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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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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有千年血参才能医治县主,血参在内库,钥匙在杜医正身上,”太医一边将迟鸢身上浸透了的纱布慢慢拆下来,一边说着。

李暄听到这,立马转身出去,骑上了在太医署门口的马,就往宫外跑去,在路上遇到了乘坐轿撵过来的李炀,他也顾不得行礼,赶忙往宫门外赶去,跟着李炀一同来的文妃则是害怕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李炀。

“陛下,暄儿或是有什么急事,才如此无礼,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先去太医署,”李炀等人走到太医署门口,刚刚进门便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医女端着一盆盆血水走了出来,众人心中大惊,连忙进去询问。

“回陛下,徐太医说,怀仁县主命悬一线,失血过多,半臂骨碎,又五脏受损,眼下……”嘉海看着李炀越来越黑的脸,再也不敢说话了。

“去,把太医署所有太医叫过来,若是救不活迟鸢,朕唯太医署是问!”白日里都还是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时辰,就成了这样,李炀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

程书书也在不停的走来走去,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但愿县主没事。

杜府,门口侍卫看到衣衫带血的李暄跑着过来,还以为他受了伤,来求医,没想到李暄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杜鹏在哪儿,快带我去!”

那两侍卫只觉得莫名其妙,并没有动,“本宫乃李暄,县主重伤,急需血参!”李暄一边说着一边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就往里走去。

“是是是,”两人赶忙往里跑去,不一会便到了杜鹏院门口,“杜大人,三皇子殿下前来寻药!”一人便大声喊着。

黑漆漆的屋里顿时亮了起来,“殿下稍等片刻!”李暄却是一刻也等不得,说了两声,“杜大人,多有得罪,钥匙给我就好了,”说着便敲门走了进去。

杜鹏穿着亵衣,有些懵的问,“什么?”

“千年血参,内库钥匙,”李暄把头别过去,伸手放在了杜鹏面前,杜鹏立刻反应过来,把钥匙放在李暄手里以后说道,“左边两圈,右边一圈。”

“多谢,”拿到钥匙的李暄转身就跑,留下了一到影子在众人面前,“老爷,还要歇息吗?”在内室的女子听见没有人声以后开口问道。

“看殿下身上的血迹,想必受伤不轻,又要千年血参吊命,看来有些棘手,不了,我这就进宫,”杜鹏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衣服,刚刚走出院门,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宫侍。

“杜太医,怀仁县主命悬一线,陛下命所有太医会诊,门外车马已备,大人请,”宫侍面无表情的说着,杜鹏便也不在耽搁,跟在他后面就走了出去。

李暄马不停蹄的赶到太医署时,对着坐在院里的李炀和程书书行了礼便径直跑了进去,徐太医看到李暄赶来,连忙带着他进了内库,“啪嗒”一声似是落了锁,“不好,殿下,这门若是开错了便锁住了。”

李暄点点头,努力让颤抖的手停了下来,终于门开了,内库里琳琅满目的架子上堆满了药材,徐太医赶忙往标有根参处的架子跑去,从最上头拿了锦盒便跑了出去。

此时迟鸢身上已经被医女换上了干净的亵衣,由于伤口在不断渗血,亵衣也浸红了一片,一人拿着棉球在轻轻擦着血,地上的木桶里红彤彤的棉球已经有半桶了。

“端药来!”徐太医小心的切了一片血参,放进了医女端着的冒着热气的药里,一个医女轻轻的抬起了迟鸢的头,徐太医小心翼翼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往迟鸢嘴里喂着药,喂完了药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杜鹏也赶到了门口,陆陆续续太医署的太医们都焦急的从门外跑来,正欲行礼都被赶进了门里,“救活迟鸢。”

原本宽阔的屋子被鱼贯而入的太医们挤得有些拥挤,一脸疲惫的李暄被挤到了角落里,但仍目光炯炯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迟鸢。

“王太医,周太医,你二人精通缝合术,便准备替县主缝合伤口,刘太医协助他们二人,甄太医对疤痕治愈见解颇深,便准备药膏,徐太医你协助甄太医,”杜鹏仔细看了迟鸢的伤口以后,认真的吩咐道。

“对了,江太医负责县主的正骨吧,五脏内调,开始吧,麻沸散就不用准备了,怕县主睡过去,”杜鹏说着制止了准备给迟鸢灌麻沸散的太医。

等屋里的太医出去的时候,杜鹏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李暄,“三皇子殿下,您先出去吧,缝合伤口有些骇人。”

李暄摇摇头,“我想在这儿看着她。”

杜鹏点头,这才发现李暄身上的衣衫被划开了许多口子,血迹都干涸了,“殿下,您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说着就把李暄带到了另一边,拿来药箱,又叫来了两个太医,仔细的替他包扎着伤口,“还好殿下伤的不重,不然奔波许久,可就难办了。”

李暄沉默的看着另一边忙碌的太医们和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迟鸢。

过了一半个时辰,迟鸢身上的伤口才被止住血,王太医小心翼翼的把纱布打结以后,众人心里松了口气,院里,李炀和程书书始终没走,程书书困倦的把脑袋放在了李炀肩上。

“吱啦”太医署禁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众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李炀轻轻的摸了摸程书书的头,等她清醒过来以后,站起来问道,“情况如何?”

“回陛下,万幸有老天庇佑,县主伤口均缝合完毕,也止住血了,不过县主气血亏损得厉害,很难说什么时候醒过来,”杜鹏老老实实的说道。

“如此甚好,来人,送文妃娘娘回宫歇息,留三个太医随时守着,其他人可以先下去了”李炀让人把程书书送回去以后,便走进了太医署。

屋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李炀走近便看到缠着纱布的李暄坐在迟鸢床前,呆呆的盯着面白如纸的迟鸢。

“暄儿,鸢儿如何受这么重的伤?”李炀看着李暄心里更是疑惑。

李暄反应过来,跪在了地上,“回父皇,阿鸢为了救我,替我挨了一刀,最后一刀是她用手接住的,”说完便颓败的低下了头,带着颤音的尾音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混账东西!平日里不喜习武就算了,如今还要让鸢儿一介女流来护你,”李炀刚骂完便一脚踢在了李暄身上。

李暄受着这一脚,始终低着头,“儿臣知错了,若是阿鸢能醒来,该如何我都愿意。”

“你最好祈祷鸢儿平安无事,自己想想该如何面对卫国公和鸢儿的兄长吧,”说完猛的一甩袖子便出去了,因为嘉海来提醒他,该去上早朝了。

看着躺在哪儿了无生气的迟鸢,李暄心里越发愧疚,要是她不替自己接那一刀就没事了,就应该拦住她的,不让她去绿林寨。

坐在床边靠着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阿鸢,我第一次见你,是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你才八岁,在秋狩的时候,你扎着两个小髻,靠在卫国公夫人的怀里,旁边两个小将军在逗你玩,你懒洋洋的不想理他们,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小玉佩,我便站在远处看着你,对着你做鬼脸,你才笑了起来,后来你来了宫中,成为了学院里年纪最小的学生,一开始你也是拘谨着的,不愿意跟大家玩,后来你就和皇妹熟悉了起来,连带着和二皇兄都熟了起来,那日夫子教我们画扇面,你画了一株梨花,因为你说你院中都是梨花,后来我又偷偷发现你画了几朵芍药,我想你是喜欢芍药的,那画好梨花的扇面被太傅家的公子抢了去,他仗着个头高大不愿还给你,我想替你抢回来的时候,二皇兄已经去了,他和太傅家的公子打了一架,两人在地上滚得浑身脏兮兮的,二皇兄的头发也被抓乱了,脸也破了,后来我看二皇兄打不过那公子,我便去帮忙了,两个人胜之不武的抢回了扇子。”李暄顿了顿,替迟鸢把额头上的碎发揽到了一边,又掖了掖被子,继续说道。

“二皇兄挨的揍最多,最后抢回了扇子,他拿着背扯坏了一角的扇子站在了你面前,当时你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样,问二皇兄疼不疼,我当时站在了亭子外,二皇兄说疼的时候我也想说疼,可是你从未注意到我,后来母妃让我去多跟你接触接触,我不敢,我怕你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每年你的生辰我都用尽心思的准备生辰礼,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退回来,你唯独收了二皇兄和皇妹的礼物,当时心里的滋味和看到你倒在我眼前一样,后来我便偷偷给你送礼物,那年生辰,你们一家去了田庄,我便偷偷的给你种了些芍药在你的窗前,怕颜色太突兀,便选了白色,又想方设法的给你的首饰盒里放了许多我去寻的东珠,明玉做成的小坠子,珠钗宝钿,那日你从江州府回来时,看到了你头上戴着我偷偷放的簪子,心里很是高兴,后来我胡诌的话被你听到了,许是惹你不开心了,想跟你道歉,又不敢说,”李暄说着看到了迟鸢指缝里的干涸的血,又拿来湿巾轻轻的擦拭着,一边擦着一边继续说道。

“我想大抵在我心里你与其他人不同,就像那天上的太阳,想要一窥真容,又害怕灼伤眼睛,又好像那天上的明月,清冷,孤傲,看似平易近人又高高在上,我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不是害怕卫国公的罪怪,是害怕还未表露心迹,你就已经离开了,你和二皇兄关系要好,我想你也是心里有他的,所以我便偷偷的藏在心里,今夜你为了我险些没了,我想即便你心里没我,我也想护你,虽然我文武都比不上你,”李暄任喋喋不休的说着,没注意到迟鸢如蝶翅般的睫毛动了动。

迟鸢本想告诉李暄,自己一开始就醒了,因为那缝合术实在疼的要命,这太医署浓浓的药味熏得她睡不着,没曾想听到了他的真情实感的话,心中激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复。

听到折扇,迟鸢不禁想起了李述为了自己的折扇搞的蓬头垢面,那时自己也的确心动,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帮助他,没想到三皇子也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窗前的芍药,还以为是大哥去宣化城的时候吩咐下人种的,因为自己曾经只对了大哥说了一句,“牡丹芍药堪绝色,高树白梨静春风,”就连首饰盒里多出来的首饰她也从未察觉,只当时母亲和兄长们寻来的,可如今,该如何面对三皇子,想着迟鸢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李暄看到迟鸢攥紧的手,只当是他给迟鸢擦手的时候太使劲了,便轻轻的擦手,又继续说道。

“阿鸢也不用苦恼,心悦你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心里自有度量,不敢在你醒的时候说,就是怕你有心里负担,才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哪怕是你现在醒来了,我也不敢再说了,”说完便自嘲的笑了两声,把湿巾放回盆里的时候,便看到了迟鸢闪烁着的眼睛。

李暄有些尴尬的僵住了,“阿鸢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说完还欲盖弥彰的站起来走了几步。

“这屋里药味浓郁,把我熏醒了,还请阿暄替我另寻一个屋子,”迟鸢有些小声的说道,肩膀的伤口让她转一下头都如撕裂般疼痛。

“叩叩”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李暄去开门的时候,看到了穿戴整齐的李白栀,李白栀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仍然向他行了礼,“白栀见过三皇兄。”

“不必多礼,若皇妹有话与县主说,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题阿鸢寻一处安静些的屋子,”说完便走了出去。

“鸢儿,你可好些了,听冬儿说的时候都快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那三皇兄又怎么回事啊,不是下午的时候出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吗?”李白栀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连串的问了出来。

“好些了,这屋中药味浓郁,有些难以入眠,三皇子与我一同剿匪,怪我鲁莽出了些意外,太晚了,你怎么不去歇息,”迟鸢淡淡的说道。

“鸢儿,那他对你……”李白栀眼里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三皇子殿下对我,无非就是救命之恩罢了,刚才醒来就看到他坐在床边看着我,还有些奇怪,”迟鸢不以为意的摸了一下缠着纱布的手。

李白栀松了口气般的说道,“那就好,我待会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等下再过来看你,我还没有梳洗呢,”给迟鸢倒了杯水以后,她就走了,其实她早就到了,在门口听到了屋里的说话声,又不好意思打断,便在门口听了许久,便听到了李暄一人在诉说心意,吓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试探性的问迟鸢,固然她与二皇兄要好,可鸢儿在她心里也比较重要,无论鸢儿选择谁,她都会祝福鸢儿,所以听到三皇兄心里话的事情,她就不告诉鸢儿了,毕竟三皇兄都说了,喜欢鸢儿是他的事情,与鸢儿无关,那自己不说,鸢儿就不会知道了,心里也不会有压力了,李白栀想着便开心的回了宫。

李暄想让迟鸢搬去离太医署比较近的盛安宫,遭到了太医们的反对,毕竟在太医署安全些,所以就只能搬去远离药库的医书院,当李暄想将迟鸢抱过去时,被赶来的太医阻挡,“殿下,您胳膊上的伤才包扎好,不宜用力,交给王太医吧,”说完站在一旁的身着靛蓝官服的女子就将迟鸢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县主放心,王某虽是一介女流,医术与力气也不在其他太医之下,”王太医沉稳的声音传来,迟鸢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句,“多谢。”

另一边绿林寨

辜承平和手下正清点着寨中粮食,却让他们大失所望,这寨中粮食竟只有近千担,其他的粮食去哪儿了呢?

。“大人,为何不抓一个匪徒来问?”

“刚刚问了那仇英,你看他说了吗?不过他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去,把那朱三娘抓来,”辜承平想了想,吩咐道。

很快,朱三娘便被逮到了辜承平面前,还没等辜承平开口,那朱三娘竟反客为主道,“想让我告诉你们粮食在哪儿也可以,不过得放了我,在给我一辆马车和五百两银票。”

“呵,什么时候了还跟本官讨价还价,你能不能活就看你识不识趣了,我猜猜,这粮食在地窖里,嗯,不在地窖里,那便在后山,不在后山,那便在九州府,”辜承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朱三娘的表情,终于说道九州府时,朱三娘的眼神有些闪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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