方跑去,不一会便有一个胳膊上绑了白巾的人举着火把在路口处等他,“殿下跟着在下,另外二人在前面开路。”

那人看着李暄怀里的迟鸢,脸上焦急的说道,还没说完便好挥着鞭子打着马儿往前跑去了,李暄的马一会儿便追上了他,“你们如何知道九州府绿林寨分寨的?”

“回殿下,那匪徒向县主投诚的时候,我们就在现场,县主便吩咐了了我们,届时会由二少爷任主将,剿灭绿林寨,”呼呼的风声穿过李暄耳里,听的模模糊糊。

环抱迟鸢的手摸到迟鸢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流失,李暄不停的在呼喊着她,“阿鸢,醒过来,我求你,醒过来,”一边说着眼里不自觉的流下了两滴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迟鸢死去,或是在迟鸢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救他的时候,他的心也随着她而动了吧,少女明媚张扬的笑容就像灿烂的鸢尾花一样,早在船上对他一笑的时候印在了心里。

“阿鸢,不要睡着,快到了,阿鸢,”平安县城门,守城的士兵拦住了迟家的两个兵,不开城门让他们进去,说是过去便要射杀在此。

李暄赶到的时候看到两人与其他人扭打在一起,生怕颠到了迟鸢,只得放慢马速,“大胆,吾乃大周三皇子,此为怀仁县主,如今怀仁县主负伤,若尔等不速速开门,休怪吾刀剑无情,见此令牌如见陛下,还不速速开门!”李暄大声呵斥着,拿出了迟鸢腰间的令牌,此时迟鸢手脚冰凉,迷迷糊糊的靠在李暄的胸前。

守城的士兵看着马背上盛气凌人的男子和浑身是血的女子,又看着令牌,跪了一地,进城的时候李暄特意说了一句,“今日之事若传到其他人耳里,当诛!”

那几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几人策马过去,站起来以后连忙把门关上,不在多话,“这事要不要上报给城官?”

“你想死别连累我们,”一士兵恶狠狠的对着旁边说话的士兵恐吓道,“就是就是,那可是三皇子和迟家县主,看着那县主都快不行了,不知会不会降罪于我们开门太晚。”

是啊是啊,要是早知道是真的迟家,我们就开门了,只能祈祷那县主平安无事了,若是真的没了,应该也怪不到我们,毕竟到这儿的时候看着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几人在互相安慰着,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惴惴不安。

出了平安县,不一会便接近长安县了,一路上马蹄疾驰的声音惹得城中百姓纷纷议论,不过却无一人敢出门看,毕竟大周宵禁摆在这儿。

长安县的士兵在两人的交涉下很快开了门,不一会几人就到了南朱门,还未靠近便听见大声呵斥,“来者何人,速速勒马,若在靠近,就地射杀!”

“吾乃迟家卫军,怀仁县主身负重伤,速开城门!”说完便把李暄递给他的令牌举了起来,那人听见这话也不敢在懈怠,连忙打开了城门。

开阔的街道上,寥寥无几的烛光闪烁着,一阵疾驰而过的马蹄声,让还在夜话的人们纷纷打开窗户看了过去,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要是被巡卫和御龙军抓到可就惨了,”看着惨影过去的几人,开了窗的百姓们小声说着。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巡卫和御龙军,看见为首的人和怀里的迟鸢时,一个个都策马往皇宫奔去,宫门外,李暄紧紧的抱着迟鸢,眼角是未干的泪水,眼睛红红的盯着门口,等到宫门打开了一半,他便迫不及待的策马往里跑去,按照惯例,除宫内的车马,任何人不得策马直冲闻济道,不过今日李暄也等不得了。

到了太医署,当值的太医看着李暄急冲冲的抱着个血人走了进来,吓了一跳,放在床上的时候,迟鸢已然是气息微不可闻的样子了,“两肩,右手掌,左腿,均受重伤,来时军医喂了一片参片,三味丸药,”李暄焦急的对太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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